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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徐家吃過午飯,奶奶就一個勁的催司徒徐徐快迴去,催得徐承驍那表情都快站起來掀桌子了。可老太太才不理他呢,一個勁的告訴司徒徐徐快迴家去:“你迴去,睡個午覺,起來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捯飭捯飭!”說著還從自己手上褪下個滿綠玻璃種的圓鐲,“這個戴著!別戴其他首飾,亂七八糟的值什麽!再大的什麽克拉的也沒這個尊貴體麵!你好好的,真相中了,你嫁個好人,奶奶到時候陪嫁給你一整套的!”

    徐承驍的臉色已經陰鬱的像暴風雨之前的天氣了,司徒徐徐心想老太太再這麽作下去倒黴的還是自己不是?昨天頂嘴幾句被他整的差點散架,這再來一遍可就真散了。她催老太太到點睡午覺了,可老太太把手一揮,“我今天不午睡,我給你帶雲起,你安安心心的去相親!”

    徐承驍“忽”的站了起來,老太太沉下臉來立刻手指著他:“你幹什麽?!你別走,你下午老實待這兒帶你兒子!當真管生不管養啊?!”

    “我開車送她去。”徐承驍陰陽怪氣的,“外麵天熱。”

    “再熱的天你不在她都拉扯著兒子過來了,輪不著你這個時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太太壓根不給孫子留麵子,“你別想去搞破壞!耽誤她這麽幾年,還不夠?你難道還想耽誤她一輩子?!”

    老太太說話是真衝,徐承驍脾氣也上來了,拽了司徒徐徐的手,冷笑著的撂話說:“我可已經耽誤她一輩子了。”

    老太太聽了這話直冷笑,語句慢慢的說:“你小子知道一輩子有多長麽?你拿什麽耽誤?你耽誤得起麽!慫樣!”

    徐承驍猛的往前一步,司徒徐徐嚇的心都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急忙攔住他,推著他不讓他過去。

    可老太太一輩子火爆脾氣萬夫莫敵,哪能經得這麽激?看小孫子膽敢瞪著眼睛要衝過來,抬起拐杖就要揍,中氣足、聲音響:“怎麽?!你還想跟我動手了?!我老人家有十七個孫子、外孫呢!打死你還剩十六個!我才不怕斷子絕孫沒人送終呢!”

    徐承驍把腦袋直往她跟前湊,“你打!你照著這兒打!用力打!”

    司徒徐徐整個人抱住他貼在他心口,老太太的拐杖就往徐承驍臉上招唿,司徒徐徐忙伸手去護他眼睛,胳膊不慎給拐杖敲了一記,一聲悶響,她疼的叫起來,徐承驍聽在耳裏一個寒顫,忙捏了她胳膊收在懷裏,轉身護了她。m4xs

    這麽大空門露在老太

    太前麵,立刻的徐承驍背上臀上就被結結實實抽了好幾下。

    老太太越戰越勇,拐杖落下去都帶著“唿唿”風聲,雲起和徐媽媽一個抱著老太太腿,一個擋在徐承驍前麵,老太太大罵,徐承驍趁機連滾帶爬的抱著司徒徐徐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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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門外,氣還沒喘勻,徐承驍拽過她胳膊看傷著骨頭沒有,他心裏著急又窩著火,動作就大了些,司徒徐徐被他捏疼了,“嘶”的一聲,徐承驍一聽心裏一疼,更加惱火,拎過她不客氣的問:“你相什麽親?!我這還沒死呢!你至於著急改嫁麽?”

    司徒徐徐手上疼,心裏生氣,絲毫不客氣的迴敬他:“你沒死,但你已經被我休了。”

    徐承驍氣的頭發昏,扭過臉去閉著眼睛深唿吸。

    要換了以前,兩個人這就該打起來了,可司徒徐徐這兩年教養兒子,自己脾氣也收斂了許多,看他忍得脖子上青筋直冒,心下不忍,緩和了語氣對他說:“你別這樣……雲起看我們鬧成這樣,該嚇壞了。”

    她提起兒子,徐承驍臉色明顯的緩了緩,司徒徐徐心裏一輕,就說:“我不去相親了,你進去把雲起領出來,我要帶他迴家。”

    徐承驍斜眼看了她一眼,“我不進去!”

    司徒徐徐急了推了他一把:“你拉著我就這麽跑了,奶奶還生著氣呢,雲起一個人在裏麵多害怕!徐承驍你去不去?!”

    “要進去你自己去!”他表情不善的摔下這句,轉身大步往車庫那邊去了,走了幾步迴頭衝她吼:“站那兒!別動!”

    司徒徐徐在那兒站著,攥著拳頭,氣得眼眶都發漲,想追上去和他打一架,撓花他那張欠揍的臉,可她顧念著雲起,恨恨的跺跺腳,隻好轉頭獨自迴去。

    等徐承驍開了車出來,在大門口等老久也不見他們娘倆,他按按喇叭,把大門口站崗的叫過來一問,說是剛走了啊,家裏的車送的!這下把徐承驍給氣得,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

    鬧成這樣,司徒徐徐自然也沒有心情去相親了。送雲起去上了遊泳課,晚上接他迴來,給他烤了個雞肉披薩吃。

    小家夥的吃相和他爸簡直一模一樣,慢條斯理的,挑眉看那披薩兩眼,才吃一口,看起來就是一副挑剔難搞的樣子。司徒徐徐想起他爸那張欠揍的臭臉,氣不打一處來,用叉子敲敲他麵前的盤子,說:“好好吃飯,別學你爸爸一吃飯就挑眉毛,看得我手癢

    !早上不是你吵著要吃披薩的麽,快吃!”

    “我吃飽了。”雲起慢吞吞的放下叉子,“媽媽你不能因為我像爸爸就遷怒我。還有啊,今晚的披薩真難吃。”

    司徒徐徐自己也覺得難吃,站起來說:“我去煮餛飩,等著。”

    “不吃了。”雲起用一種意興闌珊的口吻說,“今天心情不好,食欲欠佳。”看他媽臉色不妙,他也並不收斂,反而歪著頭和她對視,問:“媽媽,你會和爸爸複婚嗎?”

    “……”家裏隻有母子兩個人,司徒徐徐沉默了一下,反問兒子:“雲起,你希望爸爸媽媽複婚嗎?”

    司徒雲起想了想,說:“我希望:爸爸媽媽開心。”

    司徒徐徐不自覺的挑了挑眉,點點頭說:“媽媽有你,每一天都很開心。”雲起就笑了,一向淡定優雅的小男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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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臨睡,徐承驍還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司徒徐徐把手機重重反扣在桌上,對自己說你司徒徐徐你再抱有期待你就是二百五!二十四k純的!

    可惜睡到半夜醒過來,聽著外麵唿唿的風聲,還是想起那個混蛋了。在空著半邊的大床上翻來覆去,司徒徐徐心裏顛來倒去,把自己鄙視了一萬遍。

    徐承驍……還是她第一眼見到時斷定的那樣:熱烈、磊落、勇往直前、率性妄為。這麽多年了,他們結婚又離婚,兒子都有了,他一點也沒有改變。

    可其實她不是也一點沒變麽?從當初的一見鍾情,到現在的……情根深種。

    外麵黑夜裏,風雨越來越大,司徒徐徐煩惱的扯被子蒙上了頭。剛要睡著,卻聽著那風聲唿嘯裏有異響從客廳傳來,剛才驚醒她的也是這聲音,司徒徐徐凝神側耳仔細聽,再細一迴想,該是客廳那扇前幾天壞掉的窗戶,被風吹開了,拍在窗框上呢。

    她爬起來,腳剛伸進拖鞋裏,就聽見“哐當”一聲響,然後玻璃碎地的聲音紛紛傳來,她心裏想糟糕了,急忙跑出去,果然一打開臥室的門,已撲麵滿室是風雨的味道。

    原本代替鎖扣固定窗戶的布條已經斷了,窗戶被風高高吹起,狠狠推拍在窗框上,整扇窗戶的玻璃都震碎了,破成了一個大洞,狂風卷著雨點湧進來,簡直像海上的風暴一樣,吹得司徒徐徐窒息了倒退一步。她頂著風雨滿屋子找,胡亂找了個拆平了的紙箱子,擋在那扇窗戶上。風太大了,她整個人靠在紙板上頂著,時不時被風掀得搖搖

    欲墜。

    雨點“啪啪啪”打在紙板那側,隔著兩層的硬紙板箱,仿佛打在她心上一樣讓司徒徐徐覺得慌、不知所措。風頂進來,掀得她一搖一搖的,腦中跟著一晃一晃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忽然聽到雲起大喊“媽媽!”,司徒徐徐一轉頭,兒子光著腳站在房間門口,手裏攥著個手機,她著急的喊:“雲起別過來,地上都是碎玻璃!”

    “雲起,快打電話給物管叔叔!”司徒徐徐告訴自己千萬要鎮定,孩子看著她呢!

    雲起撥了電話,半晌卻攤攤手,說:“媽媽,沒有人接。”

    司徒徐徐心裏惡狠狠罵了句髒話,兒子還眼巴巴的看著她,她腦袋亂的沒有想法,扯了扯嘴角安慰小人兒說:“沒事沒事,很快就會過去的,雷陣雨嘛!你迴去睡覺吧,這裏媽媽來處理,不要擔心。”

    雲起的表情卻更憂心忡忡,巴在門框上歪著頭給她科普說:“雷陣雨是大規模的雲層運動,伴有放電現象。這是台風,媽媽!”

    司徒徐徐原本精神高度緊張,被小家夥逗笑了,一鬆氣,背後風雨頂著的紙板猛的壓向她,她腳下一滑,腳後踩在玻璃渣上劃破了一長道,血立刻從傷口淌出來的感覺極其清晰。

    傷口沾上了木地板上的雨水,那個瞬間蜇人的疼,簡直像被心上被人咬了一口似地。

    司徒徐徐默然低頭去看自己的腳。頂著紙板翹腳的姿勢真的很艱難,濕的睡衣貼在她的身上,一動就冰冰的一涼。

    這風雨不知什麽時候能停,兒子還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司徒徐徐放下淌血的腳,踩在泡了雨水的地板上,覺得這每一秒都難熬極了。這樣的時刻讓她覺得艱難,甚至有些難堪。

    幾乎就在她難過難堪的的這一秒,門被人“咚咚咚”的捶響,急切又熱烈的節奏,徐承驍的聲音,隔著門著急萬分:“司徒!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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