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怎麽辦?這第一個拉出來公審的,確實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星盜,所有罪證也有證人證詞,簡直夠砍頭一百次!”一個穿著普通當地人服飾的男子低聲道:“隻要砍了第一個,煽動起平民的同仇敵愾,接下來的處決恐怕就順理成章了。這個時候,還會有誰站出來置疑麽?”


    旁邊幾個同樣自然而然流露出彪悍氣質的男子,隱約以中間一個年輕男子為首。


    年輕人抬頭看了看天上,喃喃自語道:“空港剛才已經響起一級警報了,理應是陸戰隊的那幫人發動突襲了,而且突進速度不慢。可是,這會兒卻莫名其妙的切斷了所有通訊頻道和信號,也不知道究竟得手了沒有。如果天網還在運行著,我們上去劫了人也跑不遠,根本沒有藏身之地。現在,隻能希望會場出現大規模的混亂,我們才有機會混水摸魚。”


    好!


    一陣歡唿聲暴發出來。


    這幾人一起轉頭看去,原來是那個星盜直接認了罪,隻求速死,而免於鎖靈陣淨化之刑。在核協特派前來監斬的巡視專員簽名畫押之後,一名苦主的家屬代表用電磁手槍對準死刑犯的後腦,執行了死刑。一位地階核力者,就此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這是負麵影響極大的“特案”,因而酌情安排了非執法人員執行處決,而接下來的處決卻需要全部通過天方聖國的劊子手來執行了,以示司法公正嚴明。內裏微妙,明眼人一看便知。


    接下來,很快便提上來了第二位“星盜”,所有罪行都是證據確鑿、甚至連一些旁人理應不清楚的犯罪過程之中的細枝末節也進行了陳述,聽得民眾已經是群情洶湧,維持治安的警備部隊的警戒線頓時大感壓力倍增,接連後退了數米的距離;甚至連警戒線之後的機甲部隊都已經從靜默狀態之中激活,準備應對超出控製的突發群體事件。


    犯下這些令人發指罪行,確實是死有餘辜,至於是不是這個佩戴著禁魔品的罪犯的惡行,普通人哪裏知道?或許平時高高在上的地階核力者當場被處決,已經激起了平民內心壓抑已久、渴望血債血償的執念,甚至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正義感在悄然無聲的滋生蔓延。


    “你還有什麽話可說?”核協巡視專員在天方聖國的阿伽宣讀完罪行之後,走到那一名死刑犯麵前,冷冷的問了一句。


    ......


    “你知道為什麽領主府會修建在a1星海拔最高的摘星台麽?”慕容城主對正在通訊界麵發送信息的張揚說道。


    慕容城主嫌關長礙眼,已經讓關長直接離開艦橋了,現在艦橋內隻剩下張揚、朵哈等人,就連那幾個“恐怖分子”也趁著空港切斷所有通訊頻道的混亂消失於空港通道之中,不知所終。


    張揚先是對著自己的一位同伴比劃了一個“盡在掌握”的手勢,然後漫不經心看向慕容城主的迴道:“哦?說來聽聽。”


    “第七行政區的領主府建在摘星台,是因為那一片山脈的許多崖壁上生活著一支雷鷹族群,因此領主府別名稱為‘雷鷹堡’。”慕容城主接通了天訊,看了看影像之中輪椅上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又昏迷了過去,輕歎一聲,心不在焉的又說道:“在母星時代,音爆的能量巨大,一架低空超音速飛行的戰鬥機產生的音爆足以震碎門窗玻璃。一架在米高空以兩倍音速飛行的協和客機產生的音爆對地麵產生的壓強高達100帕,相當於給一塊一平米左右的玻璃窗上施加10公斤的力!如果把壓強換算成更直觀的聲強,100帕大約相當於133分貝,相當於恰好身處某重金屬搖滾音樂會的大音箱旁邊。‘音爆’的強弱以及對地麵影響的大小,與飛機飛行高度有著直接的關係。因為,衝擊波和水波一樣,距離越遠,波的強度也越弱。”


    “有許多人聽過音爆,但是卻很少人看過它。當飛機以超過音速的速度飛行,在飛機正好要加速穿過音障時,在飛機的周圍,有時候會有一團雲霧形成。這團雲霧便是之前所說的音爆雲。這其實是由於在衝擊波麵後方由於氣壓增加而壓縮周圍空氣,使水氣凝結形成微小的水珠,看上去就像雲霧一般。這種雲霧通常隻能持續幾秒鍾,衝擊波現身,轉瞬即逝。”


    “雷鷹也無法維持長時間的音速飛行,那對它的魔晶核也是一種巨大的消耗。但是,當它帶著音爆雲出現的時候,往往便是發動攻擊的先兆。雷鷹可以將突破音障過程的衝擊波能量積蓄起來,針對某一具體目標釋放出去!這種攻擊伴隨著雷鳴一般的巨響,完全就是一種聲波類‘生化武器’!”


    “如果這還不算什麽......我見識過音速狀態的雷鷹,從刀刃一般喙到一雙爪子都是繃得筆直,皮膜雙翼將自身裹成一支梭鏢形。在音爆對艦甲之下的人進行了無差別攻擊之後,不分先後的便是這種音速的‘投擲攻擊’,直接將親王級星輪的艦甲洞穿。等到雷鷹將自己的喙抽出來的時候,等候多時的異獸就從所貫穿出來的豁口之中攻進去......”


    “在欽丕所統領的異獸大軍之中,雷鷹通常是擔當先鋒,幾乎是無堅不摧。其實,欽丕出手,鮮有失手。所以,我很好奇,為什麽從小養大的兩隻‘小鳥’居然都失手了。雖然沒有簽定靈契約,但是還有誰可以號令它們兩個拒絕我的召喚?”


    張揚此時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著慕容城主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沉聲問道:“攻擊4-5(7)z空間補給基站,襲擊前往希望之城的親王級星輪......那一雌一雄的欽丕都是你指使的?!”


    慕容城主一點辯解的意思也沒有,隻是淡然道:“受人之托,終人之事。另外,司徒家族勾結吉利傭兵團圖謀我希望之城,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你是精契約符咒師與靈契約符咒師,是雙職業者?”朵哈站起身來擋在司徒語柔身前,問了一句。


    “符咒師就是符咒師,哪來的雙職業者?”慕容談興正濃,哂笑一聲繼續道:“我不過是借用了古人的故智而已,放任他們野心勃勃、拉幫結派,甚至試圖顛覆希望之城......將所有暗藏的敵人引出來,一勞永逸的清除掉,奠定慕容家族萬世之基。”


    “萬世之基?這是要稱王稱帝麽?”朵哈是天方聖音的聖女,同樣也曾在灰色星域各邊民之城傳教,與慕容城主是舊識,此時卻是暗自搖頭不已。


    “可是,你身中‘人鬼殊途’之毒,那是騙不了所有人的。”倪思萱提出了疑點:“那些心懷鬼胎之人不親見你中毒,是不會放手一搏的。”


    慕容城主麵無表情的頷首道:“是的,確實是中了人鬼殊途之毒,兩次之多。”


    艦橋內的所有人禁不住心生寒意。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承受兩次“人鬼殊途”的人,其行為、舉止、心態,已經不能以常理來理解了。


    “第一次中毒,將兩個兒子、十二塢的軍主們召集起來宣讀遺命,是為了讓他們放心的去謀劃。第二次在公開場合稍微露一迴臉,則是為了讓他們最終齊聚希望之城,屆時殺雞儆猴、順昌逆亡,希望之城周邊的這一大片星域都得聽我的號令!”


    “你的意思是說,你中了一次毒,醫治好了,然後又去安排自已中了一次同樣的毒,然後也醫治好了......可是,你家三公子為什麽現在這個樣子?”司徒語柔從朵哈身後探出半邊身子,問了一句。


    慕容城主說道:“那是因為希望之城繡樓的樓主,現在已經不在了。”


    一句“不在了”,已經讓人浮想聯翩,那一位樓主與最近數次出現的“人鬼殊途”之毒必然“曾經”有過極為緊密的關聯!


    “好了,有了雷鷹代步的話,地麵現在應該已經交上手了。那小子既然脫不了身迴來,我也正好將答應別人的另一件事情給辦了。”慕容城主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以朵哈、張揚為中心的那十來個虛弱期核力者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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