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進行了最後的燈號溝通,溝通無果,正式開打,日出之國的艦隊佯敗,將鳥圖騰戰艦引入公海所布下的伏擊圈,由另外兩支艦隊完成合圍,並進行了一輪飽和攻擊.....嘖嘖,那情形,就好像是從四麵八方拿石塊朝一塊巨岩扔,呯呯嘭嘭的好熱鬧,過後一看,岩石上不過多了數十個白點印記而已......”


    說話之人眉飛色舞的說著,突然停了下來,拿起自己的茶杯一看,茶水已經見底了,大路邊上這一家露天歇腳的茶水鋪裏三五成群坐著的那些各色人等,當中有聽了個半飽感覺不過癮的便直接端起茶壺給那空茶杯續滿了水,嘴裏催促了一句“後來怎麽了?快說快說!”


    “日出之國與奎盟的首戰,我也是聽領主府的兄弟說的,當時喝多了一點,後麵的故事,誒!有點記不太清楚了。”說話之人尖嘴猴腮,穿著一件破舊的皮衣,袒露著自己雙肋的排骨,翹著腿,腳尖輕抖著,一雙眼在人群中漫不經心的掃視著。


    一行三人單獨要了一張小桌的,其中兩個是鋥亮的光頭,另一個則是半長的黑發,鳥窩一般的發型,昏昏欲睡,坐在一張粗製濫造的木質躺椅之中。


    “拿去買茶水喝!”其中一個坐在那裏比常人還要高出一小截的光頭,隨手拋了一顆奎金豆子過去,又補了一句:“說得不好聽,大家也不會放過了你!”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尖嘴猴腮輕巧的跳起身來,將奎金豆子抓在手中,衝著金主行了個半禮,嘿嘿一笑,說道:“多謝這位爺的打賞,人逢喜事精神爽,思路清晰無比,後麵的故事突然又記起來了。”


    “那一隻航母編隊的戰艦祭出了協陣‘魚鱗甲’,層層疊疊擋在前方......鳥圖騰戰艦那三隻角一旋再一頂,破盾......日出之國遠征軍的統帥原本是想行那調虎離山之計,直接將作為底牌的兩支航母編隊施行強行登陸作戰......奎人的村落、小鎮極為分散,為了迎戰已經將武士全派遣了出去,一旦麵對日出之國通過登錄艦快速調遣的機甲部隊時幾乎是毫無防禦能力的......”


    “樹圖騰神廟的行星帶相當於是‘護城河’,裏麵藏匿了大量改裝的旗魚級攻擊潛艇.......而這些由外籍奎人所駕駛的改裝旗魚潛艇,早在鳥圖騰戰艦迎戰的時候就已經在敵方戰艦的必經之路布下了無數的詭雷......唔,應該怎麽說呢......星航遠比在大洋上航行要複雜得多。宇宙間九元所形成的潮汐暗流,千奇百怪的能量場之間形成的場強壓可以簡單的比作是風力,太陽風暴就不用多說了,還有時空潮汐出入口的旋渦通道又可以近似的比作隨機的暗礁區域......”


    “所以目前的星航係統都是以一號星遺跡之中的渾天儀為模版,航線都是星際門、短途跳躍點加上空間補給基站為標注節點,而具體到每一航段的航線,都是不輕易示人的,尤其是外人。每一航段的航線,倒是有點像是古代人迎降獻城時所奉上的‘輿圖’,就是古代標注山川河流的疆域地圖的意思。”


    “好好好,確實是扯遠了,言歸正傳!日出之國兩隻航線編隊因為是處於靜默狀態,隻是依照之前約定的時間、戰術執行,對於軍團各部之間的整體配合相當考究。恰恰也正是因為靜默狀態,那些奎盟的旗魚潛艇幾乎就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完成了布雷。偽裝成各種太空垃圾的詭雷,有延時的,有指向的,還有鏈式群組引爆的,所攻擊的又都是艦艇的防護不及的脆弱之處.....”


    “若是真要排雷,也是可以的,但是那些由高階核力者所布下的詭雷,非高階核力者無法察覺......那樣的話也就達到了拖延的目的。”


    “其實作為日出之國生力軍的那兩支航線編隊,早在進入奎盟所布下的雷區之前,不已經遭受的詭異的遠程攻擊。說出來你們或許也不會相信,這一次奎人沒有將他們的赤足武士傳送上天,而是將好多好多的蟲子送了過去。別說是蚊蟲,哪怕是兇猛的獸類感應到核力者的感應力波動,都會選擇退避三舍。但是,傳送到魔紋炮塔內的這些蟲子,是蠱!”


    “奎人除了奎刀、藥草之外,還有一手絕活,那就是馴獸養蟲之術。不過那得要晉級為赤足之後才能夠開始學習和掌握。我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吧,奎人的三牙大祭司頭頂上的那幾根頭發,根本不是真正的頭發,是一種名為‘納米尼清道夫’的奎盟‘特產’,是專用於清理疏通經絡的蠱蟲,它們能吞食經絡係統的‘雜質’顆粒,並排出微量的、可以修補經絡的‘便便’。納米尼清道夫對於人類,尤其是核力者來說,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嗬嗬,而且確實也很‘無價’,現存的數量隻要數一數三牙大祭司頭頂上的頭發數量就知道了。為什麽會如此稀少啊......那可能得要問問這一位奎人兄弟了。”


    說到這裏,尖嘴猴腮似乎意識到自己當著一位奎人武士的麵調侃他們的大祭司怕是有點不妥,便將話題拋了過去。


    那臉上有著奎人傳統白色刺青圖騰的奎人武士嘿嘿一笑,說道:“三牙大祭司原本就是一個地中海發型,後來養了‘納米尼清道夫’,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一根頭發是那蠱蟲,便一根一根試著來拔,所以就剩下現在這幾根了。”


    眾人聽了自然是哈哈大笑,不少人迴味過來知道奎人不願多說“納米尼清道夫”這個話題,便先後借故結了茶水錢,繼續趕路。其餘幾個看到一頭比獅子還要雄壯的獒犬踱著步子走到那一桌邊上趴下,也紛紛選擇了離去。


    “這位兄弟,過來喝杯茶水吧?我看你是本地人吧?正好有些事情想要跟你打聽一下。”那黑紋光頭對著尖嘴猴腮招了招手,熱情相邀,隨手又將一顆奎金豆子擺在桌麵空位上。


    尖嘴猴腮知道這三人一獸不是什麽善茬,但是卻也不怯場,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先打了一個底,說道:“消息靈通我可不敢說,但是我是吃這一碗飯的,隻要收了錢,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幾位還是先說說看到底想打聽些什麽吧,也看看我拿不拿得動這顆豆子。”


    “別的事情你或許不知道,但是這一件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黑紋光頭嘿嘿一笑,用手指將奎金豆子推了過去,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尖嘴猴腮麵色微微一變,退了半步,順勢抱拳行禮,說道:“各位老大,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是一個包打聽的小角色,之前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這豆子,我拿不動!”


    黑紋光頭四下看了兩眼,發現這一家露天歇腳的茶水鋪現在連老板也不見了蹤影,扶額道:“我說,那位爺,你睡夠了麽?醒了的話,你來問話吧。我們被當作惡人了。”


    躺椅上的那個黑發年輕人揉了揉眼,睡眼惺忪,抬起頭來看了尖嘴猴腮一眼,嘟囔著問道:“那個,三年之前,你是不是,收養了一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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