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兩位堂主給頡小哥安排一個專職的聯絡員有點理解不了?”水牛輕晃著半滿的酒杯又迴到了之前座位上,說道:“我們鬼王派係內部自然是知道所謂‘小鬼’一說純屬無稽之談。但是有一點還是可以基本確定的,兩位堂主確實都是將頡小哥你當作他們的子侄輩來看待的。筆堂主閉關之前的那些年,很難見到兩位堂主關於同一件事情有一致的意見......”


    “兩位堂主行事天馬行空,我們做下屬的不敢妄自揣測。反正九妹平時也不會出現在頡小哥視線範圍之內的,甚至外界根本不會知道多出了這麽一個人來,算是留了一記後手應急而已,何樂不為?”


    龍頡微笑頷首,指了指窗外,說道:“說的也對。接著看機協附院的訓練吧。”


    因為場地有限,相當於是一個半場,所以機協附院的訓練的內容隻能是一些圍繞開球線攻防戰術的細化、磨合,然後再做出一些細微的調整。


    對於外行來說,這種訓練一定是相當的無聊。就看到那些二三層樓高的機甲相互之間以各種花式動作狠狠的撞在一起,砰砰作響,彼此兇殘的推掇、擒抱,周而複始。有時候僅僅是一檔進攻就會反複演練四五次,甚至七八次!光是進入紅區並且後來完成達陣的同一款戰術之演練,前後就有近二十次!


    “這讓我想到了一個詞:精益求精!”龍頡對著已經有點微醺的水牛說道:“單單以其中某一位機甲師的實力來說,大約和百慕大軍校隊的主力相當。可怕的是,機協附院隊一整隊的機甲水平都是差不多的。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們的耐得住性子,在如此枯燥的練習當中也沒有人稍微流露出一絲不滿的情緒來。”


    “是啊。”水牛附和道:“考慮到有甲迷在現場觀看,機協附院特意將隊內的語音頻道調整到了公開的揚聲器模式。一兩次,又或是一兩部機甲都是毫無怨言,可能還有作秀的成分。但是,全隊上下都是同樣的專注、積極.......這也說明了任何成功都絕非偶然。”


    龍頡看著水牛將空了的酒杯又倒了一口才發現自己喝了空氣,便忍不住問道:“牛哥,你平時也是這樣喝的麽?現在還是大白天的。”


    水牛愣了一下,才搖頭道:“一個酒鬼是不可能坐到我現在這個位置的。小時候跟人搶東西的時候被人從後麵敲了悶棍,就有了後遺症,除了無法初醒之外,就是不定期的會出現頭痛的莫名症狀......而且任何藥物對此都是無效的,包括兩位堂主先後幫我看過了也是束手無策。兩位堂主的意思是,傷了腦部的生物魔紋,唔,某部分應激的機製功能。嗬,隻能說當時沒有變成白癡就算是萬幸了。”


    龍頡正準備開口說點安慰的話語,水牛突然看了一眼全景落地窗外的一角,然後對於小妞說道:“客人要離場了,你去代表我送一下。”


    於小妞頷首應了一聲,便快步走了出去。


    龍頡則順著水牛剛才所看的方向望了過去,正好見到一個年輕人對著二樓貴賓包廂方向頷首示意,然後在於小妞的陪同下沿著退場通道往出口方向而去了。


    “好了,你自己一個人看吧,我去找個地方眯一會兒,希望醒來的時候這該死的頭痛會好一點。”水牛是真的不把龍頡當外人了,也沒有理會龍頡的欲言又止,大大咧咧的說完便起身出了包廂。


    目送水牛離開,龍頡哭笑不得的坐迴去,又繼續看了起來,嘴上還自言自語道:“難怪老胡前兩天所說的話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什麽‘我們不主動招惹別人,但是萬一別人踩上門來了,我們也有惡心人的陰招。我們不講那些正大光明,隻講實效’.......估計那時已經將九妹專門招了過來百慕大行政星。”


    然而,今天似乎注定了不是一個合適的看戲的日子。


    於小妞送完客又迴到了貴賓包廂,然後對龍頡說道:“頡小哥,機協附院的領隊邀請你參加他們隊內的苛爾杯訓練對抗賽。他們還說了,希望能通過打破常規的對抗賽來尋找新的戰術靈感。”


    龍頡眨巴眨巴眼睛,自嘲道:“‘打破常規’......居然這麽看得起我這個菜鳥啊!估計是知道了我過來,不會以為是來踢館的吧......哦,對了,你不要跟他們叫我什麽‘頡小哥’了吧。老羌管我叫‘大師兄’,你要願意的話也可以這麽叫我。”


    於小妞顯然是沒有聽到潛台詞,反而是很認真的解釋道:“什麽時間,什麽場合,怎麽稱唿別人,都是有規矩的。像那天帶著菊花去探望老羌,我跟你發信息的時候可以叫你‘小頡’,現在這裏,卻隻能跟老板、九妹一樣管你叫‘頡小哥’。”


    龍頡舉手投降,連聲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們別讓機協附院的隊員們等太久了,免得又說我擺架子什麽的。來,前麵帶路,我去觀摩學習一下賽區最高水平的機甲師們的訓練對抗賽。”


    從貴賓包廂下到賽場是通過一段vip專屬通道的,於小妞估計早就想找個機會跟龍頡說一些關於水牛的事情了,剛剛進入通道便開口說道:“當年哥哥答應給我找一個理想的對象,而不像其他邊民的女孩子一樣被人當作貨物一般輾轉交易、來迴換手。那一天我剛滿4歲,哥哥卻並沒有將我的生日願望當作蠟燭一樣吹滅.......說他心狠手辣,其實是因為那一次我被隔壁洞區,嗯,小頡,說洞區你能懂麽?邊民大多生活在c級星甚至是d級星,自然環境、生活條件都是極其惡劣,進行簡單改造之後的穴居成為了成本最低的一種生存方式......”


    “我被帶到了隔壁洞區,好像是說要拿我獻祭還是什麽的。哥哥獨自一人潛了過來,將那個堂口上下十幾個人全都下藥麻翻了,一個一個的割了喉,然後救了我迴去。當天夜裏又帶著自己的幾個兄弟把那個堂口的其餘人等全都除掉了......”


    “全部?”龍頡聽到這裏,不禁也有點不寒而栗。


    “是的,因為他們那些人都是邪教徒,他們的所謂的獻祭就是,吃......”於小妞幹嘔了一聲,停了下來。


    龍頡自然是猜到了吃的什麽,便作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說道:“你要是不想說,就先到這裏吧。我一直叫爺爺的人,最後變成了筆堂主......我想我是很能夠體會你的想法的。是非對錯,哪有絕對的標準?!過去了的無法改變,如果他們真的有罪孽,那就讓我們做善事來贖罪吧!”


    .......


    通道不算長,龍頡和於小妞兩人步出通道口的時候見到了幾名機協附院的隊員,也不知道是在恭候大駕,還是其他原因出現在那裏。


    看到於小妞眼眶紅腫,眼角淚痕,看向龍頡的目光很有一些躲閃,胸前衣襟還有些皺皺的,顯然這些信息被綜合起來導向了另一種可能性。


    “小妞,你沒事吧?”問話的人眼睛盯著龍頡,麵色極為不善。


    在場的一位女隊員拉著於小妞到了一旁,毫無遮掩的指著龍頡,跟於小妞低聲說著什麽。


    “這個廢材是不是欺負你了?我們給你撐腰!打他一頓都算是輕的!”


    龍頡瞬間明白了這個不太友好的初次見麵場景的緣由,連忙轉頭對於小妞說道:“於助理,你既然吃壞了肚子,就先去休息吧,這裏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果然,最先問話的那人麵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哂笑道:“核力者吃壞肚子?還真是新聞了啊!你以為每一個核力者都跟你一樣麽?”


    “我真的是吃錯東西了。招待不周,我先上去了。”於小妞聽到了龍頡的求救信號,便總算是開口解了圍,然後還對龍頡比劃了一根手指,又說道:“看到我戒指的等級了吧?我可是地階中品的核力者,他這種,我一個打十個。”


    周圍幾個機協附院的隊員非常配合的發出了哄笑聲來,紛紛附和道:“說的對,是我們想多了。”


    龍頡對反應過來,收迴了恰好是最長一根手指的於小妞,翻了一個出天際的白眼,搖搖頭,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剛走兩步,自然是被個機協附院的隊員攔了下來。


    “怎麽,我也有點不舒服了,下次再約吧!”龍頡輕輕一晃肩,竟然直接將那一個隊員給晃得差點一個踉蹌自己把自己給摔倒了!


    “等一等!”最先問話的那個竟然對龍頡抱拳行禮,說道:“先前確實對龍頡學員多有怠慢!但是你在星網上發表那種言論在先,現在又直接踩了上門來,我想......換了是你,也不會有什麽好態度吧?”


    “星網上發表言論?我,說了什麽了?”龍頡一臉茫然:“我這幾天一直都在觀看你們的苛爾杯賽視頻,根本就沒有在星網之上做過別的事情啊!這次過來,真的是抱著觀摩學習的心態來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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