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屬性?比如說同樣是神選之民?”龍頡蹙眉問道,見到神龍頷首,便又說道:“沒猜錯的話,這個同屬性的‘能量’就是外麵的道士吧?他應該是祭壇首層的天官吧?而你所說的能量供給,該不會是類似‘吞噬’的過程吧?”


    神龍再次頷首。


    “我可以選擇‘不’吧?”龍頡臉上閃過一絲嫌棄的神色,撥浪鼓一般的搖頭,說道:“一旦我想起我與大師兄兩個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就寒毛倒豎哇!”


    神龍的龍首向前傾了傾,問道:“這是你真實的想法?”


    “我們現在都在‘神交’了,你說呢?”龍頡撇嘴。


    “你知不知道有了這些能量之後,除了淬煉混沌所耗,剩餘的已經足夠讓你晉升成為與現在等級相匹配的核力者?補齊了這一塊短板,往後的晉級之路將會是一條坦途。”神龍稍頓了頓,又說道:“實話告訴你,這是道士自已做出的選擇。再一個,由於道士成為器靈之前並不是權杖,所以無論你怎麽選擇,都改變不了他壽元將盡這一現實。”


    “不!”龍頡緩慢且堅定的搖頭,伸手在身前虛劃了一條線,說道:“這是我的底線。在我看來,道士雖然整天神神叨叨的,有這樣那樣的臭毛病......但他還是一個完整的生命,是我的同類。我知道自已現在就是個易碎品,說不定哪天就摔壞了。可是,那並不是我去做壞事的借口或理由。我不能要求別人該怎麽做,至少我可以要求自已這麽做。”


    拍拍自已的胸膛,龍頡傲然道:“我龍某人做事或許並不光明磊落,但卻也無愧於心!!”


    神龍第二次翻了個白眼,哂笑:“好了好了,不用那麽義正詞嚴。搞了半天,好像是我在唱白臉做惡龍了。關於這些話題,或許等你下次肉身破滅成為器靈的時候我們再來討論吧。”


    “話”音未落,神龍已經消失不見了。


    龍頡翻了個出天際的白眼,轉身看向正在麵麵相覷盡皆一臉驚詫的兩人,揮手道:“沒事的話我先迴去了啊,兩位,拜您了個拜。”


    .......


    放眼看去,四周盡是一片白茫茫的霧。


    “比上一次內視的時候確實是淡薄了一些。嗬,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看看自已腦域之中的靈台,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祭壇長一個模樣。”


    “道士說過,‘洞察腦核的那種能力,是神的領域’,看來以後有什麽心裏話隻能來這裏說一說了,畢竟庫庫爾坎那邊每次建立鏈接之後都可以分享我的六識感觀。”


    “道士還說過,器靈是無法建立對外的逆向鏈接的,估計就是那個什麽能量屬性的原因,逆向的話對純能量體的傷害可能會很大,甚至會抹除能量體的靈魂烙印。這一點對神龍同樣適用,要不然他就知道我剛才的真正想法了。他現在隻是庫庫爾坎之中最強大的一位器靈而已。而那個聽起來很玄妙的‘神交’,隻不過是將我所默念的‘說’了出來而已,估計是超頻鏈接狀態之下的一個功能。因為他剛才問我是不是真實的想法,我心裏想的其實是‘你條小蛇學雷鋒學的不好,太過於熱心了’。”


    “對了,神龍還說了,‘因為神選之民的身份,在境界的考核當中擁有優勢,另一個候選者仍未初醒’巴拉巴拉的,這裏麵包含的信息量不少啊!下次有機會再接遺跡探索任務的時候可要印證一下了......”


    “神器組件第一件相當於是第一把鑰匙,那麽,現在該迴去第二組件:我的遺跡了,剛完成築鼎就被神龍召喚進了庫庫爾坎,還不知道這一次有什麽收獲呢......”


    .......


    魔紋塔之中,中央區域,一個圓麵魔紋陣時隱時現。


    離地一人高的距離,一把樣式古樸的青銅鎖懸浮在空中。


    庫庫先生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艾瑞,說道:“我很想去開鎖,可是我好像沒有鑰匙啊......而且,‘鑰匙’的手語我正好不會。”


    庫庫先生比劃了一個開鎖的動作,又指了指那個青銅鎖。


    艾瑞便從褲袋裏取了一把青銅鑰匙遞了過來。


    庫庫先生手伸了出去,不知為何卻停在了空中,兩人一個遞一個接的動作就僵在了那裏。


    “讓我先捋一下思路。”庫庫先生率先收迴了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又繼續道:“我知道你聽不到我說什麽,我隻是說給自已聽的。”


    “假設你家的那位伯先生不僅給了你那支權杖,還給了一些關鍵的提示,所以你和查爾斯才來到了這個遺跡......尋找初醒的機會。因此,你和查爾斯都並不擔心在遺跡之中的安全問題。雖然頗費周折,但總體來說破陣還算是順利,而且看起來更像是我在為你保駕護航,你打著醬油就到了這裏。現在,鑰匙又在你的手裏......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啊?該不會說你才是真正的被選中,我隻是一個陪練?”


    艾瑞一臉無辜的表情,將手中的青銅鑰匙又遞近了一些。


    庫庫先生擺了擺手,不接,打手語問道:“魔紋塔跟你‘說’了什麽?”


    艾瑞的迴答很簡單,隻是揚了揚手中的鑰匙。


    庫庫先生來迴踱著步,自言自語道:“可是他們說了這是神器的第二組件啊......破陣的人是我,築鼎的人是我,獲得神賜的人是我......可偏偏鑰匙給了一個涅症患者.......這是何緣故?”


    “之前那幾起遺跡消失事件當中,為什麽會帶著涅症患者進入呢?難道說有人掌握了測定遺跡與涅症患者契合度的方式或器具?艾瑞的情況就是這樣?難道說.......艾瑞與第二組件的契合度比我高?!”


    庫庫先生懊惱的揪揪自已的頭發,然後快步走到一側書架取了筆和幾張白紙來,準備與艾瑞進行深入的“交談”了。


    “我之前繼承了一處遺跡,這一處遺跡是其另一個組件,對我至關重要,將決定我的傳承是否完整。而且,這一處遺跡的最有價值的部分已經被我繼承了。而你,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掌握了解鎖魔紋塔的鑰匙,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關鍵。所以,我懇請你把這一次機會自願、主動讓給我。我保證會盡我所能幫助你找到一個更合適的遺跡並幫助你初醒。”


    庫庫先生在寫的時候,艾瑞就站在一旁看著,等到寫完了,她就直接指了指庫庫先生的“麵目全非”魔紋麵具,做了個摘除的動作。


    “好吧,如果不能以真麵目示人,彼此得到信任的基礎也不存在了。”庫庫先生倒也幹脆,召出一小段九元魔紋印在麵具眉心之處。


    魔紋麵具迅速變得輕薄透明起來,直至露出龍頡那一張略顯緊張的臉來。


    “這是我最大的秘密,現在你知道了。”龍頡正準備繼續寫,突然間手僵住了。


    “不用,寫了。我,能說,能聽。”艾瑞斷斷續續的說完,對龍頡扮了個得逞的鬼臉。當然了,從她發音咬字的生澀程度來說,應該是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開口說話了。


    看龍頡那於迴憶之中檢索的尷尬表情,估計是想起了之前欺負人家艾瑞“聾啞人”身份而說過一些露骨的言語了。


    過了一會兒,緩緩轉過頭來看著艾瑞,龍頡一臉哭笑不得。


    “這也是,我的秘密,現在,你知道了。”艾瑞作了個剪刀手,笑靨如花:“現在,打平了。”


    “為什麽不願意說話了呢?”龍頡問道。


    “因為,涅症,心,不舒服。”艾瑞作了個關窗的動作,說道:“自閉。”


    “那現在為什麽又願意說話了呢?”龍頡好奇了。


    “你,鑰匙。”艾瑞說完,從褲袋裏摸出一張素描紙來遞給龍頡。


    上麵用剛勁的筆鋒隨手描了兩件東西:鑰匙、麵具。這種風格與艾瑞細膩傳神的素描有著明顯不同。


    “伯先生,天眼,你,我,鑰匙。”艾瑞說完,還拿手指在素描紙上點了點以加強語氣。即便是“麵目全非”麵具也有好幾款樣式,但如果麵具樣式與鑰匙都幾乎與素描紙上相同,那種可能性太小了。


    “所以說,這位伯先生是瞳術師,他開啟天眼做了預言.......說我是你的鑰匙?”龍頡撓了撓頭,又說道:“所以你就信了......”


    “鑰匙,不是這把鑰匙。”艾瑞說了這一會兒的話,終於順暢了起來,搖了搖手中鑰匙,繼續道:“是涅症的鑰匙,是答案!”


    “我的理想,不是成為一個核力者,雖然那樣的話,能讓我更強大。但是,那,隻是,個體的強大。涅症,大家都不去碰這個問題,總要有人去做!不管他是凡人,還是核力者,總是要行動起來的!”艾瑞找到了說話的正解打開方式,劈裏啪啦說了一堆。


    龍頡神情複雜的看著艾瑞。


    地階核力者的感應力已經完全可以做到明察秋毫了,對艾瑞的任何細微的表情、情緒甚至氣息、氣味都能精準的捕捉、判斷.......她說的,是心裏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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