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30的時候,夏宜寧在床上翻滾著掙紮了一下,還是拖著拖鞋去了廚房,給全家人準備早餐。


    夏媽剛打開房間門,就聽到了廚房裏傳出來的切菜聲。她不由地走進廚房,看著有條不理地正忙著的夏宜寧,說:“你這丫頭,還真改性兒了?”


    夏宜寧衝她甜甜地笑了笑,然後繼續熟練地切菜,看的夏媽欣慰不已。


    用完早餐後,武歡歡那小妮子便打電話給她,讓她趕緊去他們家補數學,以免上高中後再創理科低分新高。夏宜寧被武歡歡吼得頭暈腦脹,忙應了聲,收拾了東西,和家裏打了個招唿後,就直奔武歡歡家去。


    夏宜寧,周南彬,封哲,武歡歡這四個人,是初中相當有名的“四人幫”。要說起來,這幾個人之間,還真是一段孽緣。


    這四個人,周南彬,武歡歡是官二代,家長市政府,封哲是個富二代,他爸的那個超市連鎖店開遍了南方那片地兒,隻有夏宜寧,家世平平凡凡,啥也不是。剛上初中的時候,夏宜寧一雙漾著水的貓眼眨巴眨巴,又清純又帶了些嫵媚,臉蛋兒圓圓的,皮膚粉嫩粉嫩,十分可愛,看的同桌小霸王似的封哲特別愛掐她的臉。


    夏宜寧雖然看著是個又甜又乖的女孩,但其實也是個剛性的。封哲一掐她的臉,她就也捏著他的臉使勁往外拉。倆小孩叫著勁,誰也不服誰,以至於迴家時兩個人的臉都被掐地紅通通的。封哲迴家後,被他媽好一頓念叨,就怨上了夏宜寧,第二天早早地去了學校,往小宜寧的抽屜裏扔了條半死不活的泥鰍,又在她的椅子上粘了兩個被嚼爛的泡泡堂。


    那一天,夏宜寧被整得灰頭土臉的,兩人也算是徹底結了仇,整天你打我一下,我告你的狀,鬧得不可開交。


    周南彬和武歡歡是封哲的發小,關係很鐵。這兩人看到夏宜寧和封哲互相仇視,也不插手,整天就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們對掐,沒事找樂子。


    曾經有一次,夏宜寧在體育課上和女生們踢球玩,不小心太用力了,把球踢到了封哲的臉上,砸掉了他的一顆大門牙,氣得封哲幾天都閉著嘴巴,死都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兩人真正心心相惜起來,是在期中考試後。


    那一次,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對掐上的理科廢柴夏宜寧和文科廢柴封哲,雙雙慘遭滑鐵盧,一起被班主任揪著狠狠教訓了一頓。封哲焉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而夏宜寧就眼巴巴地看著他的理科卷子,一雙琥珀色的貓眼裏全是羨慕。


    封哲瞧了,身上立馬得了勁,得意洋洋拿起卷子在夏宜寧麵前炫耀:“羨慕?”


    夏宜寧忙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


    封哲又得意地挑了挑眉:“想考這麽好不?”


    夏宜寧忙又點了點頭。


    封哲終於在她身上找迴了自信,拍著胸脯自滿道:“行,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以後我就教你數學吧。”


    夏宜寧是個堅持有來必有往的好孩子。所以在封哲教她理科的同時,她也認認真真地教著他文科。結果就是,封哲被小夏同學差勁的邏輯思維能力逼得以頭撞桌,小夏同學被封哲那匱乏到了極點的詞匯和爛地不能再爛的記憶逼得抓狂。


    周南彬和武歡歡卻看著他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就這樣,夏宜寧和那三個刺兒頭,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成了最好的朋友。


    武歡歡家的別墅離市區有些遠,但是交通方便,環境清幽。門口的保安都認識了這個常來武處長家做客的小姑娘,再加上武歡歡有提前打過招唿,很爽快地放了行。到達別墅門口的時候,夏宜寧已經滿頭大汗了。正在她想按門鈴的時候,耳邊突地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正在夏宜寧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聾了的時候,眼前慢慢浮現了一個散發著淡紅色光芒的方框。她一看,首先入目的就是那兩個又大又紅的“警報”。警報下麵還有一行字:宿主夏宜寧清潔度過低,有損形象!為了免於係統丟臉,先發布強製性任務:進入武歡歡家後,立刻去盥洗室清潔衛生。獎勵:經驗:10,金錢:10。懲罰:扣經驗500,金錢500。是否接受?


    是/是


    夏宜寧:我(╰_╯)#!


    你都說了是強製性任務,都給了兩個肯定選項,還假惺惺地問毛!她這三天來累死累活就攢了1000多的經驗,你就為了這麽個破麵子的事兒,一下子要扣她五百!太他大爺地黑了!她好歹也算是粉粉嫩嫩的一個小美女,哪裏就就有損形象了!


    夏宜寧咬牙切齒地按下了是,然後使勁地按著門口的門鈴。武歡歡一開門,她就怒氣衝衝地衝向了盥洗室。


    武歡歡莫名其妙,而因武歡歡的表哥葉清澤在場而渾身不自在的周南彬和封哲忙抓住機會跑了出來,故意大聲問道:“怎麽了怎麽了?”


    武歡歡聳聳肩:“誰知道。”


    封哲在一邊亂猜:“摔跤了?被潑了洗腳水了?在路上被過路的汽車濺了髒水了?”


    周南彬忍無可忍:“最近半個月氣溫都在39°以上,沒下過一滴雨!”


    封哲一噎,垂著頭嘀咕:“不是猜測嗎?你要知道,萬事皆有可能……”


    正在這時,清冷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怎麽了?”緊接著,一個少年從容走到他們麵前。


    武歡歡,周南彬和封哲這三個刺兒頭,一見到他,就像首長要閱兵似的,立刻全身緊繃,立正站好。


    武歡歡見著她家表哥,緊張道:“小……小寧不知道怎麽了,一進來就一聲不響地衝到浴室去了。”


    葉清澤皺了皺眉,上前一步敲了敲門,放柔聲音問道:“寧寧,怎麽了?”


    武歡歡看了,酸不拉幾地在封哲手臂上扭了一下,心裏各種羨慕妒忌恨。她這個冷淡到死,誰都不理的表哥,怎麽就對小寧那顆小豆芽上心了?


    封哲被她扭得齜牙咧嘴,後退幾步,躲到了周南彬身後。


    沒過多久,夏宜寧就打開了盥洗室的門,笑眼彎彎地看著那個清淡的少年,歡快叫道:“葉學長,早上好!”


    葉清澤是夏宜寧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好看地人。他的眉是遠山眉,貴氣而淡然悠遠,眼如潑墨,漆黑而深邃。優雅清淡,波瀾不驚。那是一個十分雅致從容的少年。可是這個少年,似乎讓他身邊的人都十分懼怕他,比如周南彬,比如封哲,比如葉清澤的表妹,武歡歡。


    夏宜寧卻覺得,葉清澤看著清清淡淡,對人疏離的恨,但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武歡歡、周南彬曾經和封哲一樣,信心飽滿地想要給她補習數學,可最終還是在她茫然地眨巴著眼睛的時候敗下陣來。從此以後,那三人一聽到給夏宜寧補習數學,就像是見到了鬼一樣。


    可葉清澤不是這樣。葉清澤每次都很耐心地給她講題,一次聽不懂就講兩次,幾次能聽懂就講幾次,從來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的樣子。每當她做出一個難題,葉清澤就會翹起嘴角,顯得十分開心的樣子。可以說,夏宜寧在武歡歡家補習的日子,基本上是和葉清澤混在一起的。


    武歡歡表示很敬佩,同時表示很嫉妒。


    他表哥就從來沒有主動給她補過課。不過話說迴來,若是她表哥真給她補課了,她會先被嚇死。


    葉清澤看著夏宜寧甜甜的笑臉和彎彎的貓眼,嘴角微翹。他摸了摸她的頭,清冷的聲音中帶了些柔軟:“嗯,寧寧早。”接著,他又看著她微濕的額發,輕輕地皺了皺眉,轉頭對武歡歡道:“去拿吹風機來。”


    武歡歡身子一正,說了聲“是”,一溜煙跑到電視機前,從下麵的櫃子裏翻出一台吹風機,快速跑到葉清澤麵前遞給他,一刻都不敢耽擱。


    夏宜寧摸了摸那幾縷頭發,不在意道:“洗臉的時候弄濕了一點,沒事的。”


    葉清澤一手拉過她,一手拿著吹風機,轉身對那三個刺兒頭淡聲道:“這兒沒事了,你們自己去玩吧。寧寧的數學,我會教她的。”


    武歡歡等人得令,歡快地跑開了。


    夏宜寧被葉清澤牽著手坐到沙發上,任由他給她吹著頭發,問道:“學長,你也要上高三了,現在給我補課,會不會耽誤自己的功課啊。”


    葉清澤笑笑,輕聲道:“沒事,正好我也可以複習一下高一的科目。”


    夏宜寧點了點頭,忽然瞥見他的左手腕上戴著一串黑色的珠子,珠子下麵還吊著一個不知道什麽的黑色動物。她感興趣地問道:“學長,那是什麽?”


    葉清澤的動作頓了頓,柔聲答道:“是貔貅。貔貅兇狠,但護主心很強,而且可以驅邪招財。這串黑曜石貔貅手鏈,是我舅舅不久前送給我的。”說著,他忽然又停下動作,從旁邊的小幾上拿過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個用銀鏈子串著的墨黑色指環,套到她的脖子上,淺笑著說,“這是送給你的畢業禮物。”


    夏宜寧忙要從脖子上摘下:“不行學長,這個太貴重了!”


    葉清澤按住她的手,輕聲卻不容拒絕道:“這是特意為你去寺廟裏開過光的,你不用,它也就沒有什麽用處了。你看,這指環上刻著的也是貔貅,是給你辟邪的。”


    夏宜寧苦著臉道:“學長你總是對我這麽好,我已經還不清了。”她可是堅定地有所得必有所還的人啊。


    葉清澤看著她皺巴著臉的樣子,忍不住低笑出聲。


    “叮——宿主夏宜寧收到清康熙時期古董:墨玉貔貅扳指,獲得經驗300,金錢300.”


    夏宜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該死的係統!


    她第一次有了將這玩意兒扔在地上狠狠踩一頓的衝動。


    就在這時,她的耳邊又響起了那個冰冷的聲音:


    “叮——宿主夏宜寧對係統不尊敬,腹誹係統,扣除經驗500,金錢300!”


    那個感歎號寫得特別大特別顯眼,仿佛故意在強調某種情緒。


    夏宜寧:我(‵o′)凸!


    作者有話要說:  預算錯誤,小萌物下一章才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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