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隆縣，位處南陵騰州東南方向，西北部毗鄰柳河縣。
其境內東北是風嘯山脈尾端，東南則是與軒鄒國相接的商路。
時間已是深夜，華隆縣西北山區，數十堆篝火將一處山穀點亮，一頂頂帳篷散布在中央，外圍還立著不少拒木和軍工器械。
放眼一看，此處卻是一個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小型營地！
“噗！”
“啊！”
“你…你不守信用……”
“噗！”
兩道利刃入肉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聲慘叫和一句責問，偌大營地中驟然沒有了其他聲息。
晚風吹過篝火，將光線吹得隱隱綽綽，映襯著營地內隨處可見的屍身血跡，顯得莫名淒涼。
“嗆！”
丟下隨手奪來的兵刃，莊墨走到營帳邊用門簾擦了擦手上血跡，然後望著周圍寂靜的營地默然不語。
他從清遠縣出發，途徑柳河縣來到此處營地，在殺散營地內大部分屠蒙士兵後，終於從一名頭目口中得知了其軍隊總營的位置。
“公子，你這般肆意殺戮，將來遭遇瓶頸劫數，會徒增許多心魔的！”
珠兒方才躲在暗處作為後手，此時見營地內再無敵蹤，她款款走到莊墨身邊柔聲勸慰。
“憋了我這麽久，不殺不痛快！”
“嗬！反正我都是偽靈根了，你覺得我還在乎什麽心魔不成？”
此時的莊墨，心境已是完全放開，頗有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領悟。
“咱們走吧！屠蒙軍總營藏在柳河縣東部山區，去的晚了，我怕他們會轉移地方！”
…………
柳河縣東部，此地臨近風嘯山脈尾端，周圍群山已變得不再那麽險峻。
在一環形山穀處，數百頂帳篷密密麻麻散布周邊，外圍的拒馬樁、簡易箭塔、大型拒木等工事更是一個不少，將蔓延數百米的營地圍得嚴嚴實實。
即便時間已是深夜，營地周圍的巡邏隊伍也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可見其紀律嚴明。
而在中軍營帳內，數盞油燈將裏麵照得燈火通明，一名身著黑甲，氣質溫和的年輕儒將手捧文書，正喃喃自語著什麽:
“已是第二十四批了！國師到底想要幹什麽？”
“如此魯莽的進攻計劃，完全不考慮得失與後果，官家又是如何作想的呢？”
“將軍疑惑的這幾點，在下也想知道，希望您不吝與我詳細解釋一番！”
這邊儒將話音剛落，營帳的門簾忽然被人掀開，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隨之傳來，將他驚得是亡魂大冒！
“來……”
“我若是你，就會選擇好好配合，然後拖延時間另尋方法唿救！”
“而不是這麽傻不愣登的在刺客麵前貿然驚唿！”
儒將驚慌之下正想開口唿救，卻被闖入之人持劍一指。
濃厚的殺意襲來，直接將他餘下話語給堵了迴去。
“……”
“那依閣下所言，本將該當如何才能苟得一條性命？”
經過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儒將努力平複下心情後終於開口。
“想留下性命？這有點難！”
“不過你接下來的迴答若是讓我滿意，倒也並非不可商量！”
眼前的屠蒙將領約摸二十多歲，年輕的有些超乎莊墨想象。
而且對方麵臨險境時，那一臉的驚慌表情不似作偽，如此看來，這應該是一名才帶兵不久的將領。
有著如此戰術策略，卻是一名新將？
屠蒙國這支軍隊，已是讓莊墨越來越琢磨不透。
“現在我問你答，待我問完若是情況還好，你這條命留下也無妨！”
“閣下名諱、軍中職位！”
“屠隕，現任京都軍…軍長！”
“京都軍？你是指屠蒙都城的京都軍？”
“不錯！”
“嗬！我說你們哪兒多出那麽多兵力，原來如此！”
“也真虧你們朝廷不擔心兵變！連看守都城的近衛軍都調來了！”
“說吧！此次大費周章攻入我國騰州，到底是為何而來！”
“還有你們抓了如此多俘虜，我在軍營中卻一個未見，關去哪了？”
弄清敵對方來曆，莊墨恍然大悟，難怪李叔在那疑惑兵力來源呢，原來是對方連家都不守了！
此種戰術，還真是值得商榷……
“……閣下這般問法，我怎感覺說與不說，最後的下場都難逃一死啊？”
“你若是說了，起碼現在不會死，若是不說……”
見屠隕苦笑著反問，莊墨將劍往其脖子處一送。
鋒利劍鋒瞬間割破皮膚，絲絲鮮血流露，在油燈照射下異常殷紅。
“我屠某人確實怕死，但閣下若是這般想法問下去，怕也太過看輕我了！”
“你若真想得到答複，我覺得咱們應該換過一種問話方式！”
手指輕捏著劍鋒，屠隕將脖子往後靠了靠。
少了利刃在喉的威脅，他好似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了幾口後緩聲迴複。
此人卻是在問話過程中察覺到了些什麽，語氣變得從容不少。
“嗬！有趣！”
“那便換你來說說，我該如何拷問吧！”
發覺屠隕看出了自己的必殺之意，反而變得無所畏懼，莊墨將劍一收，同樣是饒有興趣的反問。
以他如今的實力，在凡人當中足以應對任何突發情況，是以並不著急。
“嗬！閣下神情不急不緩，看來當真是吃定我了！”
“卻不知，屠某若是選擇投降，不知這條小命能否得以留存呢？”
望著眼前少年肆無忌憚的模樣，屠隕那顆求生之心瞬間沉到穀底。
他帶兵經驗雖然不多，但在帝都廝混長大，察言觀色那是基礎本事。
眼前之人雖然年弱，那副表情卻自信到極致，而且絲毫不顯浮躁。
再加上他們在營帳內交談這麽久，外麵侍衛還沒有絲毫異動，可想而知自己的境況已是糟糕到了極點。
迴想起國內受到的屈才和不公，此次出征的被逼無奈，以及當下麵臨的必死之局，屠隕心念急轉下，不由開口道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吃驚的決定。
“投降？”
“你堂堂一軍之長，一言不合就選擇投降？”
“需知軍無戲言！閣下這句話若是讓你那些屬下得知，卻不知他們會如何看待呢？”
莊墨自詡也多少見過些世麵，但如此“果斷”選擇投降的軍長，還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嗬！閣下先聽我道完過往，再出口諷刺也不算遲！”
“我在屠蒙國內的遭遇，可遠不像現在看上去這麽風光……”
苦笑數聲，屠隕定了定神，開始將自己的一幹往事娓娓道來……
其境內東北是風嘯山脈尾端，東南則是與軒鄒國相接的商路。
時間已是深夜，華隆縣西北山區，數十堆篝火將一處山穀點亮，一頂頂帳篷散布在中央，外圍還立著不少拒木和軍工器械。
放眼一看，此處卻是一個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小型營地！
“噗！”
“啊！”
“你…你不守信用……”
“噗！”
兩道利刃入肉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聲慘叫和一句責問，偌大營地中驟然沒有了其他聲息。
晚風吹過篝火，將光線吹得隱隱綽綽，映襯著營地內隨處可見的屍身血跡，顯得莫名淒涼。
“嗆！”
丟下隨手奪來的兵刃，莊墨走到營帳邊用門簾擦了擦手上血跡，然後望著周圍寂靜的營地默然不語。
他從清遠縣出發，途徑柳河縣來到此處營地，在殺散營地內大部分屠蒙士兵後，終於從一名頭目口中得知了其軍隊總營的位置。
“公子，你這般肆意殺戮，將來遭遇瓶頸劫數，會徒增許多心魔的！”
珠兒方才躲在暗處作為後手，此時見營地內再無敵蹤，她款款走到莊墨身邊柔聲勸慰。
“憋了我這麽久，不殺不痛快！”
“嗬！反正我都是偽靈根了，你覺得我還在乎什麽心魔不成？”
此時的莊墨，心境已是完全放開，頗有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領悟。
“咱們走吧！屠蒙軍總營藏在柳河縣東部山區，去的晚了，我怕他們會轉移地方！”
…………
柳河縣東部，此地臨近風嘯山脈尾端，周圍群山已變得不再那麽險峻。
在一環形山穀處，數百頂帳篷密密麻麻散布周邊，外圍的拒馬樁、簡易箭塔、大型拒木等工事更是一個不少，將蔓延數百米的營地圍得嚴嚴實實。
即便時間已是深夜，營地周圍的巡邏隊伍也絲毫沒有放鬆警惕，可見其紀律嚴明。
而在中軍營帳內，數盞油燈將裏麵照得燈火通明，一名身著黑甲，氣質溫和的年輕儒將手捧文書，正喃喃自語著什麽:
“已是第二十四批了！國師到底想要幹什麽？”
“如此魯莽的進攻計劃，完全不考慮得失與後果，官家又是如何作想的呢？”
“將軍疑惑的這幾點，在下也想知道，希望您不吝與我詳細解釋一番！”
這邊儒將話音剛落，營帳的門簾忽然被人掀開，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隨之傳來，將他驚得是亡魂大冒！
“來……”
“我若是你，就會選擇好好配合，然後拖延時間另尋方法唿救！”
“而不是這麽傻不愣登的在刺客麵前貿然驚唿！”
儒將驚慌之下正想開口唿救，卻被闖入之人持劍一指。
濃厚的殺意襲來，直接將他餘下話語給堵了迴去。
“……”
“那依閣下所言，本將該當如何才能苟得一條性命？”
經過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儒將努力平複下心情後終於開口。
“想留下性命？這有點難！”
“不過你接下來的迴答若是讓我滿意，倒也並非不可商量！”
眼前的屠蒙將領約摸二十多歲，年輕的有些超乎莊墨想象。
而且對方麵臨險境時，那一臉的驚慌表情不似作偽，如此看來，這應該是一名才帶兵不久的將領。
有著如此戰術策略，卻是一名新將？
屠蒙國這支軍隊，已是讓莊墨越來越琢磨不透。
“現在我問你答，待我問完若是情況還好，你這條命留下也無妨！”
“閣下名諱、軍中職位！”
“屠隕，現任京都軍…軍長！”
“京都軍？你是指屠蒙都城的京都軍？”
“不錯！”
“嗬！我說你們哪兒多出那麽多兵力，原來如此！”
“也真虧你們朝廷不擔心兵變！連看守都城的近衛軍都調來了！”
“說吧！此次大費周章攻入我國騰州，到底是為何而來！”
“還有你們抓了如此多俘虜，我在軍營中卻一個未見，關去哪了？”
弄清敵對方來曆，莊墨恍然大悟，難怪李叔在那疑惑兵力來源呢，原來是對方連家都不守了！
此種戰術，還真是值得商榷……
“……閣下這般問法，我怎感覺說與不說，最後的下場都難逃一死啊？”
“你若是說了，起碼現在不會死，若是不說……”
見屠隕苦笑著反問，莊墨將劍往其脖子處一送。
鋒利劍鋒瞬間割破皮膚，絲絲鮮血流露，在油燈照射下異常殷紅。
“我屠某人確實怕死，但閣下若是這般想法問下去，怕也太過看輕我了！”
“你若真想得到答複，我覺得咱們應該換過一種問話方式！”
手指輕捏著劍鋒，屠隕將脖子往後靠了靠。
少了利刃在喉的威脅，他好似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水飲了幾口後緩聲迴複。
此人卻是在問話過程中察覺到了些什麽，語氣變得從容不少。
“嗬！有趣！”
“那便換你來說說，我該如何拷問吧！”
發覺屠隕看出了自己的必殺之意，反而變得無所畏懼，莊墨將劍一收，同樣是饒有興趣的反問。
以他如今的實力，在凡人當中足以應對任何突發情況，是以並不著急。
“嗬！閣下神情不急不緩，看來當真是吃定我了！”
“卻不知，屠某若是選擇投降，不知這條小命能否得以留存呢？”
望著眼前少年肆無忌憚的模樣，屠隕那顆求生之心瞬間沉到穀底。
他帶兵經驗雖然不多，但在帝都廝混長大，察言觀色那是基礎本事。
眼前之人雖然年弱，那副表情卻自信到極致，而且絲毫不顯浮躁。
再加上他們在營帳內交談這麽久，外麵侍衛還沒有絲毫異動，可想而知自己的境況已是糟糕到了極點。
迴想起國內受到的屈才和不公，此次出征的被逼無奈，以及當下麵臨的必死之局，屠隕心念急轉下，不由開口道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吃驚的決定。
“投降？”
“你堂堂一軍之長，一言不合就選擇投降？”
“需知軍無戲言！閣下這句話若是讓你那些屬下得知，卻不知他們會如何看待呢？”
莊墨自詡也多少見過些世麵，但如此“果斷”選擇投降的軍長，還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嗬！閣下先聽我道完過往，再出口諷刺也不算遲！”
“我在屠蒙國內的遭遇，可遠不像現在看上去這麽風光……”
苦笑數聲，屠隕定了定神，開始將自己的一幹往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