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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過得多久,趙恆寢宮的內侍得了消息之後,這才慌慌張張跑來了清仁宮將趙恆接了迴去。最新最快更新但見趙恆被嚇得失了神智,下身更是汙穢不堪,便也急忙使人請了禦醫和原先東宮的掌事等人來見。


    不久,原先在趙恆太子宮中的掌事李棁、鄭望之、何栗,以及如今趙恆朝中的幾位重臣來見。那負責救治趙恆的禦醫倒也是個高手,隻是幾針便將他還魂過來,而後見了李棁、鄭望之便大聲嚎哭起來。


    此事,鄭太後宮中的事變也叫眾人得知,隻是接還趙恆的內侍並不知道趙恆帶了武監要強行從鄭太後宮中帶走趙福金此節,隻知道趙恆本是去太後宮中問安,卻被太後宮中之人將他身邊的隨侍全部斬殺了,更把他嚇得險些得了失心瘋。


    得了如此消息,李棁、鄭望之、何栗等人都是震驚莫名,李棁忙也使人去問太後的去向,才知道一個多時辰前便與茂徳帝姬一道出了大內,據說是往茂徳帝姬的駙馬府去了。


    當即,李棁也不管太後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忙也找來殿前禁軍指揮使,即令他領了禁軍去將駙馬府圍住。


    何栗見來不妥,便也問道:“不論太後宮中所生何事,如此兵圍駙馬府,有失體統啊!”


    那鄭望之倒是支持李棁的舉動,與何栗苦笑道:“我等也不須知道太後宮中生了何事,隻是知道不可放跑了茂徳帝姬便是。”


    何栗知了李棁的意思,忙也出來尋了聞訊趕來的吏部侍郞李若水商議,而後便由李若水急忙出了大內去與李綱和宗澤兩人報信。


    這裏要說一下,李棁、鄭望之、何栗三人雖然都是原先太子東宮的儲臣,不過李棁、鄭望之二人如今算是主和派,極力慫恿趙恆與金國議和,至於何栗與李若水自然便是趙恆身邊為數不多的主戰派了。


    不久,正在東京外城主持防務的李綱和宗澤得了消息,也是急忙匆匆趕來,隻是剛進了內城,便也見得一隊上前人的殿前司禁軍正要開去茂徳帝姬的駙馬府,當即宗澤忙也出麵喝住,忙也叫李綱入禁陛見,瞧瞧到底是什麽迴事。


    等李綱入了趙恆的寢宮,老遠便也聽得宮中哭聲整天,入內一瞧,竟也瞧見李棁、鄭望之等人,還有許多朝中個的重臣,居然一個個撲在地上嚎啕大哭,而趙恆居然拿了把寶劍,狀若瘋魔般,一麵亂舞一麵喊道:“且放朕出城與金人廝殺,讓朕死殉了這大宋!”


    見趙恆如此表演,李綱也是瞧來傻眼,也在此時還沒等李綱入內搭上話來,但也聽得李棁、鄭望之紛紛出言,說什麽如此國難當頭,茂徳帝姬身為皇戚自該為國分憂,臣等願意前去勸說雲雲,然後便也一股腦的退了出來,便要出宮去勸趙福金就範。


    李綱看著,如何不知這些人的盤算,見趙恆君臣演得這般入戲,幹脆也不說話,便也跟著李棁他們出城,看看他們要如何勸得趙福金就範。


    待出得大內,匆匆趕至駙馬府前,但也見得老宗澤將常服下擺掖在肋下,大馬金刀的就坐在駙馬府的門前,而殿前司的禁軍還真敢將駙馬府給團團圍住了。


    不過,但見駙馬府門前以及院牆邊上差不多五丈之地的地麵上,不知何時被人畫了一條血紅的長線,線旁相隔不遠便豎著一塊木牌,上書:“駙馬府禁地,擅入者擊斃!”


    李棁等人到了之後,先是驚訝,而後竟也大膽使了禁軍前去撞門,哪知這聽命上前的百十個禁軍剛過了紅線,便也見得駙馬府中突然飛來一潑箭雨,頓時便將那百多禁軍射倒了大半,雖然飛來的箭矢大多釘在腿足之上,但來矢勁力強勁,便是禁軍身穿的製甲皆能穿透,餘下的軍士見狀當即被嚇得一哄而散。


    見駙馬府中的人當真敢下手,便是殿前司的禁軍也破了膽,李棁等人自然更是無法了。隻能訕訕而退,不過走時卻是叫殿前司的禁軍原地駐守,名為保護實為監視。


    李棁等人退走之後,李綱便也來見宗澤,駙馬府中的守衛自然也不為難,便請了二人入內。待二人見了鄭太後之後,也才知道了趙恆居然帶人去到太後宮中逼迫之事,都是震驚不已。鄭皇後本就已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加上趙佶南逃後,竟是僅下旨要年輕的嬪妃南下隨侍,卻單單將她一個人留在汴梁,如今趙恆更是六親不認,竟要將趙福金送去給金人求和,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痛斥這趙佶、趙恆父子倆。


    宗澤與李綱見狀,除了寬慰之外,也不敢有什麽多言,隻是兩人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好好一想,便來請了趙福金別處說話,由李綱道:“公主可是早知今日東京之事?”


    趙福金本是何等聰慧之人,便也點頭道:“駙馬早有預料,早早便也做下安排!”


    李綱與宗澤對望一眼之後,卻是宗澤來問道:“公主又可知道‘汴梁手劄’之事?”


    這個趙福金倒是不知,待聽宗澤解說那“汴梁手劄”乃是種師道所著,早一年之前便在手劄中預言了今日東京之圍後,趙福金這也才迴憶起來,與二人道:“當初駙馬邀了種公去往黃州,似乎與種公多有謀劃,也不知是也不是。”


    二人聽來,這也才恍然大悟。


    畢竟李綱和宗澤都不是泛泛之輩,這趙福金既在宮中早有準備,帶著鄭皇後出宮迴了駙馬府後,府中又有如此強大的戰力護衛,若不是早有準備豈能說得通順。加上那當初種師道舉薦他二人一個來做開封府的守禦使,一個來做留守,並且贈了一冊專門製定了守衛東京策略的手劄,而且是在種師道跑去黃州之後所做,凡此種種略一推斷,如何能夠聯係不起來?


    而後李綱和宗澤二人又來求見鄭太後,反正勸她迴宮的話也說不出口,便又宗澤出麵,請鄭太後下了一道懿旨,稱鳳體微恙移駕駙馬府中靜養雲雲,算是將趙恆的麵子給圓了過去。


    待二人拿了鄭太後的懿旨迴宮這時,趙恆倒也止了撒瘋,不過卻是和李棁等人研究其了索要趙福金為質的事情來。


    雖然李綱和宗澤對於李棁等人拿出的最終辦法極力反對,但在三月初三的清早,趙恆還是用一輛軺車將“趙福金”送進了金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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