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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能說服雷豹,黃大郎也是心中歡喜,便也端起自己的酒碗幹了。


    倒是雷豹拿起五百貫錢票,便放到盧二的麵前,道一句:“盧二兄弟,這刀劍無眼也怪不得雷某,這五百貫便請兄弟代為轉交今日受難的水寨弟兄,此事便就此揭過,如何?”


    盧二皺著眉頭,卻也還是點頭,不過卻是讓兒子倒了碗酒,一口幹了道:“盧二代弟兄們謝了。”


    盧二也知道這雷豹是來寨中勸說杜仲去劫花石綱,卻因為胡老九起事要殺杜仲自立給捎帶上的,這火並廝殺憑的倒是個人武藝,的確是刀劍無眼怪不得人家。如今雷豹轉手就將黃大郎給的安家費拿來做賠償,也算是磊落了,再要拒絕豈不是掃了黃大郎的麵子。


    而且盧二也終於瞧明白了,如今的黃大郎可不是前些日子跟著黃老倌去水市頭子買魚的那個木訥少年了,隱隱瞧來這家中居然他說了算,不然隻能輕易就拿出好幾千貫錢財出來。


    還有,叫盧二更看不懂的是這孫家兄弟和孫家四老,又是如何會來黃家做教習,這其中的變故讓他感覺眼前的黃大郎身上必定有許多秘密還不為人知。


    見盧二喝了酒,也答應手下錢,雷豹也是高興起來,當即吆喝著倒酒吃肉,黃大郎卻是又點出了五百貫錢放到了麵前道:“盧二叔叔,俺瞧著幺龍寨怕是迴不去了,俺也敞亮著說話,想請盧二叔叔做了俺家的教習可好?”


    盧二聽了一呆,推遲道:“俺……俺的武藝太差,怎能做教習?”


    黃大郎忙笑道:“聽俺爹說,叔叔有個混號叫做一丈竿,如何能說武藝太差。且叔叔在俺家也不光做教習,還有大事要請叔叔幫忙打算。”


    盧二忙問道:“什麽大事?大郎且說來聽聽,莫非是花石綱之事?”


    “花石綱之事,自然有雷師傅打算,俺用著叔叔認得水路,卻是想要接了叔叔的路子做些買賣。”黃大郎笑著說完,便要福壽拿來兩個袋子,打開之後呈給盧二問道:“叔叔瞧瞧,這等貨物可好?”


    盧二往袋子裏一瞧便是驚訝,又伸手各取了點來瞧看,自言自語的道:“好物,竟是比西夏井鹽還要色白,還有這霜糖……怎能做到如鹽般雪白?這等好貨,隻怕所產不多吧?為何不放到市麵上去販賣,卻要走水路?”


    黃大郎便道:“叔叔放心,隻要俺家的作坊建成,原料充足,這等的白鹽白糖,每月可產百石左右。至於為何不放到市麵上去買,卻是怕吃了官司,還不如走水路來得爽利。”


    盧二又瞧了瞧,見雷豹和孫家眾人也起了好奇心,便推給眾人觀看,心中想想這黃大郎的舅父乃是黃州主薄,都怕惹上官司也知道茲事體大,便問:“大郎想怎生走這水路?”


    黃大郎便道:“隻等叔叔養好了傷,尋些靠得住的人手拉起個隊伍來,從下江拉來原料,也就是海鹽、粗糖,在黃州加工好後,又拉去下江售賣。叔叔以為,這等白鹽白糖放到下江好賣不好賣?”


    “定然好賣,這等好買賣當然做得,前些年上好的西夏青鹽尚且能賣到三百文一斤,這等白鹽也不需加價,賣上個一貫錢兩斤隻怕都要搶破頭。至於這白糖,也不知本錢多少,倒是不好估價……”盧二瞧著口袋沉思起來,他雖然是在幺龍寨裏負責打探消息,可對於江上來往的水路也算熟悉,還親自去下江的江浙和福建路等地販過私鹽,海邊鹽戶私賣的鹽價甚賤,品質差些的海鹽不過七、八文上下,最貴也不過十五文一斤,運到黃州來倒手最少也能賣三十文一斤。


    這比起官府用四、五文的價錢從鹽戶手裏強製收購,然後用四、五十文的價錢強製販賣獲得的利潤要少,可對於沒什麽正經財路的浪裏子而言,卻是個比打家劫舍還要暴利的行當了,至少不用與人去拚刀子。


    倒是這白糖,看起來似乎應該比白鹽還要更暴利一些,可盧二卻是不敢問本錢如何,也知道這等製糖製鹽的秘法輕易是不能泄露的。


    黃大郎聽了,便拍手笑道:“好!隻要盧二叔叔說這營生做得就好,如今叔叔隻要好好養傷就是。”


    說完黃大郎又來看孫家四老,正撚著錢票思考拿多少算好,卻是見獨眼孫九叔瞪著眼道:“俺等是來養老的,如今孫家哥兒都做了你家教習,俺等老漢自然算是幫閑,大郎也不用打算了。”


    孫七叔也笑道:“老九說得在理,俺等算是幫閑,隻管好酒好肉招待就是!”


    孫家人都知道孫立孫新兄弟從黃家這裏得了不少錢財,自然不會在厚著顏麵來做什麽教習,伸手討要安家費,所以便搶先提了出來。


    黃大郎隻能訕訕的將錢票收了,又倒了一碗酒起身道:“如此,大郎便謝過各位叔叔了!”


    幾個老漢也不客氣,答應一聲各自端碗把酒喝了,也大塊吃起肉來。


    帶一會喝得耳熱了,眾人便開始熱絡起來,黃大郎這才知道盧二原先做過水軍,雷豹也曾是東京神衛軍的虞侯,加上孫家四老是實打實的西軍夜不收出身,居然算是一窩子的老兵碰了頭。


    酒酣耳熱時,黃大郎忍不住心裏癢癢,就問了今日三婆婆使的是何手段,誰知這孫家人居然異口同聲的說是從祖上孫思邈孫真人傳下來的孫家絕技,如果黃大郎想學倒也沒有問題,隻要能討得三婆婆開心就成。


    這酒一直吃到夜幕降臨,黃大郎是再一次被灌得醉倒,人事不知的被送迴房裏安歇。


    隨後,這上半夜黃大郎發噩夢,夢裏都是各型各色的人各種慘死,然後掏出自己的肚腸追著黃大郎跑,到了下半夜又發奇夢,夢見的則是後世之人如何給人開膛破肚,將心肝脾肺腎掏出來擺弄,然後又裝迴去將肚皮縫合起來。


    第二日黃大郎起來的時候,首先便感覺自己從前胸小腹至大腿都是涼意濃濃,坐起身一看卻險些哭了,但見身上蓋著的薄被大半是濕的,掀開一看,褲頭床鋪更是濕得厲害,想來肯定是昨夜醉得厲害了,又發噩夢的緣故,所以尿床了。


    苦笑不得的起身換了衣褲,正拿這被褥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月梅卻是端著一盆水來了,黃大郎見了慌忙將濕衣褲藏起來,月梅倒是咯咯直笑道:“少爺,剛剛奴奴打水來給少爺抹臉,少爺卻也發了癔症,說口渴要喝水!”


    黃大郎一想,卻發現自己隻能想起自己說服了雷豹和盧二,之後的事情就想不起來了,不由暗道:壞了!又喝斷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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