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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話,至於老倌是如何安慰姚二娘的,黃牛兒自然不敢去想。


    聽著大將軍高亢的打鳴聲,黃牛兒一個懶驢打滾便從床上跳了起來,昨夜發了個夢讓黃牛兒知道了腸癰的終極治法,所以也算睡得極好,便洗漱了之後就去了爹娘住的臥房。


    探了探老倌,經過一夜的休息,老倌的腹痛倒也止住了,想來自然是不用切掉點什麽,黃牛兒倒也安下了心,便出門跑步。


    對於已經收服的十三個孩子,黃牛兒倒也不著急將他們操練起來,這些孩子雖然也算身體健康,可畢竟受饑挨餓當了一段時間的乞兒,還是多養上幾天再說。


    況且眼下黃牛兒自己的武藝都練得不咋地,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才好,想來想去覺得還是等師兄迴來再做打算。


    按照新養成的規矩,黃牛兒繞著自家新宅跑了起來,沒多久就再次跑到了定慧院的門前來。


    此時定慧院的門前,照例還是花子流民排起了長隊,幾個夥頭和尚在粥棚裏冒著熱汗攪動著濃稠的小米菜粥,一切如常的樣子。


    如今黃牛兒也知道了定慧院的舍粥分成兩個部分,第一個部分就是眼前這種純粹的舍粥,對象就是花子流民們。至於第二部分,就是花子流民們吃過之後,來趕第二場的苦力和糙漢們,他們吃過之後就會拿著定慧院香積廚發下的工籌子去上工。


    這紅綠藍白四色工籌對應的四種活計,分別是江邊拉纖、清理水道、耕作定慧院在城外的長生田以及雜工。不過黃牛兒倒是打聽清楚了,除了這耕作定慧院的長生田算是與寺院有利益關係的活計之外,這江邊拉纖、清理水道和雜工都是牙行使錢托請定慧院幫忙招攬人手,定慧院則為這些苦力糙漢提供一餐飯食,並且順帶給花子流民們也舍一餐。


    聽說,之所以讓花子流民們吃頭輪,而讓苦力糙漢們吃二輪,是因為苦力糙漢們找工容易,流民們卻不容易,隻能讓他們吃了先走,倒是乞丐們不過是蹭上了流民一道開飯而已。


    黃牛兒跑到這來,倒不是無聊了來看人家喝粥,而是想來觀察一下還有沒有流浪的小乞兒可揀,隻是今日和昨日一樣,隊伍裏隻有中老年花子,再也瞧不見一個小乞兒。


    看了看,確定是真沒有了,黃牛兒這才悻悻離去,可就在他離去時,卻感覺一道陰冷的目光把自己掃了一掃,迴頭看去時發現這目光的主人正是前日塞給他炊餅的老僧。


    他倒是仔細問了,但從小乞兒們口中得到的說法,隻是有那麽幾個人的確是發了肚疼然後被定慧院的僧人救走,之後就再沒見過,至於說是不是這老僧發了炊餅有問題,還是這定慧院的僧人是真拐子,孩子們都說不上來,也就是花子群中都是這般傳說而已,況且此時不少老花子可都是不怕死的就蹲在路邊等著發炊餅。


    叫黃牛兒想來,說不定是老花子們哄騙孩子們不敢來領炊餅,為的是自己能多領幾個罷了。


    所以,哪怕他感覺到這老僧的目光令自己感覺陰冷,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定慧院是真在行善舍粥。


    接下來的好幾日,黃牛兒都是清早起來跑步,然後再練上半個時辰的騰蛇棍,這才帶了孩子們去老店吃了早餐並幫忙做些雜活,下午則讓孩子們在老店幫忙,他自己迴家裏看書習字,離拜師宴還有些天可不敢荒廢的功課。而老倌一連躺了三天,感覺到肚子不怎麽疼了之後便也咬牙起了床,風風火火的就跑到老店看修葺效果,感覺倒也差強人意。不過看見黃牛兒帶人搭的棚子卻又差點大動肝火,於是趁著匠人們等著解算工錢還沒走,就指使著所有人幹脆圍著老店修了一圈的棚子。


    這棚子修好之後,整體就形成了一個凸字的形狀,這凸字的頭部就是老黃家的三間店麵,凸字的肚子則是大小一共十二間棚子,從形成了一個半迴字形狀的內道,算是初步將黃牛兒的食匯街構想弄出了一個微縮的模型來。


    時間一晃就到了六月二十八,這天也如往常一般,黃牛兒做完了早課就帶著孩子們去了老店幹活,如今十二間棚子裏的灶台、桌椅都整治了出來,甚至為了將是食材加工好,還自掏腰包花了兩貫錢將老店邊上的水井重新掏挖了一遍,又把各種吃食的製作和各種炊具的操作方式也都教給了孩子們。


    甚至由老倌牽頭打算之後,還拍板將十二間棚子擠出六間,分別邀了城西做炊餅饅頭的吳嬸、做胡油肉餅的張四哥、賣醪糟衝蛋、花糕的龍婆婆以及城南油炸果和素茶的王二、城東炸魚和魚羹的李四娘以及做簽菜的古三娘進駐,這才算是把這微型的美食街給打造好了。


    此外老倌還親自出麵,跟城裏最大的正店明秀樓簽下了協議,以後黃家老店及黃家食匯街用的酒水、土燒和醪酒全由明秀樓供應,而明秀樓也會派出冰婆子為老店和食匯街提供冰魚子。


    可別小看了這冰魚子,如今黃州的十二家正店裏,從初夏到秋初,隻有明秀樓可以提供足量的冰魚子,每年的冬天也隻有明秀樓能夠組織起車隊去北方運冰,一角地道的黃州土燒不過才賣二十多文錢,一碗摻到酒裏的碎冰魚子如今市價可是五十文錢。


    所以,能賣明秀樓出的土燒醪酒根本就不算什麽,隻有能提供冰魚子的黃家老店,才能躋身正店的行列。


    黃牛兒去老店和食匯街逛了逛,就被老爹逮住一頓訓斥,這七月初六的拜師宴可是老黃家揚眉吐氣的大典,此時不用功更待何時,當即就轟了他迴家讀書。


    雖然鬱悶,卻也不能忤逆了自家老倌,便悻悻的往迴走,半道上卻是天色突變淅淅瀝瀝下起了大雨來,就在離自家大門不遠的地方,看見了孔伯送了三個僧人出門。


    本來他也沒放在心上,便靠著沿街各家的牆簷走著,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卻聽見了其中一個僧人小聲的說了一句:“首座,便是這家了,乞兒們如今都在這家人的店裏做工。”


    隨即黃牛兒就感覺了後脊梁一寒,似乎正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打量,當即快走了幾步。等三個僧人快步走出了街角,黃牛兒這才走迴了家門,問孔伯道:“適才三個僧人來俺家做甚?”


    孔伯迴道:“是定慧院的僧人,說是中元節定慧院裏有水陸法會,是來化緣的。”


    “化緣?”他剛剛分明聽三個僧人裏有人提到了乞兒們,這些人肯定有鬼,怕是來窺探什麽,便當即問孔伯拿了一個鬥笠一件蓑衣便掉頭出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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