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缽盂果然有效,隻是這隋姓女子太難纏,竟然放出這麽多的符籙用來防備自己的進攻。


    良寰收起缽盂,拿出一根竹笛出來,這缽盂雖然能夠震蕩神識,讓對方暫時失去視覺,但持續的時間不長,竹笛發出特定的聲音,隋姓女子正急匆匆的布置第二層防禦,耳中聽到這聲音,立馬僵直在了原地。


    良寰一甩手,綠意速度極快的從儲物袋中飛出,旋轉一下,寒光飆射出去。


    從進入濃霧之內到現在,剛剛不過十個唿吸。


    綠意瞬間刺破符籙防禦,將期內的隋姓女子斬成兩段,一團神識從屍體上冒出來,但沒有移動,看來還處於呆滯狀態。


    此女真是狡詐,良寰正準備將其斬殺,忽然一道黃氣不知從何處而來,曆時將隋姓女子的神識攪碎吞噬殆,便急速的往良寰這邊卷來。


    變故發生的太快,他暗道一聲不妙,快速的催動綠意進攻,但這黃氣絲毫不受影響,一擊落空,良寰腳下用力連忙憑借之前減重符籙的作用,身體輕緩的飛了很遠,好在這黃氣的速度不是很快。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此處地麵漆黑,四周不知道是什麽石頭,看了讓人心中莫名的恐慌。


    路過女子屍體之時,良寰順手將儲物袋收了起來,萬萬沒想到那團黃氣陡然加速,直接撞在了他的後腰之上,良寰眼前頓時一黑,暗道吾命休矣。


    忽的一聲脆叫從靈獸袋內發出來,黃氣猛地打旋,迅速的脫離良寰的身體,在三丈遠的地方停下來伺機而動。


    良寰重新恢複知覺,剛剛的一切他都感受的真切,一揮手將逐日金鳥喚了出來,這小雛雞震顫一下翅膀,盯著黃氣一動不動,那黃氣竟然十分懼怕一樣,往後連退兩丈,便不在讓步了。


    這團黃氣好像有意識一般,在遠處竟似暗中觀察,良寰有些束手無策,好在這逐日金鳥能夠克製,隻是這小雛雞才剛剛破殼不久,怕隻能哄騙一時。


    趁此時機,他連忙看向四周,終於找到了出口,不,是進入下一個的入口,若是在進入一層,想要出來便更加的艱難。


    一咬牙,現在他也沒辦法出去,與其在這裏等死不如拚一把,說不定最裏麵有出去的方法。


    目測一下距離,若是動用全身的力量最起碼需要落地一次,一拍儲物袋,將獸魂披風拿了出來。


    那團黃氣微微動了動,小雛雞叫了兩聲,黃氣又向後退了一些,良寰小心的催動獸魂陣,身體的力道翻了一倍,當即卷起小雛雞,急速的朝著入口處趕去。


    黃氣速度極快的旋轉一圈,貼地朝著良寰這邊殺來,半途之中,這黃氣竟然隱隱幻化出來一張臉,這長臉和剛剛隋姓女子一模一樣。


    良寰通過銀星珠觀察,這黃氣在出現這長臉之後,好像凝實了很多,心中凜然,同時他已經來到了入口處,剛一站定麵色大變,這哪裏是什麽入口,這竟然是一個洞穴,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背後的這種黃氣。


    他猛地震驚,洞內的黃氣感覺到人來了,飛速的朝他射來,碰到一層禁製之後,才被阻攔下來。


    他不敢逗留,連忙朝遠處飆射出去,黃氣速度雖然極快,但在他近四十牛的力道逃竄下,一時半會兒跟不上來。


    隻是良寰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可能一直這麽維持下去,更要命的是他的靈力,獸魂陣吸收的太過更快速,用不了黃氣追上自己,他就會硬生生的耗死。


    怎麽辦?怎麽辦?


    心底一遍一遍的追問,就在這時,他腳下忽然踩空,一頭載了進去,摔得全身發麻,正要起身外麵黃氣尾隨而來,直接紮了進來,良寰眼前一黑,他本能的將逐日金鳥放了出來,隻是後麵的事情他便看不見了。


    漆黑好像深邃的地獄,將他拉扯進去,他感覺自己正一點點的沉淪,意識一點點的流逝,忽然他眼前白光一閃,一道奇特的能量從胸前迸發出來。


    緊跟著意識重新迴歸身體,他驚駭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黃色,這團黃氣仍然將他包裹在其中,這時候他才發現,胸口處那早已經對他沒有作用的溫髓黃玉,竟然莫名的釋放出來一層奇特能量。


    溫髓黃玉乃是他父親用人牲法,將他同胞未出世的兄弟煉化而來,自他出生以來便一直不離他身體半寸,此物雖說能夠增長神識,但卻在很多年前對他沒了效果。


    此刻正是溫髓黃玉放出的這層能量將他與黃氣隔離開,心中稍稍安定,當初本打算將溫髓黃玉收起來留作紀念,幸好沒有那麽做,否則今日怕已經沒了性命。


    當他平複下心境之後,便發現了這黃氣釋放出十分難受的訊息,心中一動,便和銀星珠聯係在了一起,原來小雛雞正站在黃氣旁邊,對這團黃氣造成了無形的壓力,一時間竟然不敢脫離良寰的身上。


    這下和鬧了個烏龍,若是這小雛雞站在這裏不動,這團黃氣豈不是一直這樣,但他如今除了能和銀星珠建立聯係,其他動作一概做不出來,甚至連神識都沒辦法放出去。


    正有點著急的時候,溫髓黃玉忽然釋放出一道吸力,吸力越來越大,將他周身的黃氣吸收殆盡,正覺驚奇的時候,溫髓黃玉忽然飛出,半空中漂浮不定,一刹那數道黃色電弧從裏麵彈射而出。


    良寰連忙像旁邊躲閃,哢嚓一聲,手指刺痛,他低頭一瞧,一具枯骨正在旁邊,空洞的骷髏正麵向著他,心頭一驚,溫髓黃玉從空中掉了下來,不顧上這突兀的白骨,他連忙撿起溫髓黃玉查看。


    這溫髓黃玉之上出現了一個綠點,此物從很早之前就對他沒有效用了,此刻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感受著黃玉上麵的冰涼質感,一股十分熟悉的能量瞬間流遍全身,他精神猛地一震,這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曾經的溫髓黃玉便是這種感覺。


    難道說……


    良寰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片刻,驚喜的睜開眼睛,果然溫髓黃玉靜養神識的能力又出現了,當即小心的收好,再看旁邊的枯骨,同時發現四周竟然十分的開闊。


    與白骨一同散落的還有一些廢棄的法器,白骨後麵一個能容納一人穿過的洞口,仔細看了看洞口,斧鑿痕跡十分明顯,這白骨生前是從某處硬生生的開鑿至此的,隻可惜還差一點就能夠鑿穿出去,這人卻力盡而亡。


    小心的撿起白骨旁邊的儲物袋,探查之後發現裏麵全都是碎石,原來鑿下來的碎石全都放在了這裏麵,又撿起地上的法器,已經完全報廢,這白骨生前一定是拚盡了全部家當。


    即便是他真的鑿穿出去,隻怕也會被黃氣殺死。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卻給了在下一條生路。”良寰自語一聲。


    將小雛雞收進靈獸袋,操控著銀星珠滾入洞內,裏麵的情況出現在他識海之中,仔細探查一番之後,確定洞內沒有危險。


    將白骨堆放在旁邊,他小心的鑽了進去,四周狹窄,若不是他現在的身軀稍微瘦小一些,恐怕真沒辦法在裏麵挪動分毫了。


    銀星珠在前麵探查,他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這條開鑿的石洞,好像沒有盡頭一樣,行了近兩個時辰,銀星珠探查到了不同的地方,洞外是一個非常大的空間,但裏麵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


    等良寰來到銀星珠旁邊之後,朝著四周看了看,再一次操控銀星珠查探起來四周。


    此處好像是一個洞府,但他總覺的有些奇怪,這洞府之內立著幾根石柱,經過銀星珠的仔細探查,沒有發現之前的那些黃氣,如此一來,此處竟然不是下一層的禁製,和之前看到的那個禁封黃氣的洞口不是連通的了。


    長長的鬆了口氣,他便從洞內鑽了出來,適應一會兒,能夠看清兩丈左右的距離,一邊走,一邊用銀星珠探查更遠的距離,一個時辰之後,腦海中出現這個地方大概的輪廓。


    不是太小,但也沒有想象的那麽大,找了個能夠棲身的地方盤膝坐下,吞下兩粒五泰丹,開始恢複靈力。


    靈力恢複完成之後,他便再一次探查起來,這裏應該有一個出口,否則那具白骨生前是怎麽進來的?


    可是探查一圈之後根本毫無所獲,仔細一想,難道說這裏還有禁製?拿出萬破符,靈力灌輸之後根本無法使用此符,想到之前隋姓女子催使的手法,他便連忙拿出此女的儲物袋探查起來。


    沒想到這一看不要緊,這隋姓女子的身份暴露了,此女竟然是邊陲國四大門派之一,符宗的弟子,一個符宗的腰牌出現在手上。


    儲物袋內的符籙多的嚇人,除此之外還有之前他看到的那一塊軟靈玉,拿出軟靈玉仔細看了一會兒,收進自己的儲物袋,然後將兩千多枚靈石也一同收好。


    兩瓶丹藥拿出來,和五泰丹比起來實在太過普通,仔細尋找一番之後,終於讓他找到了一枚玉簡。


    探查之後,他便露出喜色。


    控符術!玉簡中記載的便是這一秘術,良寰連忙坐下仔細的研讀起來。


    符宗以符立宗,便知道此門派對製符已經到了旁人不可想象的地步,這控符術怕是符宗的一個很小的秘術,但此刻良寰觀看完畢,心中震動,他頓覺自己使用符籙的方法已經不能用粗鄙來形容了。


    一張普通的符籙用正常的手法使用和用控符術使用沒什麽太大的差別,但隻要有兩張,控符術如同百米高塔,而普通手法則隻是同高塔下的一粒沙子,雖然這等比較不合適,但此刻確確實實給了他這等感覺。


    若非他親眼所見,根本不相信世上還有這等手法,即便是他想,怕是窮其一生也無法悟出這控符術。


    以普通的眼光看一張符籙,這符籙不過是用一張紙和相應的法紋結合而已,但控符術則不同,不光包含了這兩種,還包含了其中隱含的靈力,催發後的情況,對四周的影響。


    一張普通的火屬性符籙,催發之後,不光是產生了火屬性法術,而是將四周的火屬性凝聚在一起,並且短暫的排除了其他四種屬性,這樣才形成了完整的法術。


    也就是說,控符術是將符籙催發後看不到的過程引了進來,然後從這一過程中變化而來的一種十分獨特的操控符籙的秘術。


    萬破符不是煉氣期修士能夠使用的,其根本是因為煉氣期的靈力和培基期的靈力有區別,這一區別控符術解釋是質的區別,若是劃分層次,煉氣期的靈力是一,而培基期的靈力則是二,不管煉氣期的靈力如何稠密,在沒達到培基期的時候,永遠也不可能突破壁壘,從一變成二。


    但隋姓女子用幾張符籙疊加催發,這一過程正是將煉氣期的靈力短暫的打破壁壘,從而能夠催使萬破符。


    得知了這一情況,再次迴想隋姓女子和吳良的對戰,當時這女子肯定使用了超過煉氣期弟子能夠使用的符籙,難怪在占盡那麽多先機之後,此女還會棄權認輸,恐怕是因為此女的靈力消耗過快的緣故。


    不過這控符術恐怕還隻是一部分,裏麵的重點全都放在土屬性符籙上,也就是說想要施展控符術,第一張符籙必須是土屬性符籙,然後依次羅列下去。


    參悟一段時間後,良寰猛地收起玉簡,手中拿出兩張符籙,手中法訣打出,兩張符籙同時飄到半空之中,施展控符術的法訣打出,第一張土屬性符籙忽然放出奇特的能量,不到半個唿吸,他又是一道法決打出,這股奇特的能量連接在了下一張符籙上,就這樣兩張符籙靜止在了半空,他放下雙手,拿起地上的一塊碎石,輕輕一甩,石子速度極快的從符籙下麵劃過。


    砰的一聲。


    兩張符籙同時爆開,龐大的沙塵頓時將四周籠罩起來,至此他終於解開了當初吳良為何屢屢吃虧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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