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是剛添上的,很燙。


    方珩淅卻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反倒是林溫馨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而後跑去衛生間拿了毛巾,本來想給他擦,手剛要伸過去,還沒碰上就停住了。


    他的手背已經泛了紅。


    林溫馨替他把手裏的紙杯拿走,放在旁邊,然後把毛巾塞在他手裏,說:“你去衝一下冷水。”


    他並沒有聽她的話,仍然坐在那裏,用毛巾把手上的水擦掉,又擦了擦身上的。


    被開水染濕的布料貼著皮膚,熾痛。


    但他這人向來能忍,什麽都能忍。


    這樣的疼痛,也不過是小意思。


    他看了她一眼,兩人對視幾秒以後,他才開口,“這件事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


    他緩和了語氣,連神色都沒之前那麽冷,眼裏帶了一點點溫度。


    林溫馨也同樣軟了語氣,說:“你也是。”


    方珩淅輕嗤,“如果你做這件事之前,知道跟我說一聲,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況。”


    “難道我以後事事都跟你說麽?”


    “沒什麽問題。”


    “那我還能獨立行走麽?”


    方珩淅看著她,突而覺得,這人野心倒是挺大,“你現在連自己都站不住,跟我說什麽獨立行走?”


    說的也是實話,林溫馨認。


    “那好吧,確實是我的錯。但我以為你身體不適,所以就不麻煩你,這隻是一件很小的事兒,我以為我可以搞定,我隻是沒想到。”


    “你去之前,有周密的考慮過所有麽?”


    她不語,隻是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認真的聽,像個虛心受教的小學雞。


    之前,她蹉跎了太久,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梁淳一個人的身上,隻把他一個人的喜好,習慣等等摸的透徹。


    卻把自己正經應該做的事兒,全部都忽略。


    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很多事情還要重頭開始。


    不過好在,她運氣也不差,能遇上一兩個貴人幫助,不然就家裏那幾個惡毒的人,她的日子怕是沒現在這麽好過,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


    她雙手放在腿上,坐的端端正正。


    認真的樣子,變得格外的溫柔,連眼神,都是溫溫的。


    這麽一來,方珩淅就有點說不下去。


    “既然這是方慶榮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你就要想到,他是不會輕易讓你順利完成的。”


    林溫馨目光一定,一下就從他這句話裏獲取了很大的信息,“你的意思是,苗森澤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方慶榮在背後搞鬼?”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也對,他就盼著我出錯,他好有機會把我拉下台,就算不能把我拉下來,也要讓我沒有信服力。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傳到公司裏,那我這個位置,怕是坐不了太久。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損了公司的名譽,他一定會在這個上麵大做文章,然後……”


    林溫馨擰了眉毛,一開始還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想到了,才知道當時她所做的,有多危險,如果有人把照片拍下來每一張照片都是可以做新聞的。


    方珩淅說:“以後做事,要瞻前顧後,思慮清楚再去做。”


    “看樣子,我還得讓你抱著我走一段。”


    抱這個詞,用的有些曖昧。


    但林溫馨那清清白白的模樣,似乎並沒有想那麽多,隻是隨口一說。


    方珩淅咳了一聲,轉開了視線,說:“沒事兒的話,就去休息吧,這件事你不需要理會,明天那個約,你也不用去赴,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那你打算怎麽做?”


    “當然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他平靜的說這幾個字的時候,林溫馨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她沒有再多問,視線在他發紅的手背上掃了一眼,什麽也沒說,隻說了聲晚安就出去了。


    拉開門,小胡和老房還站在門口,見她出來,兩個人都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關上門,老房才低聲開口,說:“其實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考慮周到,也是我沒有用,沒能保護你們。”


    “沒關係,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多說也不能倒迴去重來,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就行。那個,你們陪我一塊去一趟藥店吧。”


    “怎麽了?”小胡關切的問。


    “陪我去一趟就行,我買點藥。”


    兩人也沒多問,隻陪著她出了酒店,問了酒店前台,打聽了最近的藥店。


    林溫馨買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那支燙傷藥膏混雜在中間,非常的不起眼。


    買的時候,老房和小胡也沒有過多的參與,就站在旁邊等。


    買完,他們就迴到酒店。在電梯裏各自散了。


    林溫馨領著一袋子的藥,左右看了看,長廊上沒有人,她站在方珩淅的房間門口,摁下門鈴。


    過了會,門才開。


    他總是慢吞吞的,要讓人等好一會。


    林溫馨從袋子裏挖出那支燙傷藥。


    還沒開口,方珩淅倒是先問了,“買那麽多藥,你哪裏不舒服?”


    她把藥膏遞給他,說;“剛才那杯水還挺燙的,你塗一下。”


    他看了眼,過了一會,才接過。


    “謝謝。”


    林溫馨說:“那晚安了。”


    “嗯。”


    林溫馨衝著他擺擺手,然後迴了自己的房間。


    方珩淅在門口站了一會,才退迴去,將藥膏握在手心裏。


    他坐迴沙發上,手指捏著藥膏,眼睛盯著。莫名的,腦子裏浮現了林溫馨給他塗藥的畫麵,冰冰涼涼的觸感,壓下了他皮膚上的熾痛感,很舒服。


    那一瞬,他心念一動,下意識的他將藥膏緊緊捏在手裏。


    下一秒,他又將藥膏扔了出去。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想把那份可怕的想法摒除掉。


    默了一會,他起身,進了衛生間。


    ……


    第二天,林溫馨一直待在房間裏,哪裏也沒去。


    早上,方珩淅來敲過她的門,讓她今天不要出門,然後就走了,也沒說自己要去哪裏,林溫馨也沒有問。


    就是不知怎麽,有一點緊張。


    一整天,她都坐立不安,做什麽都沒有心思。想給方珩淅打個電話問一問,最終也沒有打出去,怕妨礙他做事。


    方珩淅其實什麽也沒做,他找了個咖啡店坐了一天。


    耀江酒店那邊,倒還真有人去赴了苗森澤的約。


    一個身形和林溫馨類似的女人。


    衣著打扮都跟林溫馨一模一樣,她刻意戴著口罩和帽子進酒店。


    然後順利的進了苗森澤所訂的房間。


    一整天,苗森澤這邊沒有任何反應,女人進去以後就沒有出來。


    而這些照片,除了到方珩淅這邊,很多也到了方慶榮手裏。


    他抽著煙,瞧著這些照片,立刻就發給了各大報社媒體,很快,關於林溫馨的醜聞就被一條不負責任的路人爆料給爆破。


    當然,這是套路,這世上哪有那麽多路人。


    經人一營銷,很快就傳開了。


    特別是他們圈內,消息靈通,拿到的都是第一手消息。


    這些照片除了那些看不到臉,像林溫馨的女人進酒店和房間,還有林溫馨在茶館裏跟苗森澤周旋的照片,兩人站的近,看起來就很有問題。再加上,林溫馨還是笑著的,就更有問題。


    隻是這些事兒,還沒過夜,酒店裏就發生了事兒,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


    事情發生在苗森澤的房間裏。


    他躺在床上,身下全部都是血,冉紅了白色的床單,觸目驚心。


    而女人蹲在牆角,蓬頭垢麵,衣衫不整,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兩個人都被送到了醫院。


    女人身上很多傷,她主動要警察取了液體,這樣可以證實,苗森澤對她施暴的事實。


    而苗森澤傷了子孫根,以後怕是要當太監。


    說起來,這女人也是夠狠。


    這麽一弄,到最後鬧上法庭,究竟會怎麽判,還是個未知數。


    這件事被人刻意壓著,並沒有立刻爆出來,連方慶榮這邊都還不知道。


    他高高興興的約了兩個大股東打高爾夫,旁敲側擊的與他們說了這件事,還特別暗示林溫馨在品行上有問題,畢竟這種人,願意嫁給方鈺,本來目的就不單純。


    隻是她是被方蘭灩親自挑選的,所以他們也沒那麽多意見。


    方蘭灩這樣精明的人,選出來的人總歸不會錯吧。


    但這麽個新聞出來,這兩位方蘭灩的老友,也有點疑慮。會不會是方蘭灩最後的時候,病入膏肓,識人不清。而林溫馨詭計多端,偽裝的太好,才騙過了方蘭灩。


    現在人已經死了,很多事兒,都無法得到本人的證明。


    出了這樣的事兒,在經過旁人的挑弄,林溫馨的信譽度會下降的很快。


    “她的出生也不算好,你們想想她那個妹妹林溫暖,當初是怎麽嫁進陸家的。還有前不久,她另外一個妹妹林景晴,也差不多用的是那種齷齪的手段,又是跟梁家結親,又是跟姚家有關係。這家裏頭總共三個女兒,哪一個是正正經經跟人結的婚?之前,我們家買她這個媳婦的時候,她在婚禮上幹了什麽勾當,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這一家,全是醃臢的事兒,聽著就覺得亂,姐姐妹妹的男人都是不分彼此,這個不行就那個。”


    方慶榮搖搖頭,歎口氣,說:“蘭灩也是太關心方鈺了,當時林溫馨就專攻方鈺,搞的方鈺特別喜歡她,天天都要找她,就是因為這樣,蘭灩才選了她。你們也知道啊,蘭灩是特別愛兒子的人,到了最後方鈺就是她的全部,隻要方鈺喜歡,她都可以妥協。她哪裏還在考慮公司的事兒,她隻考慮方鈺能快樂。”


    “當然,她是生病的緣故。最壞的還是林溫馨,你們說,會不會是林家的人在謀劃什麽?”


    他這樣一說,老陳和老趙兩位大股東還真覺得有點問題。


    兩人兀自說著話,而後老趙就岔開了話題,開始認真打起了高爾夫。


    ……


    方珩淅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時間也差不多了,他付了錢,在咖啡店打烊之前離開。


    林溫馨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一個都沒接。


    這會才給她迴了過去。


    “找我有事?”


    林溫馨默了一會,像是在醞釀什麽,而後平靜的說:“你上網了麽?有沒有看新聞?”


    “怎麽?”


    “有人拍到我去酒店,然後就有人把我跟苗森澤在茶館的那些照片爆了出來,還有錄音,經過剪切,那錄音隻有我欣然答應他邀約的內容。我又不是明星,什麽狗屁路人會認識我!我剛才給溫暖打電話問了問,這事兒在海城已經全部傳開了。”


    她盡量控製住語氣,把質問的口吻壓下來,隻是勉強冷靜的敘述這件事。


    但說到最後,她的平靜難以控製。


    “所以,現在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會這樣,那個女人是誰?怎麽跟我穿的一樣!”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一定知道的吧。”


    方珩淅獨自一個人走在街道上,這條路人不太多,周圍也很安靜。


    天氣漸涼,吹過來的風,掃在臉上都有點冷了。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裏,一隻手握著手機。


    林溫馨有一點沉不住氣,她其實有一點心慌,她怕這件事是方珩淅和方慶榮聯合起來做的。


    他們兩個要是聯合起來,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所以,她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個有聯合的機會,她用力掐住大腿,讓自己盡量冷靜。


    耐心的等他說話。


    她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凡事兒都要冷靜應對,激進是沒有用的,隻會把事情越搞越糟。


    她咬住唇,克製住自己想要質問他的衝動。


    耳邊傳來汽車的聲音,還有風聲,他還在外麵。


    不知過了多久,方珩淅才緩緩的說:“你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她迴答。


    “相信我的話,就不用緊張,你覺得我會看著你被方慶榮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麽?”


    她不語,過了一會,才開口,“你在哪兒?還沒迴來麽。”


    “要迴來了。”


    “我想吃夜宵。”林溫馨轉了話題,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


    “吃什麽,給你帶迴來。”


    她想了想,說:“想吃餃子。”


    “好。”


    掛了電話,林溫馨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把手機調了靜音,起身去吧台,拿了不同品種的三四樣酒,找了開瓶器,全部打開,給自己做了個深水炸彈。


    然後一飲而盡。


    一杯一杯的落肚。


    一直喝到,她覺得自己差不多快要倒下的時候,才停止。


    她躺在沙發上,有點難受,酒的後勁很大。


    她整個人像是火燒一樣的難受,閉著眼,深唿吸。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的酒精完全上頭的時候,門鈴響起。


    她艱難的起身,一步一摔的往門口走過去,打開門,她就直接軟了下去。


    方珩淅見著,條件反射上前把她扶住,一股濃重的酒精味撲麵而來。他微皺了下眉,“你喝酒?”


    她雙手攀住他的肩膀,五官都難受的皺到了一塊,她眯著眼睛看他,眼前有好多個方珩淅,晃來晃去,晃的她腦袋都暈了。


    她伸手啪的一下,捧住他的臉,“你會分身術麽?怎麽一下子多了那麽多個。”


    她已經站不穩了,方珩淅一鬆手,她就往下倒,他根本鬆不了手。


    他扶著她的腰,把她弄迴沙發上,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酒瓶,眉頭更緊,“你自己一個人在房裏喝什麽酒?”


    林溫馨抵著腦袋,大著舌頭,說:“練酒量,我酒量很差,喝不了多少就要倒下,以後還怎麽跟著你們應酬呢?我準備把自己練成千杯不醉,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喝四瓶,喝著喝著就好了。”


    她突然笑起來,“是誰跟我說的,酒量練著練著就好了,我相信自己也可以。”


    她雙手握拳,突然坐起來,雙手一舉,“加油,我可以的!”


    喊完以後,突然覺得反胃,差一點吐出來,她迅速捂住嘴,停頓兩秒以後,迅速的跑進了衛生間,狠狠吐了一陣。


    她沒有把控好,是真的喝過了頭,她嘀咕了這些酒的厲害,現在酒勁上頭,把她折磨的要死,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她趴在地上吐了很久,才總算是舒服了一點點。


    吐完以後,她就不想動了。隻能支撐著坐起來,靠著牆,側頭,往外看,整個世界疊影重重。


    方珩淅站在外麵,看了她好一會,才過來,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林溫馨沒有抓他,隻是扶著牆壁,說:“我可以,我可以,我還可以。”


    “那我鬆手了。”方珩淅說。


    她點點頭,“可以。”


    手鬆開,她又順著牆壁滑了下去。


    她還笑,笑的特別開心,“哇塞,這個牆壁是斜的,是滑滑梯啊。”


    她一邊說一邊靠著牆,站起來,然後又滑下去,像小孩子似得,像是在玩滑滑梯。


    方珩淅沉著臉瞧著,許是林溫馨那種開心,慢慢的侵蝕了他,漸漸的,他臉上的陰沉消失了,被她智障的樣子,逗弄的,露出了一絲笑。


    林溫馨玩累了,坐在了地上,歪著頭,唿哧唿哧的喘氣。


    然後往邊上倒了下去。


    方珩淅及時出手,把她拽了迴來,她便順勢倒進了他的懷裏。


    林溫馨已經沒有力氣了,也沒有精力了,連意識都在慢慢的消失,像是要睡了。


    她靠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不但她不動,方珩淅也沒有動。


    隻是,這一刻,方珩淅的心動了。


    明明她身上很臭,喝醉酒了,還像個瘋子。但她這樣靠著他,感受著她深淺不一的喘息,竟然撩動了他的心。


    他想,一定是她靠的位置有問題。


    她現下,是靠在了他的心髒處,她的臉頰,也不偏不倚的貼在他左邊的胸膛上。


    他喉頭動了動,低頭,並不能看清楚她的臉。


    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動,抬起了一點,最後還是落了下去,“林溫馨。”


    他稍稍動一下,林溫馨整個人就往下滑,像個無骨的生物。


    她這麽一倒,他就不得不要出手,最終,還是將她抱了起來,領著迴到房間裏,丟在床上。


    她是真的醉死了,這麽丟過去,都沒有醒過來,反而隻是翻個身,抓了個抱枕,繼續睡了過去。


    她此時穿著裙子,這麽一弄,裙擺整個都翻了起來。


    一雙白皙的大腿露著,方珩淅的目光很快的撇過,而後彎身,拉了被子過來,直接蒙頭給她蓋上。


    蓋完以後,他自顧自的笑了一下,然後又將被子扯下來,給她露出一個頭,免得被悶壞。


    這一晚,林溫馨喝過了頭,餃子沒吃到。


    但第二天,有解酒湯可以喝,酒店的餐飲部經理親自送上來的。


    正好她剛剛醒過來,腦子和身體都很不舒服。


    整個人一股臭味,臭的她自己都難以忍受。


    她洗完澡去餐廳喝湯,看到桌子上還放著一盒餃子,她原以為是昨天方珩淅帶過來的,伸手摸了一下竟然還是熱的。


    她一隻手托著下巴,拿到麵前,開了蓋子。拿了一隻餃子出來,捏在兩指之間,她盯著看了好一會,才張嘴,咬了一大口,鮮肉餃子,味道還挺好的。


    她一邊吃,一邊在盒子上找了一下,沒找到名字。


    她一口氣全部吃了個幹淨,然後喝完了解酒湯,起身去找手機,在沙發底下找到,點開,有無數個未接電話和短消息。


    電話她沒迴,短消息倒是都看了一遍。


    這麽看起來,在海城,她蕩婦的形象是越發的深入人心了。


    她把手機丟到一旁,腦瓜子疼的厲害。


    想了想,還是給應曜迴了電話,順便問一下公司裏的情況。


    估摸著方慶榮是要開心到飛起了。


    應曜到還挺淡定,果然是高素質有專業的選手,麵對任何情況都能夠臨危不亂。


    “看來你是低估了方蘭灩在方氏的威懾力,即便她已經去世,還不至於那麽快就翻盤。到現在為止,議論聲音確實很大,但每個人都在觀望,並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舉動,你還有時間自證清白,而且,你還可以順勢動搖一下方慶榮在方氏的信譽。”


    林溫馨:“你這個話的意思,有點厲害。所以,你這算是什麽意思?”


    應曜隻輕笑一聲,“你都已經明白了,就不要再多此一舉的問我了。放心吧,公司裏沒什麽問題,大問題我會告訴你,小問題我會解決,你隻要知道,我這邊一定全力配合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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