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慎洗完澡出來,就催促林溫暖早點洗澡,別拖到很晚再洗。

    林溫暖這會也不用他催,很自覺地拿了換洗衣服就去衛生間了。

    陸政慎擦了擦頭發,就去了書房,從櫃子裏拿了筆記本電腦出來,點開了一個軟件之後,屏幕上調出了許多個畫麵,是整個陸家各個角落的畫麵。

    這玩意兒還不是那麽好查看,得連著看好幾天,起碼這攝像頭安裝上以後的每一天都得仔細的看,一分鍾都不能夠錯過。

    怕是一時半會都看不完,起碼要個三四天。

    他想了下,起身去外麵翻了翻櫃子,找了一包茶葉,燒上水,又翻出了一包速溶咖啡,也安排上。

    林溫暖出來,就聞到了濃重的咖啡味,她出去看了眼,書房的燈亮著,便走過去,輕叩了兩下房門,而後輕輕推開,一顆腦袋探進去,“你還要工作啊?”

    他點頭,“你先睡,我會有點晚。”

    “我先給你把腳上的傷弄一下,我看你洗澡都沒有避諱一下,不是讓你這幾天都別碰水的麽。”

    “忘了。”他笑笑。

    說著,他就起身出來。

    林溫暖拿了藥箱,把東西都翻出來。

    陸政慎在沙發上坐下,林溫暖坐在沙發另一端,讓他把腳放在她的腿上,陸政慎照做,林溫暖把紗布剪掉,因為沾水,整個傷口都發泡了,看起來怪惡心的。

    林溫暖斜了他一眼,說:“你不疼麽?”

    “又疼又癢。”

    “那你還洗澡。”

    “我剛要洗澡的時候,你怎麽不攔著我?”

    林溫暖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傷口在你身上,你自己都不在乎,還指望別人啊。”

    “你不是說,你說我老婆,我們是一體的麽。”他笑嗬嗬的說,一臉調笑。

    林溫暖真想把他換下來的紗布,塞到他嘴巴裏去。

    “你夠了。”她下手重了點。

    陸政慎嘶了一聲,眉頭皺了一下。

    “你要是再不重視,就等著爛腳好了。”

    “知道了。”

    林溫暖仔細的給他清理傷口,上藥,把繃帶纏上,然後把他的腳放迴去,說:“記得吃藥。”

    她去衛生間洗手。

    陸政慎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一瘸一拐又去了書房,林溫暖剛走到

    門口,想說點什麽,就瞧見廳裏沒人了,她放在茶幾上的藥,還是沒吃。

    這人,可真是不長記性。

    她把藥拿進去,“你忘了。”

    “我還真是忘了。”他拿過,一口氣把幾種藥,全吞了。

    林溫暖見他這麽忙,也就沒有多打擾,隻多了聲別忙太晚,就主動出去了。

    十點,蔣媽還是照樣做了夜宵進來,林溫暖還沒睡,她在聽胎教音樂,電視也放著。

    一時沒聽到動靜,一直到蔣媽進去,她才迴神,摘了耳機,“蔣媽。”

    “給你們做了宵夜,少爺那邊,你端進去吧,我就不打擾了。”

    蔣媽的態度還是很淡然,並沒有說太多,也沒有很緊張的不停解釋。

    林溫暖下床,走過去,說:“行,您早點休息吧,別那麽忙了。”

    “沒事兒,我也習慣了,之前有幾天你們不在,我都不習慣了,每天不做點什麽就不痛快,有幾次就多做了,叫二少奶奶看見,她說想吃,我也就給她做了。”

    她苦笑,“我也是沒想到,會惹上這種事兒,我一直是跟著二夫人的,二夫人還沒有進門的時候,我就跟著了,那會她還很年輕,是個小姑娘,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三少爺也是我帶著長大的,真的盡心盡力,就是對我自己的子女,都沒有這麽用心的。”

    “我知道二夫人在這個家裏,其實沒什麽優勢,她這人心思單純,藏不住事兒,就更別說是要去害這個害那個,她就是嘴上說說,可真要她做,她不敢,一點兒都不敢。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她身邊待多久,她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她一個人在這個家裏,我也是真的不放心。”

    她上前一步,伸手拉住溫暖的手,說:“溫暖,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人,如果這件事,最終讓我離開了這裏,我希望你可能夠幫忙看著二夫人,別讓她做一些不該做的事兒,最終引火***。你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一番話,像是在交代遺言,林溫暖搖搖頭,說:“蔣媽,你放心吧,這件事若不是你做的,爺爺一定不會冤枉你。我相信,你在這個家裏這麽多年,你是什麽樣的人,爺爺心裏清楚的很,不會隨便拿人開到的。”

    蔣媽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你隻要記得我說的話就行,吃東西吧,吃完早點睡,你是個孕婦,每天都睡的那麽晚,要早點睡,不然以後孩子出生,也跟你一樣,是個夜貓子,到時候有

    你受的。”

    林溫暖吐了下舌頭,蔣媽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今天做的還是白木耳燉紅棗,她喜歡這個,也有好些日子沒吃了。她吃完,才端著另一碗,敲開了書房的門。

    “蔣媽送來了夜宵,先吃吧?”

    陸政慎揉了揉額頭,點點頭,“好。”

    林溫暖過去,把白木耳端到他的跟前,他看了眼,顯然對這個不是很喜歡,隻吃了一口,就沒再動。

    林溫暖看著他,問:“你餓麽?”

    “還行,晚上吃的挺多,不是很餓。”

    “你不愛吃甜食啊?”

    “不是很喜歡。”

    他餘光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不介意我吃了一口,剩下的給你吧,反正我應該也吃不完。”

    吃是真的想吃,也秉承著不浪費的態度,林溫暖坐在他對麵,把剩下的吃了。

    吃完以後,她擦了擦嘴,抵著下巴,看著他,沒有立刻離開。

    陸政慎注意到她的異樣,將電腦屏幕縮小化,“怎麽了?”

    “剛才蔣媽跟我說了一番話。”

    “什麽?”

    “她說如果她因為這件事離開了陸家,讓我好好照顧媽。”

    陸政慎笑了下,並沒有立刻迴應。

    林溫暖說:“我相信蔣媽不會做那種事兒,爺爺不至於要安撫大媽他們,而把蔣媽開除吧?”

    “不知道。”他搖搖頭,誰也猜不到老爺子的心思。

    現在這件事,還是個未知數。

    陸政慎說;“這事兒,你就不要多想了,早點睡覺去,都快十一點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吧。”

    林溫暖乖乖迴去睡覺了,她是聽著胎教音樂入睡的。

    中間,陸政慎去看了一眼,音樂還放著,他給拿掉了,關了床頭的燈,幫她蓋好被子,又迴書房繼續是錄像。

    這一夜,陸政慎沒睡。

    林溫暖起來時,看到他洗完澡,穿戴整齊,並把她叫醒。

    這家裏頭,從早上開始氣氛就壓抑的緊,林溫暖他們吃過早餐,就匆匆出門上班。

    陸政慎將她送到醫院,“下班直接過來,我不在的話,你就直接進辦公室,有人攔著你,你就說是我說的。”

    “知道了。”

    她下車,衝著他說了

    聲再見,就進了醫院大門。

    ……

    下午,醫院那邊出了結果,那包東西混雜了不少料,是一些墮胎藥磨出來的粉末,還摻和了花紅,麝香等材料。

    孕婦長時間接觸,不管是吃還是用,必然是會導致流產,或者胎死腹中的結果。

    魏美婕抖著手,看著從醫院打迴來的證明,一隻手捂住了臉,“琪琪的孩子原本是可以不用死的。”

    陸江長看著她,默了一會,問:“你心裏是什麽想法?”

    “我能有什麽想法,我隻要求一個公道,這不是一件小事兒,我不想琪琪受委屈,她一直是個很好的兒媳婦,又能幹,還把政淅照顧的很好。她懷孕也不容易,這辛辛苦苦的懷到六個月,就這樣沒了,她心裏得多難過?她的難過隻會比我們多上一百倍。爸,旁的我也不想說什麽,我說的多了,您又要說我,這一次,事實擺在眼前,我也不用多說。”

    她坐下來,拿紙巾擦了擦眼睛,說:“爸,我在這個家受的委屈夠多了,我不想我的兒子和兒媳婦,也因為我這個沒有地位的母親,而繼續受委屈。”

    陸江長沉默著,過了許久,才慢慢地開口,“那你想怎麽做?”

    她抿了下唇,說:“讓薑婉竹帶著她的兒子和兒媳婦,還有她的人,離開陸家。我希望從此以後,他們的事兒與我們無關,我們的事兒也再與他們無關。”

    “你是想把他們趕出去?”

    魏美婕側頭看著他,與他對視良久,才點了下頭,“我覺得沒有什麽不妥,是他們做的太過分。”

    陸江長沒有說話。

    魏美婕也摸不透他的心思,茶室內變得異常沉默,不知過了多久,魏美婕先打破這種靜寂,說:“我希望等琪琪出院之前,他們可以離開,免得她迴來看到他們,心裏會不舒服。”

    陸江長拿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茶,“這事兒,我要再想想。”

    魏美婕心裏咯噔了一下,輕笑了一聲,“爸爸,您到底還是站在陸政慎那邊。”

    “美婕,婉竹十八歲就跟了白霆,給他生下一個兒子,在這個家裏待了那麽多年,在我眼裏,她也是我的兒媳婦,她吃的苦頭不比你少。當然,現在這世道,她的身份不正,放不到台麵上。千錯萬錯,最錯的是陸白霆。”

    “不是。爸,我讓她離開,並不是因為我容不下,我要是容不下,她薑婉竹能在這個家裏那麽多年麽?

    我隻是覺得她這一次做的太過了,她這樣的人,還要留在這家裏,以後為了利益和財產,隻能鬧的天翻地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極端的事兒。我是為了這個家。”

    魏美婕苦口婆心。

    陸江長無奈的笑,搖搖頭,說:“我會考慮的,時間差不多了,你快去醫院看看琪琪吧,也多寬慰寬慰她,別給她太大的壓力。孩子什麽的,慢慢來,不急於一時。”

    此話出口,魏美婕一顆心便沉到了穀底。

    她在心裏冷笑,說到底,老爺子還是偏袒陸政慎。

    也不知道陸政慎是給他吃了什麽迷藥,簡直是非不分!

    她坐了一會,見陸江長態度堅決,也隻好先離開。

    因為這事兒,薑婉竹都沒心思去管理工作室。

    魏美婕從茶室出來,就看到她站在不遠處,探頭探腦。她冷著臉,走過去。

    薑婉竹也沒有好臉色,兩人對視,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薑婉竹不語,別開頭,不去看她。

    “做賊心虛啊,知道自己的計謀敗露,過來看看形勢?”

    她皺眉,惡狠狠瞪她,“我沒有,卓玉琪小產這事兒跟我沒有關係!我才不會做這種惡毒的事兒!”

    “不是你還能是誰?在這個家裏,就你嫌疑最大,更何況還是從你的人房間裏找出的東西,你還想抵賴?你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夠若無其事?薑婉竹,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就你這種人,就該去死!死一百次都不足為惜!”

    魏美婕一步上前,“我告訴你,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她說完,便甩手走人。

    薑婉竹心裏也有些畏懼,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就去了蔣媽的房間,也不敲門,直接開門進去。

    “蔣媽。”

    蔣媽正在收拾東西,“怎麽了?”

    “你老實跟我說,這事兒是不是你做的?”

    薑婉竹知道蔣媽是那種心思縝密的人,她有點害怕,她平日裏說的話,蔣媽聽到心裏去,她知道蔣媽把她當做自己女兒看待,看到她受委屈,比她自己還要難過。

    那東西從她房間裏搜出來,她有點害怕,說不定真是蔣媽一時衝動做了什麽事兒。

    她的眼神滿是焦慮,又氣又急,又害怕

    又擔心。蔣媽不怒反笑,“夫人,你想什麽呢。”

    薑婉竹有些惱,“你還笑,我都急死了!”

    “沒事兒,清者自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就算他們在我房間裏找出一百包可疑的東西,我都沒有做過。夫人,我跟你那麽多年,你還不知道我這個人麽?我不怕事兒,但也不會主動去惹事兒。我就是個傭人,您有事兒,我護著您,您沒事兒,高高興興的,我也就高興。”

    她摸摸她的頭,嘖了一聲,說:“都已經是五十多的人了,怎麽還不知道跟小孩一樣,一點心思都沒有。你就不知道長個心眼?以後若是老爺子不在了,這個家裏頭,可是沒有人護著你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這不是讓溫暖生孩子,好在這裏占據一席之地麽?蔣媽,不是我沒有心眼,是我實在太蠢,我鬥不過她們這些人。可我也不想一直憋屈,所以隻能這樣鬧,即便討不到好,但也不會吃著悶虧。”

    蔣媽:“放心,三少爺和三少奶奶都是聰明人。以後啊,若是我不在身邊,別再這樣了,少說多做,才是最好。”

    薑婉竹心裏有些難過,她咬著唇,“我不會讓你走的。”

    即便底氣不足,但她還是說出來了。

    ……

    林溫暖和陸政慎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去醫院看一看卓玉琪,另一方麵,她還帶了章惠新。

    不管小產是因為什麽,這人摔在她的瑜伽館,她不可能當做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甚至連臉都不露。

    章惠新不願意去。

    最終,被時文悅勸服,並在時文悅的陪同下,跟林溫暖他們一塊去了醫院。

    路上,章惠新便吐槽,說:“這溫暖也真是的,有好事兒從來也不想著我們,出了這種事兒,還非拉著我們過去。真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什麽。”

    時文悅說;“媽,我覺得溫暖說的也沒錯,這人到底是在你瑜伽館裏出的事兒,你作為館主,總該出麵慰問一下。你這樣當做什麽事兒都沒有,日後對你也沒有好處。”

    “我現在過去看她,以後就有好處了?”

    “這說明你作為館主有責任心,能讓人放心不是?”她靠過去,小聲說:“再說了,陸政慎是溫暖的丈夫,陸政慎好了,對咱們家也有好處。所以,不管怎麽樣,這事兒咱們得配合。”

    章惠新與她對視了一會,點點頭,“好吧好吧,那一會路過超市去

    買點補品,再買一束花。”

    “嗯,對。媽,你考慮的真是周到,你不說我都忘了。”

    林溫暖他們先到,在醫院門口等著,他們遲來了二十分鍾,下車時,兩個人手裏全是大包小包的禮品,還有一束花。

    四個人上了樓。

    卓玉琪住的是vip,十二樓,整一層都很安靜。

    悠長的走廊上,就他們幾個人的腳步聲。

    到了病房門口,林溫暖敲門,等了一會,才推門進去。

    今個這病房倒是有些熱鬧,魏美婕在,溫玖容和兩個兒子也在,還有沈嫚露夫婦,連陸白霆都在。

    林溫暖愣了下,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那麽多人在。

    溫玖容見著他們,站了起來,笑說:“小三,溫暖。你們也來了,今個真是湊到一塊了。”

    時文悅的視線在這幾個人的身上掃了一圈,而後將目光落在陸白霆的身上,同他打了個招唿,“陸叔!”

    陸白霆抬眼,瞧見時文悅燦爛的笑,倒是有些印象,時曄的女兒,前陣子剛結婚,婚禮辦的非常隆重。

    他露出笑,“悅悅?”

    “對!”她上前一步,“這不是陸二嫂子在我媽瑜伽館做瑜伽出了事兒麽,我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就想著今天過來一趟。”

    章惠新點頭,“是啊,這件事我也是難辭其咎,要是沒有摔那一下,怕是也不會這樣。”她態度謙和,看著床上的卓玉琪,慎重其事的說了聲對不起。

    卓玉琪倒是很識大體,搖搖頭,說;“這事兒不能怪你,是我自己沒有控製好力,跟你沒什麽關係,你教的很好,瑜伽也很專業。”

    坐在旁邊的魏美婕哼笑了一聲,倒是什麽也沒說。

    林溫暖和陸政慎站在一側,沒做聲。

    卓玉琪看了他們一眼,神色有些異常,很快就轉開視線。

    默了一會之後,她又將目光投過去,說:“溫暖還懷著孩子呢,就不要來醫院了,不吉利的。”

    她顯然是故意的。

    話頭點到她這裏,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也到了她這邊。

    林溫暖笑了笑,說:“沒什麽吉利不吉利,我每天都在醫院工作,所以沒那麽多忌諱。”

    “也是啊,白衣天使,上天總是眷顧你的。當初我們三個人懷孕,現在也就隻剩下你,還好好的了,果然啊,救死

    扶傷,總是有好報的。”她輕笑,神色淡淡。

    這話說的夠厲害。

    不等林溫暖說話,站在她旁邊的陸政慎開口,“生孩子有時候也看天意,緣分到了,再怎麽樣,孩子都會平安落地,如果不能,那說明緣分未到。二嫂,你節哀順變,別多想。我一定會幫你查出來,究竟是誰那麽狠心,要做掉你的孩子。”

    魏美婕冷哼一聲,不鹹不淡的說:“別在這裏貓哭耗子,我們不吃這一套。蔣媽房間裏的那包東西已經有結果了,就是引人墮胎的藥。你們一家子真是好精細的盤算,做那麽多,也是費了不少心思吧。我猜,出主意的該是溫暖吧,也就隻有溫暖能那麽精準的控製好計量,還能拿到那麽多藥材。”

    “我終於知道娶個醫生當兒媳婦的好處了,原來在這兒,怕是日後想弄死個人,分分鍾的事兒吧。”

    此話一出,氣氛微僵。

    林溫暖但笑不語,對魏美婕說的話,隻一笑了之,並不放在心上。

    此時,陸政慎的注意力終於從手機上挪開,看向魏美婕,笑說:“大媽,您這樣不負責任的瞎猜,怕是不太好吧。溫暖是醫生,聲譽最重要,您這樣詆毀她,作為長輩,我覺得做的不太恰當。”

    時文悅眨眨眼,笑說:“嬸嬸,話可不能這樣說,當醫生的都隻有一顆救人的心,您要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才導致現在醫患關係那麽嚴重。”

    魏美婕皺了皺眉,冷冷看了她一眼,可她記著剛才陸白霆對時文悅露出的笑,可見這人不一般,她也不好得罪,便敷衍的笑了笑,說:“這世上難道所有醫生都是好人,就沒有醫生是罪犯麽?還有,我哪一句話詆毀她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有證有據,你們一家子,就是一丘之貉。”

    她猛地轉頭,麵目猙獰,指著陸政慎的臉,“陸政慎,你看看你自己的野心,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站在旁邊的時文悅,上前,握住她的手,笑說:“嬸嬸,我保證溫暖絕對不會是壞醫生。我跟她認識那麽多年,她什麽性格,我最清楚了。您不能因為她嘴笨,而這樣汙蔑她。”

    為了不讓爭吵擴大化,林溫暖站了出來,說:“二嫂現在需要靜養,我們就不多留了。”

    卓玉琪沒看他們,也不說話。

    陸白霆說:“溫暖說的是,時間也不早,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而後,溫玖容母子三人也都識趣的跟著離開了。

    章惠新和時文悅自然也不打算久留,跟林溫暖他們一塊出了病房。

    隻一瞬間,這病房裏就變得冷清起來。

    陸政慎他們走到醫院門口,後麵就有人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陸政慎稍微停頓了一下,耳邊傳來一句小心,眨眼之間,一個拳頭,重重砸在了陸政慎的臉頰上。

    來人是陸政淅。

    充斥了怒火而來。

    林溫暖驚了一下,正想過去擋,被陸政慎一聲嗬斥,給怔在原地。

    “別過來!”

    她一下止住了腳步,時文悅的反應也挺快,迅速過來,把她拉住,弄到一邊。

    陸政慎擦了下嘴角,站起來,正要說話,陸政淅又是一拳揮過來。他沒能躲開,又重重的挨了一擊。

    林溫暖心裏一緊,心說,這人又要站著給人打了!她眉頭緊鎖,一下掙脫開時文悅的手,上前,衝著陸政淅大聲道:“二哥!大庭廣眾之下,你這樣做怕是不太好吧!事情要是傳出去,丟的是整個陸家的顏麵。”

    陸政淅側頭,目露兇光,但林溫暖倒也不怕,直視他的眼睛,說:“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你就打人,爺爺也不會喜歡這樣沉不住氣的人。隻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最愚蠢,你想讓爺爺覺得你是陸家最愚蠢的那一個麽?”

    打蛇打七寸,林溫暖很成功的打到了。

    陸政慎看向林溫暖,見她鎮定自若,不懼危險的樣子,眼裏浮了笑意。

    陸政淅哼笑,“你們兩口子倒是很厲害啊。”

    林溫暖快步走到陸政慎的身邊,把他扶起來,“二哥真是過獎了,厲害也沒有你們厲害。如果真的厲害的話,也不至於站在這裏被你們拎著打了。這件事,最終受益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嗬,看不出來,你平日裏悶不吭聲的,嘴皮子還挺厲害的。”

    “我不是嘴巴厲害,我隻是實話實說。二哥,難道沒有仔細去想過麽?有些事兒,連我一個女人都想的明白,怎麽二哥就想不明白了?”

    “你!”

    陸政慎環住林溫暖,眨眼間將其護在身後,抬手跟陸政淅做了個製止的手勢,“二哥,這件事我勢必會弄清楚。”

    “用不著你來弄清楚,我已經很清楚了。陸政慎,你給我等著。”

    他說完,狠狠瞪了他們兩夫妻一眼,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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