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暖用力的聳肩,滿臉厭惡,簡直像是沾到了大便,“哎呀!你走開!走開走開!椅子都咯吱咯吱響了,一會凳子要坐碎了!”

    陸政慎不以為意,仍貼在她的身上,在她耳側,含含糊糊的說:“你教教我,怎麽坐才能把凳子給坐碎了。”

    她擰緊了眉毛,渾身都在扭動,“我要去衛生間!你不起來,就讓我起來!”

    他抬眼,微微歪頭,看著她,看到她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變紅,他笑說:“你剛從裏麵出來。”

    林溫暖餘光一瞥,對上他的視線,這是喝酒了耍無賴呢!

    她抿了唇,不說話,也不動了。

    過了一會,她一下捂住小腹,哎呦了一聲,陸政慎睜開眼,“怎麽了?”

    “肚子疼。”

    他眯著眼笑,伸過手,炙熱的手掌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林溫暖一下抽開手,他的手掌便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隔著薄薄的衣衫。

    林溫暖深吸口氣,啪的拍了下桌子,“陸政慎!你是覺得你給我花了錢,就可以在這裏耍流氓了麽?!”

    他抬了眼,從鏡子裏,看到她此時微微惱怒的表情。

    他慢慢的鬆開手,坐直了身子,臉上仍是溫和的笑,雙手搭上她的肩膀,站了起來,無聲的拍了拍,轉身去了衛生間。

    林溫暖心跳的很快,快的她有點控製不住,鏡子裏,陸政慎的背影看起來竟然有一點兒的可憐。

    她猛地搖搖頭,抬手在腦瓜子上用力的拍了一下,他可憐個屁,他一點都不可憐,她才最可憐!

    她把頭發拆了,吹幹頭發躺下。

    她躺在床上翻微博,慢慢的,刷到不少負麵信息,她發現自己的信息被曝光在了網上,還留存一些謾罵的話。那些腦殘粉的微博都沒有刪,一條一條都在。

    林溫暖也是手賤,點進主頁看了一眼,然後就氣死了。

    她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一肚子的火氣。

    咋一圈罵的全是她,一句說陸政慎不是都沒有,真是不公平。

    她閉眼睡覺。

    陸政慎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林溫暖在床上滾了一圈,正好把被子全卷在了身上,她一下滾到床的左邊,一睜眼,就看到陸政慎站在床邊,他頭上搭著毛巾,似笑而非的看著她。

    林溫暖頓時覺得尷尬,她半張臉縮進被子裏,然後慢慢的,慢慢

    的滾迴去,把自己從被子裏滾出來,像慢動作迴放一樣,最後安安穩穩的躺在床的右邊,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陸政慎忍俊不禁,扯下頭上的毛巾,彎身坐在了床上。

    “網上的言論,不必當真,也不用去看。”

    林溫暖閉著眼,眼珠子轉了轉,沒出聲。

    “你跟一群沒有腦子的人置氣,犯不著,氣壞了身子,更不值得。說不定人家現實生活不如意,所以在網上發泄,現在不是有種職業噴子麽?”

    他在旁邊絮絮叨叨,林溫暖扭頭,正好對上他的目光,陸政慎適時的停了下來。

    兩人對視了片刻,林溫暖又轉迴去,小聲說:“我沒有不高興,也沒看網上的言論。”

    “休息日陪你去做孕婦瑜伽吧。”

    “嗯?”這是哪裏冒出來的腦洞。

    “我已經給你報名了,私教,一對一的那種,很專業,不會讓你太累。”

    林溫暖轉過身,看他一眼,“你怎麽沒跟我商量你就報名了?”

    “你前兩天不是鬧著說你胖了要少吃麽?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

    “誰說我不會拒絕?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陸政慎笑笑不說話,去吹了頭發,就過來躺下了。

    林溫暖往床邊挪了挪,想跟他離的再遠一點。

    片刻,陸政慎關了燈,室內安靜下來,不消多時,林溫暖就睡著了。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憂,也有人妒忌到發狂。

    陸政慎此舉,是當著全國人民的麵,寵了一把自己的老婆。圈子裏一下就炸開了,全在討論這件事,討論著討論著,竟然就成了城中佳話了。

    連醫院裏,原本被渣男兩三事影響的小護士,女醫生,紛紛倒戈。

    辦公室裏,都在誇,說林溫暖嫁了個好老公。

    林溫暖查房的時候,都被一個個產婦給羨慕了個遍。

    她感覺自己快待不下去了,連遠在美國的江瑩都知道了。

    打了越洋電話過來,各種詢問,細致末節,都讓她仔仔細細的說一遍。

    可林溫暖哪裏記得那麽多,“你行了,電話費不要錢呢?我說的跟網上的都一樣,你問一百遍我還是這樣說,看樣子我要重新拿出我的筆記本,把渣男三兩事重新更新起來了!再這麽下去,小姑娘的三觀是要被帶歪的!以為有

    錢又長得帥,給你撒一把錢,就把之前的惡行全部都忽略了!”

    江瑩咯咯的笑,開了兩句玩笑以後,又認真起來,說:“說真的,你就一點也不心動?一點點都沒有麽?”

    “沒有。”林溫暖看著鏡子裏麵無表情的臉,好似對自己說一樣,“真的一點都沒有,對他沒有,對錢倒是有了一點點的心動。”

    江瑩在電話那頭,笑出了豬叫。

    “林溫暖,你要笑死我啊!”

    林溫暖也笑起來,“我有時候在想吧,要是陸政慎是一頭豬,你想象一下,一頭豬撒錢是個啥樣的?”

    江瑩嘖了聲,腦子裏當即想象出,陸政慎的頭變成一頭豬的臉,當即就不忍直視。

    “你也夠可以的,這麽一張臉,你真能把他當成是一頭豬?”

    能麽?當然不能,每天醒來,閉眼之前,全是他這張臉,這麽實實在在的在她的麵前,要她如何幻想?太難了。

    她覺得,她真的有必要把渣男三兩事撿起來,加深印象,免得最後真的被美貌所迷惑。這人呐,都是視覺動物,林溫暖自認也是外貌協會的人。

    她也很難保證,陸政慎要是再多幹幾次慈善宴上這種事兒,她就真的不會心動,一點都不會。

    打完電話,她把手機放在一側,洗幹淨手,迴了辦公室。

    對於慈善宴上的事兒,陸江長倒是沒有任何表態,沒有誇,也沒有貶。

    倒是魏美婕,在飯桌上說了幾句,陸江長仍是沒有表態,倒是陸白霆說了兩句責備的話,讓陸政慎以後收斂些,少出這種風頭,慈善要做,但也要適可而止。

    陸政慎但笑不語。

    陸江長說:“老三出的是自己公司的錢,倒是不用替他心疼。他有這能耐撒出去,就說明他有這個能力賺迴來,你管他做什麽。”

    “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了。”

    魏美婕含著笑,眼裏卻沒有笑意。

    薑婉竹最近忙的緊,一日三餐都沒在家裏吃,白天不見人,晚上迴來的也晚。

    由此,魏美婕當下想找個人泄一泄恨,也沒處。

    晚餐結束後,魏美婕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陸政洵迴來,見著她,走過去,彎身坐下來,“媽,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坐著?玉琪她們怎麽沒陪你?”

    魏美婕哼笑一聲,目光落在電

    視屏幕上,說:“我也就是現在坐一坐,很快啊,這個家裏也就沒有我的位置了。”

    “媽,你怎麽這樣說。”

    她挑眉,側目看向陸政洵,“陸政慎做的那事兒,老爺子什麽也沒說,但我看的出來,他是高興的。那種高興,好像家裏終於出了一個能挑大梁,做大事兒的,他鬆一口氣,能夠安心。”

    “你說當初陸政慎怎麽就能夠大難不死迴來了呢?如今看來,他還真是個不容小覷的。”

    陸政洵垂著眼,拍了拍魏美婕的肩膀,“放心吧,還不至於。”

    “你弟弟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麽?你又是這個樣子,你讓我放心?我放得下心麽?我在這個家裏忍了那麽久,為這個家做了那麽多事兒,我是為了誰啊?我以前還指望著老爺子心裏明白,明白我的心思,明白我為這個家的付出,他總會給我一些好處。可現在看來,老爺子也不是個好東西!如今,薑婉竹怕是晚上睡覺都能笑出聲來了。”

    “迴來了。”沈嫚露披著披肩站在樓梯口,看著他們,也不知道在這邊站了有多久。

    魏美婕轉頭,看到她,心情更糟,一下掙開了陸政洵的手,“走吧走吧,我自己看會電視,別煩我了。”

    她坐迴去,拿了遙控器,換台。

    陸政洵也沒多說什麽,走過去,掃了沈嫚露一眼,“下來做什麽?”

    “肚子餓,想弄點東西吃。”她抓了抓頭發,目光掃了魏美婕一樣,說:“沒有打擾你們吧?”

    “你迴房間,我給你做。”

    “你知道我想吃什麽麽?”她哼笑,側過身,從他身邊走過去,兀自去了廚房。

    魏美婕嗤笑,“人家根本就不領你情,陸政洵,你彎著腰做人的日子也夠久了,什麽時候才能站直了?這世界上,就她一個女人麽?這日子要是沒了愛情就過不下去,那我早就可以去死了!”

    陸政洵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你們就是沒吃過苦,成天就是矯情,等哪天過了苦日子,就會知道,愛情算個屁!”

    陸政洵笑,“媽,您好像也沒過過苦日子吧?”

    魏美婕一愣,拿起抱枕丟了過去,陸政洵迴頭對她笑,然後上了樓,沒去管沈嫚露。

    ……

    等林溫暖休息日,陸政慎還真是拉著她去了瑜伽館。

    他在廳裏等,她去換了瑜伽服出來。

    瑜伽老師是個看起來很溫柔的老師,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但身材還是前凸後翹,保持的非常好。

    陸政慎喝了杯茶,跟著她們兩個一起進了教室。

    林溫暖從來也沒接觸過瑜伽,老師就從唿吸開始教,整個課程下來,她幾乎都躺在地上。

    陸政慎就坐在窗戶邊上,也不玩手機,就是專注的看,認真的聽。好似他也在上課似得。

    一個小時的課程結束,林溫暖覺得還蠻舒服,跟老師加了微信。

    換了衣服,陸政慎帶她去吃酒店自助餐。

    等林溫暖吃完,就不高興了,“陸政慎,我剛做完運動你就帶我來吃這個!你故意的吧!”

    陸政慎夾了魚肉,放進嘴裏,笑說:“運動完當然要吃東西,你不餓?”

    她今天就沒怎麽運動,一點都不餓。

    但看到這麽美食,不餓也非常有食欲。

    所以,一下子就吃多了。

    兩人正吃著,突然有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過來,圍在兩人周圍。

    林溫暖嚇了一跳,原本想去上個廁所,這會又老實的坐在了椅子上。

    陸政慎仍是淡然自若的吃著東西,好似並不在意這些。林溫暖一下子縮了過去,靠在陸政慎的身上,暗暗搓了搓他的腰。

    他側目看她一眼,真是難得,她主動靠的這麽近。

    站在陸政慎左手邊的男人,附身,在他耳側道:“陸三少,盛先生想請您喝杯酒。”

    陸政慎仍慢條斯理的夾菜吃,點點頭,說:“等我吃完就過去。”

    “陸三少還是現在就去吧,盛先生最不喜歡等人了。”

    林溫暖腦袋靠在他的手臂上,垂著眼,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林溫暖長那麽大,隻在初中時候,正義感發作跟小混混剛過,長大了才知道那樣有多危險,當時跟人打的鼻青臉腫的,她還笑,一點都不怕。

    現在看著這些人,她怕,真的怕。

    這人,越長大越怕死,她也一樣。

    陸政慎瞧著她這慫樣,無聲的笑,莫名覺得這魚的味道比剛才好了。

    他放下筷子,拿了紙巾擦了擦嘴,側過身,對身邊的男人說:“我先把我老婆送上車,可以麽?”

    對方微笑,迴答:“盛先生請二位一起。”

    “這樣啊。”陸政慎想了想,點頭

    ,“那行吧,盛先生那麽熱情,那我們夫妻兩就一起。”

    對方側了下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政慎拍了拍林溫暖的背,轉而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走了過去。

    林溫暖加快了步子,走到他的身側,小聲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這些人是誰啊?是你朋友麽?我怎麽覺得,那麽危險呢。”

    “是有點危險。”

    “嗯?”

    “不過你放心,有我在,就不會為難到你這個孕婦身上。”

    盛繼仁就在這家酒店會所裏喝酒,進去的時候,包間裏頭正鬧的歡騰,烏煙瘴氣的,男男女女一個個都玩的很嗨。

    那煙味,當即讓林溫暖皺了眉,下意識的跟緊陸政慎。

    走過人群,兩人站在一扇門前,那男人說:“盛先生就在裏麵,請吧。”

    叩了三聲,房門打開,裏頭倒是安靜一點。

    林溫暖往裏一看,便瞧見了喬佳梵坐在那裏,身邊的男人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人很精狀,戴著個眼鏡,文質彬彬,歲月給這個男人增加的不是皺紋,而是魅力。

    兩個人進去。

    盛繼仁揚了揚下巴,“陸三少,久仰大名啊。”他翹著二郎腿,輕輕的晃,麵上掛著淺淺的笑,“前幾天韜行的慈善宴,三少可是出盡了風頭啊,厲害厲害,真是厲害,生生將過錯方變成了偉大的慈善家,拿錢封嘴,牛逼!”

    他衝著他比了比大拇指,“我盛某人佩服,實在佩服!”

    陸政慎微笑,“盛哥,您這樣說,我可是得挖個地洞鑽下去才行了。”

    盛繼仁擺了下手,坐在他身邊的人當即走開,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坐,咱們好好聊聊。”

    陸政慎鬆開了握著林溫暖的手,走了過去,坦然的在盛繼仁的身邊坐下來。

    喬佳梵笑著,走過去,拉住林溫暖的手,去旁邊的吧台說話。

    陸政慎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一路看過去,盛繼仁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說:“別慌,喬喬隻是拉著你老婆去聊聊天,女人嘛,還是跟女人最有話說,讓她杵在這裏,咱們也不能痛痛快快的聊天,是不是?”

    “你放心,我盛繼仁從來也不會動女人,一根頭發都不會。女人嘛,是用來讓男人疼的,可不是用來欺負的。其實你做的那一套,我真的是欣賞,隻是……隻是你知道喬喬是我的人吧?”

    “你有你的女人要疼,我也有我自己的女人要愛,這一不小心兩個女人撞到了一塊,那就沒辦法了,我怎麽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不是?”

    他側頭看著他,淺淺的笑著,眼裏卻滿是寒意。他湊過去,在他耳側輕聲說:“得受點罪了。”

    陸政慎笑起來,伸手拿了桌上一杯酒,“不知者不罪,我是真的不知道喬小姐是盛哥您的人,我要是知道,必然會用更委婉的方式處理這件事。但現在事情也發生了,我當下說再多,也不能彌補對喬小姐造成的傷害。盛哥想對我做什麽,我都接受,就是打我一頓,我也絕不出聲。”

    “這杯酒,我給您和喬小姐賠罪。”

    他抬手,盛繼仁當即扣住了他的手腕,沒叫他喝。

    陸政慎道:“等我喝下這杯,您再打也不遲。”

    兩人對視,盛繼仁眉梢一挑,鬆了手,他一口把酒喝了個幹淨,他站起來,走到茶幾前,脫下外套,把腕表和手上的戒指一一整齊放在桌麵上,挽好袖子,麵對著盛繼仁,笑嗬嗬的說:“來吧,打死算我的。”

    盛繼仁靠著沙發背,雙手抱臂,眯著眼看他,而後側了下頭,原本站在旁邊的人,放下酒瓶走了過去。

    陸政慎擦了下臉,說:“別打臉,行麽?”

    林溫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男人一拳頭打在了陸政慎的臉頰上。

    陸政慎沒躲,就這麽生生挨下,他扶了一下茶幾,倒是站穩了。林溫暖一下從椅子上起來,喬佳梵將她摁了迴去,笑說:“男人的事兒,咱們女人別插嘴。這是規矩,除非,你也想挨揍。”

    喬佳梵將一杯溫水移到了她的麵前,“踩著別人出盡風頭,總該吃點教訓,免得惹人眼紅,一個個都學他這麽做。”

    林溫暖喝了一口水,壓壓驚,室內放著音樂聲,她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卻始終沒有聽到陸政慎半點聲響。一杯水很快喝完,她終也忍不住,迴過頭,陸政慎扶著茶幾站起來,就那麽站著由著人打,不還手,也不反抗,甚至連躲都不躲一下。

    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水杯,問:“這是準備打死他麽?”

    喬佳梵說:“他自己料到了,就算死了,他也怨不得什麽。”

    “沒人管了麽?”

    “人家自願的,誰管?”

    她哼笑,慢悠悠的喝著雞尾酒,目視著窗外,神色淡淡,看著格外冷血,跟熒幕

    上的形象一點也不一樣。

    二十分鍾,陸政慎足足挨了二十分鍾的打,整個二十分鍾裏,他骨頭很硬,從始至終沒有倒下。

    盛繼仁拍手,“行,算你有種。”

    陸政慎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還得多謝盛哥手下留情。”

    “留情?我隻對女人留情。”他敲了敲桌上的酒,“你不是愛喝酒麽?把這桌上的酒統統喝完,這事兒,就算完了。”

    陸政慎身上疼的要命,一眼看過去,桌上全是白的,這是要人命啊。

    他咳了一聲,笑說:“行,盛哥真了解我,我是真的愛喝。”

    “我時間寶貴,就給你二十分鍾。”

    “二十分鍾,卓卓有餘。”

    話音落下,陸政慎一隻手撐著腰,開始灌酒,二十分鍾內,把桌上所有的酒全數灌下。他還站著,雙手撐在茶幾上,抬眼,看向盛繼仁,“盛哥,說話可是要算話啊。”

    盛繼仁笑眯眯的看著他,好一會之後,擺擺手,“去吧。”

    陸政慎站直了身子,側頭往林溫暖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這會正看著他,兩人目光對上,陸政慎對著她揚唇,笑了起來,招了招手,說:“過來。”

    林溫暖拿了手袋,快速的走了過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當即走到他的身側,幫他撐住。

    陸政慎說:“那麽盛哥,我們就先走了。”

    盛繼仁擺擺手,又眼神示意門邊站著的人,把兩人送出去。

    盛繼仁的人隻把他們送進電梯,電梯門關上的瞬間,陸政慎便倒了下來。

    他人重,林溫暖根本就扶不住他,不但扶不住,兩個人一塊坐在了地上。

    林溫暖哎呦了一聲,雙手抱住他的身子,咬著牙關,可還是沒辦法控製住他的身子往下倒,索性就這麽坐著了。

    她看著他發青的臉色,嘖了聲,“你真是不要命了,你就算不還手,你不能躲一躲麽?”

    陸政慎這會已經沒力氣說話,他垂著頭,靠在她的身上,渾身不舒服,胃疼,身體裏麵全部的器官都覺得疼。

    電梯到了一樓,林溫暖動了動他,還未開口,陸政慎一下扣緊了她的手腕,一口血吐了出來。

    林溫暖一驚,站在門口的人,比她反應更大,驚叫了起來,全都害怕的要命。

    林溫暖立刻讓他平躺在地上,摁了電梯

    警報,而後打了急救電話。

    她還是很冷靜,就像是麵對普通的傷患。

    林溫暖的手摸到他脖子的時候,陸政慎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眼睛睜開一條縫,入眼的是林溫暖近在咫尺的臉,她湊過去,問:“哪裏疼?”

    她的表情,那麽冷靜,如同他在手術室門口時看到她時的樣子,麵對激動恐慌的家屬冷靜自持,讓人安心。

    麵對病重的患者,溫柔以待,讓人心安。

    他動了動嘴,林溫暖湊過去。

    他說:“你溫柔點,我現在是病人。”

    林溫暖看著他,都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表情麵對他了。

    很快救護車過來,把他抬上車,林溫暖自然是跟著。

    到了醫院,先做了一係列的檢查,肋骨斷了兩根,胃穿孔,然後酒精中毒,真當是去了半條命了。在醫院上上下下折騰了一整個晚上。

    林溫暖一直跟進跟出,付費拿藥,陪著折騰到了深夜,才算徹底的安頓好。

    人拉進病房住下,林溫暖也終於能喝口熱水,坐下來休息。

    她有點累,肚子也有點餓,這件事她還沒跟家裏說,中間蔣媽來過一次電話,她找了個借口敷衍了過去。她想來想去,還是給林溫馨打了個電話。

    她懷著孕,一個人照顧這一個,實在是吃不消。

    林溫馨大半夜也趕過來,看到林溫暖坐在醫院走廊的休息椅上,迅速的跑過去,氣喘籲籲了,在旁邊站了半分鍾,坐下來,“什麽情況?怎麽進醫院了?”

    林溫暖也說不清這裏頭的事兒,“大概是跟慈善宴那天那件衣服有關係吧,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喬佳梵?”

    “應該是她。”

    “我是有聽說她背後的金主還挺厲害的,看來是真的啊。可陸家的家底勢力,不至於吧。那你說,這喬佳梵背後的金主到底是個什麽人啊,連陸家都要敬他三分?”

    林溫暖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又怎麽會知道這裏頭的繞繞彎彎,更不知道那個所謂的盛先生,是個什麽來頭,反正看著是個文質彬彬的,可做出來的事兒,卻跟這四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

    還有那個喬佳梵,也跟電視裏的人設不一樣,絲毫不一樣。

    聊了幾句之後,林溫馨像是想到了什麽,蹭一下站起來,“哎呦喂,我的個祖宗啊,你趕快迴去,懷著孕呢你!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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