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同道皆在於此,那就要看雲宗主的意思了。”元申道長見雲天發話,也是稍稍收斂了一些,隻是這話說起來表麵客氣,毫無含義,內裏卻是綿裏藏針,以天下同道來壓雲天了。


    雲天自是知道元申道長的意思,臉上卻是依然看不出有什麽異樣,隻是淡淡的說道:“請元申道友稍等就是。”


    此話說完,雲天也就不再理會元申道長,卻是伸手一招,說道:“清寒、雲清,你們過來吧!”


    “是,宗主!”兩人齊齊答應了,向著雲天走了過去,走到一半,楚清寒卻是對著坐在各大峰主身後的一個方向說道:“銘禮,你也過來吧!”


    楚銘禮答應一聲,沉著臉向前走去,席地坐在父親楚清寒的背後,不發一言。


    雲天伸手向外輕輕一揮,一片瑩白色的光芒瞬間披散而出,卻是將自己和楚清寒、楚銘禮以及雲清等四大長老一起籠罩在其中,低聲商議著什麽,旁人根本就無法聽到。


    看著幾人低聲商議,楚湘竹再也忍不住了,低泣出聲,已是一頭紮進母親沈紅綾的懷中,肩頭聳動。自張歡在冥都城失蹤後,楚湘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原本光鮮靚麗的一個妙齡女子,卻是消瘦了許多,臉頰都是有些深陷了。


    此刻的形式,不用說楚湘竹也是清楚,肯定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出現。楚湘竹很想為張歡力爭一些什麽,可是她也知道,無論如何,哪怕是自己以死相逼,都不會讓雲宗的高層在商議後給出不一樣的結果,除非雲天願意與整個東洲大陸的所有宗門為敵。


    看著在懷中低泣的愛女,沈紅綾暗自歎息了一聲,卻是突然出手,點了楚湘竹的昏睡穴,希望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的愛女,可以不要正麵去聽到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範章兄,你怎麽哭了?”


    “沒有!”


    “你看,你眼睛都紅了。”


    “風大,沙入眼!”範章幹脆閉上了雙眼,不再去理會舒予。


    “沙?這裏有沙嗎?”舒予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見範章連眼睛都是閉上了,也就不好再多說話。


    瑩白色的光罩緩緩散去,除了站起來的雲清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動不動,靜靜坐著,臉上毫無表情。


    雲清緩緩的走向場中,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所有人的目光則都是落在雲清的身上,想知道幾人究竟商量出什麽結果來。隻是從雲清臉上的一絲不舍之中,可以看出雲清十分不願意當眾宣布這個結果。


    “諸位同道,雲清代我雲宗宗主告示天下,自今日起,原雲宗丹穀弟子張歡,被逐出宗門,自此不再是我雲宗弟子。但是,此次天下同道前來我雲宗,也曾發生了幾次衝突,傷及我雲宗不少弟子。”


    雲清說到這裏,卻是頓了一頓,讓在場所有其它宗門的弟子都是心跳加速,難道這雲宗想為受傷的弟子討迴公道嗎?


    “我雲宗也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辱的。”雲清此言一出,現場頓時紛亂了起來,議論聲四起,就連元申道長也是臉色一變。在這雲巔之上,雲宗完全有能力輕鬆的將這十幾萬的修士抹殺掉。


    “但是,本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此次的衝突,雲宗不會與諸位計較。諸位好走,恕雲宗上下不遠送了。”


    這上半句話讓所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而下半句卻是幹脆當眾下了逐客令。所有人都明白,雲宗此舉,一來是對此次前來雲宗,參與質問的天下同道有些不滿,警告一下;二來,也是最主要的,人家剛剛宣布將一個天才弟子逐出了宗門,怎麽也得允許雲宗發一發牢騷吧!


    要知道,光是一個修練了百年,修為在結嬰巔峰境界的謝禮安,已經可以名列東華宗年輕一輩中的四秀之一,還讓東華宗做出如此得罪雲宗的當場質問之事,可想而知,隻是修練了五年時間,就能夠達到渡劫中期境界的張歡,對雲宗來說,是如何的重要了。


    在整個洪荒界,如謝禮安一般的天才,已是各個宗門重點的培養對象了,將來可能就是這個宗門賴以生存在洪荒界的一個保障。更何況是張歡,以此修練的速度,未來的極限根本不可想象。


    雲宗在哀歎失去了這樣一個天才,而其餘的宗門,也達到了此行的目的,那就是張歡終於被逐出雲宗,從此不再是雲宗的弟子,自己的宗門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殺張歡了。在此之前,哪怕是所有人都在尋找張歡,想要除之而後快,卻是都是暗中行事,不想因為張歡而得罪了雲宗。唯一光明正大給出懸賞的東華宗,卻是因為手中握有張歡殺害東華宗弟子的切實證據,方才敢於如此行事。


    自今日起,張歡在整個東洲大陸已是沒有了立足之地,隻能如同喪家之犬般,四處逃竄了,因為一旦被人發現了行蹤,等待他的,就是無數修者的圍殺了。


    所有人開始從地上飛起,沿著那雲海之中的通道,向下而去,希望將這個消息趕緊散播出去。很快的,整個雲巔之上,便隻餘下雲宗之人了。


    楚清寒沉著臉,臉色鐵青得嚇人,沒有人敢在此刻上去打擾於他,就連雲天也是歎了口氣後,緩緩的走迴雲巔閣了。在楚清寒的身後,站著同樣默然不語的楚銘禮和沈紅綾,沈紅綾的懷中,是依然沉睡,但嘴角仍然帶著哀傷的楚湘竹。


    陸崖站在齊雲峰上,看著天上急急忙忙趕路的一眾修士,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那個曾經救了自己,又讓自己看著十分討厭的張歡,就要自此永別了嗎?


    “陸崖師兄,何必歎氣呢?這張歡被逐出宗門,應當高興才是啊!”


    “你不過是一個雜役而已,有些事情你不懂!”


    “是!陸崖師兄說的是,譚光多嘴了!”


    “好了!不必自責!記住了,以後收收你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謙虛做人,莫要惹是生非了。”


    “是,陸崖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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