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大師快速閃避,但周陽的劍一往無前,直取他的脖頸,而他被一股力量所裹挾,竟無法動彈。


    而與此同時,痛苦祭司伸出手來,將氣象大師往旁邊一拽,他的身體快速地衝破周陽的束縛,閃避了這致命的一劍。


    而周陽在空中翻了一個身,抵在礦道的牆壁上,輕盈地彈起,像是發射的炮彈一樣撲向了氣象大師和痛苦祭司。


    而痛苦祭司則輕輕打了一個響指,頃刻間一股超凡力量在此間彌漫開來,一片片光暈在他的身上湧動,映射到周陽身上,肉身被映射的地方頓生疾病。


    他的力量似乎可以直接透過領域,加持在周陽的身上。


    好像有火焰在身上攀爬一般,刺痛的灼燒感讓周陽感受到了一陣危機感,他的手臂快速的出現大麵積的燒傷,並且那股灼燒感正在向內腐蝕,頃刻間,周陽的身體就像是在燃燒一樣,虛幻的火舌在手臂上跳動,一股異樣的氣味在此間傳來。


    撲通!


    周陽覺得在往前一步,他的整條手臂都會因為這莫名的灼燒感而被廢掉。


    於是他在空中改道,掉落在地上,一個翻滾過後,又用右手撐住地麵,腳尖發力,整個人猶如炮彈一樣向前衝了過去。


    而氣象大師緩過勁來,於是周陽身前出現了一片沼澤地,周陽改變方向,其人竟在牆壁之上飛奔,仿若不受重力控製般。


    周陽向前飛出,而痛苦祭司所映射的力量讓他再度受到了影響。


    周陽的夢境已不管用。


    他們似乎被打上了某種鋼印,以至於在窺探到關於生命十字這一事件時就會自動蘇醒,而無法再一次進入夢境之中,至少短期內無法做到。


    周陽此刻隻能以皇帝本質來對抗兩位超凡者的力量。


    周陽左手的黑沙不斷盤旋著,低沉的風嗚咽的吹動著黑沙,在礦道之中不斷地擴散著,他突然生出一種感覺,用自己的左手去抓痛苦祭司的超凡力量,他伸出手,下一刻仿若握住了從痛苦祭司身上映射出來的光芒,所有的病痛在他掌中盤旋,周陽用力一捏,頃刻間,痛苦祭司映射出的光輝在他手中破碎。


    他對於皇帝本質的了解似乎加深了,而同時,他對自身的超凡力量有了新的理解,似乎與騎士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整個人開始向前衝鋒,但下一刻,颶風吹拂,肆虐的狂風吹動著地麵的菱礦,向著周陽身體的各個地方吹來。


    周陽直指的兩人,他開始製定規則:“君令,無效。”


    力量在消散,無論是痛苦祭司的光暈還是氣象大師的颶風,都在這一瞬間徹底潰散消失。


    周陽得以靠近痛苦祭司。


    痛苦祭司剛要施展自己的力量,就見周陽的劍鋒已近在遲尺,心髒劇烈跳動著,好像就要從嘴巴中跳出來一樣。


    而周陽握住長劍,直接刺向痛苦祭司的心髒。


    “歘!”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痛苦祭司斷臂求生,他的身體表麵那些蠕動的肉芽突然變化成了無數的觸手,裹挾著他的大腦,心髒及五髒六腑跳脫出肉身之中。


    於是原地隻剩下一層類似於人皮一樣的軀體。


    劍在肉身之中釋放光亮,那具身體轟然之間就已破碎,漫天的血雨在紛飛。


    而同時,痛苦祭司的身體在重新出現。


    但沒有骨頭四肢和血肉,隻是頭顱心髒與五髒六腑的連接,看起來古怪非常。


    “痛苦祭司還有這種能力?”那痛苦祭司這斷臂求生般的動作看的周陽一愣一愣的。


    不僅是周陽,他的隊友氣象大師也不曾想過他會有這種能力,一時間竟也忘記了施展自己的力量,全神貫注地研究痛苦祭司能以這種形態生存的原因。


    而下一刻,他猛然從這種狀態中抽離,他急忙施展自己的超凡力量。


    颶風裹挾在痛苦祭司身邊,扭曲著周陽向外延伸的超凡力量,讓他得以重新一點一點地恢複自己的身體。


    那破碎的血肉之中,一股腥臭味傳蕩出來,這股腥臭味進入口鼻,在人身之中擴散,是無盡的病變因子,引動身體的疾病。


    下一刻,疾病在身體之中爆發,而周陽速度快到離譜,他整個人向氣象大師飛奔而去。


    氣象大師體內爆發出強大的超凡力量。


    這股超凡力量影響了整個礦道,礦道之中急劇的抖動,無數的菱礦掉落在地,而大地同時開始皸裂,一道道裂縫出現在地麵上,一股奇特的波動從地下傳出,熱浪席卷四方,緊接著一道劇烈的爆炸聲從腳下傳來。


    一道巨大的火炬出現在周陽身前,像是盛開的蓮花,在這一刻盛開的紅蓮向內收斂,火舌便是蓮葉,將周陽包裹其中。


    地下的實驗器材爆炸了。


    這是周陽能想象到的唯一的解釋。


    他在突然出現的火焰噴泉之中根本沒有防備,身上的衣服直接被燃燒成一片灰燼,而周陽身上則出現了小麵積的灼傷,若不是他體外的領域,周陽恐怕已葬身於火海之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周陽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塊塊染著黃綠色膿液的菱礦向他飛來,巨大的風力裹挾著噴湧而出的火炬,向周陽席卷而來。


    周陽體外的領域甚至還沒來得及重新凝聚,此前被火焰灼燒出現的空缺快速射入了一塊塊菱礦。


    一蓬篷血花出現在眼前。


    即便周陽速度太快,也不可能完全避開這些菱礦。


    數十塊菱礦出現在周陽的身體表麵,汩汩鮮血向外流淌著。


    周陽受了傷,但他很快便忘卻痛苦。


    颶風在他手下盤旋,黑沙飛舞著。


    而周陽手指超前一點:“君令,靜止。”


    他的聲音淡淡的傳出,手下的颶風驟然炸裂,黑沙向外席卷遍布整個礦道,一時間,黑色的雪凍結了時間。


    周陽身體踉蹌,涉及時間,他便承受著極大的負荷。


    周陽看向對麵,氣象大師正在勾動新的災厄,孕育著一場更加劇烈的爆炸。


    而同時,痛苦祭司正在恢複自己的血肉之軀,他的髒器不斷向外鑽出觸手,這些觸手凝聚成了血肉,一顆顆肉芽在血肉之外顫動,形成了皮膚。


    他似乎並沒有骨頭,又或者骨頭是在血肉凝聚之後重新出現的,支撐著整個身體。


    此刻,痛苦祭司的血肉之軀恢複了個大半。


    周陽能看到他身上的肉芽在輕輕的蠕動,生長出新的血肉皮膚來。


    他粗喘著氣,提著劍,對準了氣象大師的心髒。


    ……


    砰!


    張悅瞄準了流浪詩人,她開出了第一槍。


    槍火噴湧,痛苦的力量在此間擴散延伸,像是巨大的綠色蜘蛛網,一瞬間就出現在流浪詩人身前。


    轟!


    子彈嵌入了流浪詩人的土牆之中,下一刻,土牆出現一道道裂痕,而張悅似乎早知如此一般,她的身影宛若鬼魅,穿過了土牆,出現在流浪詩人身前,他瞄準流浪詩人的心髒,再度開槍。


    槍火乍現,被電磁軌道加速的子彈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流浪詩人根本無法阻擋,隻能看著這顆子彈穿過他的手臂。


    頃刻間,一抹聖光凝聚,為他阻擋住了子彈,但僅僅隻是極其短暫的一瞬間,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已足夠流浪詩人做出反應,在活下去和殘疾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電磁子彈穿過了他的手臂,他的整條手臂瞬間變成一團血霧,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張悅拿出聖光,瞄準了流浪詩人的心髒。


    砰!


    子彈出膛。


    在這接連的劇變之中,流浪詩人幾乎沒有及時地做出反應,被聖光子彈穿透了左胸的血肉,子彈嵌入了身體之中。


    但並沒有像張悅想象中的那樣痛苦將流浪詩人吞噬。


    流浪詩人感受著劇烈的痛苦,但他在痛苦之中,保持著一種莫名的清醒,子彈穿過的左胸中,根本不存在心髒。


    他的心髒,竟是在右胸。


    她用窺探的力量窺探到了流浪詩人的本質在何處,甚至用占卜占卜出了最佳的攻擊方法,用了最簡單的攻擊方法對流浪詩人進行狙擊。


    可窺探和占卜都不會告訴她方法,她得到的隻是一種結果,隻是一種啟示。


    結果告訴她,流浪詩人的本質在心髒之中,卻不會告訴她流浪詩人的心髒在右胸之下,她得到的最優解,也會因為這些偏差而出現問題。


    好在子彈並不是非要命中本質才能實現擊殺。


    即便是在左胸,隻要他被痛苦吞沒,他同樣也會被聖光穿透本質從而死亡。


    流浪詩人感受到了無盡的疼痛,但他忍耐著這種疼痛,他的身軀似乎重現了之前實驗失敗時受到的女人的衝擊,那是有關於生命的恐懼,是夢想的崩塌以及無人拯救的絕望,這些負麵情緒在這一瞬間吞沒了他,於是就能看到在他的身上,聖光的力量幾乎達到了頂峰,那無盡綠色的紋路快速爬滿他的全部身體,子彈偏移傷口,向右胸心髒而去。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流浪詩人的意識中突然有一股力量襲來,讓他撕裂了這層痛苦和絕望。


    這是他們的思想鋼印。


    或許,在生命十字計劃開始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打上了思想鋼印。


    這種思想鋼印會讓他們感受不到絕望和痛苦,隻有對於計劃會成功的殷勤希望,而同樣的,這種鋼印讓他們無法做出任何泄露情報的事情來,即便是在夢中,即便是在催眠狀態之下。


    聖光子彈的力量被收斂,它正在被流浪詩人排出體外,而同時,張悅已經用電磁槍對準了他的頭顱,下一刻她扣動扳機。


    子彈驟然間湧現,卻有一股聖光凝聚,再度抵擋子彈,身前一麵土牆快速地出現,擋住子彈。


    但即便如此,也隻是做無用功。


    在這種距離之內,他所做的一切,都會是徒勞。


    電磁子彈貫穿了流浪詩人的頭顱,鮮血和腦漿混雜在一起,死亡在礦道之中湧現。


    而他死亡的一瞬間,天災驟然出現,巨大的汙染席卷向四方。


    張悅神色一凜,正當她有所動作之時,世間被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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