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內人來的很齊,四個男人都在場,喬穗穗和他們一起聽了桑焰對整個過程的描述。自從上次分別後,他就一直留在自由之盟保護大主教的安全,大主教主動站出來願意作為人證,去向整個星際公布聯邦高層的罪行,由於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對獸人們來說可信度十分高,是後續證明中很重要的一環。


    卡爾聽他描述的過程中迅速捕捉到蛛絲馬跡,皺眉道:“看來是清道夫做的,這套路我熟。”


    “我和蓋美倫還有阿耀輪流值守,但大主教還是被暗殺了。”桑焰愧疚的雙眼看向喬穗穗,道:“對不起,我沒有辦好你交代我的事。”


    喬穗穗連忙搖頭,“我相信你,我們都盡力了。隻是大主教的行蹤一直很隱秘,連我們找到他都費了些力氣,清道夫是怎麽找到的?”


    卡爾看幾個人紛紛不約而同的盯著他看,他高高揚起眉毛,攤手道:“看我幹嘛,我已經退群了。”


    “清道夫能讓你退出?”萊伯利問。


    “我在心裏退的,咋啦?”卡爾道。


    喬穗穗為他說話:“不會是卡爾泄的密,我根本沒跟他說過大主教的行蹤。我隻和....”


    說到一半,她頓住。


    男人們都看向她,見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猶疑,隨即很快被堅定取代。


    “我隻告訴過阿努比斯,但不可能是他。”


    萊伯利看她說的那麽斬釘截鐵,臉上隱隱劃過一瞬間的嫉妒,他開口道:“人心難測。或許他轉頭就告訴了他父親或反叛軍的人,但反叛軍中有內奸。”


    喬穗穗聞言思索著皺眉,宗方事不關己坐在她身邊一言不發,桑焰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有一件事,我不確定是否有關聯....我這些日子待在自由之盟,在那裏,我遇見了....藍澤·萊伯利。”


    桑焰並不認識藍澤,但那裏的居民卻總是稱頌他,時間久了,他才把小主教和藍澤對上號。其實原本就是毫不相幹的人,隻是因為那個人沾了奧斯蘭皇室的背景,而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與奧斯蘭皇室有關,他才特別留意。


    萊伯利有些驚訝,“他在那裏幹什麽?”


    喬穗穗聽藍澤提起過那段時期,從上次分別後她偶爾會想藍澤是否去了自由之盟,沒想到他真的迴去了。如果沒有上次的不愉快,她一定相信桑焰在那裏遇見藍澤是偶然,但這一次,她無法像相信阿努比斯一樣相信他了。


    桑焰說:“當地的居民告訴我,藍澤一直在找一個老者,並且最近總是頻繁進出墟眼。哦,墟眼就是連接自由之盟和流浪聯盟的分界線,其實是地麵的大裂縫造成的峽穀,將這兩個區域一分為二了。如今流浪聯盟所在的區域,按理說是屬於自由之盟的領地。”


    喬穗穗越想越覺得蹊蹺,她習慣性看向魯卡,問:“你怎麽看?”


    魯卡從剛才起就一言不發,此刻斟酌了一會兒,才說:“昂斯幾天前和我匯報過,他說反叛軍在秘密策劃一個行動,具體內容不得而知,但最近這個行動沒了動靜,不知道是被聯邦發現了,還是改變計劃撤退了。總之,大主教的死,反叛軍的突然消失,都不是一個好兆頭。”


    說著,他看向喬穗穗,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你要有心理準備,阿努比斯走的不是大路,而是極少數人才能走出來的小路,這條路上布滿荊棘,甚至可以說是逆流而上。穗穗,你確定,要和他一起走這條路嗎?”


    話一問出,滿室沉默,男人們都看向她,連一向嬉皮笑臉的卡爾,此刻臉上的表情都堪稱嚴肅。


    喬穗穗幾乎沒有猶豫,說:“確定。”


    她本來就是為了阿努比斯才暫時留下的,她要改變他的結局,就得管反叛軍的事,這繞不開。


    “為什麽?”萊伯利由衷不解,語氣有點激動:“你和他才認識多久?他有什麽好,讓你這樣為他?”


    宗方的神色也在剛剛聽見她那聲‘確定’後沉了下來,隻是他現在已經足夠沉得住氣,沒有爆發。


    卡爾兩條胳膊攤在沙發背上,在心裏偷偷給萊伯利鼓掌,雖然他很煩他,但這話問的好,總算幹了件人事。如果換作他問,這小老虎鐵定要不理他了。正好萊伯利問了自己想問的,這樣就不會惹她煩了。


    魯卡的表情未變,始終用一隻手貼著她的背,用身體語言表達支持。他垂眸,掩飾住自己眼裏的思緒。雖然他能理解那個少年為什麽讓她欣賞,但還是想聽聽她怎麽說。


    誰料,喬穗穗根本不打算解釋,隻反問:“你們覺得,今天阿努比斯的遭遇代換到你們中任何一個人身上,我就會袖手旁觀?”


    男人們皆是一怔,隨即神色各異,萊伯利也明顯被噎住了。


    桑焰的黑瞳一如既往的明亮,他很想問,“換作是我,你也會為了我奮不顧身嗎?”但他很快垂下眼,不敢去確認,怕自取其辱。


    眾人聽她說:“阿努比斯的好,不需要我一一列舉展示給別人看,就像你們每個人的好,都是獨一無二的,無需證明。他給了我最真摯的尊重,他讓我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我也有力量可以去保護別人,而不是總在被照顧,被保護。”


    甚至說,是和阿努比斯相處的那段短短的時間裏,讓她覺得自己在這裏除了生孩子以外,還有別的價值,有別的活下去的辦法。


    而他在不知道自己是雌性,能生育,甚至還是古人類等等這些特殊的條件下,就喜歡上了她....阿努比斯給她的,是一份絕對的確信。無論她是什麽性別,什麽身份,什麽處境,他喜歡的就是那個最真實的自己。


    喬穗穗隻想加倍迴報這份確信。


    因為這是她曾經從未獲得過的東西。


    如果他們非要爭論個公平,隻能說感情裏最需要的就是時機。她在最渴望變強的時候遇見了阿努比斯,阿努比斯在最走投無路的時候遇見了她,兩人又是在學校那樣寬鬆單純的環境下,日子雖短,但感情並不淺薄,隻是兩人都需要時間去辨認,那到底是友情還是愛情。


    遇見魯卡時他有未婚妻,萊伯利對她表達好感時是為了和魯卡攀比,宗方就更不用說了,喬穗穗和他經曆了怎樣的爭執和拉鋸,至今都不能輕鬆的提起。


    萊伯利閉了閉眼,心中不甘,但帝王的習慣告訴他,很多事都可以徐徐圖之。他再睜開眼,臉上隻有溫和的笑意。


    他說:“好,那我不攔你。但是我們的儀式就在眼前,先舉行完儀式,你再去解決他的事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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