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軒口中,知道林思,賀斯奇雙雙去了國外留學,包括林思臨走時,告訴程軒,如果以後我醒來,告訴我一句,對不起。

    原來,當時出事以後,程軒守著我時,無意中看到我手機上的短信,專門去找了林思,原本是想問林思有什麽事情,結果才剛開口問了一句以後,林思自責地崩潰的大哭。賀斯奇和程軒麵麵相覷。但林思接下來的話,卻差點讓在場的兩個男生呆愣在那裏。

    “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隻是想找小雨出來,告訴她離斯奇遠一點,不要再和斯奇保持曖昧的關係,也不要再讓斯奇對她仍然抱有想法,我承認,當時的我確實是有點失去了理智,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去挖苦小雨,報複小雨,可是當我剛走到拐角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幾個人把小雨擄上車,我真的,真的,當時都把手機拿出來準備報警了,尤其是小雨看見了我以後,向我投向求救的眼神的時候,我真的,真的,真的都撥了110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裏有個聲音在說,就讓她消失吧,她消失了以後,斯奇就不會再去找她,不會再把目光放到她身上,那個時候,我就這麽愣住了,腦子裏亂糟糟的,慌亂之中,我隻知道記下車牌號。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後果會這麽嚴重的,不然我一定會報警的。真的!程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說到後麵的時候,林思的聲音已經幾近囁嚅。可是程軒和賀斯奇還是愣在了原地,完全不知道怎麽消化掉林思剛才的那一番話。

    程軒迴過神來,沉默了片刻之後,對已經哭倒在地的林思輕輕地卻足夠她聽見的聲音說:“小雨從來都是希望你幸福的,她一直在努力的和賀斯奇保持距離,而且你也知道,她的病,她比誰都清楚,她是給不了任何人的未來,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她是那麽希望你幸福的人,她把你的快樂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我想我們幾個友情還是保留過去的美好記憶吧,都過去了,希望你幸福下去吧,相信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

    程軒轉身準備離開,經過賀斯奇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看著仍然呆站著的賀斯奇說:“希望你好好對林思吧!她就算做錯了,也是因為你才犯錯的!歸根究底也是你的錯!”

    女人,是感情動物,一旦有誰觸碰了她視為珍寶的東西,尤其是深愛的男人,她會拚命地去保護,去捍衛,傷害別人,包括自己的去捍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真理,在女人這種感情控製的動物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昔日的好友,因為一個男人,而讓這段友誼就這樣產生裂縫,直到破碎。這多少還是有點讓人心酸。

    賀斯奇帶著林思離開了,和我一樣遠離了紛擾。也讓林思不必再沉浸在終日的自責中,在走之前,賀斯奇獨自一人悄悄地去醫院看過楊慕雨,沒有帶上林思,是擔心林思會把自責帶到以後的日子裏。可能撇開掉麽?幾個人心裏都有答案,隻是不願麵對和想象。

    看著帶著氧氣罩的楊慕雨,蒼白的臉讓她看起來幾乎是透明的一般,陽光從窗戶外的樹葉縫隙溜進來,有幾縷頑皮的落在楊慕雨的身上,讓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麽的安詳,平靜。

    輕輕地握住楊慕雨的手,她的手指纖細白淨,指尖微微有薄繭,那是以前練古箏留下的吧。

    “雨,我要走了,帶林思一起走,她做了這麽錯的事,我是不想原諒的,可是程軒說的沒錯,歸根究底還是我的錯,是我造成的。因為我的出現,不僅傷害了你,還造成你和林思這份友情的破裂,我多麽的錯啊!我現在已經害怕麵對醒來後的你了,所以,我選擇和林思離開,雖然離開不一定會忘記,但是,至少能逃避吧!我走了!希望你早點好起來,這樣,我和林思也會好過一點,林思對我的好,我看到了,給我時間吧,我會對她好的!最後,容我最後一次,對你親口說一次吧!就當做是告別吧!楊慕雨,我喜歡你!”

    說完,賀斯奇輕輕地在楊慕雨的手上印上一個吻。這一吻,也代表了告別,告別這裏的快樂和不幸。告別這裏愛的人,告別這裏的一切,包括那些美好或不美好的記憶,通通都告別了吧。

    轉身離開,或許是沒有再見的離開……我們幾個的軌跡最終還是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延伸開去,在一起經曆過一些快樂,美好,又或者是驚險,荒唐,錯綜複雜的交集以後,帶著滿滿的迴憶,各自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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