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係列的康複治療,身體漸漸地恢複了,在爸爸和老師的安排下,我堅持選擇了離家很遠很遠的外省大學,因為錯過了高考,所以隻能以自讀生的身份就讀。

    學校離家很遠,不在省內,靠近海邊,在火車站,爸爸媽媽眼中是掩飾不完的擔憂,我告別他們,帶著行李,堅定地踏上了一個人的求學路。我坐上火車,經過3天的飛馳,我到了海南。海南,這是多麽美麗的一個城市,美麗得對我是那麽的陌生,以前在網上也看過很多關於海南美麗的照片,現在我就身處在這個美麗的城市之中,盡管風景再美麗,氣候再溫暖,我對於這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歸屬感……這,或許隻是我遠離過去的一個藏匿地點,但,我的家終究不是在這裏……家,對於我而言,爸爸媽媽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疲憊時,所依靠的懷抱。

    不知不覺間,在這個海邊城市生活了三年,這三年中,我不再接近任何人,也沒有任何人願意接近一個冷漠的人。

    沒錯,這是我選擇的生活方式,我對待誰都是冷冰冰的,假裝自己看不到別人對我的好,盡管依舊以禮待人,但是距離使別的同學都不願意靠近我。因為,我許不起任何人未來,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也不要給任何人希望,我不想走進了別人的世界以後,卻因為我的離去,給別人造成無法磨滅的傷痛,所以,我堅持著自己不要走進任何人的世界。可惜了,在這個學校的第三年,我還是成了名人……

    我選擇的專業是油畫係,學校在第三學年都會舉辦作品大賽。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例行的比賽,又再次地把我推向了風頭浪尖……

    我隨便的挑了一張自己平時畫的素描靜物就交給了輔導員,結果,輔導員看著我很是奇怪的問。

    “楊慕雨,你不是已經交了一幅作品了嗎?怎麽又交這麽一幅簡單的素描?那副畫比這個好多了啊!”

    “老師,您說什麽?”

    “諾!這不是你教的嗎?這個畫得這麽有感覺,就交這個!要展示出我們油畫係的同學是有高水平的,你這副素描拿迴去!”

    輔導員把所謂我已經交的那幅畫挑出來,我差點呆掉,那幅畫是我高中家裏掛的那副。離開家的時候,我還是帶走了這幅畫。因為那是我最美好的記憶。

    “老師,那個,……那個是我高中畫的,不是我要交的作品,能還給我麽?”

    盡管輔導員已經幫我決定了那副畫要展出,我還是出聲,想要把畫拿迴來。

    “楊慕雨,這是在為我們班級爭光,你擔心什麽,這隻是拿去展出一周,會還給你的!”

    “可是……我……那個……”

    “好了好了,其他還有沒有沒交作品的同學!有就快點交上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輔導員打斷了我糾結的說不完整的話,看著班上同學沒有人再交作品,轉身抱起畫就走了。

    看著輔導員離開的背影,我嘴角有些抽搐,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這幅畫,應該不會被以前的同學看到吧。希望不會的。真得不會吧!希望不要啊!我在這呆了三年都沒遇見一個熟悉的以前的同學,那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楊慕雨,對不起,那幅畫是我幫你交的。是我看到你選的素描還沒有那幅畫畫得好,所以才幫你的上交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次的作品大賽,是聯合了畫家協會,要進行評選,選出新的一批協會會員,有機會的話,可能工作就穩定了,作品還有可能會被拍賣,如果你的作品被選上拍賣掉的話,基本上都可以躋身畫家行列的一條捷徑了。”

    當我鬱悶的迴到座位上時,坐在我前麵的一個女生轉過來,小心翼翼地對我說。

    她叫吳靜思,是我同寢室的下鋪,也是唯一一個在寢室看到我的那幅畫的人,在寢室裏,也隻有她不厭其煩地對我說話,盡管我從不迴答。吳靜思算是我三年安靜生活中,除了輔導員以外的出現得比較多的一個聲音。她中等的個子,不胖不瘦,是屬於剛剛合適的那種豐滿,白淨清秀的瓜子臉上有一雙清澈的眼睛,隨時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梨渦,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在我們這個美女如雲的係裏,她不是最漂亮的,但是走在人群裏,也很吸引人的眼球。所以,追求者據說也還是有一些吧。

    我無奈地看著她現在可憐兮兮的表情,突然想到曾經也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生,這樣看過我,心底一塊地方不禁微微泛疼。林思,你還好麽?其實我很想你的,隻是不知道,你是否還恨著我,我的遠離是否讓你對我的恨有淡化一些呢?林思,很想知道你的消息,很想你過得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當初我會傷害到你,真的對不起……

    “算了,沒關係的。”

    最終還是和她說了話,看到她臉上的釋然,我的嘴角也有一絲笑意……不經意間觸碰到溫暖竟是那麽體貼……

    可是這幅畫最終還是掀起了大風大浪……也掀起了那些曾經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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