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誌宏說:“我先問個問題,老巴這麽做是他先對不起你還是你先對不起他?”

    胡之然想了想:“其實沒有誰對不起誰,人為財死,他貪財沒錯,我也不是傻子讓他欺負。”

    “那就好辦。”陶誌宏說:“第一,明確表示挖沙的錢跟他沒有關係,如果他不幹我們寧願重新找人,做人要有數,挖沙賺了大幾十萬,這錢也是他拿得起的?”

    胡之然與高翰同時點頭。

    陶誌宏接著說:“第二,給他錢,但不是立即給,賬期的原因總得緩幾天。我覺得可以多給,老巴可不知道石料是賒欠,他也不知道我們賣沙全是現錢。總不能沒錢上建材吧。既然他是與你合作,當時也談好了保底價錢,就按照保底價給。但這裏麵可以耍點小心眼。你給雙倍,用手機錄音或者攝像記錄,一定要讓他親口說最低施工價是多少。給雙倍錢隻寫收據。”

    胡之然明白了,高翰還有點蒙圈。

    胡之然解釋說:“老巴會以為這些錢是一百米的工錢,實際上我們給的是二百米的。”

    高翰秒懂,給陶誌宏伸了伸大拇指。

    胡之然看著陶誌宏,後者拿起筷子吃飯,表示沒有第三了。

    胡之然說:“這件事我不能去聊,而是你去聊。”

    “為什麽?”陶誌宏不明白。

    胡之然說:“你聊過我可以不承認你能代表我,我們就多了一次機會。”

    說白了就耍二皮臉。

    胡之然接著說:“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我們要招兵買馬。”

    高翰點頭:“對,這個老巴,每次都說是與你合作的工程,我讓他怎麽幹有時候還不聽我的。”

    胡之然嗤笑,想了想,扭頭看向陶誌宏:“你覺得跟徐明耀合作怎麽樣?”

    “誰?”陶誌宏愣了一下。

    “你別急啊。”胡之然說:“他是找人把你打了。

    不也沒事嗎?你這麽抗揍。再說了,人家也認錯了,而且還賠錢了。你還想怎麽著?”

    “我靠。”陶誌宏真急了,站起身:“我挨打就為了換錢是嗎?”

    胡之然嘿嘿奸笑,知道陶誌宏並沒有生氣。拉著陶誌宏坐下:“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你想跟他怎麽合作?”高翰說:“以前他還坑你的工資呢,這不是個好人。”

    “不對。

    ”胡之然說:“萬物皆備於我。”

    “說人話。”陶誌宏用筷子敲胡之然的腦袋。

    胡之然甩甩腦袋:“意思就是說隻要利用得當,一切都能幫老子掙錢。”

    “靠,你怎麽利用,他聽你的?就那個老狐狸,心眼比馬蜂窩的窟窿都多。”陶誌宏並不支持胡之然的建議。

    胡之然說:“別忘了,錢在我們手裏。”

    “什麽意思?”高翰懵懂的問。

    陶誌宏也有點服氣高翰的理解能力,不管別人說什麽,總是慢半拍,似乎除了畫圖看圖識圖施工之外沒

    有別的優點。有時候跟他一起聊天,總覺得他在神遊,如果這是個笑話,等高涵笑的時候別人已經笑過勁了。

    陶誌宏撐著自己的額頭,做出要吐血的動作:“因為我們能拿到的工程量會比他多,合到一起幹是他卻占了便宜,但結算工程款卻在老子手裏捏著。”

    高翰明白了,點點頭:“然後呢。”

    胡之然起身就走說:“我吃飽了。在小區裏轉轉,消消食。”

    陶誌宏也站起身:“我也吃飽了,去找小娟玩會,晚上晚點迴來。”

    “別迴來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搞出點動靜,是不是不孕不育。”這一次高翰反應快了,但卻遭到陶誌宏的一頓毒打。

    胡之然刻意往曲瑾瑜別墅那個方向走了一段,甚至還從曲瑾瑜家門口經過。但這個家夥似乎沒有晚上出門遛彎的習慣,敗興而歸。

    想了想,胡之然立即迴去,自己似乎應該先去找徐明耀。

    第二天,兵分兩路。陶誌宏去找老巴。胡之然去找徐明耀。

    就老巴那張嘴,掰成八瓣也不是陶誌宏的對手。沒文化不說,講理也說不到點上去,更何況臉老巴自己也知道,想跟著分挖沙的錢簡直是做夢。但無知者無畏,也就這種無知的人才會提出這麽無腦的要求。也不怕得罪胡之然,好像胡之然離開老巴就沒人給自己做工了。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找老巴的時候胡之然是沒錢,但現在不同,挖沙之後賺的盆滿缽滿。從馬路邊找包工來幹,日結也毫無壓力。

    胡之然坐在樹蔭下等了半天,徐明耀才來。

    胡之然看著徐明耀越走越近,咧嘴笑,招招手:“徐總。”

    徐明耀不想搭理胡之然,最初以為胡之然沒什麽靠山,找人打一頓又找不到是誰打的。沒成想非

    但沒打到胡之然,還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不少錢。而且老莊那邊也得罪了。

    得罪胡之然徐明耀不怕,老莊在平福縣可是出了名

    的狠人。

    胡之然不介意徐明耀的態度,笑著站起身,迎著麵說:“徐總,我找你可是有好事要商量。”

    “我不認識你,你還能有好事?”徐明耀信胡之然才怪,這個怪胎,自從接觸這小子沒有一件事順心順意的。

    胡之然擋住徐明耀的路:“真有好事,一起商量商量?”

    “你想幹什麽就說吧。”徐明耀站那不動。

    老莊警告過徐明耀,別沒事閑的蛋疼去招惹胡之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樣子,大鼻涕那個變態當他是親弟弟。

    要說徐明耀見了老莊心生怯意,對大鼻涕更是如雷貫耳。一個是平福縣的三巨頭,另一個是明陽市出了名的扛把子。雖然徐明耀沒與光頭接觸過,也從沒聽說光頭有什麽了不得的事跡,但兩者相較孰輕孰重是個人都知道。這次的事就是證明,老莊慫了,讓大鼻涕噴了幾句話就慫了,把徐明耀扔出來倒黴,不就相當於割地賠款麽?

    胡之然說:“想跟徐總合作,不知道徐總是不是看得起我這個小癟三。”

    “合作?”徐明耀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沒那個實力與你合作。”

    徐明耀是聰明的,他怕,怕胡之然又是一個套,欠胡之然的錢他不敢不給,可如果胡之然欠徐明耀的錢他還真不好要。甩出一句話,去找大鼻涕要去吧。徐明耀能被這句話嗆死在糞坑裏。

    “你確定不願意合作?”胡之然眯著眼睛,這個徐明耀是不是腦袋被驢踢壞了,怎麽說都要聽別人把合作項目說完才對嘛。這麽急著拒絕,是怕了自己還是瞧不起自己呢?

    “你在威脅我?”徐明耀板起臉,胡之然有點欺人太甚了。

    胡之然笑:“我可不敢。徐總在平福縣怎麽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我這初來乍到的自保都來不及。”

    風涼話說了一大堆,胡之然也有些厭倦。索性挑明了:“徐總,上次大領導來的時候可是說過要給我更多的工程量,可我幹不了這麽多啊,分你點?”

    “你要有這份好心我謝謝你,可我自己的活都幹不過來,你找別人吧。”徐明耀鐵了心不與胡之然發生關係。

    有點頭大,原以為人都貪財,徐明耀不可能不感興趣,拒絕倒是可能,但也不會這麽堅決。

    胡之然說:“我說了,是合作。正兒八經的合作。我想跟徐總化幹戈為玉帛,原本我們就沒有什麽矛盾,不是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徐明耀也急眼了:“工錢我賠了,還多了不少錢。老莊還找人打了我。你們的人醫藥費我也給了。別把人往死路上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徐明耀也是不想繼續吃虧了,之前的事就當自己倒黴。

    胡之然拉住徐明耀,說:“徐總,我是真心實意的。你看這樣好不好,第二段如果你拿到的工程量比我多,我無話可說。如果我比你多,我們一起幹,二一添作五。”

    “嗯?”徐明耀眉毛一挑,動心了。

    胡之然拍著胸脯保證這絕對是真的。

    “你憑什麽給我好處?”徐明耀問。

    “就因為你欠我點錢,最後關係搞成這樣,我覺得不應該啊。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胡之然說:“但有一點,我比你多出來的區段挖沙所得我要拿九成半。”

    徐明耀盯著胡之然看,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在思考,考慮胡之然是不是在設陷阱讓自己跳。雖然隻是半成,可也是白賺。胡之然膽子絕對大,如果河床下麵的沙也挖出來,半成也是不少錢。

    “徐總,咱們可以立字據。”胡之然壓低嗓音,笑著說:“而且我們的合作還不止這點,還有別的,賺大錢的營生。”

    “賺大錢?”徐明耀越聽越玄乎,這個胡之然有點瘋的意思。

    胡之然努努嘴,示意自己那邊:“挖沙過癮吧?再挖一次你說能賺多少?”

    果然,胡之然還在惦記那些沙。徐明耀陰笑:“上次的事你沒罰錢,我們可都倒黴了。誰還往槍口上撞?”

    “你別急啊。”胡之然說:“先談合作的事,這件事成了才會有後麵的合作。我說能行,那就能行。”

    徐明耀還是不敢答應,因為胡之然說的太玄乎。最後告訴胡之然:“等我想想。”

    “今天下午必須給我答案。”胡之然說:“耽誤了時間對誰都不好。”

    “行。”徐明耀滿嘴答應。

    看著徐明耀離開,胡之然壞笑:“還真以為你油鹽不進呢,這不被老子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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