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之然一拍大腿,罵了一句,這他麽是哭墳還是要工錢,這工人腦子是不是有坑啊。

    在場的很多人都被嚇了一跳,領導是什麽身份,哪冒出來這個東西,黑不溜秋的抱著領導的腿就“撒嬌”。

    就在領導身旁的幾個人要把這個人拉開的時候,老巴也瞪起眼主子,手一揚,帶頭衝到領導麵前普通一下跪下:“領導,我們告狀。”

    雖然明白的說是告狀,但所有人還是懵逼狀態。

    包括領導在內,怎麽都想不到會上演這麽一出。

    胡之然一看開始鬧了躲到一旁,悄悄的盯著徐明耀。

    這幫工人徐明耀最熟悉的是老巴。一看老巴登場,哪能不明白什麽意思,慢慢的向後挪著步。一旦不好肯定是先走為妙。

    胡之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繞了半圈過去,站在徐明耀身側:“徐總,你怎麽看起來好緊張的樣子。

    是不是哪不舒服了?”

    徐明耀牙關緊咬,恨不得立即掐死胡之然。自從在外牛角河這見到胡之然,就沒有一天舒服的。原本還想著慢慢把胡之然擠兌走,現在看來,就是多花點錢也不能讓這小子繼續張狂,多看一眼就多一分難受。

    胡之然笑:“你別急著走,一會你可是主角,如果你現在走了,我找誰要工錢去。”

    “你知道領導是哪個嗎?”徐明耀咬牙切齒:“告訴你小子,你攤上大事了。”

    胡之然是不是攤上大事不知道,但徐明耀這麽緊張,那肯定是攤上大事無疑。

    場麵一度難以控製,瘦工人死死的抱著領導的腿,見領導要躲避幹脆兩條腿全都抱住,嗚嗚的哭,也不知有沒有眼淚。

    老巴跪坐在地,眼巴巴的看著領導:“領導,我們隻是普通的農民,出來打工就是為了有口飯吃,可是老板不給我們飯吃,還坑我們的工錢。領導,我們告都沒地方告啊。他不僅不給工錢,還威脅我們要弄死我們。今天正好遇到青天大老爺了,要是你不管我們

    ,我們也隻能死在這了。”

    後麵的幾個工人也跟著嗷嗷叫,要求發工錢。

    畢竟是領導,什麽場麵沒見過。趕緊抬手,壓住眾人的情緒,讓所有人安靜。

    低頭看著抱住自己哭的傷心,正在用自己的褲管擦鼻涕的農民工,苦笑說:“我可以幫你們解決,可你們這也不是正規的辦法啊。要不這樣,你先鬆開,我讓…”

    想都別想,讓別人記錄,然後先走為上?不管領導是不是真心要幫,沒出結果肯定是不能撒手的。

    真擦著鼻涕的工人又哭了幾嗓子,死命的抱住頭也不抬:“今天我們就要讓他把工錢拿出來。我們出來打工不容易啊,家裏還有臥病在床的父母,還有穿著破衣服上學的孩子。我們需要錢呐。”

    其實工人也沒這麽苦。要說掙錢,農民工的工資一直在往上漲,超過了大部分職業的增速。隻不過這份職業很累,重體力勞動。

    領導身旁的一個人拉住工人的胳膊,由於拽的太緊,非但沒讓工人鬆開領導差點一不小心摔倒。

    領導也是無奈了,看著自己褲管上的鼻涕不知作何感想,簡直是造孽啊。

    領導彎下腰:“你先鬆開,隻要真是欠了你們的錢,我今天一定要讓你拿到錢,如果拿不到,我先給墊上。你看這樣行不行?”

    工人依舊沒什麽反應。領導又看向老巴,能看得出來,這個貨才是帶頭的,嘴皮子也比較利索,說話有理有據比較明白清晰。

    領導對老巴說:“你們先起來,我們執政一方就是為老百姓辦事的,如果你們這點訴求我都滿足不了,我今天就辭職。掀起來,好嗎?”

    老巴低垂著頭,就是不起來。其實老巴也就剛開始跪了一下,後來差不多是坐在地上,就像一灘爛泥,委屈的很。

    老巴說:“領導,我們就像要錢,家裏等著錢花呢,我們是東河省的,這麽遠來這打工就為了多掙點錢,那都是血汗錢啊。”

    秀才遇見兵,完全不知所雲。領導問:“你們的老板是誰,你告訴我,我幫你討工錢,而且現在就辦。

    ”

    “讓你們起來,沒聽到嗎?”這時候從後麵衝過來一個年輕人,頭發被狗舔過一樣,蒼蠅都站不住要摔骨折。一臉的清秀倒是長了個好模樣,指著老巴幾個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我看你們八成是來鬧事的。來,你說說,是誰讓你來的?”

    什麽叫豬隊友,這就是,完全沒腦子。

    領導迴頭看了眼,一臉的不悅。

    所有人都看過去,沒幾個認識這個年輕人的。

    年輕人還真是自來熟,衝到領導麵前,彎下腰死命的掰扯抱在領到腿上的兩隻胳膊:“放開,你看你都把衣服弄髒了,你賠得起嗎?”

    胡之然差點笑出聲。就這貨還想在圈裏混,這智商

    電視劇裏第一集都看不到片尾曲。

    “你是哪個部門的?”領導問。

    瘦工人雖然瘦,但常年幹重體力活力量可不小,這小白臉怎麽掰的動,連拽了兩下差點把領導拽倒了。隨即就一咬牙開始去掰工人的手指頭。

    “領導問你呢,哪個部門的?”另一人過來,推開

    小白臉。拉到一旁小聲說這話。

    胡之然心道,這個人的仕途到此結束。如果這種人能混出頭,那全世界的豬智商都過二百了。

    領導很無奈,盡量保持平和的心態,很耐心的問:“你們總要告訴我跟誰去要錢啊,不然我怎麽幫你們。這樣坐在地上,抱著我的腿也不是辦法。”

    “對啊,領導很忙的,你們先起來,這樣也好幫你們要錢。快起來,快。”旁邊的幾個人反應過來,不拉抱著領導腿的哪一個,反而去把老巴幾個攙扶起來。

    見老巴起身了,瘦工人一下失去了方向,不知下一步是不是繼續抱著領導。扭頭看了一圈,想找尋胡之然的位置,這胡老板也是,給個眼神也好啊。

    胡之然一看不對,趕緊躲到後麵。這個工人智商絕對有問題。這時候把自己拉出來有什麽好處,專坑隊友啊。

    老巴歪著頭,悶聲不說話。

    領導拍拍瘦工人,讓他鬆手。

    老巴說:“鬆手吧,我相信這是個青天大老爺。”

    這名號厲害的很,青天大老爺讓人一聽就想起了包公,鐵麵無私啊。

    瘦工人鬆了手,老巴說:“領導真能幫我們要錢?現在那個老板就在這呢。”

    “說出來,是誰,不用害怕報複,我親自給你要錢。隻要確有其事,我幫到底了。”領導也真不含糊,字字鏗鏘。

    胡之然小聲對徐明耀說:“徐總,我怎麽覺得你出汗了,天這麽熱的嗎?你可站在樹蔭下呢。”

    徐明耀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迴身瞪了一眼胡之然。隨即推開胡之然想要往外走。

    明知道走不出去,徐明耀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胡之然一把拽住徐明耀,然後往前一推。徐明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迴頭怒視胡之然。

    把徐明耀推出去,胡之然立即後退,這時候可不能得罪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讓曲瑾瑜知道是自己策劃的這一切。

    徐明耀倒黴,就等於少了一個為曲瑾瑜賺錢的人。斷了曲瑾瑜的

    財路,肯定是心生間隙,胡之然想從曲

    瑾瑜手裏再拿工程就難了。

    老巴扭頭一看,正巧與徐明耀對眼,一指徐明耀:“就是他,欠我們工錢。”

    領導鐵青著臉,問:“是這麽迴事?”

    “不可能,我怎麽會欠他們工錢呢。”徐明耀肯定要堅持自己的立場,說沒欠就是沒欠,畢竟誰也不能把自己怎麽樣。徐明耀說:“領導,你不能聽信一麵之詞啊,總不能他那指頭指著誰誰就欠錢吧。他說多少就多少?幸好說幾個月,要說幾年還了得。”

    徐明耀說的很有道理,討債,總是要有證據的,不然誰也幫不了。

    老巴早就期待在工地上遇到徐明耀,所以身上一直帶著當時的合同。這時候把皺皺巴巴的合同拿出來,雙手遞給領導。

    那個瘦工人也衝上前,還想抱領導的大腿卻被幾個人攔住了。

    領導接過來認真的看了幾眼,嗯了一聲,對徐明耀說:“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根本沒簽過合同,這份合同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徐明耀很自信的說,一邊說一邊要在人群裏找尋胡之然,這小子,老子饒不了你。

    老巴說:“字是他簽的,我去告過,那家公司已經沒了。所以我們沒地方要錢隻要求領導幫忙解決。”

    領導沉思片刻,突然發現外圍有幾個人在拍攝,看著徐明耀:“我再問一邊,是你的就承認,不是你的我也不強迫你,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如果是你欠的,今天如果能把工錢付了,我不追究責任。如果不是你,我再查這家公司都幹過什麽。最後工程款都流向哪裏。隻要查到,一切按法律辦事。”

    皮包公司對付農民工還行,真要用權利去幹預,能把祖宗十八代翻出來看個仔細。

    徐明耀開始沒底氣了,真要查,不是查不到,最關鍵的是得罪了領導。雖然現在出錢也是得罪人了,領導還不至於記恨自己。徐明耀撓撓頭不說話,好一會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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