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曲瑾瑜跟這個秘書說了什麽,張澤對胡之然非常客氣,客氣的有點過分。

    一聽胡之然要見曲瑾瑜,立即說:“胡先生在哪?要不要我安排車過去接你?”

    胡之然自然不敢托大,自己是什麽身份沒點數到頭來雞飛蛋打。胡之然說:“張秘書,你就把公司地址給我就行了,我自己去。”

    到了地方,胡之然先見到張澤,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與渾厚的聲線有些不符的是舉手投足有點娘氣。

    兩人握手,胡之然就問曲瑾瑜方不方便。

    張澤說:“方便,見別人不方便難道自家人還不方便?”

    胡之然眉毛一挑,估計曲瑾瑜對外說自己是親戚,不然張澤絕不會這麽客氣。

    這也難怪,一個公司上上下下不少人,曲瑾瑜要把工程給一個生人怕有人反對,如果是親戚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

    曲瑾瑜的辦公室很寬敞,銅製門牌上寫著副總經理的字樣。

    張澤敲門,得到迴應之後把頭伸進去問了一句,接著才打開門讓開身:“胡先生,你們先聊,我還有點事。”

    胡之然點點頭微微一笑。

    “小胡,快來,坐。”曲瑾瑜也非常客氣,招唿著胡之然坐下。

    兩人客氣幾句,胡之然就說:“曲總,張秘書說工程下來了,也不知有多少。”

    “這樣。”曲瑾瑜想了想:“先給你一百米幹著,做得好做的快後麵還有。外牛角河這個工程上麵催的挺緊,工期比較緊張所以上麵的意思是能者多勞。”

    朔銘恍然,這也就不奇怪了。工程活還沒見時間點卡的這麽緊湊的,原來是催工期了。曲瑾瑜說給就給,也是想多一個隊伍來施工,走到哪都說得過去。可以說胡之然是撞在槍口上,換到其他工地工程拿下了沒準還要拖半年。

    接著曲瑾瑜就給胡之然拿出一份圖紙。這是從一整冊圖紙中抽出來的部分,也就三兩張。曲瑾瑜說:“圖在這,照圖施工就行了,分配了施工段我會讓張澤給你消息。”

    胡之然接過圖,除了圖紙本身的信息之外,一側還有不少手寫部分,明確標注著各部分的施工單價。

    看著這些價格,胡之然皺了皺眉:“曲總,這個價格是不是有點低啊。”

    “不低了。”曲瑾瑜意味深長的笑,拿起茶杯淺呷一口。

    在這之前,胡之然還是對建材有一

    個大致的了解,曲瑾瑜給的這個單價的確有點低,可以說掙不了多少錢,一不小心賠進去的可能都有。

    胡之然又看了眼曲瑾瑜,不懂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價格報出去,估計沒幾個人願意做。胡之然尋思著,難道曲瑾瑜表麵客氣實則是想讓自己主動退出?

    有些拿不定主意,胡之然揉揉鼻子:“曲總,這恐怕掙不到什麽錢吧。”

    曲瑾瑜微笑不語,胡之然有些心頭火起。這他麽是什麽事,是曲瑾瑜先答應朔銘要給工程的,然後胡之然招兵買馬,準備工作進行到一半,曲瑾瑜竟然搞了這麽一出。

    胡之然有些不高興,心說老子從你這得點工程也不是白得的,文件袋你拿迴去了就想不認賬?但胡之然並沒變臉,就算心有不快,就算這項工程談不成也不能當麵翻臉。

    胡之然沉吟片刻,抬頭問:“曲總,那外牛角河的清淤工程能不能分撥點給我?”

    “哪有什麽清淤工程。”曲瑾瑜說:“小胡啊,你是不了解外牛角河,這就是個老河道,裏麵除了沙什麽也沒有。”

    胡之然深吸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這工程不做也罷。興致衝衝的來了,敗興而歸。

    胡之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讓曲瑾瑜這老東西給耍的團團轉。準備工作做的太衝動了,幸好現在還沒付出什麽大成本,不然哭都沒地哭去。

    曲瑾瑜示意胡之然喝茶,胡之然勉強一笑沒什麽舉動。曲瑾瑜說:“所謂的清淤還不是往外挖沙子?清淤部分上麵是撥款了,不過從我們這開始,沒有一分錢。”

    “也就是說誰的施工段誰負責清淤?”胡之然恍然,忍不住笑出聲。

    曲瑾瑜點點頭說:“工程款這邊大可放心,我聽說這筆錢專款專用,已經到了市裏了,開工估計就會下撥。”

    本想與曲瑾瑜拉拉關係多聊一會,時間也不早了,中午完全可以請曲瑾瑜吃個飯,但胡之然兜裏的電話一直在震顫,肯定有人有急事。

    胡之然起身告辭,曲瑾瑜也沒客氣,告訴胡之然按時按點開工就行,有什麽問題再打電話給他。

    給胡之然打電話的是高翰,一連六七個電話。一般來說,一遍兩遍打不通高翰就應該知道胡之然是有事或者不方便,可這次高翰卻沒完沒了了。

    胡之然給高翰迴過去,第一句話就罵上了,自己在談正事,這小子一直不停的打,塞在褲兜裏的電話一直顫動不停,差點破了胡之然的

    童子身。

    對胡之然的無底線謾罵高翰卻笑著:“小然,我剛得到消息,陶誌宏要出來了。”

    “真的假的?”胡之然一愣:“不是說三年嗎?我以為還得過半來年呢。”

    這時候顧不得多想,胡之然立即攔了一輛出租車去見高翰。

    要說胡之然能信任的人,願意與自己一起幹的人並不多,也隻有高翰與陶誌宏兩個。

    高翰是胡之然自己的關係,陶誌宏卻是對胡家最衷心的人。

    當年陶誌宏的母親病重,是胡啟文付了幾十萬的醫藥費,從那天起,陶誌宏便成了死忠份子。甚至陶誌宏入獄也是在胡家大廈將傾的時候替胡啟文擔事。陶誌宏覺得自己欠胡家的,同樣,胡家也覺得欠陶誌宏的。如果沒有陶誌宏,胡啟文當年沒準會病死在獄中。

    見了高翰,胡之然就問什麽情況。

    高翰說:“陶誌宏表現好,減刑了。”

    胡之然忍不住笑:“就在之前我還在想,我們缺一個人,現在好了,這個人有了。”

    “還缺什麽?”高翰疑惑的問。

    胡之然說:“缺一個能說會道的,能當事的。你啊,腦子裏有,就是太悶了。”

    這是實話,高翰也認可。相比較而言,陶誌宏做事與胡之然是一個路子,而且最關鍵一點,陶誌宏會辦事,做人圓滑。

    胡之然問:“什麽時候?”

    “明天。”高翰說:“我還有個事想跟你說一下。”

    胡之然坐下,看著高翰。

    高翰說:“你讓我找個別墅,而且還要最好的。我找到了,戶主出國很少住人,要賣不太好賣,委托在中介。要不去看看?”

    “行啊。”胡之然隨即起身。

    “不過……”高翰有些猶豫:“不過租金有點高,一個月就要四五萬。”

    “四五萬?”沒有絲毫驚訝,胡之然卻笑的開心。能要這麽高的價碼,房子肯定是頂了天的好。胡之然更感興趣了,摟住高翰的脖子:“走,去看看去。”

    別墅坐落在小江南,靠近小公園的一角。胡之然兩人到了門亭等中介的人到。

    門亭的保安與胡之然很熟,在窗戶裏盯著胡之然看了半晌,這才摸著腦門一臉不信的走出來:“這不是小破爛嗎?你怎麽在這,哎呦,看出來收破爛掙錢了,這身打扮不一般啊。”

    胡之然趕緊湊

    上去,拿出好煙給保安點上,小聲說:“我是來這看房子的,一會你可別說我是收破爛的。”

    不是瞧不起收破爛,而是怕別人知道自己收破爛輕視自己。

    這個社會太現實了,收破爛再掙錢也像個下九流,給人的印象永遠是髒亂差。

    保安邪笑著:“我懂,人靠衣裝馬靠鞍。不過收破爛怎麽了,又沒偷沒搶。誰不一樣,掙錢的時候是孫子,等你花錢的時候就是爺。”

    瞅著胡之然的煙,還不忘看看煙蒂,咂咂嘴,好煙就是好抽,其實會抽個啥,不過的看著牌子高興高興罷了。

    胡之然覺得有點蛋疼,這個保安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自己都說了不要提收破爛的事,這家夥還喋喋不休的。

    胡之然把手裏的整盒煙全都塞到保安手裏,貼著耳朵笑著說:“兄弟,你看這樣好不好,以後遇見就叫胡總,尤其是有外人的時候。”

    保安會心一笑:“行,我是保安你收破爛,都是兄弟,我不幫你誰幫你?我在這每天看著那些有錢的進進出出,一個個鼻孔朝天煩得很,你要收破爛發達了,可別忘了兄弟啊。要不行我就不幹保安了,跟你去收破爛得了。”

    胡之然差點吐血,感情這一盒煙是白給了,還是一口一個收破爛,除了蛋疼還是蛋疼。胡之然用肩膀撞了下保安,用下巴指了指高翰:“咱也是要臉的人,收破爛不太好聽啊。”

    保安點點頭:“放心吧,兄弟辦事你放心。”

    胡之然很想說,我放心你個大頭鬼,隻要你別壞老子好事就行了。如果這個保安幫上忙,真的感謝佛祖顯靈,一定去廟裏還願。

    兩人正沒羞沒臊的聊著,高翰遠遠的對胡之然招唿,中介的人來了。

    中介出示了出入證明進入小江南。

    當三人路過保安身邊的時候,保安突然彎腰鞠躬,大聲道:“胡總,您慢走。”

    胡之然呆了一下,差點忍不住笑場,偷偷對保安大哥豎大拇指,心道,這小子還是挺機靈的,看來去廟裏還願這事推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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