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感受到頭頂凝聚的恐怖劍意,林北輕歎一口氣,隨後縱身後退。


    他剛剛推演出的一套戰術,原本以為可以直接誅殺這黑袍人,但是他想錯了,這黑袍人在劍道上的造詣,超出了他的意料。


    按照林北剛剛的推演方法,普通的融天境強者在這裏,已經死了。


    “你這該死的劍奴!”


    雖然躲開了林北的攻擊,但是黑袍人看上去並不如何的欣喜,相反,他的臉色還陰沉得可怕,聲音裏更是充斥著怒意。


    他用手抹了一下脖子,果不其然,在他的頸脖處,正有一道殷紅緩緩流淌下來。


    雖然剛剛林北的手刀並沒有真正地觸碰到他的頸脖,但是他手上那跳躍的雷霆鋒芒,依然切割開了他的肌膚,並且讓他受傷了。


    “該死!該死!你該死!”一聲聲的怒吼,自黑袍人的嘴角發出,他手裏的正宗刀猛地一顫,竟然在這一刻毫無征兆地變得殷紅起來,宛如是飽飲了鮮血一樣。


    沒錯,這柄正宗寶刀,不僅僅飽飲了人的鮮血,還飽飲了不止一個人的鮮血。


    特別是強者的鮮血,它最喜歡。


    黑袍人此生與高人交手不下數千次,死在他手裏的人也有數千人,其中一共有數十位頂級強者死在他的劍下,它們的鮮血被這柄正宗寶刀吞飲,成為了正宗刀的給養。


    世人隻聽過大和國有妖刀村正,但是卻沒聽過正宗刀之名。


    但是隻有真正懂大和國名刀之人才知道,什麽妖刀村正,在正宗刀麵前,連徒子徒孫都算不上。


    正宗刀,可是他們大和國的天皇陛下親自授予大和國劍子的名刀,非常的有名!


    “既然你不願意當我的劍奴,那你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黑袍人的聲音無比的低沉,宛如是凜冬的寒風一樣。


    “死!”


    這一刀,沒有任何的花哨,卻仿佛是自天庭九霄迸射下來的火焰巨劍,要將一切都斬成灰燼一般。


    麵對這恐怖的一劍,林北深吸一口氣,他閉上眼睛,嘴裏低喃。


    “劍光九轉。”


    “我欲登九重天。”


    伴隨著他輕輕的低喃,一股股凜然的劍意,如同狂風驟雨一樣,席卷而出,這些劍意順著山岩、石壁,不斷地蔓延、攀爬,但凡是有生命力的東西,都會被這些劍意一口吞下。


    特別是那汪泉水,因為承載過神明之血,所以一直散發著旺盛的生命力,待那些劍意蜂擁而來,頓時就將這汪泉水一掃而空!


    待所有的釋放出去的劍意全部收迴,這處山洞裏已經沒有了半點的生命力。


    連一滴水都不剩下,就好像是迴到了地球剛剛誕生的時代一樣。


    此消彼長的是,林北手裏的無霄劍已經從金色變成了青色,上麵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第一式,青離一劍!”


    雙手舉劍,一劍劈出,青色的劍光與黑袍人手裏的正宗刀狠狠地對撞在一起。那一刹那,整個山洞都開始急劇地震顫,亂石滾滾而下。


    這座盆地是當年武帝和上泉信岡交手造成的,因為強力的衝擊,將原本幾十米高的岩石,碾壓得隻有十幾米厚,無比的結實。


    但是如今在林北和黑袍人的交手之中,也開始承受不住,坍塌下來。


    “轟轟轟!”


    滾滾的亂石,將原本林北開辟出來的通道都給死死地堵住,整個山洞,都在這一刻被泥石遮蓋。


    沉默,良久的沉默。


    仿佛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直到某一刻,那碎石鬆動了一下,突然“砰”的一身巨響,一道黑影自亂石裏衝出。


    不,準確的說,是兩道身影,因為這道黑影的手裏,還抓著一人。


    “啪嗒”一聲,那人的身形落在地麵上,隨手將手裏的黑袍人扔在地上,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隨後一腳將那已經處於半死狀態的黑袍人踢醒。


    “你到底是誰?”


    “呸,一個劍奴而已,有什麽資格知道我的……”聽到林北的話,那黑袍人冷笑連連,他張嘴就開始嘲諷林北,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北已經屈指一刀,將他的一隻手指給切斷了去。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那黑袍人發出了歇斯底裏的驚唿。


    黑袍人疼得渾身抽搐,在地上連跪帶爬。


    “你說不說?”


    林北的目光冷冽。


    “你不過就是一個劍奴而已……”


    “哢擦”,又是一道指光,如同刀切黃油一般,將黑袍人的大腿給切了下來。


    如果是這黑袍人全盛的時期,林北一道指光根本傷不了他,但是經過剛剛那記對碰,他渾身的力氣都已經用盡了,體內也是五勞七傷,身上的靈器法衣、護體罡風全部都被粉碎了,現在的他,實力就跟普通的宗師沒有什麽區別。


    林北隨手就能捏死。


    “你的實力確實不錯,能逼我用出我現在最強的一招,你還精通香取神道流,像你這樣的人,絕對不是無名之輩。說,你到底是誰?”


    “哼,你永遠不會知道的!”


    即便被林北斬斷一指,劈斷一條腿,黑袍人依然不肯鬆口,嘴巴很嚴,甚至看著林北的目光裏還蘊含著鄙夷。


    “你能贏了本劍子,確實有兩手,但那不代表本劍子就一定會服你!華國人,你給我記住,我們大和國人,是不可能向你低頭的,因為我知道比你更強的人!你別得意,你在那人麵前,根本算不了什麽,你那引以為傲的一劍,也根本傷不了他!”


    說到此處,那黑袍人禁不住大笑,“別說是你了,就算是天賦如本劍子這樣的絕世天才,也隻能望其項背。跟他交手這麽多年,從未贏過他一招半式。他是最強的劍修,你們誰也贏不了他,誰也贏不了!”


    他雖然在笑,但是林北總覺得他的笑意有些淒涼,就仿佛他這些年來,一直都生活在他口中之人的陰影下一樣。


    林北麵色不變,他就這靜靜地看著那人一直大笑,笑了很久,直到他笑累了,開始喘息。


    “我想,我知道你剛剛所說的那人是誰,”林北收起無霄劍,俯視著那黑袍之人,“像你這樣的武者,都隻能望其項背,在劍道的造詣上遠遠不如的人,除了你們大和國現任的劍聖,塚原蒼介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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