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的貴賓室裏,站著一大肚便便的中年人,若是有在蘇南商業大亨在這裏,一定知道這男人的身份——蘇南省海運大王,盧俊鬆。


    盧家在蘇南省做的是海運生意,壟斷了蘇南省過半的海運生意,因為盧俊鬆的渠道眾多,而且上麵有人撐著,沒有後顧之憂,所以盧家的海運生意做得如火如荼,每年都牟取暴利。即便是跟盧家同一級別的商業巨頭都要給盧俊鬆一份麵子,因為他們的貨運要走盧家的渠道。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在蘇南省有頭有臉的人物,卻畢恭畢敬地給一個雙臂上紋著刺青的男人倒酒,那低三下四的模樣,仿佛就是一條狗。


    此時那刺青男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身後站著一排統一製服的壯漢,左右各有一位俏麗的金發女郎幫他捏肩,一桌子的蘇南大亨挨個地給他敬酒。而對於這些人的敬酒,那刺青男隻是輕輕掀一下眼皮,偶爾抿一口桌上的酒,傲慢至極。


    對於此人的傲慢,那些蘇南省的大亨卻毫不在意,仿佛理所應當一樣。原因無他,隻因為此人是西盟會的副盟主——楊懷義!


    西盟會何等強大,縱橫蘇南省,其勢力遍布之廣,即便是蘇南首富吳家都有所不及。


    若是能得到西盟會的一點提攜,哪怕他就是個普通人,也會瞬間成為能和蘇南省大亨平起平坐的人物!


    “義哥,為了聊表我對您的敬意,這瓶酒我吹了,您隨意。”對楊懷義倒了半杯酒,盧俊鬆接過身旁侍女的啤酒瓶,對楊懷義笑嗬嗬地道。


    對於盧俊鬆的奉承,楊懷義隻是動了一下眼皮,輕點了一下頭,低頭的幅度不可察覺。


    隨後,隻見盧俊鬆一仰頭,啤酒“咕嘟咕嘟”地往肚裏灌。


    “好!”


    見到盧俊鬆在吹啤酒,旁邊的一些蘇南大亨皆是鼓起掌來。


    十幾秒後,盧俊鬆將空了的啤酒瓶“咚”地一聲放在桌上,臉上已經有了幾絲紅暈,他用紙巾擦了擦流到下巴處的啤酒,笑嗬嗬地對楊懷義說道:“義哥,讓您見笑了。”


    “可以。”顯然,盧俊鬆的馬屁讓楊懷義很受用,他讚道。


    得到楊懷義的肯定,盧俊鬆臉色的笑容愈發地燦爛,還不待他開口,卻見房間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一道身影匆匆忙忙跑進來,“老爺,老爺!不好了,少爺出事了!”


    “吵什麽!”聽到是自己手下的聲音,盧俊鬆迴過頭對那人怒道,“沒看到義哥在這裏嗎,一點都不懂規矩!”


    那邊,楊懷義已經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


    聽到盧俊鬆的訓斥,在看到楊懷義的臉色,那人嚇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對著楊懷義先磕了幾個頭,才轉過身對盧俊鬆開口道:“老爺,少爺,少爺……少爺他被人廢了!”


    “被人廢了?”盧俊鬆一怔,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什麽被人廢了?”


    “他…他的傳家寶貝,被人踢斷了!”


    “哢擦”一聲,盧俊鬆隻感覺一道雷霆在腦海裏爆炸開來,大腦裏一陣混沌,腳下一個不穩,筆直地向後倒去,幸好有人扶著,否則他就要倒在地上了。


    “媽了個巴子!是誰!?”反應過來,盧俊鬆也顧不得房間裏還坐著楊懷義了,直接咆哮道。


    見到盧俊鬆那跳腳的樣子,其餘的一些大亨皆是麵麵相覷,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之色,這盧俊鬆有三個子女,卻就這麽一個兒子,他不跳腳才怪。


    正坐位置的楊懷義麵帶微笑,心裏暗道:“有趣。”


    “不知道是誰,是三個沒見過的人。”那手下迴道,“不過他們沒有下船,現在正在宴會廳用餐。”


    盧俊鬆差點沒掀桌子,“他媽的,踢斷了我兒子的命根子還敢去用餐,我看他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走,帶我去,老子要活撕了他!”


    見到盧俊鬆要走,有人起身道:“盧兄,且慢。”


    盧俊義迴過頭,雙眼裏都是布滿了血絲,他沉聲道:“老黃,我們的生意迴來再說,現在我要去為我兒子報仇。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希望你明白。”


    “當然,”那名叫老黃的中年人點頭道,“我的意思是,義哥還在這裏呢。而且,能進入宴會廳的都是蘇南省有權有勢的大人物,你何不請義哥一起去看看。”


    聽到那人的話,盧俊義才一拍腦袋,清醒了幾分,他快步走到楊懷義麵前,直接對他跪了下來,“義哥,我就這麽一個兒子,請義哥為我做主。”


    “哦?敢打盧少,那確實不可輕饒。”楊懷義笑道,他雖然這樣說,卻沒有任何起身的跡象,上下打量著跪在地上的盧俊鬆,目光意味深長。


    見到楊懷義那樣,老奸巨猾的盧俊鬆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一咬牙,沉聲道:“隻要義哥幫我做主,我願奉上天邑、淮陰、並口三個市的海運渠道,隻要是西盟的人,都可以免費使用。”


    說完這句話,盧俊鬆隻感覺自己心頭都在滴血,三個市的海運渠道,他可是下了血本了!


    “哈哈哈。”聽到盧俊鬆的話,楊懷義大笑著站起身來,他一起身,雙臂之上的刺青圖案愈發明顯,猶如蒼勁有力的虯龍一般。


    隻見楊懷義的雙眼中鋒芒畢露,寒芒乍現,他幽幽笑道,“盧老弟,你太客氣了,既然你這麽有誠意,那老哥我不收倒是見外了。現在,就讓我們去看看那廢了盧少的無法無天的家夥是誰!”


    說著,隻見楊懷義一抬腳上的馬丁靴,踩著玻璃桌麵,一步飛躍出去。


    隨後,隻聽見“轟”的一聲,那玻璃圓桌直接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碎得十分徹底,連指甲大小的玻璃碎片都找不到!


    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心下一片冰涼。唯有盧俊鬆,一臉的喜色。


    ……


    宴會廳內,林北正坐在椅子上喝著一杯香檳,神態悠然自得,既然來了,那就要好好享受。相比之下,李鵬昌和王皓軒就要拘謹多了,他們就坐在林北兩邊看著,杯中的酒水也沒見下多少。


    “哎,鵬昌,看,是孫清雅。”某一刻,王皓軒推了推李鵬昌,對旁邊努嘴道。


    李鵬昌轉過頭,果然見到大廳中央,有一容貌驚人的美女正被眾星捧月地圍在大廳中央。她穿著一件雕花白色禮服,緊致修身的材料襯托著她一雙飽滿的峰巒,禮服下露出一截賽雪欺霜的小腿,令人浮想聯翩。


    她一出場,頓時引得大廳內一陣沸騰,不少人都在高唿孫清雅的名字。


    李鵬昌看了幾眼,然後收迴視線。


    “怎麽,不去看看嗎?”王皓軒問道。


    “哪有那個心情。”李鵬昌苦澀地笑道。他都後悔來這遊玩了,來到這裏,他們就是最底層的存在,窩在一角喝悶酒,到處受人嘲諷,被人指指點點,還闖了大禍,被人扇了耳光,一點心情都沒有。


    那邊,劉嘉麗獨自坐在一張桌子上,她周邊隻有她的助理,在孫清雅登場之後,那些原本還跟她搭訕的男人都蜂擁到了孫清雅那邊,這讓一向嫉妒心很重的她幾乎要噴出火來。


    看著那被繁星包圍著的如皓月般的孫清雅,劉嘉麗嘴角滿是冷意,“哼,小賤人,你現在就盡管得意吧,你還不知道楊懷義也在這艘船上吧,他是專門為你而來。今晚你就準備接受他的洗禮吧,等到時候我就將你被黑幫大佬上了的消息傳出去,讓你顏麵掃地!”


    劉嘉麗在心裏惡毒地想著,她的目光又轉到林北三人待著的那一處小角落裏,這一次,她的臉色換上了譏諷的神色,“哼,三個土鱉,大難臨頭了還在那兒吃吃喝喝,等著吧,等楊懷義出來了,就讓你們知道什麽是天高地厚!”


    劉嘉麗目光四下轉動著,某一刻,她瞳孔微微一縮,目光盯著通往貴賓室的那扇門,此刻,門內有幾道黑影在走動。過了一會兒,隻見一道黑影一步踏出,他一身黑色大衣,臉上也都是刺青。


    見到那人,劉嘉麗高興的直接站了起來。


    西盟副盟主,楊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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