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林北,楚河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不久前,林北還是他們學校的一個窮老師,而如今,他竟然一躍成為了響徹荊北的林先生!


    這其中的飛躍,就好像鯉魚躍龍門一樣,令人難以置信。


    楚河曾經一度懷疑,林北是不是之前就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亦或者是哪個傳奇老大的愛徒,他來當老師是因為家族的規定,又或者是他自己想來體驗一下人生百態。


    畢竟從一個被開除的窮老師到荊北第一人這段道路實在太長了,而林北走過來的速度又如此之快,就好像開了掛一樣,讓人不得不心存疑惑。


    剛聽聞林北的大名的時候,楚河還不相信,但是在不久前他看到了許州日報,確定了林先生就是林北的時候,他腸子都要悔青了。楚河氣得一整天沒吃下去飯,每天都找他們學校的女老師來夜夜笙歌,以發泄心中的悔意。


    這不,今天晚上還準備挺槍上馬呢。


    此時,楚河身旁的那個女子也是一臉驚疑地打量著林北,她是這所中學的教導主任,名叫朱蓮。為了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她沒少和楚河苟合。朱蓮長相姣好,穿得風騷,活又拿手,隻要她肯寬衣解帶,楚河甚至可以把命給她。


    這些年來,朱蓮可是從這個學校,或者說,是從楚河手中拿了不少好處。她是一個極為勢力的女人,見風使舵、趨炎附勢。


    之前,當林北還是個窮老師的時候,朱蓮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跟林北說話的時候都是以一種趾高氣揚的姿態。而現在,林北的身份經過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隱隱成為了荊北第一人。


    那可是荊北第一人啊!


    例如趙啟成這樣需要她們去仰視的大佬都需要臣服於林北腳下,若是能跟這樣的人搭上邊,哪怕是能跟他過上一夜,那朱蓮這輩子都不用愁了。若是能懷上林北的孩子,以此作為林北的羈絆,那她簡直可以說是走上了人生巔峰。


    一想到此處,朱蓮就止不住地激動,她看著林北,媚眼如絲,還不經意地抖動著裙擺,隱隱露出裙底的春光。


    然而,令朱蓮失望的是,自己都這樣賣弄風騷了,林北卻連看都不看她一樣,就好像把她當成了一團空氣。


    “林…林先生,您來怎麽不提前通知一聲,我也好準備準備。”深吸了一口氣,按耐下心頭的害怕,楚河堆上滿臉的笑意,對林北說道。


    楚河的話語裏充滿了奉承的意味,仍誰都能聽出來。


    然而,對於他這樣的示好,林北卻是一臉的冰冷,淡淡地道:“我允許你站著跟我說話了嗎,跪下!”


    伴隨著林北最後一個字眼的落下,楚河隻感覺頭頂陡然傳來一股重壓,猶如泰山壓頂般壓在他的肩頭上,那楚河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直接雙腿一彎就跪了下來。


    “啊”的一聲慘叫,雙膝撞在大理石上,膝蓋骨直接撞碎了,楚河疼得差點沒昏死過去。他渾身都在顫抖,雙手撐在地麵上,看著林北的眼睛裏充滿了怨毒之色。


    “再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碎的就不僅僅是你的膝蓋骨。”


    冰冷的聲音響起,猶如魔音灌耳一樣,嚇得楚河一個激靈,一股冰涼感從頭到腳。他再也不敢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林北,甚至不敢直視林北的眼睛。


    趙啟成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跟隨林北這麽久,這樣的一幕在他眼裏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這隻是對趙啟成而言,而在周熙語和朱蓮眼裏,這就是神人啊!


    二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楚河,一臉驚容。一句話就能讓人下跪,甚至撞碎了膝蓋骨,這不是神人是什麽?


    冷冷地看了楚河一眼,林北對一旁的趙啟成使了個眼色。趙啟成會意,伸手接過身旁保鏢的一份文件,然後甩到楚河麵前,“林先生仁義,花了三百萬給你買了一個養老的別墅,那裏有山有水,這是房產證,你收拾收拾,明天就不用來學校了。”


    聽到趙啟成的話,楚河猛地一僵,他抬起頭,臉上既震驚又不甘,“林先生,我在這學校可是持股的,我是最大的股東,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林北還沒開口,隻聽趙啟成冷笑一聲,“楚河,你還以為自己是最大的股東呢?就在半個小時前,林先生已經買下了除你之外的其他幾個董事的股權,持股數達到百分之六十一!林先生才是許州高級中學最大的股東。”


    “那就算這樣你也不能解雇我,我可是持股的,隻要我不同意,你們就無權辭退我!”楚河喘著粗氣道,他在這所學校當慣了土皇帝,現在要他離開,無異於要了他的命。


    “無權?違法?”趙啟成哈哈大笑,就仿佛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


    眼中寒芒一閃,林北俯視著地上的楚河,開口道:“你以為我是來征求你的同意的,你也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看著盛氣淩人的林北,楚河整個嘴角都在抽搐,讓他離開這所學校無疑於要了他的命。


    就算林北給他買的別墅再好、風景再美,也不可能比他在這學校當校長愜意,他在這所學校裏就是土皇帝,學生就是他的子民,女老師就是他的後宮,男老師就是他的仆人,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所以,雖然心裏極度害怕林北,但是楚河卻依然要選擇抗爭,隻見他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林北,“林先生,我知道你厲害,我惹不起你。但做人凡事都要留一線,不能趕盡殺絕。我楚河在許州市混跡了這麽多年,也認識不少黑道上的朋友,他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卻可以對你的朋友親人下手。”


    “就算你是荊北省的大佬,就算你防備再如何森嚴,但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所以,我懇請林先生放我一條活路,我手下資產有兩千多萬,在濱海區還有兩棟別墅,隻要林先生不趕我離開這所學校,這些財產我都願意給您!”


    楚河悠悠地道,他自以為自己說的這些話很完美,很有誘惑力,但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說完話後,林北那陰沉下來的臉色以及趙啟成那帶著同情意味的眼神。


    輕笑一聲,林北淡淡地道:“看來,你還不知道荊北林先生這幾個字的意義。”


    聽到這話,楚河微微一愣,下一刻,林北已經出手了。


    隻見林北一抬手,袖袍舞動間射出一道勁風,衝向楚河。


    這道勁風如同一道無形的鋼刃一般,在地上切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地麵上火星四濺,就好似電鋸的鋸齒在摩擦著地麵一樣。


    楚河一臉震驚地看著地麵上那如同導火線一般迅速蔓延過來的火星,他還未反應過來,就感覺“忽”的一下,那火星就從他的左肩頭一擦而過。


    揮出這道勁風,林北也不停留,轉身就走。


    周熙語和朱蓮等人都是在這一刻瞪大了瞳孔,雙眼裏布滿了驚駭之色,她們的視線死死地盯著楚河。


    感受到二人驚駭欲絕的目光,楚河心頭“咯噔”一下,他下意識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左肩處,他看到自己左臂處空空如也。


    “啊!”


    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聲,夾雜著女人淒厲的尖叫一起在楚河辦公室炸響。


    林北頭也不迴地走向學校大門,趙啟成緊隨其後。


    “林先生,為什麽不結果了他?”趙啟成沒壓得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以趙啟成對林北的了解,林北是個殺伐果斷之人,一旦出手,絕沒有留手的道理。


    林北淡淡地迴道:“我留他,是讓他為他的兒子養老送終。”


    “為他兒子養老送終?”趙啟成一怔,這句話聽上去怎麽這麽怪異呢……


    趙啟成不知道,不久前林北用一粒石子擊穿了楚陽的腎髒,就算他能勉強保住性命,也活不過他父親楚河了。


    就在這時,周熙語也是跑出了校長辦公樓,她一路狂奔追上林北的步伐,氣喘籲籲地道:“林北,你這樣做,不會有事吧,警察不會找上你吧?”


    “警察?”聽到周熙語的問題,趙啟成嗤笑一聲。


    林北也是笑了,他是通過一道風刃切割掉楚河的手臂的,以現在的刑偵手段,根本查不到任何線索。而且就算查到了又能如何,武道宗師,無論是在華國還是在世界都是享有特權的,隻有他們不太過分,政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沒有迴答周熙語的問題,林北輕拍了拍周熙語的肩頭,輕笑著道:“以後,你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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