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膝頂在地麵上,足足愣了五秒,杜笙才迴過神來,他雙眼瞪得如銅鈴一樣,“林北,你竟然敢讓我下跪!”


    林北麵色不變,輕掃了杜笙一眼,目光中滿是悲憫。


    “林北,你!”


    杜笙想要起身,在他想要發力的時候,那壓在他肩頭的無形威壓陡然增加了一倍,將他的腰杆都是壓彎了下來,他整個人都是匍匐在林北的腳下。


    “你……”額角青筋暴露,杜笙滿臉猙獰,他何曾遭受過此等羞辱。他還想要說什麽,然而那作用在身上的威壓直接壓迫得他胸口和臉龐都緊貼著地麵,他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無視那些呆立在場的眾人,林北對著空氣輕喚了一聲,“應鸞兒。”


    聽到林北的話,遠處的一間房門打開,一道身影應聲而出。應鸞兒身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她的秀發紮成了兩個好看的發圈,白璧無瑕的俏臉上有幾點零星的汗珠,看來剛剛她是在自己房間練功。


    見到應鸞兒出來,齊飛揚等人臉上都是浮現出一抹驚豔之色,一時間都是看的癡了,這應鸞兒可比趙婕好看了不止一個檔次。見到應鸞兒,趙赫的目光第一時間就移了過去,眼中流露出一絲愛慕。


    與他們相比,趙婕的臉色就難看多了,她輕咬著朱唇瞪著應鸞兒,美目中滿滿的都是嫉妒之色。


    趙婕之所以處處針對林北,根本原因還是在於應鸞兒。因為趙婕發現自己跟應鸞兒相比,無論是顏值還是氣質,處處不足。在應鸞兒麵前,趙婕甚至會感到自卑。


    “林先生。”走到林北身旁,應鸞兒恭聲說道,她的聲音清冷,雖不婉轉綿延,但卻空穀清靈。她本不是溫柔類型的女子,一舉一動之間都散發著巾幗不讓須眉之姿。


    然而如今在林北麵前,應鸞兒卻顯得十分乖巧,如同一個小媳婦兒一樣。


    “我們走吧。”林北淡淡地道。


    說完,林北也不猶豫,扭頭就走,應鸞兒緊隨其後。二人在眾人的注視中,一道走下樓梯,隨後坐上他們租來的那輛越野車,揚長而去。


    待林北走遠了,那壓迫在杜笙肩頭的無形重力這才消散了去,他一下子自地上跳起來,臉龐都被擠壓得通紅,差點沒畸形。


    見到杜笙這慘樣,一旁的趙赫差點沒笑出聲。


    “林北那小子去哪了,他去哪了,我要扒了他的皮!”杜笙大罵道。作為惠州市的“一哥”,他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對林北下跪,匍匐在林北腳下,連抬頭看他都不能,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於杜笙的盛怒,無論是齊飛揚還是張明陽都是耷拉下腦袋,默然不語。他們都是明眼人,知道林北不好惹,地上的宋彥哲就是前車之鑒。


    “都啞巴了!”見眾人不說話,杜笙頓時大怒。


    就在這時,隻聽一旁的趙光明忍不住開口道:“杜少,那林北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我看他可能是一名武者。”


    “武者!?”杜笙神色一滯,想起之前林北的種種,他的一顆心都是提了起來,“難怪他這麽狂妄,原來他是一位武者!”


    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宋彥哲,杜笙揮了揮,示意先將他送醫院。


    “就算他是武者,也不該這麽狂,”宋彥哲被抬走後,杜笙在沙發上坐下來,他的雙手死死地揪著沙發的扶手,滿臉地怨毒,“敢讓我下跪的人,他林北還真是第一個。此仇不報,我就不叫杜笙!”


    雖然林北武者的身份讓杜笙有些忌憚,但還談不上害怕。


    武者不是宗師,雖然也同樣珍貴,但卻算不上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杜笙幹爹“馮千手”的地下組織“馮雲堂”就有不下十位武者,除了“馮千手”本人是半步宗師之外,他手下還有一位心腹也同樣觸及了宗師的門檻。


    所以,在知曉了林北武者的身份後,杜笙依然不改要誅殺他的心。


    而且,武者雖然厲害,卻也扛不住現代的熱兵器。即便是宗師,在遇到一個百人的精英小隊,也隻能含恨隕落,更何況是普通的武者。普通的武者,大多數連一顆槍子都吃不下。


    揉了揉被擠壓得通紅的臉龐,杜笙的目光掃向趙光明身後的一眾保鏢,隻見他眼中寒芒一閃,冷聲道:“趙叔,不知道你手下的這些保鏢,有沒有配備槍支。”


    杜笙的話讓趙光明一怔,他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見到趙光明的反應,杜笙眉頭一挑,“放心吧,趙叔,這裏都是自己人。”


    “好吧,”趙光明點了點頭,“杜少,我們趙家是以經商為主,所以並沒有專門配備槍支,不過也有幾把備用的勃朗寧手槍。”


    “很好。”杜笙咧嘴一笑。


    就在這時,張明陽走了過來,“杜少,警廳定位係統已經定位到那林北的行蹤了,看著架勢,他們是往蟠龍山方向去。”


    “蟠龍山?”杜笙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天助我也!”


    見到杜笙那狂喜的神情,趙光明微微一蹙眉,他猜到了什麽,下一刻,他的神色大變起來,他緊緊地盯著杜笙,“杜少,你不會是想……”


    “沒錯。”杜笙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他把手放在自己頸脖間,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


    眼皮狂跳,趙光明目光緊緊地盯著杜笙,一時半會竟說不話來。


    這杜笙倒也真是膽大包天,他就不怕連累他那作為市長的父親嗎,還是說,他認為他的父親可以幫他兜著?


    趙光明想了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杜長生雖然是市長,但是人命關天,杜長生根本兜不住。


    不過,除了杜長生之外,杜笙還有一個底牌,那就是馮雲堂的老大——馮千手!


    馮千手這個名號,比市長響亮了何止百倍,那可是半步宗師啊!可以說,永陽省的人可能不知道省委書記是誰,但卻不會不知道馮千手是誰,這就是馮千手在永陽的影響力!


    ……


    通往蟠龍山的古道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在路上疾馳。應鸞兒駕車,林北坐於後座,在副駕駛座上還有一個年過七旬的導遊。


    “兩位,再往前兩三千米就是蟠龍山了,你們把我在這放下來吧,祝二位旅途愉快。”那導遊開口道。


    “嗯?”正在驅車的應鸞兒扭頭看了他一眼,“你不跟我們一起上山?”


    “不不不,”聽到應鸞兒的話,那老人頭搖得像撥浪鼓,他臉色驚恐地道:“姑娘,那山上有妖怪,有大蛇妖!我把你們送到山腳下就離開,來之前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應鸞兒笑道:“這都什麽年代了,你怎麽還相信那些傳聞,現在這個世道哪有什麽大蛇妖存在。”


    聽到應鸞兒的話,那導遊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姑娘,你就相信我吧。在我還是小夥子那會,我就在這山上見過大蛇妖,那蛇妖非常大,足有三十米長,一口就能把人吞下!”


    眉頭微蹙,應鸞兒哪裏會信他話,心裏想著: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你放心吧,帶我們上山,我們不會虧待你的,導遊費,我們給三倍。”


    “這不是錢的問題,”見應鸞兒不肯鬆口,那導遊都要急哭了,“這是人命關天的問題,姑娘,求求你行行好,放我下去吧。”


    應鸞兒還想要說什麽,就在這時,隻聽見車後座傳來林北那淡淡的聲音,“放他下去吧。”


    林北都開口了,應鸞兒自然不會再說什麽,待那導遊走後,應鸞兒有些氣惱地道:“這老頭分明就是坐地喊價,想要加錢,這才編出這些假話,這世上怎麽可能有大蛇妖存在。”


    林北臉色平靜,淡漠地道:“你沒有見過的東西,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應鸞兒點了點頭,她沒有立即發動引擎,而是將目光看向後方,隻見後方的道路上飛砂滾滾,黃沙漫天。


    “林先生,後麵那幾輛車已經跟我們很久了。”應鸞兒沉聲道。


    聽到應鸞兒的話,林北連眼皮都沒掀開,淡淡地開口道:“螻蟻而已,不足為慮。”


    後方,一輛銀灰色的法拉利車上,杜笙戴著黑色的墨鏡靠在椅背上,他嘴上叼著雪茄,脖子上掛著大金項鏈,左手把玩著一把灰色的勃朗寧手槍,一副牛逼到不行的模樣。


    “我們跟了這麽久,他們還沒發現,”冷笑一聲,杜笙嘴角掀起一抹囂張的弧度,“這個林北,以後真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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