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教堂內,滿滿的都是蠱盒“哢擦哢擦”破碎的聲音,阿連禪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也隨著蠱盒一同破碎掉。


    抬起頭,阿連禪的目光看著林北,林北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雖然是俯視,但林北卻沒有半點高人一等的姿態,看著他的時候,反而帶著一種憐憫。


    這是一種,強者對弱者的憐憫。


    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阿連禪內心升起一團怒火,他堂堂苗疆少主,如今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可憐了,盡管這毛頭小子是一名武道宗師,但那也不行!


    “林北,我告訴你,你不要得意,我的手段還多著呢!”阿連禪怒喝道,“我隻是敗了這一局而已,你不要沾沾自喜!”


    聽到阿連禪的話,林北麵無表情,他輕啟薄唇,譏諷道:“你以為我會因為打敗你而得意?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在我眼裏,就如同螻蟻一樣,彈指即滅。踩死一隻螻蟻,有什麽好得意的。”


    “你!”阿連禪怒不可遏,“林北,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好看,我會讓你死!不僅僅是你,我會讓你的父母,連同你身邊最親的人都跟著你一起下地獄!”


    “天真,”林北搖了搖頭道,“你竟然認為,自己還有以後?”


    臉色猛地一滯,阿連禪看著林北,當看到林北雙瞳中迸射出的殺意時,阿連禪隻感覺一股寒意直衝大腦。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林北不僅敢斷他一隻手臂,更想要殺他!


    “你不能殺我!”阿連禪慌了。


    “我為何不能殺你?”聽到阿連禪的話,林北玩味一笑,緩緩地道。


    “因為我是苗疆少主,在苗疆一言九鼎,你殺了我,就是與整個苗疆為敵!”阿連禪激動地道,“你若是敢殺我,我們整個苗疆都會與你不死不休!到時候,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寢食難安!”


    聽到阿連禪的話,林北噗嗤一笑,“放你迴去,不也是一樣嗎?”


    神色一僵,阿連禪趕忙道:“不不不,林先生,你放我迴去,我發誓不會與你為敵!請你相信我!”


    眼中寒芒微閃,隻聽林北淡淡地道:“將死之人的承諾,你覺得我會信?”


    “不!”阿連禪爬著後退,他的目光盯著林北,滿臉的驚恐。


    林北斜視著阿連禪,看著他不斷地後退,某一刻,隻見林北瞳孔中紅光一閃。


    “哢擦”一聲,阿連禪身首異處,人頭落地。


    整個教堂內,滿滿的都是吞咽口水的聲音。


    應寧子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仿佛要將心中的震驚一起排解出來一樣。苗疆少主,阿連禪,在苗疆地域有近乎超然的地位。然而,林北說殺就殺了,沒有半點拖遝。


    應寧子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宗師,當有如此魄力!


    紀滄源和張英哲癱坐在木椅上,這一刻,他們心裏再也升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林北的強勢與狠辣,將他們心中的那點小九九碾成了粉末。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心機詭計都毫無用處。


    百裏言雙瞳中劃過一道隱晦之色,宗師的力量太強大了,除了現代化的軍隊,恐怕沒有什麽能與之抗衡。林北的強勢降臨,恐怕要一統荊北的地下格局,這絕不是百裏言想要看到的。


    百裏言作為華國的少將,何等的心高氣傲,豈會容忍自己的家族屈居他人之下。即便對方是武道宗師,百裏言也不允許!


    此時所有人中,內心波動最大的,莫過於林若冰了。


    當林若冰看到阿連禪頭顱落地後,她不但沒有半點害怕,相反,還有幾分欣喜——這是一個折磨了她近二十年的噩夢,如今,噩夢終於醒了。


    林若冰從未覺得有哪一天像這樣輕鬆過,可是,每每想到這樣的輕鬆是林北帶來的,林若冰就覺得內心一陣複雜。畢竟,在林若冰心中,林北是她的敵人,是她要超越的目標,是她要擊敗的對象!


    可是,現在林若冰才驀然發現,她跟林北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想要超越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在第一次與林北見麵的時候,林若冰就覺得他不是凡人,從林北身上,林若冰感覺到了一種自信與篤定。曾經,林若冰也想用美色來籠絡林北,現在想想看,自己當時是真的天真。如果他真的想要自己,還用得著自己去籠絡?


    眼神淡漠,林北看向教堂門口的蒙魯山,此時的蒙魯山正眼神呆滯地坐在地上,他的右臉處還有一個滲著血絲的巴掌印。


    在蒙魯山心裏,阿連禪是近乎神明一樣的存在,年紀輕輕就掌管了整個苗疆,一身養蠱術更是出神入化,連印度金菩沙羅耶都能馴服,被譽為是苗疆近百年來最有本事的少主。


    然而,這樣一個人傑,就如此輕鬆地被林北給抹滅了,蒙魯山就感覺如夢境一般,太不真實了。


    對著蒙魯山勾了勾手指,隻聽林北開口道:“過來。”


    聽到林北的話,蒙魯山如遭電擊,渾身都是發怵,他扭過頭看著林北,眼中滿滿的都是畏懼。


    見蒙魯山不動身,林北臉上露出一抹不耐之色,“沒聽到我說什麽嗎?”


    “你殺了我吧!”蒙魯山大叫道,他模樣癲狂,如同一個瘋子。在林北的威壓下,他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


    林北麵色平靜,他雙手背後,身形一閃,下一秒,就出現在蒙魯山的麵前。


    見到林北突兀地出現,那蒙魯山嚇得連連後退,他雙手撐著地麵,十指都摩破了也渾然不知。


    “一心求死的人,還會有所畏懼?”看著那被自己嚇得魂飛魄散的蒙魯山,林北嗤笑道。


    “你…你……”蒙魯山一手指著林北,驚恐的說不出話來。蒙魯山心裏極為憋屈,他是苗疆的貴族,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人尊敬慣了,如今在林北的麵前卻膽怯至此,毫無顏麵。


    斜視了蒙魯山一眼,林北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驅趕道:“我不殺你,自己滾吧。”


    蒙魯山一愣,臉上充斥著狂喜之色,“你不殺我?”


    “滅你如宰狗,想死在我的手裏,你還不夠格,”林北冷笑道:“滾迴你的苗疆,一輩子都活在我的陰影之下,那是你最好的歸宿。”


    蒙魯山滿臉的陰沉,他什麽都沒有說,扭頭就跑,待衝出了教堂,他才迴過頭,一臉怨毒地看了一眼林北的身影,“林北,你殺我苗疆少主,又如此辱我,你等著!”


    蒙魯山自以為相隔很遠,自己說話聲音又小,林北根本不可能聽見,他哪裏知道,他的這些自言自語,都被林北盡收耳底。


    對此,林北隻是抿唇一笑,並沒有多問,他轉過頭,目光自林若冰身上一掃而過,然後落在荊北的一眾大佬身上。


    感受到林北的目光,荊北省的眾人神態各異,大多數人都是眼露狂熱之色,一臉崇拜地看著林北;也有一小部分人低下頭,目光閃爍,一看就是心懷鬼胎。


    林北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已經將那些心懷鬼胎之人一一記錄了下來。


    俗話說,畏威不懷德。林北從阿連禪手中將他們拯救了出來,他們最先想到的不是感激,而是如何爭取最大的利益。對於這樣的人,就不能留有情麵。


    隻見林北麵色凜然,聲音泛著寒意,“汝等,可願追隨於我?”


    “我應家願意!”應寧子第一個迴答道,他是荊北唯一一個武道宗師,最清楚能斬殺宗師的人物代表著什麽。


    應寧子知道,現在是結交林北的最佳時機,否則,等林北的名聲響徹整個華國的時候,他應家都不夠排麵。


    “我等願意!”繼應寧子之後,又有不少荊北大佬發聲,林北對他們一一頷首。


    此時的林若冰還站在教堂門口,她的俏臉裏滿是呆滯與驚愕,在她眼裏,此刻的林北就好像手持權杖的帝王:一言出,萬眾服!


    到最後,整個教堂裏,唯有紀家家主紀滄源、張家家主張英哲以及華國少將百裏言未曾表態。


    “紀家主,你還在猶豫什麽?”林北看著紀滄源,笑道。


    聽到林北的詢問,紀滄源臉色微滯,他的神色變幻了一下,隨後笑道:“林先生,承蒙厚愛,我紀家夠不上排麵,恐怕不能與林先生為伍,多謝林先生的邀請。”


    聽到紀滄源的話,全場都是寂靜了下來,這是在見識了林北的神威之後,第一個敢於反對他的聲音。


    百裏言坐在上首的位置,他一臉漠然地看著這一切,他要看看,林北被拒絕之後,要如何下台。


    張家家主張英哲端坐在座位上,在林北一巴掌拍死了沙羅耶之後,他的內心動搖了,若非紀滄源極力阻止,他已經下定決心臣服林北了。


    紀滄源是這樣跟他說的:“林北殺了苗疆少主,必然會遭到報複,跟隨這樣的人,毫無出路。而且,如今是法治社會,就算我們拒絕了他,他又能奈我何?我們可都是中原人,是荊北的地頭蛇,與苗疆人不同。”


    “邀請?”林北含笑著盯著紀滄源,“你的腦袋好像不太靈光,我是在邀請你嗎?我之前就說過,若不臣服,那薑昆的結局,就是你們的宿命!”


    “宗師的話,就是聖旨!”


    聽出了林北話音裏的殺意,紀滄源臉色狂變,他剛想開口,卻聽見一聲驚雷炸響。


    “嗬!”


    隻見林北嘴巴一張,一聲暴喝,雷霆貫耳。


    “轟!”


    紀滄源渾身一顫,如遭電擊,下一刻,他的身體筆直地朝後方倒去,“噗通”一聲,濺起一地的塵埃。他,竟然被林北一聲直接震死了!


    作者北陌成塵說:今天的課從早上8點到晚上9點,所以隻有兩更,請大家見諒。感謝小海豚_65062120打賞的逐浪幣,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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