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癱軟在地上,吳仁天吐出兩口鮮血,他的雙手都是被轟斷,胸骨直接凹進去一塊,若不是因為他修習武道多年,骨骼強勁,生命力澎湃,否則就要死在這一拳之下了。然而,他就算不死,根基已破,儼然隻是一個廢人,荊北省將再也沒有“鐵手吳家”之說。


    “家主!”見到吳仁天被一拳轟成這樣,吳家人已經都紅了。當他們跑過去看到吳仁天的傷勢時,頓時雙腿一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他們吳家完了。


    吳家百年來積攢的底蘊,都在那金光之人一拳之下轟成了虛無。


    沒有了吳仁天這顆大樹,吳家財力再如何的雄厚,也隻能淪為一頭肥豬,任人宰割。


    “不堪一擊,真令人失望。”阿連禪怪笑道。


    教堂內,一派死寂。


    那些原本嘰嘰喳喳的人群在此刻都是閉上了嘴巴,麵露驚駭之色。


    這也太強了!


    吳仁天的武功他們是知道的,素有“鐵手吳家”之稱,他曾經一隻手拍斷了一頭牛的脊骨,鋼刀劈在上麵也隻能留下淺淺的白痕。而今天,這沙羅耶竟然從正麵破開吳仁天的雙臂防禦,而且一拳將吳仁天打成了廢人!


    薑昆身後,那位眼睛半睜半合的黑衣老人陡然睜開雙眼,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忌憚之色。


    應寧子一下子自座位上驚起,他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那金光之人,“印度金菩,沙羅耶!?”


    聽到這個名字,許多人臉色都是大變起來。


    有圈外的人小聲地問道,“印度金菩沙羅耶是誰?”


    “那是印度國度裏最強之人,傳說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子彈都打不穿,曾蟬聯東亞地下拳皇冠軍!不過那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了,最近沙羅耶一直銷聲匿跡,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應寧子麵沉如水,沙羅耶的出現給予了他巨大的壓力,這個人,是個完全不遜於武道宗師的存在!


    隻是應寧子不明白,像沙羅耶這樣的強者,怎麽會屈尊來侍奉阿連禪。


    一個苗疆少主,怎麽可能請得動印度金菩?


    阿連禪麵色淡漠,他輕瞥了一眼應寧子,當看到應寧子那驚疑的目光時,阿連禪抿唇一笑,“是不是很好奇,沙羅耶為何會成為我的部下?”


    應寧子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阿連禪。


    “因為,他已經死了。”


    淡淡的一句話,讓眾人一怔。


    百裏言眸光似劍,“你在說夢話嗎,這明明是個大活人。”


    阿連禪目光瞥了百裏言一眼,當看到他一身軍服以及肩頭上的一顆星時,他的眸子凝了一瞬,“他的身體確實是活的,可是思想已經死了。”


    “我們苗疆有種蠱蟲,叫蜈蚣蠱,它可以齧噬人的大腦,吞食人的腦髓。你們可以想象一下,一個人如果連腦髓都沒了,他還有什麽思想?”


    阿連禪的聲音很輕,但是落在大廳之中,卻猶如一顆重磅炸彈!


    齧噬人的大腦,吞食人的腦髓,這是何等殘忍的事!


    眾人隻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直衝脊椎骨,連沙羅耶這樣的強者都能被阿連禪的蠱蟲控製,更何況他們?


    看到眾人的表情變動,阿連禪眼底劃過一抹隱晦的笑意,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他雖然說得輕巧,然而事實哪有這麽容易,對付沙羅耶這樣的強者,蜈蚣蠱根本遠遠不夠。為了控製這個印度超級強者,他們整個苗疆都是策劃了多年方才成功,其中的艱難不知幾何。當然,這些話阿連禪是不會說出來的。


    “所以,你們想清楚了嗎,是要奉我為首呢,還是被我的蜈蚣蠱吞掉腦髓,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奴仆?”


    教堂裏,一片寂靜。


    許多人都是低下了頭,有了吳仁天的前車之鑒,他們心裏都是有了顧忌。他們雖然是荊北省的大佬,但卻無法跟這樣世界聞名的強者抗衡。所有人之中,恐怕隻有應寧子這樣一個武道宗師有跟沙羅耶叫板的資本。


    想到這裏,許多人都將希冀的目光投向應寧子。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應寧子隻是微沉著臉站在那兒,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就在眾人覺得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之時,隻聽見一道雄渾的聲音響起,“阿連禪,你不覺得你做的太過分了嗎?這裏可是中原,你最好不要太肆無忌憚!”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百裏言長身玉立,雙手負於背後,臉上毫無懼色。聽到百裏言的話,眾人內心都是大喜,這位實權將軍終於開口了,他代表的可不僅僅是百裏家,更是荊北軍區數十萬的軍隊!


    放下手中的茶杯,阿連禪眉頭微蹙,在剛剛百裏言懟他的時候,他就想過要抹殺了他,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這裏不是苗疆,他不敢對華國的高級軍官下手,華國作為當代大國,在世界上無人能夠輕易挑釁。


    即便是苗疆緝毒那會,楊天闌對他步步緊逼,打壓得他抬起不頭,阿連禪也隻敢對楊天闌的女兒下手,以示警告而已。若是他真的動了楊天闌,那麽華國定然會收迴對苗疆的一切特權和寬容,華國的怒火,隻需一個火星就能將他們苗疆焚燒得渣都不剩。


    華國的軍人可都是錚錚鐵骨、驍勇善戰、名聲在外,哪怕是美國也隻敢旁敲側擊華國而已。


    “百裏將軍,我想先問一句,你說這話,是代表百裏家族呢,還是代表華國少將?”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百裏言皺眉道。


    “區別可大了去了,”阿連禪笑道,“若是你代表的事華國少將,那麽我還會忌憚三分,但如果你代表的是百裏家族,我分分鍾就抹殺了你!”


    “大膽!”聽到阿連禪的話,百裏言身後的軍官紛紛掏槍,槍口對準了阿連禪。沙羅耶上前一步,將阿連禪護在身後,渾身金光大綻,猶如一尊金佛陀。


    被數把手槍同時指著,阿連禪臉上毫無懼色,隻是淡笑著看著百裏言。


    百裏言一言不發,唯有目光閃爍,良久,他揮了揮手,“收槍。”


    嘴角的弧度愈發地明顯,阿連禪悠然道:“算你有點腔調。”


    深吸一口氣,百裏言目光陰鷙,他哪裏聽不出阿連禪話裏的意思:他是華國少將,阿連禪忌憚三分,動不了他;但是百裏家族在荊北省根本排不上號,阿連禪想不動聲色地抹殺百裏家族幾個人,他百裏言還能有什麽辦法不成?


    “我調查過你,百裏言,”阿連禪翹著二郎腿,“你是荊北省的實權將軍,地位很高。而且你現在正處於事業上升期,荊北軍區黃老將軍即將退役,你極有可能接下他的位置,榮升中將,不得不說,你很厲害。”


    臉色微變,百裏言皺著眉頭看著阿連禪,這些都是軍區的機密,阿連禪竟然能調查得這麽清楚。


    “正處於事業上升期的你,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麽,讓我們來猜猜,”阿連禪笑容玩味,帶著幾分邪意,“我猜,你最擔心的是你的兒子,百裏琛!”


    聽到這話,百裏言終於繃不住,臉色大變起來。


    “你的兒子百裏琛,一路追隨你的步伐,平步青雲,年紀輕輕就已經做了中校,被你寄予了厚望,”阿連禪頓了頓,繼續道,“可惜啊,這家夥交友不善,在荊北學府成立了什麽太子社,幹了不少逾越規矩的事。你也知道,國家不允許非法集會,他作為太子社的會長,你覺得能逃責任嗎?而你,作為他的父親,你又能逃脫的了責任嗎!?”


    百裏言十八歲從軍,經曆了無數生死,什麽風浪沒有見過,已經很少有什麽事能讓他內心產生波瀾。然而此刻,百裏言心裏已經不再隻有波瀾,而是湧起了滔天駭浪!


    他一屁股坐在黃梨木椅上,雙手死死地抓著扶手,他英明了一世,最後卻輸在了教子無方上麵。


    百裏言知道,被阿連禪抓住了這個軟肋,他將再無跟阿連禪談判的資格。整個荊北省,也再沒有誰能阻止阿連禪稱霸荊北的步伐。


    作者北陌成塵說:感謝app_58997541打賞的199逐浪幣,感謝小海豚_65062120打賞的逐浪幣,非常感謝。最近書評區太冷清了,毫無波瀾,就算兄弟們沒有鮮花和打賞也可以給小北留留言,給小北打打氣*^▽^*最後,感謝我的第一位執事,app_58997541,謝謝兄弟一直以來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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