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不知臣女可否給您更衣?”沒等皇甫皓軒走遠,婉凝已經開口詢問李雪兒可否更衣,此時,她已經是一個本分的奴婢。

    “唉……等等吧!本宮渾身酸痛,你過來給本宮揉揉肩膀!”李雪兒看見皇甫皓軒已經上朝去了,也沒有什麽好掩飾的,趁機欺壓已經低她一等的婉凝。

    婉凝沒有說什麽,隻是溫順的走上前,輕輕揉著李雪兒的肩膀。

    “哎呀,你倒是使勁哪!這樣子像撓癢癢,存心要本宮不舒服麽?!”李雪兒嫌她力道不夠,要婉凝再用些力氣。

    婉凝手上微微使勁,還沒揉幾下,就聽見李雪兒又是大聲嚷嚷:“哎喲!你到底會不會按摩呀!用這麽大力氣,想讓本宮和皇上親熱不起來麽!去去去,把你做的湯水端過來給本宮嚐嚐!”她的表情讓婉凝看了想笑。李雪兒想必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兇狠的母夜叉。“是。”她輕聲應承,走到桌子前端出了熱氣騰騰的人參湯。

    “哎喲!你想燙死我麽!”李雪兒將那碗湯輕啄了一口,馬上就將湯故意倒在婉凝伸著的雙手上,“這麽燙的東西,你想要本宮的舌頭燙掉!?你給我喝一口嚐嚐!”熱氣騰騰的湯遇到了細嫩的雙手,將手燙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水泡。獨孤婉凝眼裏戾氣乍升,我已經退了又退,誰曾想你李雪兒竟然得寸進尺!難道你以為,我一定會忍氣吞聲到三日之後麽!你以為,沒了你和皇甫皓軒,蓮和鶴就不能出來了麽!

    “你……!”李雪兒看清了婉凝眼裏的怒火,一霎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半晌,憋出了一句:“好了好了,你收拾收拾,去一邊候著吧!”

    獨孤婉凝知道她的眼神已經奏效,收拾好了散落在地上的碗的碎片,靜靜起身站到一旁。

    不一會兒,皇甫皓軒草草結束了毫無意義的早朝,急匆匆的趕往藏嬌殿。

    “雪兒,你身子好些了嗎?”還沒看見人影,皇甫皓軒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皇上,臣妾的身子好多了,嗬嗬,多虧了妹妹做的補品呀!”李雪兒虛假的笑著。

    “嗯,那就好。”皇甫皓軒說著,眼神轉向了一邊站著的獨孤婉凝身上。

    此時,他對婉凝還是有些感情的,如果說昨晚他那樣口不擇言的說她的不好,是因為擔心李雪兒肚子裏的孩子而已,那麽第二天中午,事情已經慢慢的平息,他混亂的思維也找到了頭緒,靜下心來想想,婉凝她或許不是故意的。隻是,他是一國之君,就這樣放過她未免有些不好交代,隻好吩咐婉凝伺候伺候受了傷的李雪兒,三天之後,她還是迴金鑾宮繼續做那個廢後吧!或許皇甫皓軒隻是不願意承認,他已經原諒了她而已……

    “對啦!皇上,金鑾宮不是皇後住的地方嘛!現在臣妾都是皇後了,不知何時才能搬到金鑾宮去住呢!”李雪兒不願皇甫皓軒的眼神再在婉凝的身上停留半刻,笑著轉移了話題。

    “嗬嗬,雪兒,朕覺得還是你這藏嬌殿好些啊!金鑾宮此時已是空有其表而已,裏麵沒有幾個下人了,都調到你這藏嬌殿裏來了。依我看,雪兒你先養好身子,咱們再商量換地方的事情吧!”皇甫皓軒已經有些微微的不耐煩,簡單寒暄了兩句,就迴禦書房批閱奏折去了。

    李雪兒伸長了脖子看著他走遠:“皇上慢走喲!”話音剛落,小若端著丞相送進宮來的補品呈上,看見一旁站著的婉凝,疑惑的神情一閃而過,隨即恢複了剛才的無波無瀾。

    “得了得了,你們都下去吧!本宮看見你們就心煩,在這裏幹站著也是占地方,去去去,該上哪兒呆著就去哪兒呆著吧!”李雪兒支開了所有人,她走到銅鏡前,將一盒胭脂輕輕扭動,鏡子挪開,露出一條暗道,李堯從暗道裏走了出來:“雪兒,你做的不錯,這樣下去,我看皇甫皓軒他恐怕就迷醉在你身上了!霜兒那裏昨天傳過信來說進展也不錯。哈哈!”

    “我知道了,這事兒你不用摻和了,我自有安排。接下來我得好好地整治整治獨孤婉凝了,她宮外沒了撐腰的哥哥,宮內沒了撐腰的皇帝,就是個秋後的螞蚱!哼!你放心吧!”李雪兒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的笑容,“獨孤婉凝嗬獨孤婉凝,如今的你,如何與我鬥!”

    藏嬌殿外,獨孤婉凝與小若並排走著。

    “皇後娘娘,你為何不與李雪兒競爭?”小若低著頭,看著地麵。

    “我不是皇後娘娘了,而且,李雪兒是你的主子,你這樣說她,不怕有人告訴她麽?”獨孤婉凝想不通為何眼前這個小小丫鬟如此語出驚人。

    “那倒無礙,奴婢早已看不起那李雪兒,她經常體罰我們做奴才的,我們早就商量著是否要造反,要借皇後娘娘一臂之力,可誰知,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皇後娘娘您就已被她陷害……”

    “嗬嗬!你們幾個奴才,能有多大力量與她抗衡?再者,就算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我,你們就能確定,我會幫你們?”

    “我們能確定皇後娘娘你一定會幫我們,難道你就不想除去李雪兒這個眼中釘嗎?”

    “我不會幫你,也不想除掉李雪兒。她此時並沒有威脅到我的地位不是麽?我隻想安靜的渡過這一生,看著我的孩子平安長大而已。並且,我重複最後一次:不要再喊我皇後娘娘。”

    “呃……”小若不知再說些什麽。她從心底已經開始敬佩眼前這個人兒了。“可是,你為何不將你的孩子帶進皇宮寸步不離的看守著?讓他們在外邊,就一定比皇宮裏安全嗎?”

    “他們離我遠遠的,不安全。但是一定會比在我身邊安全。你在皇宮裏呆著也有段時日了吧!難道還不清楚宮裏的爾虞我詐?”

    “……”

    “我很欣賞你,心裏有話能大膽的說出來。不如,以後你就跟了我吧!”獨孤婉凝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有些柔弱的小丫頭,有膽量,直言不諱,是可造之才。

    “我跟了你?”小若不解。“你現在大勢已去,用什麽來保護我與我的家人?”

    “哦?你的家人也在皇宮裏當差嗎?那更好……”獨孤婉凝輕笑。“再說,人的生存,不一定要在皇宮裏,在江湖裏闖蕩一下不是更好?你放心,你隻需答複願還是不願,我答應你,你們以後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當然,這是需要代價的。”

    “隻要能讓我的弟弟和爹娘能過上好日子,付出什麽代價我都甘願!”

    “嗬嗬!那就好。以後,你私下裏就稱我為姐姐罷!”婉凝嘴邊的笑一直都沒離開。

    “嗯,姐姐。我看,你還是先包紮一下你的手吧!你看這水泡起了一層層,縱然是我一個女子,看著也心疼的很呢!”小若無條件的信任著獨孤婉凝。先前自己擔心的事情似乎已經解決。她總是感覺,眼前這個名叫獨孤婉凝的女子,身上散發的,總是一種教人信任的東西。先前的陰霾散去,她能預感到,她與家人的未來,將會是一切光明。

    將手包紮好,吃過了簡單的午飯,婉凝與小若又去服侍李雪兒了。雖說李雪兒仍是沒事找事兒,但始終還是不敢太放肆,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

    晚上,婉凝遵從李雪兒的命令睡在丫鬟們住的房子裏,第二天早早的,就被一個新來的女主管哄著起了床。因為是新來的,不太清楚皇宮裏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看到了獨孤婉凝,也隻是目不斜視的將鞭條甩在了她身上。婉凝一個機靈,清醒過來。

    和小若簡單梳洗了一下,便去了藏嬌殿外候著。

    等到太陽日上三竿,李雪兒才吩咐她們進來。因為她懷孕的原因,皇甫皓軒留宿藏嬌殿的時候也漸漸減少。

    “獨孤婉凝,你給我進來!”李雪兒隻是吩咐婉凝進去伺候,沒有讓多餘的人進去。

    婉凝應聲,端著臉盆,走了進去。

    “給我更衣!”“是。”“給我梳頭!”“是。”“給我端飯!”“是。”“給我收拾收拾!”“是。”

    李雪兒有些泄氣,此時的獨孤婉凝像一個木偶娃娃,一點讓她折磨的興趣都沒有。

    下午,李雪兒吩咐小若和婉凝將院子裏放上張貴妃椅,要和她的寶寶曬曬太陽。

    “小若,過來給我揉揉腿!”“是,娘娘。”小若走了過去跪下身子力道恰好的揉著。

    “獨孤婉凝,過來給我捶捶肩!”“是。”婉凝也走過去給李雪兒捶肩。

    李雪兒閉著眼休息,忽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吩咐太監將一個木板放在了她跟前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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