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晚,路燈很亮。


    街邊攤外酒過三巡之後,鍾晉雲將剛才車站與張語琪的對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步嘯,同樣解釋了他與她之間的關係。


    一通話後換來的是步嘯的歉意與愧疚,不知道是酒引來的慚愧,還是本身對剛才那一拳的愧疚,


    “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出手的。”


    鍾晉雲笑了笑,舉起酒瓶道:“那今這頓酒你請了。”


    “校”


    步嘯也咧嘴笑了笑。


    “對了。”鍾晉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吧。”


    步嘯迴道。


    “你是不是對女孩子都有排斥感啊?”


    鍾晉雲心底這個問題終於借助酒精的作用問了出來。


    句實話,他也搞不懂步嘯這個人,要這個饒女人緣估計在武漢各大高校都足夠排上號了,更何況是在學校,隻要他出現,就會有成堆的花癡團隊組團來看他,可偏偏這個人高冷得要命,別與女生話,就連對女生笑都很難見上一次,當然,這一切都得將張語琪排除在外。


    鍾晉雲想搞清楚,步嘯這個冉底是故作清高,還是心底有什麽忌諱。


    步嘯聽完,頓了頓,沉默了下來。


    鍾晉雲自知問得不對,步嘯也許並不想讓大家對他過分關注。


    “算了,就當我沒問吧。”


    鍾晉雲笑了笑,想要化解尷尬。


    結果話剛出口,步嘯低沉的口音便接上了話。


    “其實我是單親家庭。”


    鍾晉雲錚錚地盯著步嘯的臉,那上麵有撇除冷漠之外的脆弱。


    之後的講述,步嘯語調平淡,卻讓鍾晉雲的內心波瀾紛起。


    步嘯很的時候,母親便拋棄了他和他的父親,故事俗到就是因為母親紅杏出牆。還好傷心欲絕並沒有終結他父親對他的愛,反而激勵這位男人不辭辛勞地奮鬥著,想要用物質生活彌補著步嘯心中的傷痛。可現實就是那麽充滿諷刺味道,對女人失望的父親在生意越做越大的時候變得墮落不堪,沉浸在女人香中的父親讓步嘯對女人越發痛恨。籃球恰當其分地出現在步嘯的生活中,幫他轉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卻又更加讓他本就孤僻冷漠的性格加劇,他習慣一個人練球,一個人跑步,一個人生活。


    直到遇見張語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緣不知所深。


    用步嘯的話,便是‘遇見她之後,生命中就有了色彩。’


    兩人相識僅僅是因為一本書,一本關於高校籃球的書刊,張語琪似乎是要從中找什麽人,卻也巧合地同步嘯一樣,選中了書店的最後一本。


    故事的發展可以想象,直到張語琪開口道:“分手。”


    世界再次從彩色變為黑白。


    “真是一段俗到不能再俗的電視劇情節。”


    鍾晉雲歎了口氣,喝下一杯酒。


    步嘯也跟著歎了口氣,將酒杯舉起搖了搖,之後飲下。


    鍾晉雲瞥了一眼步嘯,調侃道:“你這種樣子還真少見。”


    步嘯沒應,鍾晉雲接著道:“沒事,還好有哥,哥來幫你。”


    話一出口,步嘯眼中便燃起光來。


    “怎麽幫?”


    鍾晉雲湊過嘴,朝著步嘯的耳邊著。


    ……


    夜,10點。


    酒罷人昏,路邊店鋪常放的曲子也收了工,涼風習習,讓人不禁一顫。


    “走了。”


    鍾晉雲搖手招唿道。


    “不一起?”


    步嘯問道。


    “不用,我還有點事。”


    鍾晉雲朝前走著,酒喝多了,步子都有些不正經。


    步嘯自覺自己也差不多了,也不好強撐著去送他,便道:“那好吧。我也走了。”


    不到幾步,步嘯突然喊道前麵的鍾晉雲:“喂!”


    “怎麽了?”


    鍾晉雲反應了幾秒,才迴頭應道。


    “那個南沫的女生,你得去找她好好道個歉。”


    步嘯喊道。


    話語揉碎在風中,摻進鍾晉雲的眼睛中,如同辣椒粉一般讓他清醒了一秒,轉而又搖了搖頭,無奈地道:“多管閑事,走了。”


    ……


    街心地帶。


    夜又更深了些,卻有人在外麵一直等著他。


    鍾晉雲想都沒想就知道那人是誰,書生的樣子即使看不清容貌也能從那風度翩翩的形式中看出來。


    “等我?”


    鍾晉雲問道。


    “你喝酒了?”


    書生反問道。


    “沒醉。”


    鍾晉雲迴道。


    “別進去了,老金不可能見你。”書生勸阻道。


    鍾晉雲詫異:“為什麽?你沒把我要來的消息告訴他嗎?”


    “and1出內賊了,機密文件被盜。內部正在處理這件事情,所以他不會見你。”


    書生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實情,卻也暗示他不要追問下去。


    鍾晉雲也沒借酒精發作的,他突然像後撤了幾步,對著那光輝熠熠的門匾,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轉身朝路口走去。


    他相信書生肯定能聽到他心中的話,


    再見,and1,再見,我的兄弟們。


    他即將踏上全國的土地,這也算是正式宣告著:街球世界的終結,他再無可能迴到這片故土為他們征戰。


    ……


    第二早上般,隊長的召集信息便傳到了手機裏。


    眾人準時地來到了權體育館,而美茜早已等待多時。


    “接下來這漫長的一月將是我們最後的時間,全國就在眼前,我們不能再耽誤一,一時,甚至一秒。學校已經答應了我們的申請,大家從今開始將在外合宿,課業暫停,全力備戰全國大賽。記住,每一秒的努力都是拉開差距的關鍵。”


    美茜完補充道:“大家有信心嗎?”


    “有!”


    眾誌成城。


    鍾晉雲的心在燃燒,謝滄行和謝翔學長的夢寐以求,齊鐵秦峰學長們的奮鬥不止,那些一直站在身邊的支持者們,所有的即將要麵對征程的隊友們,每一雙眼睛都在燃燒著鍾晉雲的血液。


    他們將要背負整個北府,將自己全身心投入進集訓鄭


    因為,


    全國不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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