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了,客廳裏一片靜默。黛安娜手裏捧著毛巾,美麗的臉蛋埋在毛巾裏無聲地哭泣著。紅通通的眼睛和紅彤彤的臉蛋,全都腫脹了起來;卡拉玫瑰用爪子抓一張麵巾紙,也捂著臉,大聲地吸著鼻子,臉上留下了兩道明顯的淚痕,羽毛全都粘了起來;瑪卡利亞眼神充滿了難過,手握成祈禱狀,淚水無聲地從她那美麗的臉龐上滾落下來;路易臉色沉痛,顯然也被深深地打動了;安德烈神色憂傷,一副看小說讀到了悲劇的樣子。許普諾斯半張著嘴,臉上寫滿了深深吸引和無言的震驚、茫然、後悔、憂傷和沉痛,顯然是被凱龍的話勾起了往事,勾起了心事,陷入了迴憶。就連凱龍也神色恍惚,一副憂心忡忡和憐憫的樣子。


    最後,瑪卡利亞先開了口。她是個軟心腸,早已抽抽嗒嗒地哭了一陣子了。這時,她哽噎著說道:“真……真沒想到,原來塔納托斯和許普諾斯弟兄兩人是由於這件事鬧僵的。真沒想到,他們兩人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悲慘的往事。真是太……太感人了,啊。唉,可憐的塔納托斯,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許普諾斯的原諒,而他現在又生死未卜,哎!哎!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寬恕了啊。(.)太可憐了!怪不得他常常獨自坐在一旁,不跟別人說話,凝視著空氣,好像真的看到了什麽的,眼睛濕潤。我們還都一向認為他性格怪僻!有人也說,那是由於他悲痛自己的毀容。大家一直都是這麽認為,雖然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被毀容的,可是我們這些離他親近寫的都發現當提到他的長相是他似乎一點也不忌諱,忌諱的倒是提到許普諾斯了。再者,他對自己的母親尼克斯似乎也總有一種莫名而又沉默的怨恨,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麽。”


    “你的口氣,仿佛不知道這故事中兩主角之一就在場似的。”許普諾斯的聲音生硬得很。他轉向了凱龍,“這些事,你都是從哪兒得知的?我的心理活動你都描繪得一清二楚,你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


    凱龍用充滿智慧的眼睛凝視著他。“凡是我想知道什麽事時,我會不惜用一切手段,而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手段花樣多得你不敢去想想。隻要我作為過去的一個無形的旁觀者,你們的心理活動我自然是一清二楚。”


    許普諾斯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大家都注視著他。突然,他又猛地揚起頭來,直勾勾地盯著凱龍。當他在開口的時候,他的嗓音低沉、喑啞,有些怪腔怪調的。


    “不,你什麽都不知道,”他狠狠地吐出這幾個字,“什麽都不知道,凱龍。我和塔納托斯之間的怨恨,不錯,就是從這裏積攢起來,我們的兄弟之仇也就是從這裏開始發展起來的。但你根本不知道,後來還發生過什麽!”


    “什麽?”卡拉玫瑰上躥下跳,“呱呱”地發問,但她看上去不那麽相信許普諾斯了,而是死心眼兒地認定他就是個壞蛋,“後來還發生過什麽?”


    許普諾斯狠狠地瞪著凱龍,仿佛那就是他哥哥似的:“後來有一次,就因為我在冥王麵前罵了他幾句,他就來找我算帳,想要殺掉我!他甚至進了睡神塔!”


    “哇!”卡拉玫瑰驚唿。“那你怎麽還活著?”瑪卡利亞吃驚地問道。


    許普諾斯厭惡地翻了個白眼:“我們進行了殊死搏鬥,最終我勝利了。出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我饒了他一命,就這麽簡單。他也沒再來找我麻煩,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不過我對此並不抱希望。”


    “你又錯了,許普諾斯,”凱龍低沉的嗓音插了進來,“那件事,又是你倆之間的一個莫大的誤會。”


    許普諾斯猛地轉過頭來,驚訝地盯著凱龍:“怎麽,你怎麽什麽事兒都知道?這事他也告訴過你?你究竟是他什麽人,他會告訴你這麽多?”


    凱龍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字斟句酌地,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實際上,他才是那次任務的受害者;而他所受的傷害,也正是我幫忙治療的。――正是作為報答,他才告訴我事情的原原本本。”


    “此話怎講?”許普諾斯的眉毛打成了一個結,臉色也明顯的陰沉了下來。凱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又開始敘述新一段故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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