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實麵前,一切都是枉然。”


    潘海濤歎息道,“也就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改邪歸正,做起了小買賣。”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馮常樂笑道,“現在不是挺好的嗎,自食其力,過安穩日子。”


    “我現在安穩嗎,還不是招來殺身之禍?”


    潘海濤情緒激動地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他們。”


    “你先安心休息吧,沒事的。”


    馮常樂起身說道,“至少在案子沒結束之前,你是安全的。”


    “馮局長,你知道是什麽原因了嗎?”


    潘海濤見馮常樂要走,情急之下,忙不迭地問了一句。


    “現在正在排查之中,相信很快就有結果的。”


    馮常樂輕拍了一下潘海濤的肩膀,說道,“你說說的這些話,不要告訴別人,記住。”


    看到潘海濤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馮隊,潘海濤醒了嗎?”


    湯俊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等了半天,還是在熟睡之中,看來麻藥還沒完全消退。”


    馮常樂說道,“辛苦了,再堅持一下,等會派人來換你們。”


    “沒事,不用,我和王飛輪流值班,挺輕鬆的。”


    湯俊笑道,“等他醒來,我會打電話告訴你的。”


    “好吧,那就辛苦你們了。”


    馮常樂點了點頭,說道,“注意,千萬不要大意,這可是重要的證人。”


    “請馮隊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湯俊信誓旦旦地說道,“敢到這裏來撒野,會膩歪了。”


    說完,還有意無意地摸了一下,腰間之物。


    馮常樂莞爾一笑,帶著沈佳琪離去。


    “師父,這個湯俊我看還是換了他比較好,你覺得呢?”


    沈佳琪跟隨著起身後,突然說了一句。


    “誒,為什麽這麽說?”


    馮常樂驚訝地轉身問了一句。


    沈佳琪一個措不及防,差點與其撞了個滿懷,嬌羞地說道,“你不覺得他,是跟你在陽奉陰違嗎?”


    “哦,為什麽這麽說?”


    馮常樂嗬嗬一笑,說道,“說說你的理由。”


    “你看不出來嗎?”


    沈佳琪撅著嘴巴說道,“明知道你是副局長,還一口一個馮隊的叫著,他這是心裏不服你知道嗎?”


    “隻是一個稱唿而已,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馮常樂笑道,“把他換了,讓你來值班願意嗎?”


    “為什麽是我,而不是別人?”


    沈佳琪嘟囔著嘴巴說了一句。


    “這不就結了!”


    馮常樂戲謔的說了一句,轉身向著樓下走去。


    “大壞蛋!”


    沈佳琪嬌嗔了一句,滿心歡喜地跟了上去。


    迴到刑警隊,馮常樂直接來到審訊室。


    “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馮常樂輕聲問了一句。


    “沒辦法,這家夥太狡猾了。”


    侯佳豪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們都快黔驢技窮了,他就是不從實招來,夠惱火的。”


    “是嘛,看來是個慣犯啊?”


    馮常樂冷笑道,“好了,你們出去休息一下,我來親自審問。”


    “馮局,不用了吧?”


    侯佳豪驚訝地說道,“何必在他身上白費精力,我看還是用點非常手段算了。”


    “非常手段,還是算了,文明執法嘛!”


    馮常樂狡黠地笑道,“你們去休息一下,等會再來換我,去吧。”


    侯佳豪無奈之下,和陳熙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審訊室,陳熙正準備迴辦公室。


    “陳主任,抽支煙休息一下。”


    侯佳豪笑道,“這個家夥夠狡猾的,隻怕馮局一時難以拿下啊?”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中華香煙,遞了一支過去。


    “謝謝侯隊!”


    陳熙一見,不敢怠慢,連忙幫其點燃一起抽了起來。


    “聽說,你這次在市裏立了大功,兄弟前途不可限量啊!”


    侯佳豪吸了一口煙說道,“平步青雲之後,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哥們啊?”


    “侯隊說笑了,我幾斤幾兩你還不知道嗎?”


    陳熙哂然一笑說道,“果真如侯隊所說,我睡著了,也能笑醒了。”


    “哈哈,話可不能真麽說嘛,有誌者事竟成,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侯佳豪幹笑了兩聲說道,“據說,你們這次是蕭書記帶的隊?”


    “不是蕭書記帶的隊,是他提供的信息。”


    陳熙看了一眼侯佳豪,說道,“被綁架的是蕭書記的朋友,馮局接到蕭書記的電話之後,打著我們去的。”


    “你的意思是說,被綁架的也是馮局的朋友?”


    侯佳豪驚訝地說道,“我就說嘛,這是怎麽就這麽巧呢。”


    “不是,馮局和蕭書記是朋友。”


    陳熙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隻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馮局和蕭書記是朋友,馮局可以啊,那可是紀委蕭書記啊!”


    侯佳豪一番感慨之後,笑道,“反正也沒事,你就對我講講唄。”


    “這有什麽好說的,案子你也不是沒接觸過?”


    陳熙笑懟道,“還不是那麽迴事嘛!”


    “兄弟,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


    侯佳豪繼續糾纏道,“驚天大案,可不是常有的,你就讓我長長見識唄。”


    無奈之下,陳熙隻得對其講述了起來,隻不過,按照馮常樂之前的叮囑,換了個方式。


    就在侯佳豪糾纏著陳熙講破案經過之時,馮常樂打開小太陽,直接射向薛剛。


    “你幹嘛,大白天的看不清楚嗎?”


    薛剛惱怒地說道,“快點拿開,否則,我可就要叫人了。”


    說著,把頭偏向了另一邊。


    馮常樂也不答話,將審訊室裏不同角度的幾盞小太陽燈,全部打開。


    “靠!”


    薛剛手被限製,擋無可擋,強烈的燈光,直照射得自己一陣頭暈目眩。


    想要閉上眼睛,可血紅的一片,使自己更加難受,於是破口大罵了起來。


    “罵吧,你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馮常樂笑道,“趁此機會,好好享受一下光明世界吧。”


    “靠,*的什麽意思,是在詛咒老子嗎?”


    薛剛滿罵道,“你這是在野蠻執法,老總要控告你!”


    “告吧,在老子的眼皮底下,你能走得出去嗎?”


    馮常樂不氣反笑道,“再說,誰看到我野蠻執法了,笑話。”


    “你?”


    薛剛一聽之下,惡狠狠地說道,“老子跟你沒完,你等著。”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為你說話。”


    馮常樂譏笑道,“與其在這喊破喉嚨,還不如省點力氣,坦白交代!”


    說著,打開空調,將溫度調至最高。


    “師父,你這是要幹嘛?”


    沈佳琪感覺得到溫度升高,不明其意地問了一句。


    “去,幫我倒兩杯水來。”


    馮常樂冷笑道,“注意,茶葉不要太多,濃茶我喝不慣。”


    “哦!”


    沈佳琪一聽,按其吩咐,泡了兩杯茶放在馮常樂的麵前。


    “去吧,我不叫你不要進來。”


    馮常樂吩咐道,“對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


    “師父,你這是?”


    沈佳琪擔心道,“你千萬不要蠻幹啊?”


    “傻丫頭,我還用你來教我?”


    馮常樂得意一笑,揮了揮手說道,“去吧,把門口給我看好了。”


    沈佳琪無奈之下,轉身走了出去。


    無論薛剛怎麽謾罵,馮常樂充耳不聞,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抽煙喝茶。


    一刻鍾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審訊室的溫度也逐漸升高。


    馮常樂脫下棉襖,依舊雲淡風輕地喝茶抽煙。


    坐在審訊椅上的徐剛,這時卻焦躁不安,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


    想脫棉襖脫不了,燈光刺著眼睛,睜也不是閉也不行,渾身難受不已。


    “殺人了,救命啊!”


    “叫吧,喊破喉嚨也是無濟於事。”


    馮常樂陰陽怪氣地說道,“忘了告訴你了,這裏是做過隔音處理的!”


    “你這是謀殺,野蠻執法!”


    薛剛怒不可遏地叫囂著。


    “你別廢話,我這些都是正常的審訊過程。”


    馮常樂冷笑道,“嫌熱是吧,我覺得挺好的啊!”


    “想問什麽就問,何必這樣折磨我?”


    薛剛瞪著血紅的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把老子惹急了,大不了咬舌自盡,大家一起玩完。”


    “恐嚇我,我好怕怕的!”


    馮常樂玩味的說了一句之後,沉聲道,“你有種,我就奉陪到底!”


    看到馮常樂不為所動,淩人正氣的樣子看著自己。


    “你想問什麽,我說還不行嗎?”


    薛剛頓時慫了,哀求道,“請你把燈熄了,我受不了了。”


    “我還以為你冥頑不化呢,現在表現不錯!”


    馮常樂說著關了一盞小太陽燈之後,沉聲道,“隻要你如實迴答我的每一個問題,我就關一盞燈。”


    薛剛一聽,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馮常樂一見,便不再遲疑,沉聲道,“認識一個叫錢三魁的人嗎?”


    “認識!”


    薛剛渾身像有蟲子再爬,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下來。


    馮常樂見狀,又關了一盞燈,繼續說道,“誰指使你刺殺潘海濤的?”


    “你?”


    薛剛神情一頓,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怎麽,有這麽難嗎,是誰?”


    馮常樂沉聲喝道,“我這是給你機會,你想清楚了,是不是你的大哥錢三魁?”


    “我?”


    薛剛經過一番思想掙紮之後,無力地說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擔當得起嗎,這是死罪不知道嗎?”


    馮常樂嗬斥道,“渾渾噩噩的東西,被人賣了還不自知,你有幾條命,九條?”


    薛剛被懟得一愣一愣的,一時無所適從。


    “實話告訴你,我剛剛從醫院迴來,你別想狡辯!”


    馮常樂沉聲道,“你刺殺潘海濤的目的,我們已了解清楚,是錢三?”


    說著,故意停頓了下來,再次點亮一盞太陽燈。


    “別,別,是他指使我的。”


    薛剛連忙扭過頭,情急之下,忙不迭地承認了下來。


    “詳細說說吧,他為什麽這麽做?”


    馮常樂說著關掉了兩盞太陽燈,沉聲道,“是不是因為高瑞章?”


    “是!”


    薛剛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早說不就行了,害得我浪費電費!”


    馮常樂說著,關掉了剩下的太陽燈,以及空調,遞了一條毛巾給薛剛,並幫其打開手上的銀手鐲。


    沈佳琪正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


    突然見門被打開,馮常樂夾著棉襖走了出來。


    “師父,你這是怎麽了?”


    沈佳琪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去,把陳熙叫過來,然後,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會。”


    馮常樂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隨即點了一支煙抽起來。


    沈佳琪不敢怠慢,隨即忙碌了起來。


    待一眾人等全部到了會議室,馮常樂立馬宣布保密紀律。


    見眾人都交上了手機,侯佳豪疑惑地問道,“馮局,是不是有什麽重大的行動?”


    “侯隊,你也把手機上繳吧。”


    馮常樂沉聲道,“從現在起,統一行動部署,任何人不得私自離隊。”


    侯佳豪一聽,無奈之下,隻得將手機上繳。


    隨即,馮常樂開始發放對講機,開始布置任務。


    當聽到去工農路藍天堂浴都時,侯佳豪內心震驚得無以複加。


    “行動!”


    隨著馮常樂一聲令下,眾人紛紛下樓準備。


    到了樓下,馮常樂再次檢查實施抓捕人員時,見全部到位,隨即帶隊出發。


    十多分鍾之後,車隊來到藍天堂浴都,立馬實施戒嚴,並開始逐間排查。


    吵鬧聲驚動了住宿的客人,三層樓的浴都一時喧嘩了起來。


    “咚,咚!”


    “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錢三魁被驚醒,惱怒地說道,“給老子滾進來!”


    “奎哥,我是黃衛東啊!”


    浴都的經理黃衛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躬身說道,“外麵已經亂套了。”


    “怎麽迴事,誰敢來這裏鬧事?”


    錢三魁穿著睡衣,翻身起床,點了一支香煙抽了起來,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奎哥,不好了,警察來檢查了。”


    黃衛東焦急地說道,“現在怎麽辦,已經有好幾個客人和小妹被抓了。”


    “警察,是治安大隊的那幫兔崽子?”


    錢三魁怒不可遏地說道,“你去,把他們帶頭的人叫過來,老子倒要問問,是誰給他們的狗膽?”


    “大哥,你趕緊出去看看吧。”


    黃衛東苦著臉說道,“那幫人我不認識,再這樣鬧下去,以後,誰還敢過來玩啊?”


    “瞧瞧你這副慫樣,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


    錢三魁嗬斥了一句,掐滅了煙頭,起身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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