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沒什麽大礙,隻是韌帶受了一點傷而已。”


    看到楊昊很是關心的樣子,蕭一凡哂然一笑說道,“早上下樓的時候不小心,給崴了一下。”


    “去看醫生了嗎?”


    楊昊關心了一句之後,埋怨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怎麽不在家好好休息呢,真是?”


    “去看過了,醫生說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蕭一凡笑道,“所以這麽一耽擱,上午沒能來,讓你久等了。”


    說著,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嗨,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嘛,你這不是在罵我嗎?”


    楊昊笑道,“其實,昨天約你也是非正式的,你也未免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吧?”


    “不管怎麽說,領導相邀,我豈能不重視?”


    蕭一凡幹笑了兩聲說道,“不知市長大人約我前來,是為了何事?”


    “你又來了,此時此刻需要一本正經的嗎?”


    楊昊笑懟道,“其實也沒什麽事,現在下麵對於劉常坤的事情,是議論紛紛,你怎麽看?”


    蕭一凡一聽,雖然不明白楊昊的真實意圖,沉吟片刻之後,哂笑道:


    “是嘛,出現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我才來工作不久,就鬧出什麽大動靜,這在真州近幾年恐怕也是第一次吧?”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我刻意去做的,而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現的,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這能給我添什麽麻煩,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楊昊笑了笑,說道,“不過,他貪贓枉法到這個地步,我是有失察之責的,僅此而已。”


    說完,遞了一支煙給蕭一凡,後者一見,幫其點燃,一起抽了起來。


    “楊市長,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蕭一凡深吸了一口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這是怎麽了?”


    楊昊見狀,一個錯愕之間,笑懟道,“你我兩人私下談話,沒必要隱隱藏藏的,敞開了說。”


    “我這次動了劉常坤和周祥泰,一下子使兩個正科級部門負責人落馬,戴書記是怎麽看待這件事的?”


    蕭一凡看似一副小心謹慎、表現得有點緊張的樣子,喃喃地說道,“他會不會由此對我心存怨恨,以後給我小鞋子穿?”


    楊昊一聽,淡然一笑說道:


    “這話怎麽說呢,你與戴書記接觸不多,有這個想法也能理解。”


    “以我對他的了解來看,應該不會的。”


    “戴書記雖然給人的感覺,不易接近,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冷,但是在這些問題上,他還是很有原則的。”


    “所以,你不必擔心,否則,昨天晚上,他也不會邀請你參加聚會。”


    “真噠,如此便好,聽你這麽一說,我懸著的心也可放下來了。”


    蕭一凡咧嘴一笑,說道,“我剛來真州不久,我可不想因為工作上的事情,使自己處於尷尬境地。”


    “你有此顧慮,說明你還是比較注意細節的。”


    楊昊幹笑了兩聲說道,“但也不要因為這些事,成為你的包袱,畢竟這也是在你的工作範圍之內嘛!”


    “嗯,我以後會小心的,發現問題之後,會與你們商量著辦的。”


    蕭一凡表現出一副感動的樣子,說道,“省得下麵的人胡亂猜疑,還使我處於尷尬的境地。”


    “這有什麽好怕的,就是我和戴書記,也是在你的管轄、監督範圍之內呢。”


    楊昊調侃道,“現在,在整個真州地界上,誰人不知老弟你的厲害,估計也差不多了?”


    “所以,我現在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生怕一個不小心,致使自己處於危險境地。”


    蕭一凡做了深唿吸,沉聲說道,“就算將來不能怎樣,你知道,我還年輕不是嗎?”


    感受到蕭一凡有些擔心的樣子,楊昊笑道:


    “老弟,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看到你能這麽想,我也深感欣慰,放心吧,我永遠都會把你當兄弟的。”


    “以後,有事大家商量著吧,以防有心之人,在背後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老哥,你的意思是,現在有人暗中針對我?”


    蕭一凡驚訝地說道,“你知道是誰嗎,是不是因為梁相宜的事,這下如何是好?”


    楊昊見狀,心中暗自一喜。


    想到自己當初用梁相宜拉攏蕭一凡的做法,今天看來是多麽的正確、睿智。為了能夠掌進一步控蕭一凡,表麵卻表現得坦然地樣子,笑道:


    “兄弟,你不必多慮,人在慌亂之中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要沉得住氣!”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對於那些不堪入目的小人,你自己小心點就好。”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你並非草木,豈能無情?”


    “我還是有點後怕,萬一被有心之人發現,我和秘書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豈不有口難辯?”


    蕭一凡顯得有點自怨自艾,神情有點慌亂。


    “你放心好了,這個方麵你完全不用擔心。”


    楊昊拍了拍蕭一凡的肩膀說道,“金曼麗不會自毀前程,而我和你又是兄弟,至於小梁你不會控製不了吧?”


    蕭一凡不知道該怎麽迴答,莞爾一笑須於應付。


    “這不就得了,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楊昊爽朗地笑道,“以後,你我兄弟同心,在真州幹一番事業,為以後打基礎還不是小事一樁嘛!”


    “老哥,你這麽說,兄弟真是感激不盡。”


    蕭一凡見楊昊道出了心裏話,開心地說道,“那就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一起砥礪前行吧!”


    “好,爽快,以後我可就靠你助我一臂之力了。”


    楊昊一聽,滿意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我勸兄弟,等這一任下來,換個崗位,這吃力不討好的活不要再幹了。”


    “我也知道,可是這任命下來了,總不至於不敢吧?”


    蕭一凡歎息了一聲說道,“現在且不說,我是年輕人,還有一句話不是叫,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裏需要往哪裏搬嘛!”


    “哈哈,兄弟說的也未嚐不是理由。”


    楊昊爽朗地笑道,“可是你想過沒有,那隻是對我們這些人而言,兄弟你有實力,自然不能與我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話可不能這麽說,我承認我起步是比別人高了一點。”


    蕭一凡一聽,心中一凜,這是打探我的底細來了。


    想到此處,便裝作絲毫不以為意的樣子,笑道,“但是,家中長輩一直告誡我們,做人也好做事也罷,一定要謙虛!”


    “你何止比人高了一點,兄弟,這話在你嘴裏也說得太輕鬆吧?”


    “你要知道,從一個科員做到你這個位置,需要打拚多少年嗎?恐怕,有的人窮其一生,也達不到你如今的位置吧?”


    “雖然,我不知道叔父是做什麽的,但是,就憑你剛剛說的這句話,我對他絕對是充滿尊敬之情!”


    “哈哈,實不相瞞,嚴格來講我的父親是個農民。”


    蕭一凡一聽,似乎想到了什麽,坦然笑道,“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我家祖上是中醫,由於時代的原因,我父親沒能考上醫科大學,沒有行醫資格證,也隻能做個鄉野郎中了。”


    “是嘛,這也太震撼了吧,你家居然是中醫世家!”


    楊昊驚訝地說道,“現在什麽都講究個文憑,不知道多少傳承被埋沒,你當初怎麽沒繼承祖上的衣缽,將這一傳承繼續發揚光大呢?”


    “嗬嗬,怎麽說呢,現在還有多少人看中醫的?”


    蕭一凡無奈的笑道,“實不相瞞,正是因為看到了許多,我對此也沒了興趣。”


    “是啊,人的思想在很多時候,是受到環境影響的,否則,也沒有孟母三遷的教子故事了。”


    楊昊似乎非常感興趣,笑道,“那你後來是怎麽走上了仕途的,也是興趣使然?”


    “這可不是我興趣愛好所能左右的,要是這樣的話,我情願做個學者或者教書匠。”


    蕭一凡哂笑道,“走上仕途也是陰差陽錯,我是以什麽身份走進來,想必大哥也有所了解吧?”


    “要說一點不知道,那是我胡謅,隻是聽說個大概而已。”


    楊昊幹笑了兩聲說道,“但是,兄弟這個升遷速度,也是我所望塵莫及的啊!”


    “嘿嘿,也許是機會湊巧,或許是運氣比別人好一點罷了。”


    蕭一凡訕訕地笑道,“當然,我也不否認,領導對我的關心和愛護!”


    “你是說騰兆茗騰縣長,還是?”


    楊昊說著突然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兄弟,你別誤解,我隻是隨口一問而已,並無其他想法,你可不要多想啊!”


    蕭一凡一聽,豈能不懂其意,莞爾一笑說道:


    “沒事,你是我大哥,我又怎麽會埋怨於你。”


    “我知道,自從我來真州,對我的身份感到好奇的人多了去了。”


    “實不相瞞,騰縣長可以說是我的領路人,我雖是他的秘書,但我和他之間亦朋亦友,就像現在的你和我的關係。”


    “還有就是,我對你講一件事情,你可得答應我,不告訴第二個人。”


    “哦,兄弟你但講無妨,老哥我這點信譽還是有的。”


    楊昊竊喜道,“我們彼此之間,也都希望我們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兄弟,不是嗎?”


    “除了騰縣長對我關懷備至以外,還有一個人對我非常關心。”


    蕭一凡坦然說道,“他在省。委工作,準確的說,是我現在的領路人。”


    聽了蕭一凡的話,楊昊默然地點了點頭,想到其當初履任的情形,心中頓時釋然。


    但當著蕭一凡的麵,也不好表現過於激動,訕訕地笑道,“兄弟,老哥有個不情之請,你懂的。”


    蕭一凡哂然一笑,狡黠地說道:


    “哈哈,老哥,你有話就直說嘛。”


    “你這欲言又止的樣子,是不是顯得有點不太地道了?”


    “實不相瞞,他家和我們家是世交,也可以這麽說,是我現在的準嶽父。”


    “至於姓什麽,等到兄弟大喜之日,你不就清楚了嘛!”


    “兄弟,剛剛你還說我不地道,原來你也與我一樣啊!”


    楊昊笑懟道,“你這不是說了跟沒說一樣嗎,讓哥哥我情何以堪?”


    “至少,我也說了一點了吧?”


    蕭一凡賊兮兮地說道,“實不相瞞,他家女兒長得與梁相宜可不在一個級別,我現在正猶豫著呢。”


    “不會吧,兄弟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呀?”


    楊昊恨其不爭似的,埋怨道,“現在,你要認清形勢,好好斟酌一翻,千萬不要做出糊塗之事,懂嗎?”


    “什麽情況,我哪裏做得不對了,我不是說我在考慮嗎?”


    蕭一凡疑惑地說道,“現在,我和梁相宜的關係,你也不是不知道,說實話,我的側重點,在她那邊。”


    “混蛋!”


    楊昊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失言,連忙陪著笑臉說道,“兄弟,哥哥是替你著急,一時口誤,還望你不要生氣啊!”


    “怎麽會,我剛剛不是說了嘛,你我現在的關係,就像我和騰縣長一樣。”


    蕭一凡笑道,“如果老哥你不是為了兄弟,在情急之下,又怎麽會訓斥我呢,對吧?”


    楊昊看到蕭一凡善解人意的樣子,開心地說道:


    “與兄弟你在一起,說話就是痛快!”


    “兄弟,你聽我說,梁相宜不過是一個還在實習期的小秘書,你可不要自毀前程。”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千萬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懂嗎?”


    “你這樣說,就不怕金主任知道了,找你算賬嗎?”


    蕭一凡哂然一笑,調侃道,“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是不是有點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意思啊?”


    楊昊看到蕭一凡吊兒郎當的樣子,佯裝生氣道:


    “我可是為了你好,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吧,怎麽還好歹不識了呢?”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我之所以那麽做,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孤單?”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會連這點都分不清楚吧,我勸你不要衝動,還是為以後多考慮考慮。”


    “你要是不聽我勸告,明天我就辭退了梁相宜,我還就不信了,治不了你!”


    “別,別,你千萬不要這麽做!”


    聽了楊昊的話,蕭一凡見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狡辯,一副惋惜的樣子說道,“如果是因為我,我的良心會感到不安的,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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