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廂之後,聶文慧被安排坐在主位,左右有董紫鳶和謝芙蓉作陪。


    宦東升則和蕭一凡坐在了一起,便吩咐服務員開始上菜,一場家就此宴開始了。


    “宦總,今年生意做得還順利吧?”


    蕭一凡輕輕碰了一下宦東升,低聲道,“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剛剛和我們一起進電梯的人,似乎在跟蹤我們。”


    “不會吧,我可是公平交易,沒惹上什麽仇家啊?”


    宦東升蹙眉說道,“兄弟,是不是你太過小心謹慎了?”


    蕭一凡淡然一笑,輕聲道,“我隻是一問而已,沒有就好,暫且不管他了!”


    “一凡,你和表哥在說什麽悄悄話呢?”


    董紫鳶埋怨道,“也說給我們聽聽嘛!”


    “哪有什麽悄悄話,我就是關心一下,你們在東辰鄉沙場的生意而已。”


    蕭一凡笑懟道,“你可是不知道,自從離開東辰鄉,我可是一直都沒關心過此事,借此機會表示一下罷了!”


    “是啊,當初,要不是一凡來蕪州招商引資,你們也不會再次相逢,真是天意啊!”


    宦東升緊跟著打著哈哈,滿麵笑意地說道,“我記得第一次相逢還是在這裏,要說不是緣分,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來,為了緣分,我建議大家喝一杯!”


    說著,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蕭一凡一聽,哂然一笑之後,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聶文慧和謝芙蓉相視一笑,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表哥,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口才這麽好,還是你即興發揮啊?”


    董紫鳶緊跟著站了起來,嬌嗔了一句之後,笑道,“嫂子和我媽喝的是飲料,以我之見,你和一凡挺有緣的,不如你們喝個交杯酒吧!”


    蕭一凡也不搭話,戲謔地看著表兄妹兩個。


    “表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可是真心實意地有感而發!”


    宦東升笑懟道,“哪有兩個大男人喝交杯酒的,如果你們覺得我說的不對,那我隻好先幹為敬了!”


    “東升,紫鳶都被你們夫婦二人給寵壞了!”


    聶文慧笑道,“平時我和你舅舅都比較忙,感謝你們對她的照顧,我敬你們一杯!”


    “舅媽,你是長輩,我可不敢當!再說了,自從表妹來公司以後,我們的業績是蹭蹭地往上漲啊,照顧她也是我們夫婦義不容辭的事情!”


    宦東升一聽,哪肯就範,連忙說道,“我覺得還是為了緣分,幹杯!”


    “好,今天一切聽憑東升作主!”


    聶文慧開心地說道,“為了緣分,幹杯!”


    “幹杯!”


    蕭一凡感受其意,內心自是開心不已,也不再矯情,連忙附和了起來。


    “幹杯!”


    董紫鳶瞄了一眼蕭一凡,也眉目含羞地說了一句。


    “這就對了嘛,還是舅媽有說服力!”


    宦東升戲謔地說道,“我再次提議,為了緣分幹杯!”


    眾人紛紛響應,各自抿了一口之後,坐迴了位置上。


    一家人其樂融融,便開始邊吃邊攀談了起來。


    見夫人謝芙蓉和董紫鳶母女談得非常融洽,宦東升轉頭低聲道,“兄弟,據說你們雲都縣要提拔提名副縣長,不知道你沒有聽說此事?”


    “宦總消息還真是靈通啊!”


    蕭一凡笑道,“你一個大商界老板,怎麽也開始關心官場上的事了,你是聽誰說的?”


    “嗨,這不是年底了嘛,前兩天去了一趟東辰鄉,在李書記辦公室聽說此事的。”


    宦東升笑懟道,“聽說,兄弟你有獨占鼇頭之勢,老哥在這先恭喜你了!”


    說著,端著酒杯敬向蕭一凡。


    “宦總,喝酒可以,如果是祝賀我高升的話,這酒我可就沒法喝了。”


    蕭一凡一聽,唏噓道,“這些都是謠傳,你也信?”


    “怎麽可能是謠傳呢,所謂無風不起浪,往往官場上傳出來的風聲,都有十之八九是真的,你就不要在我麵前妄自菲薄了!”


    宦東升一個錯愕之後,沉聲說道,“再說了,兄弟你這麽優秀,除了你,還有誰能夠勝任?”


    “宦總,就算你這麽認為,那我問你,你不會認為我在一年之內連跳兩級吧?”


    蕭一凡哂然一笑,說道,“這在蕪州絕對沒有先例的,況且,我是當事人,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外人又怎麽會知道如此清楚,你不覺得奇怪嗎?”


    “話雖如此,可是你在一年不到的時間之內,不也是做了兩個地方的一把手了嗎?”


    宦東升不以為意地說道,“而且,我也聽說了,你們雲都的騰兆茗縣長,對你猶如親兄弟一樣,他也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聽你這麽說得神乎其乎的,看來是真有這迴事了,迴去之後,我得縣裏打探一下了!”


    蕭一凡見自己無論怎麽解釋,宦東升就是不信,喋喋不休的解釋不通,還不如不說,坦然笑道,“我就借宦哥的吉言,奮力一搏了!”


    說完,端起酒杯與之一碰。


    “嘿嘿,這就對了嘛!”


    宦東升笑嘻嘻的說道,“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我相信你會成功的,幹杯!”


    說完,伸手端起酒杯喝了個杯底朝天。


    “一凡,你和表哥談什麽事呢,這麽開心?”


    董紫鳶不知道什麽時候,發覺兩人談得歡喜,笑著插言道,“也說來與我們聽聽,大家一起高興高興唄!”


    “沒有什麽,與宦哥聊了一些你們公司的話題!”


    蕭一凡淡然一笑,說道,“你們公司現在是蒸蒸日上,規模不斷發展壯大,這些都少不了你的功勞啊!”


    “我能有什麽功勞,充其量提供一些信息罷了。”


    董紫鳶嬌嗔道,“關鍵還是靠表哥英明睿智!”


    “表妹,你能居功而不自傲,前途不可限量!”


    宦東升笑懟道,“一凡,你可是不知道,我這個妹妹心思敏捷,總能發現商機,業務能力更是不用說的!如果你能加入,相信一定能把東升實業新的高度,怎麽樣,有興趣嗎?”


    “嗬嗬,宦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可誌不在此!”


    蕭一凡訕訕地笑道,“等我覺得實在疲憊了,我再去你那打工度日吧!”


    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談笑風生的時候。


    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


    “嫂夫人,你好啊!”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蕪州市.委書記陳坤祥走在前麵,市.委辦公室主任徐家棟落後半步,兩人聯袂而至,滿麵笑意地忙著打招唿。


    “坤祥、家棟,你們好!”


    聶文慧起身相迎,滿麵笑意地說道,“怎麽這麽巧?”


    “嫂子,你迴蕪州怎麽也不說一聲,也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嘛!”


    陳坤祥躬著身子,笑道,“你這悄悄的迴來,要是讓大哥知道了,豈不要責怪於我招待不周之罪?還好蔣秘書眼尖,否則,我還蒙在鼓裏呢!”


    說著,雙手舉杯敬向聶文慧。


    蕭一凡一聽,難怪剛才在電梯裏,總感覺有人盯梢,聽了陳坤祥的解釋,心中頓時釋然,便*一旁,悄悄觀察了起來。


    “坤祥,謝謝你,有心了,沒有你說得那麽嚴重。”


    聶文慧端起高腳杯,與二人一碰之後抿了一口,說道,“我這次迴蕪州純粹就是來看看女兒!”


    “喲,你看我這真是老眼昏花了,原來侄女也在呀!”


    陳坤祥笑嗬嗬地說道,“紫鳶侄女,來,我敬你一杯,千萬莫怪陳叔叔怠慢於你啊!”


    “陳叔叔,你是長輩,千萬不要這麽說,侄女怎麽敢當呢!”


    董紫鳶嬌笑道,“除了我媽,我們都是晚輩,應該是我們敬你和徐叔叔才對,一凡、表哥、嫂子,我們一起吧!”


    三人一聽,不再遲疑,連忙端起酒杯,紛紛站了起來。


    “嫂子,你們今天原來是家宴啊,我敬各位一杯,請!”


    陳坤祥笑道,“家棟,你也別總是站在後麵嘛,我們一起!”


    說著,拉著徐家棟與自己站在一起,二人舉杯向眾人示意,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


    眾人紛紛起身響應,端起酒杯各自喝了一口。


    陳坤祥喝完酒,剛想轉身和聶文慧說話,卻被徐家棟輕輕拉了一下衣角,一個愣神之際,疑惑地問道,“家棟,什麽情況?”


    “書記,且不說對麵那位年輕人就是蕭一凡,旁邊坐的可是東升實業的老總宦東升。”


    徐家棟輕聲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意思一下?”


    “東升實業可是我們蕪州排名前五的大企業,你怎麽不早說?”


    陳坤祥一聽,埋怨了一句之後,轉身笑道,“嫂子,對麵坐著的可是東升實業的宦總?”


    “坤祥,什麽宦總不宦總的,他是其昌的外甥,也就是你的晚輩!”


    聶文慧笑懟道,“東升,陳叔和徐數都是你舅舅的好兄弟,你是晚輩,你就代表你舅舅敬二位叔叔一杯吧!”


    宦東升雖然是董其昌的外甥,但不在體製內,之所以認識陳坤祥和徐家棟,一是電視上見過,二是,在蕪州一些相關工商業的會議上聆聽過教誨,聽到聶文慧的吩咐,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舅媽說得是,陳書記,我敬你!”


    “宦總,雖未曾謀麵過,卻是早聞大名,相見恨晚那!”


    陳坤祥笑意滿滿地說道,“今日得見本尊,我可得好好敬你一杯,感謝你對蕪州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啊!”


    “東升不敢!”


    宦東升說著,端著酒杯與陳坤祥輕輕一碰,仰頭幹了杯中酒,隨即,又斟了半杯與徐家棟喝了個底朝天。


    “坤祥、家棟,你們也太客氣了!”


    聶文慧關心道,“一下喝了這麽多酒,怎麽能受得了,趕快吃兩筷菜壓一壓!”


    說著,就要給二人搬開椅子。


    “嫂子,那我們就叨擾一會了!”


    陳坤祥於情於理,怎能拒絕,訕訕地說了一句,便準備入座。


    蕭一凡一見未來丈母娘要親自動手,眼疾手快,連忙起身為二人拉開了座椅,隨後,做了請的手勢。


    “好,好!”


    “謝謝!”


    陳坤祥和徐家棟分別感謝了一句,便坐了下去。


    “嫂子,你難得迴來一趟,這次迴蕪州就多玩兩天!”


    陳坤祥吃了一口菜之後,笑道,“如你不嫌棄,我現在就讓弟妹惠英過來,下午陪你四處逛逛!”


    “坤祥,我這次迴蕪州也是臨時起意,下午我就迴金陵去了。”


    聶文慧歉意地說道,“還是等下次再說吧!”


    “嫂子,知道你們現在比較忙!”


    徐家棟誠意滿滿地說道,“你難得迴來一趟,機會難得,就讓惠英嫂子和我那拙荊,一起陪你逛逛街吧!”


    “謝謝你們的好意了,真的不必麻煩了!”


    聶文慧忙不迭地勸說道,“這不是快過年了嘛,還是下次再說吧!”


    陳坤祥一見,知道聶文慧肯定迴去還有事情要做,沉吟了一下,哂笑道,“嫂子,那我們說好了,春節的時候,你可不要再推遲了哦?”


    “一定,一定!”


    聶文慧說著,便與二人拉起了家常……


    十五分鍾之後,陳坤祥和徐家棟起身告辭,聶文慧領著眾人起身相送,也算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一凡兄弟,你也看到了,陳書記可是蕪州的大佬,也是舅舅的好朋友!”


    宦東升埋怨道,“這個機會可是許多人求之不得事情,你剛剛怎麽一點也不主動,至少,在徐主任問你的時候,簡單闡述一下你的身份,那可是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宦哥,話雖如此,可是你覺得我會那麽做嗎?”


    蕭一凡坦然笑道,“就算我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其他人又怎麽看待我?”


    “兄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未免有點多慮了!”


    宦東升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和紫鳶的事,沒看到舅媽非常滿意嗎,你這瞻前顧後的,可不是件好事啊!”


    “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麽瞻前顧後的了,這就叫原則懂不懂?”


    蕭一凡沉聲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趁機結識他們,然後對我竟選副縣長一事給予鼎力相助嗎?”


    “既然你明白其中道理,為什麽不積極去爭取呢?”


    宦東升疑惑不解的說道,“而且,這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你呀,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宦哥,拔苗助長的寓言故事你應該聽過吧?”


    蕭一凡笑懟道,“再說了,如果我能被選中,說明大家認可我的能力,如果,我落選證明我還有許多地方不足,再多加曆練也不是件壞事,如果靠關係上位,我會由此墮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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