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兇手,你還找上門來,今天,不修理你,我就不是林佩姿,還我老公命來。”林佩姿揮動中手中的掃帚,像打落水狗一樣,嘴裏疾聲罵出,雙眼漫著血紅,對於她來說,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奪去她老公命的仇人,不殺了他,她誓不為人。

    掃帚打在了敖辰寰的額頭上,掃帚掛破眼角,一縷血痕從眼角下蜿蜒而下,讓他看起來有些駭人。

    見他不閃躲,任憑母親這樣捶打著,尹婉衝過來,一把抱住了母親的腰杆。

    “媽,別打了,不是他的錯。”

    見女兒坦護這個臭男人,林佩姿停下了捶打的動作,倏地轉過身子,憎恨的眸光凝掃射女兒。

    “有什麽區別?你的爸爸就是死於他們敖家的魔掌之下,你這個賤人,到這步田地了還幫他講話,你爸在地底下會死不冥目的,我前世到底做了什麽孽,居然生了這麽一個賤種。”

    一個巴掌甩過去,尹婉感覺左臉頰火辣辣地疼痛著,半邊臉孔腫得老高,耳朵也翁翁作響,可見林佩姿用得力道之大。

    敖辰寰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挨打,攬住她細腰,將她拉到身後。

    高大健美的身體擋在了尹婉的麵前。

    衝著林佩姿冷嗖嗖地說:“你可以打我,但是,絕對不可以傷害她。”

    “笑話。”林佩姿被他的舉動氣瘋了,心中的滔天怒火狂猛地升騰,開始口不擇言。

    “她是我女兒,就算打算了也不關你半毛關係。”

    這個假惺惺的男人,如果他在乎女兒,如果他心裏愛著女兒,五年前,就絕不可能對他們尹婉做出那種事情。

    “尹太太,許多事已經發生,我無法讓時光逆轉,對於尹先生的死,我隻能向你說一句道歉,是我父親害死了他,我會彌補。”

    “怎麽彌補?”林佩姿的眼光變得毒辣。

    “讓你父親去坐牢,或者安氏破產,就算如此也難洗淨你與你父親的滔天罪孽。”

    “我的父親為什麽要抱複尹先生,我想你心知肚明,失去了榮華富貴,你也因此失去了一顆高貴的心,這麽多年了,你去了記憶,其實,你不就是想過安逸舒適的生活,這些,我統統都能給你。”

    敖辰寰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瞟了一下身後的尹婉,許多事,他不想與林佩姿明說,深怕尹婉知道了。

    林佩姿聽了趕緊別開了臉,焦急唿出一句:“我聽不懂你

    在說什麽。”

    “想要我放下仇恨,這輩子都絕無可能,尹婉,如果你膽敢再愛這個男人,我就死給你看。”

    她怕女兒還對這個男人戀戀不忘,所以,惡狠狠地衝著她警告,她怕,怕女兒如果不與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了,那她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尹婉見母親氣得滿麵通紅,眼晴裏有血光浮動,她趕緊繞過敖辰寰的身體,走上前,伸手抱住了母親:“媽,不會,我不會再愛他了,我的心裏已經沒有他了。”

    聞言,敖辰寰眸光裏的亮彩黯淡了下去。

    親自聽到她說出這句話,心裏猶如刀割一般難受。

    “你真的吧!敖辰寰。”

    敖辰寰望著她腫得老高的左臉頰,心疼極了,可見她滿麵腹裹上冰霜,卻又望而卻步,生生壓抑住想把她擁入懷中疼惜的衝動,轉身疾步離開。

    一陣響亮的汽笛聲響徹雲宵,天空劃過一抹亮光,尹婉知道某人已經遠去。

    她與母親緊緊擁抱,片刻後,伸手撫開了垂落在母親兩鬢邊的發絲,道:“媽,你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愛他了。”

    “絕對不能愛,他是殺死你父親的兇手,尹婉,你這個賤人,我剛剛看到你與他眉來眼去了,他把我們尹家害得這樣慘,你居然還愛著他,尹婉,你這個賤種,當年,我就應該掐開你,要不然,方毅不會死,尹氏不會破產,你這個掃把星。”

    林佩姿突然間跟瘋了一樣,嘴裏罵出什麽自己也許都不清楚了。

    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退開一步,手上的掃帚還打向了女兒,幸好尹婉反應敏捷,否則,指不定額頭就會被打出血包,掃帚落了空讓林佩姿心裏更憤怒。

    她兇悍地撲上前,尹婉嚇得轉身開溜,心裏有一個駭人的字眼跳了出來,媽媽病又複發了,這一次的病情來勢洶洶,讓她根本無力招架。

    “賤人,你跟我跪下,你跟我發誓,說這輩子與他斷絕一切的往來。”

    “媽。”為了阻此母親的瘋狂,尹婉跪在了雪地上,喊出:“媽,我發誓,如果我再愛他,就天打雷辟。”

    母親隻是想求一份心裏的慰藉,尹婉知道,所以,她十分聽話地跪在她麵前發誓。

    見女兒發了誓,林佩姿火氣終於漸漸熄滅了,她放下了手中的掃帚,正欲想拉女兒起來,就在此時,嘴角一歪,整個人顫抖了一下,然後,雙眼一翻,嘴裏唿出一口白氣,整個人

    拉起了風箱來。

    “媽。”尹婉哪見過這種陣勢,趕緊上前想撫住她,誰想林佩姿的身體筆直倒到了地麵,尹婉力氣太小,根本沒辦法承載母親的重量。

    “媽。”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辦之時,一抹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步繞上前,背起暈倒在雪地上的林佩姿就往醫院趕,尹婉沒辦法去追究楊隨安是幾時返迴來的,而他到底又看到了一些什麽畫麵。

    進入醫院後,林佩姿被護士們推進了手術室,在她與楊隨安焦急等待了三個小時後,醫生向她們宣布了一個事實。

    “尹小姐,不好意思,尹太太心血管堵塞,幸虧你們送得及時,雖說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就算醒過來也會半身癱瘓。”

    如晴天一個霹靂,尹婉經受不住這樣事實的打擊,差一點暈厥過去。

    就在她暈暈沉沉間,聽到耳邊有一個聲音在說:“醫生,沒其它辦法了麽?”

    那是楊隨安的聲音。

    “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的這句話等於是宣判了林佩姿後半生隻能在病床上度過。

    醫生走了,病房裏靜悄悄的,林佩姿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護士量完體溫又出去了。

    尹婉站在病床前,望著母親安睡的容顏,腦子裏一片空白。

    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緊急著是楊隨安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裏響起:“尹……婉,我……我”

    “想說什麽就說吧。”

    尹婉早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了。

    “你媽媽病了,按理說,我不應該這樣說,可是,我一個小小的公務員,真的沒辦法承擔這巨額的醫藥費,所以……”

    “沒事。”尹婉轉過身,凝望向男人的眸光很是平靜。

    “你也有你的苦衷。”

    “嗯,希望你能諒解,我……我走了。”

    尹婉看著男人走出病房的身影,幾個小時前,他擁著她說:“尹婉,我喜歡你,我對你一見鍾情……”

    你的過去我沒法子參與,你的未來必須有我。

    多麽可笑的承諾!僅僅是隔了幾個小時,男人的甜蜜的謊言就被拆穿,可見人世間的人是多麽地現實。

    由於有了母親這個拖累,楊隨安棄她而去,其實,站在他的立場上想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尹婉一個人立在病房裏,臉上始終蕩漾著甜美的微笑,母親的病,巨額的醫藥費如一座山一樣壓到在她瘦弱的雙肩上,她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可是,她十分清楚,她不能倒下,她必須想辦法去賺錢醫治母親的病。

    一抹挺拔的男人身姿立在落地窗前,修長的指節尖端著一杯紅酒,食指與拇指輕搖,酒杯裏的紅酒輕輕飄蕩,仰頭一口喝下,凝望向窗外眸光變得深邃。

    “敖先生,a計劃的王先生點名要讓你去與他洽談。”

    深邃的眸光淺眯,男人薄唇掀動:“他有幾個膽子,居然敢讓我親自去談?”

    藍風怕敖先生發火,唯唯諾諾地勸言:“王晨光也算是地產界有名的人物,人生在世,還是多栽花少栽刺的好,敖先生,不過就是要請你吃一頓而已,也許是他想借此機會與你拉攏一下關係。”

    “幾點?”

    “下午六點。”

    “好。”敖辰寰聽了藍助理的勸答應了下來。

    六點,正是萬家之火,燈火輝煌的時候,黃海國際整座大廈正人山人海。

    藍風跟隨著敖先生的步伐跨步走進了一道弧形電梯,電梯隨著升高,離腳下的萬裏蒼穹越來越遠。

    走出電梯,清新的空氣迎麵撲來,沿著裝飾豪華的走廊,敖辰寰帶著藍助理筆直走向了一間vip貴賓包廂。

    “哎呀!敖先生,得你賞光,敝人真是萬分榮幸。”

    西裝革覆,戴著一副老光眼鏡,禿著頂的就是即將與敖氏合作的房產界有名人物王晨光。

    見敖辰寰兩人到來,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迎接,嘴裏還說著一番寒喧之詞。

    “幸會,王先生。”

    敖辰寰伸手與老男人相握。

    包廂裏,桌子上擺好了四套餐具,由於客人還未來,服務員還沒有拆開包裝,旁邊已經沏好了一壺荼,從白瓷杯裏飄浮的針法細葉,可以看得出是上等的龍井荼。

    餐具上還擺著好幾個酒瓶,瓶身上所貼標簽寫著82年進口紅葡萄。

    是國際商標,一係列的擺設看來,可見王晨光對這次見麵的重視。

    “敖先生久仰大名,終於能得以相見,真是三生有幸,本人也很榮幸與貴集團合作a計劃。”

    敖辰寰微微頜了頜首,脫下了身上的灰色大衣遞給了身後的藍風,然後,坐到了王晨

    光的對麵。

    瞥了一下桌上擺放的四套餐具,隨意詢問:“王先生,其實,洽談a計劃,我的屬下比我更清楚。”

    言下之意是指責王晨光的小題大作,如此小事,卻要他敖辰寰親自出馬。

    王晨光在商場上混了多年,自然也明白敖辰寰話中之意,連忙幹幹地笑了兩聲。

    “沒事,沒事,認識一下敖先生也無妨,多謝敖先生賞光,服務員,上菜。”

    他打了一個響指,服務員隨後跟進,點著頭又出去了。

    “王先生,應該還有人來吧,再等一等吧!”

    敖辰寰就想知道姓王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噢!”王晨光順著他的眸光落到了餐桌上。

    “敖先生,我洽談生意一般不帶助理的,因為,我那些助理腦子不好使,隻是,帶了一個女人過來,司機已經去接了,馬上就來了。”

    女人?洽談生意帶女人,敖辰寰眼裏閃出一抹鄙夷,他最看不起靠女人混的男人了。

    “她是新跟我的女人,我沒其它意思,敖先生,她說一個人在家吃飯無聊,所以,我就讓她過來作陪了,真沒其它意思,如果不方便,我馬上打電話讓她別過來了。”

    “別。”即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敖辰寰也不會去拒絕,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多一個吃飯也無所謂!

    “沒事,讓她過來吧!藍風,把擬定好的a計劃拿出來,給王先生過目一下。”

    “好的,敖先生。”藍風打開了公事包,從裏麵拿出一份資料遞到了王晨光麵前。

    王晨光剛接過資料,正欲瀏覽一翻,沒想到門外就傳來了高跟鞋接觸地麵的清脆聲響,稍後,一抹白色的人影閃了進來。

    王晨光抬頭一看,心裏樂開了花:“哎呀!小月,你終於來了,快過來,給我看一看這份資料,看得我真是老眼昏花。”

    名叫小月的女人臉上閃耀著甜美的笑容,眼睛也閃爍著晶亮的光彩,她向王晨光走了過去。

    手指剛接觸到王先生手上的那份資料時,似乎是被什麽燙了一下似的,趕緊縮迴了手。

    因為,她無法承受一道火辣辣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眸光而泰然自若。

    他,什麽怎麽在這裏?

    這個世界太小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小月心裏自嘲地想著。

    在小月這個女人剛踏

    進包廂裏,敖辰寰如火炬一般的眸光就一直掃射到她的臉蛋上。

    “小月,來,介紹一下,這是黃海國際尹氏集團的敖先生。”王晨光肥大的手掌攬在了她的細腰上,滿臉堆笑地向敖辰寰等人介紹。

    “敖先生,這是我的女人,吳小月!”

    吳小月?藍風一雙眸子瞠得奇大,下巴都差一點掉下來了,明明是尹小姐,為什麽轉瞬間變成了吳小月?

    悄悄瞟了一下滿身陰戾氣息的敖先生,藍風在心裏直叫不妙。

    尹婉自然也看到了某人俊顏上布上的三千尺寒霜,可是,這一刻,她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叫了一聲:“敖先生好。”

    前天晚上,他親自看到她與那個叫楊隨安的男人親親我我,恩愛纏綿,不是要談及婚嫁了麽?

    為什麽現在她又跟了這個老男人?敖辰寰心中有上百個問題想要詢問她,可是,他終是忍住了,比起那些問題,此刻,他更想掐死這個女人。

    眯起深邃的眸子,喃喃開口:“吳小姐好麵熟啊!”

    “也許生得太過於大眾化了,敖先生別見笑。”

    “是嗎?”敖辰寰如毒蛇一般的眸光輕落在她的五官上。

    “也是,眼睛太小,眉毛不夠細,下巴太圓,還真是有些大眾化。”

    敖辰寰明目張膽地挑畔吳小月,王晨光心裏暗自不爽,看地位就得看男人身邊的女人,敖辰寰如此說自己的女人,就是在貶低自己在商界的地位,礙於財力與地位的懸殊王晨光也不敢發作。

    “王先生,在商界,你也算一號人物,可是,這挑女人的眼光,我卻不敢苟同。”

    見敖辰寰繼續侮辱吳小月,王晨光嗬嗬輕笑著:“青菜蘿卜,各有所好嘛!”

    服務員端上了一些開胃小菜,報了菜名悄然退下。

    敖辰寰將自己麵前的杯子倒滿,舉起了酒杯:“吳小姐,這杯我敬你,希望你去整一下容,否則,就讓王先生別帶你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話有些過份,明明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一個,偏偏被他說得一錢不值。

    “好,多謝敖先生提醒,趕明兒個我就去。”

    吳小月仰頭喝下了整杯酒,王晨光見狀,趕緊為她遞上了餐巾紙,還體貼地用肥手拍著她的脊背。

    敖辰寰瞧見了,氣得將酒杯甩到了桌子上,酒水從杯子裏傾出,流到了桌麵上再滴淌下桌

    ,將他的西裝褲打濕。

    “敖先生。”藍風驚喊一聲,急忙拿餐巾紙為老板擦著濕掉的褲管。

    “滾開。”敖辰寰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立起,衝著藍風徹骨冷喝,然後,頭也不迴地去了洗手間。

    “藍助理,我怎麽惹到敖先生了啊?”王晨光一副雲裏霧裏的表情,看來他是真不知自個兒怎麽惹到了敖辰寰。

    藍風沒有迴答,視線凝向了臉頰上透著紅暈,雙眼迷離的女人。

    “吳小姐,你真是一條變色龍。”

    變色龍?吳小月聽了這話想笑!隻要她自己最清楚人生的淒涼!為了母親巨額的醫藥費,她不得不把自己賣給了王晨光,因為,王晨光同意給她媽媽治病,拍著胸脯保證說,如果國內治不好就去國外治,為了母親,她什麽都顧不了。

    在他們的眼中,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王晨光隻說讓她一起陪見一下客戶,並沒說那個人姓啥名誰,如果知道是敖辰寰,打死她也不會來。

    ------題外話------

    感謝榜:五千又來了,尹婉會慢慢變得強大,相信暮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強愛逃妻一百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暮陽初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暮陽初春並收藏強愛逃妻一百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