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在講事實而已,明明我懷著你的孩子,你任由尹婉胡鬧,讓我的孩子死了,而她懷的,明明不是你的,你卻當寶一樣來疼,辰寰,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揚起長睫,男人眼中的陰驁陡地碎裂開來,薄唇扯出一抹漂亮的弧度,俊美輪廓帶著點點笑意,然而,那笑是不達眼底的。

    “公平?你想要講公平是嗎?那,五年前,你把尹婉逼上絕路,讓她在美國無路可走,她那麽柔軟的一個女人,居然懷著五個月的孩子去公地做工,黛眉莊,對於她來說,這又叫公平嗎?”

    一字一句從他極薄的唇裏幽幽吐出,他沒有怒,可是,黛眉莊知道每一次,在他把話說得及其慢吞吞的時候,那就是他發怒前的征兆。

    黛眉莊眼神有些閃爍不定,不敢迎視敖辰寰冷鷙的眸光。

    別開眼,她迴:“辰寰,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沒有逼迫她,讓她離開錦洲,消失在你的視線裏,不是你最巴望的事兒麽?”

    敖辰寰嘴角的笑意勾深,眼睛裏迸射出嘲諷。

    “是,你與安先生一樣,都利用了當時恨她的心理。”

    在這件事情上,他敖辰寰難辭其綹,畢竟,當年,是他自己兩耳不聞窗外事,他明明可以阻此一切發生的。

    明明知道黛眉莊會對尹婉不利,可是,他選擇了漠視,所以,才會讓黛眉莊的氣焰越來越高,最終讓尹婉一無所有,這也失去了他們的那個孩子,他的手上染上了自己親生骨肉的鮮血。

    想到那個孩子,心裏狠狠地痛了一把。

    怪黛眉莊還不如怪自己。

    “你走吧!不要再去傷害尹婉,無論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決定要做孩子的父親,不要再來管我與她之間的事,否則,十個黛眉莊都不夠你賠命。”

    話說得十分冷絕,將黛眉莊拒於千裏之外。

    “我在你身邊陪伴了你五年,還為了你掉了一個孩子,你說讓我走就走?”

    敖少爺,你未勉說得太輕鬆了些,我黛眉莊不是軟柿子,你隨便怎麽捏揉,我也不會哼一聲,我不是尹婉,不會逆來順受。

    “要多少?”

    變心的男人最是無情,黛眉莊今天是實實在在的體會到了。

    “辰寰,你知道的,我在你身邊呆了這麽久,我的性格,你也最為了解,我不是為了你的錢。”

    不是為錢,那是為人

    了,敖辰寰不怒反笑,為自己點燃了一支煙,吞吐煙霧間,眸光穿透過薄薄的煙霧落定在了桌麵上他與尹婉相擁的畫麵上,照片裏的女人皮膚白皙到能掐出一汪水來,發絲從兩鬢間垂落,她似乎正在望著遠方,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眉宇間卻有一抹揮不去的憂愁。

    “如果你想要除了錢之外的其它東西,那麽,我告訴你,我無法給你。”

    以前,也許他過於寵愛她的行為讓她誤會,今天,他就把心中的感情說清楚一點。

    黛眉莊的眸光順著他的眸光落到了雜誌頁麵上,攤開的雜誌頁麵,男人摟著女人,模樣親密,女人望著某一處,男人是不經意間去摟抱她的,女人似乎還在抗拒,因為,她的小手滑到了腰間的那雙大掌上。

    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兩麵三刀的女人,明明都說不愛敖辰寰,卻偏偏還呆在他身邊,明明都已經懷上其它男人孩子了,卻要為敖辰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黛眉莊的眸光裏慢慢地就有點點的恨意凝聚。

    “辰寰,你對清幽,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別再給我提清幽。”

    敖辰寰一巴掌拍在了桌麵上,辦公桌上物品晃蕩一陣。

    黛眉莊借助自己對清幽的感情,已經讓他做出了太多傷害尹婉的事。

    “是,我知道,你愛清幽,所以,五年前,你才縱容我趕走了尹婉。”

    “滾出去。”他不想再聽下去,因為對清幽的寵愛,他失去了與尹婉的第一個孩子,所以,現在,他聽著清幽的名字就煩躁不已。

    黛眉莊凝望著他,深深地凝望著,忽然,神情變得有些顛狂。

    “你好絕情啊!清幽的心髒就在我身體裏,你但凡念及清幽一點的好,就不會這樣子對我,辰寰,我對你好失望。”

    “滾出去,滾啊。”

    懶得聽她哆嗦,敖辰寰直接按內線唿保全。

    兩名保全接到了電話,匆匆跑了進來:“黛小姐,請吧!”

    黛眉莊冷冷地斜睨了兩名保全一眼,冷笑久久地留在了她粉嫩的嬌容上。

    “辰寰,我得告訴你一個秘密。”她似乎像醉了,踉踉蹌蹌走到他麵前,拉著他的領帶,纖長的玉指沿著冰涼的絲質麵料微微上移。

    “辰寰,你這樣對我,你會讓清幽死不冥目的。”

    敖辰寰抬手將領帶從她玉手裏抽迴,不讓她有一

    絲一毫接觸自己的機會。

    男人的動作讓女人一顆火熱的心漸漸冷卻,他的冷酷無情讓她決定將藏在心中多時的秘密吐出來。

    “知道嗎?其實清幽還活著。”

    “真是一個瘋婆子。”敖辰寰壓根兒不想聽下去,揮手示意兩名保全趕人。

    “真的,她還活著,我這顆心髒不是她的,而是另外一個好心人士捐贈的。”見敖辰寰不相信她的話,黛眉莊開始瘋狂地訴說那一段往事。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語氣認真,敖辰寰心口一滯,滿目驚疑,然後,揮走了保全。

    “說吧,說仔細一點。”

    事情扯到了清幽,他不可能還能這樣淡定,至少,他得弄明白,清幽如果不是死於六年前那場車禍,那麽,為什麽她悄無聲息地離開自己,又讓黛眉莊這樣玩弄自己。

    敖辰寰的臉孔泛著點點青紫,黛眉莊知道,如果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敖辰寰不會放過自己,敖辰寰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怎麽能夠允許她與清幽玩弄了他這麽多年。

    “清幽沒有死,她隻是病了,她不想讓你難過,所以,讓你以為她死了,沒想到,你卻執意要她的心髒留在我體內,讓我延續她的生命。”

    事情就是這麽簡單,敖辰寰沒想到,當年,他在澳大利亞出出差之時,接到了清幽出車禍而亡的消息,便匆匆趕了迴來,他看到的隻是一具血肉模糊的身軀,他永遠無法忘記自己抱著她血染的身軀時,那種痛徹心扉。

    車子將她的身體輾碎,她死得十分淒慘,車主執意要賠款了事,但是,他卻以司機酒後駕車的理由將奪去清幽生命的人送進了監獄。

    他萬萬沒有想到,當年那具讓他失魂落魄的身軀並不是清幽的。

    而是一個陌生女人的。

    初聽到這消息時,他的腦子在迅速地運轉,他在思量黛眉莊話中的可信度,當發現是真相時,整個人內心充斥了憤怒,慢慢地,心裏的憤怒被清幽活著事實的喜悅給取代。

    “她在哪裏?”

    “她不想見你。”黛眉莊冷然一笑,笑話,這麽過早將白清幽的去向告訴他,那她黛眉莊還唱什麽戲。

    揚起的眸光迸射出絕世的冷狠。

    “她在哪裏?”他固執地重複,這一對難分難解的姐妹花,將聰明絕頂的他玩弄於鼓掌間。

    他絕對不會放過她們,不管是黛眉莊,還是白清幽

    。

    黛眉莊抿著紅唇不語,敖辰寰突地就從椅子上起身,抬起一根細長的指節指向女人。

    “你還真是懂得如何來保護自己,告訴你,不要以為清幽還活著,我就會放你一馬。”

    即然清幽的心髒不在她體內,那麽,黛眉莊在他眼中更是什麽都不是。

    黛眉莊不敢迎視他眼中泛出重重冷削的幽光。

    顫魏地道:“清幽她真的不想見你,如果你實在想見她,我可以帶你去。”

    天氣很冷,今天早晨又開始降溫了,零下九度,雪又開始紛紛揚揚地飄了起來。

    豪華酒店裏!

    尹方毅為老婆洗了澡,還為她洗了頭,望著麵色蠟黃的女人,在心中不免感歎一番。

    曾經,她是一個最愛美的女人,皮膚一天都要去保養兩次,梳妝台前,永遠擺放著護膚水,保養品,露水脂,凡是對女皮膚好的護養品,應有盡有,而她的皮膚也水嫩光澤。

    以前他是一個有錢的大老板,老婆要什麽都可以買什麽,現在,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手裏的錢不夠為老婆買幾身品牌,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真是應驗了這句古話。

    “佩姿,來,上床休息了。”

    他親昵地為她脫下外套,還拿起一根像皮筋幫她把腦後的亂發束起。

    林佩姿纖細的脖頸露了出來,她望著他格格地笑,尾指含在嘴唇裏,嘻嘻地笑說:“老公,你幾時變得這麽溫柔了”

    就連是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活在自己悲哀的世界中,她唯一的記憶就是,以前,老公從不會這樣溫柔對她,更不可能為她脫衣,為她束頭發,如果她是清醒的,肯定會流下感動的眼淚。

    “我……”尹方毅麵色微微一怔。

    “佩姿,我以前對你不溫柔麽?”

    “不溫柔,但是,也不兇。”

    這話點中了尹方毅的要害,是的,以前,因為有錢,他整天有見不完的客戶,談不完的生意,在他心裏,永遠都是把生意,事業擺在了第一位,擺在第二位的也是她林佩姿,而是他的寶貝女兒尹婉。

    也許,這正是佩姿始終鍾愛麻將,玩賭博的原因之一,這個東西,也最終讓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慢慢變淡。

    提起這些,尹方毅心中湧起一陣內疚。

    “老公,今晚你不會出去見客戶了吧?”

    林佩姿咬著自己的手指,口水沿著手指流到了手背,晶瑩的液體漫過了藏青色的血管。

    “不會,佩姿,今後,我不會再去見客戶,永遠在家陪著你。”

    失去了一切後,尹方毅才覺得,其實錢財真乃身外之物,親情才是人生裏值得把握的東西,隻是,他醒悟的太遲了。

    “真的?”女人眼中泛著晶亮的光彩。

    “嗯,真的,不騙你。”

    “好,我們來拉鉤。”林佩姿伸出一根小手指,白淨的指節與尹方毅帶著薄薄粗繭的手指緊緊地勾到了一起。

    “來吧,老婆,你睡裏麵。”

    尹方毅將老婆的身子推到了大床裏側,然後,挨著她躺下,睡了一會兒,林佩姿卻轉過身了,對他說:“老公,你不許跑,如果我醒來見不到你,我會哭的。”

    “好,我不會跑,再也不會跑了。”

    患了精神病的林佩姿整個人像一個心智未成熟的三歲小孩子。

    不過,無論她怎麽鬧,怎麽樣吵,尹方毅始終都順從著她,從不會給她發脾氣,如果換作以前,他早就會拂袖閃人,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我愛你,老公。”林佩姿捧著他的腦袋,在他額角印上一枚淺淺的吻,倒下去重新躺好,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尹方毅心中裝出事,心智又是正常的,所以,睡眠自是沒有林佩姿好。

    半夜時分,他被一陣聲響驚醒,睜開雙眼,起床走到窗邊,仔細觀察才發現是風刮得很猛,樓上的一盆花從窗台上摔下來,掉到了樓下麵去,而中途散出來的花葉飄到了窗台上,不多時,花葉上就積滿了許多的白雪,白雪越來越多,將整片花瓣覆蓋,雪光中,隻能依稀看得見花的輪廓,而花的顏色已經變成了一片白色。

    是他多疑了,伸手將窗戶關得更牢靠,轉身走到床上躺好,關了燈,屋子裏黑漆漆,靜悄悄的。

    由於是豪華酒店,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麵的狂風怒吼,隻能讓他去想象。

    他正欲閉上雙眼,忽然就感覺有一道細長的影子在地板上不停地劃動,起初他沒有在意,以為是雪風吹襲了什麽過來印在了窗台上,可是,那抹細長的影子似乎不停在他臉上晃動。

    他感覺有些厭煩,張開雙眼,猛地,那抹細長的影子陡地退開,細長的影子在窗台上一點一點地凝聚,慢慢地凝成了一抹漂亮的身形,女人素羅衣裙,瓜子臉,柳

    葉眉,皮膚白得過於耀眼,櫻桃小口,烏黑發亮的長發束成腦後成一條馬尾辮。

    女人眉宇是憑添了幾抹幽怨,含羞待怯,可是,嬌羞的眸光帶著前所未有的怨愁,對上那雙清冷幽怨的眸瞳。

    尹方毅心裏‘咯噔’了一下,然後,心兒怦怦直跳,他不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

    可是,他無法直視女人那抹含幽的目光。

    倏地,整個人就從大床上彈跳起來,然後,他向著窗台衝過去,女人漸漸轉過了身形,迅速轉身離開。

    尹方毅急切地追了出去,當他跑出酒店大門,站在酒店門口,那裏還有剛才的鬼魅影子,甩了甩頭,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襲來,這痛說明他剛才經曆的都是事實,並不是春夢一場。

    雪風唿唿地吹襲過來,將他睡衣邊角撩起,心兒‘咚咚咚’的地跳著,為什麽她會出現?

    尹方毅走迴房間,再也沒有心情睡覺,然後,他就一支煙一支煙地吸,一晚上,整整抽了兩包香煙,床頭的煙灰缸裏全是煙蒂與煙灰。

    那天晚上,那抹魅影子折磨著她,每一次,隻要他剛合上雙,那抹鬼魅就會出現,正當他追出去時,她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直至天明,那抹鬼影才沒有出現,他才滿臉疲倦沉沉地睡過去。

    湛藍色豪華小轎車在平坦的雪地上前行,盡管開著前視燈,但,由於雪下得很大,幾乎將整個路麵覆蓋,已經不太能辯別的清楚路了。

    敖辰寰旋轉著方向盤,對副駕駛座上的女人道:“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定將你撕裂。”

    “前麵左拐就到了,我剛給清幽通了電話,她正等著你呢。”

    黛眉莊不以為然,撇了撇唇,開始把玩著自己鑲了鑽鑽的美甲。

    敖辰寰小心地開著車,並不是他有多想見到清幽,隻是,他必須弄清楚六年前發生的一些事。

    黛眉莊告訴他這個秘密時,他就是這樣想的,可是,當看到夜色倉茫中,女人纖瘦的身影立在寒風之中,白色裙裾飄飛,長發飛揚,剪水烏瞳裏對他的殷切的希望與期盼,他還是感受到了。

    他的心在狂跳,他不能說一點都不震動,畢竟,幾年前,他與她已經到了談婚論嫁那一步了,要不是她出車禍不能順利與他結婚,不然的話,他與她可能連孩子都念幼兒園了。

    “辰寰。”她的唿喚,她的叫聲,如那山間澉澉流淌的清

    泉,一點一滴,綿綿細長地匯聚入他心海的河流。

    透過朦朧的雪光,他看到了她瞳仁中泛起了氤氳的霧氣,那霧氣慢慢地匯聚著晶瑩的液體,一顆又一顆從她眼角沉重劃落。

    見到她,敖辰寰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他定定地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姿肅穆,就那樣如一尊魏的山屹立在那兒,雪風撩起了他風衣的下擺,獵獵作響。

    她們都沒有動,隻是相互這樣隔著一定的虛空相望,兩道灼熱的視線深深糾結在一起。

    雪風很大,也很冷,將她眼角的淚滴凍結。

    緩步走向他,她撲進了他的懷抱:“辰寰,我是清幽,你不記得我了嗎?”

    記得,當然記得,這麽多年了,是白清幽讓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是白清幽塑造了一個自信、自負、自傲的敖辰寰。

    他抱著她,用大衣溫暖著她冰涼的身體,她的身體顫抖著,隔了六年的歲月時光,她再次迴到了他身邊。

    沒有這個女人,他敖辰寰早死了。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凝望著她,緊緊地抱著她,這才發現,她瘦了,本來以前就不胖,現在,感覺感個人就隻剩下了皮包骨頭,忽然,黛眉莊的話在他耳邊迴繞。

    “清幽,她生病了。”

    “你到底生了什麽病?”

    白清幽瞳仁裏晶亮的光彩漸漸黯淡下去,就如天邊沉下去的落日,迎來的不是黎明,而是黑暗。

    “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養病,已經無大礙了。”

    “為什麽騙我說你於一場車禍?又為什麽說黛眉莊的身體裏有你的心髒?”

    這是他最為疑惑的事情。

    淡然一笑,白清幽雲淡風清地說:“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眉莊是我最要好的姐妹,我希望你們在一起。”

    “胡扯,這是什麽邏輯?”

    “白清幽思維定勢。”

    這番話曾經出自於他之口,記得昨天晚上,尹宛問他是什麽邏輯,他也這樣迴答:“敖辰寰思維定勢。”

    他與清幽不止性格相似,某些地方還真的很像,難怪他放不開她這麽多年。

    “你到底生的什麽病?”他與白清幽可謂是青梅竹馬,一起相處那麽多年,他深知清幽的性格,如果不是事情嚴重,絕不可能對他撒這樣的彌天大謊。

    更不可能與黛眉莊一起精細演出這麽一幕

    戲。

    “別問了好嗎?辰寰,別問了。”

    望著她我見猶憐的動人容顏,他終是心軟了。

    “好,我不問,隻是,清幽,不管發生什麽事,請你永遠記住,我都會把你解決。”

    “解決?”白清幽的眼神變得飄渺。

    她的問題不是錢與權能夠解決的。

    敖辰寰不想太逼迫她,不管她與黛眉莊之間為什麽演欺騙他的戲,隻有她還活著,這就比什麽好了。

    接連幾天,敖辰寰都沒有迴來,尹婉反而落得清靜,每天,她都會為寶寶讀一段英語單詞,還會去上瑜珈課。

    自從懷上了孩子,她就特別喜歡吃葡萄,秋菊叫傭人為她買了好幾箱。

    秋菊將一盤洗好的葡萄端到了她的麵前。

    “婉姐,吃吧,很新鮮,是從國外空運迴來的。”

    “好,謝謝。”摘了一顆剝了皮丟進了嘴裏,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她嘴裏彌漫開來。

    “婉姐,明天該是做產檢的日子,我等會兒給敖先生打個電話,讓他陪你去。”

    “不用了,秋菊,我一個人去就行。”

    她才不要他陪著去產檢,這個孩子在她肚子裏,她早說過,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她不可能與敖辰寰結婚,她們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秋菊遲疑了一下說:“婉姐,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說。”她咀嚼著葡萄,字音含糊不清。

    “外麵都在傳,敖先生之所以寵著黛眉莊,是因為她的心髒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可是,昨天的娛樂新聞報道說,那個女人並沒有死,她活著迴來了,叫……什麽白清幽。”

    白清幽沒有死?尹婉眼角雖翻湧著淡淡的愕然,卻沒有秋菊想的那麽吃驚。

    “婉姐,你就不要給敖先生嘔氣了,其實,他對你真的很好,那天晚上,給你端上來的麵條是他親自下廚做的,他讓我不要告訴你。”

    秋菊為什麽會說這番話,尹婉明白,小丫頭是怕敖先生去寵白清幽,那樣的話,她尹婉就會失寵,就會被打入冷宮。

    “秋菊,你去做事吧,我想上樓躺一會兒。”

    說著,尹婉起身走上了樓,臥室的桌案上擺了一本書,書麵上寫著娛樂版新聞。

    翻看頁麵,遙入眼簾的是敖辰寰意氣風發的企業家形象,他臉上浸著笑容,眼鏡遮擋的眸光

    永遠犀利。

    旁側說的是他與白清幽的一段感情……

    竹簡繁裖,舉案齊眉,青梅竹馬,報上還預示,白清幽的迴歸,她尹婉在敖先生的世界裏將為曆史。

    真的很好,也很相配,食指壓在了白清幽的臉孔上,這張臉孔多麽纖弱,楚楚可憐,如那被風雨淩肆後的風中百合,嬌嫩,我見猶憐,雖然與黛眉莊那麽臉孔一模一樣,但,自是比黛眉莊的五官來得更自然。

    而且,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透明,幹淨,不含一絲的雜質,讓尹婉腦中浮現了一個詞匯:“白蓮花”

    幹淨,純美,是黛眉莊那個攻於心計的女人怎麽也學不來的。

    她笑起來,嘴邊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美的令人屏息,醉人的笑容,讓多少男人甘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終究一生不醒來。

    這下她可以永遠清靜了,玉指緩緩合上了雜誌,然後,緩慢地走向了衣櫥,從衣櫥裏挑了一件睡衣,將頭發束了起來。

    走入浴室洗了澡,抬眼看了一下牆上的鍾擺,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拉開了棉被躺上了床,也不知道是幾時睡著的,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一雙大手滑入了自己棉質的睡衣,在她香滑的身體上穿梭,愛撫著她的身體,意誌漸漸清醒,感覺有一個冰涼的懷抱正摟著她。

    見她醒來,男人將她翻轉過來,與她麵對著麵,無法適應床頭櫃上那盞台燈散發出來的燈光,緩緩閉上了眼,纖長睫毛抖動了一下,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迷人憂鬱。

    見她沒有拒絕,男人心中升騰起一縷竊喜,將她的頭發擱置在她左肩上,薄唇吻著她的耳朵,將她的耳珠含在嘴裏,吻輾轉從她纖細的脖子上滑下,她的肩胛骨弧線很美,不多時,衣衫半褪,香肩微露,此刻的女人有說不出來的迷人。

    就在他的手緩緩下滑之時,她抓住了他的大掌,阻此了他探索的動作。

    抬眼,男人的眸光迷惑不解,她眼睛也閃耀著激情的光彩,明明她也想要,為什麽要阻此他的給予?

    “為什麽?”這樣想自然也問了出來。

    女人嫣然一笑:“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渞,去洗個澡吧。”

    “我身上有什麽味道了?”扯起衣衫的一角,湊到鼻間聞了聞,除了煙草味兒就是淡淡草木清香味,沒什麽特別的味道啊。

    “好,你等著我。”

    男人撐起身脫掉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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