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於永生之手。


    這般神聖和帶有治愈感覺的名字,艾薇兒第一次聽見的時候,也有同樣的感覺。


    她望著裱裝在牆壁上,由自己父親和亞曆山大·哈羅博士共同創作得到樂譜。


    不由得感歎道:“我還沒試過演奏這個樂譜,因為每當我想彈奏的時候,總會想起父親,於是乎便裝了起來。”


    “不過我答應了哈羅博士,在不久後的音樂會中,會首演這曲交於永生之手。”


    “......”


    將自己的父親形容為暴君,又會對其感到懷念和愛,艾薇兒所展現出來的情況,令人費解。


    已經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這要麽是有嚴重的家庭暴力傾向,又或者她父親本來就有什麽大問題。


    趙晴天再次追問道:“你手上的傷,真的是不小心自己弄的?”


    聞言,艾薇兒臉色更難看。


    她恍若想起了什麽,連忙否認:“你們想多了,的確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和我父親沒什麽關係。”


    言罷,她質問其他人道:“這次的委托是想要你們,去調查我父親是否存在其他死因。請問我手上的傷,和這次委托有什麽關係嗎?”


    莉莉絲道:“了解您父親的為人,這也是獲取線索的重要環節。”


    艾薇兒不悅,但也不至於直接請人走,隻是對於她手上的傷,以及關於她父親的事情,她又想要玩家調查,又不想多說。


    既然雇主不想透露,其他人再追問也隻會降低好感度。


    莉莉絲和阿迷兩人暫時離開了這裏,兩人去了艾薇兒父親的房間找線索。


    臨走前,兩人的眼神停留在許白身上一段時間,估計是礙於現在還是副本內,進行主線任務要緊。


    否則在其他地方碰麵,應該就會忍不住直接動手。


    “話說,你們偵探社的服飾挺特別的。”艾薇兒說道。


    8人團隊,有4個人都是穿著長袍,這不像是私家偵探,神秘得像是邪教徒。


    許白笑道:“公司特色,我可以詢問一下嗎?關於你的傷,是什麽時候留下的?”


    艾薇兒對此沒有隱瞞,被許白問及,也沒有抗拒的意思。


    “三年前。”


    許白追問道:“當時是去的哪家診所治療的?”


    艾薇兒考慮了一會,還是給出了一個醫院的地址,便也不再想提起她手上的傷。


    她手上的傷幾人估計是個重要的線索,許白、趙晴天和囚徒拿到地址後,打算立即出門。


    魚丸和扁鵲也沒閑著,兩人管艾薇兒要了他父親的死因報告,也開始研究了起來。


    ......


    ......


    初步似乎沒什麽大問題,雖然開局隊內似乎不太和諧,可分開小團隊時,都在各自進行線索收集。


    暫時也沒出現明顯的危機,疑點倒就那麽幾個。艾薇兒父親的反常、她手上不願透露的傷,或許那個樂譜也算。


    治療的診所,是一家私人診所,位置和艾薇兒的家也算接近。


    估計當時的情況,艾薇兒受了傷,肯定就是立即趕過去的。整個手掌都明顯的又燒傷的痕跡,而且掌心的顏色,深的仿佛幹涸的血色,當時絕對傷的很嚴重。


    打車過去也隻花了15分鍾。


    雲色略微暗沉,在行駛的途中,幾人都能感受到,天空上方若有似無的,像是有不可名狀的力量,在凝視著全球人類。


    這種感覺,在等級提升後愈發明顯,副本中會更強烈一些,現實世界雖然很單薄,可在全球副本開啟,拉萊耶降臨後,也同樣的很容易察覺出來。


    下車後的三人,抵達了‘羅德爾私人診所’前。


    推門進入,光頭羅德爾醫生正在替一名病人複診。


    他靜靜的看著三名神色不善,走進來一言不發的家夥,有種要被找麻煩的預感。


    匆匆替那名病人換了藥,檢查過沒什麽大礙後,等病人離去,他開口道:“找我有什麽事嗎?”


    許白開口道:“鄧裏克·薩坦你應該知道是誰了,我們來是想調查一下,關於他女兒在三年前的手掌燒傷。”


    “關於她當時的情況,您能告訴我們嗎?”


    “......”


    羅德爾拒絕道:“那是病人的隱私...等一下...你要幹嘛?”


    沒等他說完,便看見許白湊了上來。


    “沒什麽,我隻是想和你快速交涉一下。”


    言罷,他抬手,用某種硬物抵著醫生的腰子。


    “那個關於病人的隱私,你想跟我們透露一下嗎?”


    “......”


    羅德爾往下撇去,抵著自己的是槍口!旋即嚇得腦殼留下冷汗,帶著口罩,唿吸聲更急促了。


    他連忙點頭。


    許白微笑道:“這是您自願跟我們配合的,我們可沒逼你。”


    這年代的治安也就那樣,羅德爾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當賭注,賭這人是恐嚇的,賭對方的槍裏沒有子彈。


    “你們想要了解什麽?”


    許白開口道:“艾薇兒在你這治療的病曆,還有當時的情況,或者你知道她有什麽額外的,不尋常的情況,全部都可以說。”


    三人‘陪伴’著羅德爾將艾薇兒的病曆找出來,然後幾人洽談了起來。


    一邊翻看著上麵的診斷,三度燒傷的艾薇兒,手就跟烤羊排一樣...受傷的原因是把煤塊捏在手中......


    正常人能夠忍得住把煤塊捏在手中?


    光是觸碰到的一瞬間,本能就會立即脫手,要忍受這種疼痛得是超越意誌,或者精神有某種怪癖?和直接的幹涉影響?


    但在接觸艾薇兒當中,還能看出來,精神層麵還是很正常的。瘋狂的家夥,已經有科爾基那個樣板能看,艾薇兒簡直就是再正常不過的npc......


    “絕對有人對艾薇兒做了什麽,導致她燒傷如此嚴重。”許白說道。


    “她的父親,你覺得會是她的父親嗎?”


    “......”


    羅德爾神色古怪,但微微點頭。


    他說道:“我也懷疑是他...當時的情況很嚴重,檢測出來的結果,肌腱和韌帶受到了永久創傷,得動手術才有機會治好。”


    “當時艾薇兒的父親看見這樣的傷,隻是關心會不會影響她的以後拉小提琴,對於其他毫不關心。”


    “而且傷情隻是推脫是艾薇兒有精神疾病,或者有個焚燒犯對她進行了侵犯,但除此之外,艾薇兒身上沒有其他反抗傷和爭鬥傷,我猜測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艾薇兒真的有精神疾病,能夠忍耐煤炭的高溫自殘。”


    “要麽,隻能是她信任和最親近的父親對她施暴,她不敢反抗,也不敢聲張......”


    就連醫生也這麽表示,鄧裏克·薩坦可真是個‘好父親’。


    “她隻要把樂器掛在脖子上就行了。”


    “如此冷淡和無情的話,的確是出自她父親的口中,當時給了我很大的心理衝擊,可我也隻是一個醫生,那些混亂的問題由不得我處理,那是交給警察局處理的。”


    羅德爾說著,露出無奈的神情。


    “看來,艾薇兒父親似乎有施虐癖。”趙晴天說道。


    “她親自形容自己的父親像是暴君、令人恐懼...可是又很愛她?”


    “不過他父親已經死了,就算真的是這樣,艾薇兒也解脫了不是嗎?”羅德爾說道。


    “這你也知道?”大叔問道。


    “鄧裏克·薩坦是很有名的音樂家,他的死當時可是登上過報刊。”羅德爾解釋道。


    “反正死了就好,如果他是這麽對自己女兒下手,真的死不足惜!”大叔狠狠道。


    這種極其變態的家庭暴力,得是多麽心靈扭曲的人才做得出來。


    “......”


    談及此事,雖然醫生被脅迫,但是有著大叔和趙晴天跟他同仇敵愾,他也沒多害怕起來了。


    病曆的照片,有手術前和手術後的。


    手術後留下的傷疤,那形狀正是大家在艾薇兒手中,看到的那個熟悉的符號。


    ......


    ......


    迴到雇主的屋子,艾薇兒暫時音樂廳排練小提琴,玩家們聚集在宅邸中。


    不僅是許白他們,其他玩家也有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將去醫生那得到的信息,和隊友分享後,他們更確定了,鄧裏克·薩坦就是一個充滿這暴虐、可怕、殘忍病態的一個男人。


    莉莉絲和阿迷兩人,在他房間搜到了很多不雅照片。


    殘忍的施虐、捆綁、監禁,並且在最後,受虐者的眼神恐懼、害怕、渾身發抖,鄧裏克·薩坦都會憐愛的,把傷痕累累的囚受虐者抱著。


    仿佛他很是疼愛對方,那些造成的傷害,也並不是出自自己之手。


    “所以很可能,她手上的傷,就是她父親用其他高溫的物體,強迫施虐。她一直都活在父親的恐懼中,會不會是艾薇兒的恐懼和憤恨,所以殺死的他?”


    現在證據都對上了,艾薇兒口中所說的暴君。


    那正是鄧裏克·薩坦施虐時候,殘暴、冷漠無情的模樣,隔著照片都讓眾人不禁覺得,這麽心裏變態和扭曲的家夥,是如何做到後麵充滿‘愛意’的反差?


    “鄧裏克·薩坦最後一次出門前,他帶上了一瓶酒,不過並沒有酒駕。”


    “車翻倒在了山間的縫隙後,被找出來時,他的右手手心,出現了跟艾薇兒手術完一樣的符號。”扁鵲說道。


    將照片掏出,鄧裏克·薩坦的手心的確出現了,像是中文‘口’,又像是英文符號‘c’的印記。


    “排除自然車禍的原因,現在我倒是覺得艾薇兒極其有嫌疑。”科爾基自信道。


    “我他馬的都說了,npc都不是什麽好玩意,包括那娘們,一看就有問題!你們不讓我砍死他,就是你們的判斷失誤了!”


    “相信我!我砍人很準的!”


    “......”


    扁鵲阻止道:“哪怕的確有這個嫌疑,遭受父親這種對待,正常人就算再恐懼,要計劃反殺也是可能的。”


    “但哪可能反殺後,外界也已經定案了,死因報告都完整的出來後,還會故意請偵探社來調查?自己找人查殺自己?真的有這麽閑嗎?”


    說著,他分析道:“死在那種荒山的位置上,翻車卡溝裏,跑不出來。我倒是覺得很像是碰到了某些,不可名狀、不可理解的舊日存在?”


    “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然後翻車,死亡。”


    “說不定他如此暴虐的性格,也是受某些存在的影響?”


    扁鵲的話沒毛病,哪會有兇手在完事後,還請人翻案調查?


    艾薇兒真沒有嫌疑的話,現在留給玩家的線索就不多了。


    “話說,艾薇兒什麽時候迴來?關於她父親的情況,我覺得有必要完全的問清楚。”魚丸問道。


    說著,他看向了牆壁上,原本掛著‘交於永生之手’的樂譜,已經被取下來了。


    “......”


    扁鵲忽然想起什麽。


    他再次將照片拎起,看著那接近於‘口’和c的痕跡,有些扭曲,又像是阿拉伯字。


    忽然拍案道:“g!”


    “g小調小提琴練習曲!”


    “交於永生之手!”


    “那樂譜是她父親死後,唯一留下的東西,艾薇兒表示根本,沒有見過他父親進行過相關的創作!”


    “......”


    “也就是說,鄧裏克·薩坦和那個博士,進行著這個樂譜的創作。接觸最多的東西就是那個樂譜...他的死,會不會就是因為那個樂譜?”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已經空了的裱框。


    這樂譜的名字本來就很有問題,所有人都發覺到不對勁。


    現在樂譜已經被拿走了,艾薇兒正在進行著這個樂譜的練習。


    科爾基起身道:“法克!”


    “還等什麽?直接跑過去砍他啊!直接把她腦袋給砍下來!她就練不出來那什麽永生之手了!”


    “樂譜也直接給她揚了!”


    阿迷無奈道:“砍個屁!先過去搞清楚有沒有危險,或者我們得試著阻止那樂譜的演出?”


    “你再犯病我現在就把你獻祭給克蘇魯。”


    “你在挑戰我?”科爾基抽出一柄砍刀威脅道。


    唰!


    魚丸、阿迷、扁鵲和莉莉絲瞬間掏槍,槍口紛紛指著科爾基。


    他立刻慫了,忙舉手道:“開個玩笑哈哈!”


    玩家們也沒有繼續爭鬥,調查出了問題後,那樂譜被拿走了,他們旋即朝著艾薇兒演出的音樂廳那邊出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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