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染白半勾著唇角,又冷又淡,“很遺憾的告訴你,你和他就算是在一起了,他也沒半分真心。”


    “你在胡說!”許暖忽然激動起來,尖銳反駁染白說的話,嗓音猛地拔高:“隻要我做的夠好,阿盛遲早會看到我的!他一定會愛上我!我為了他不惜扮作鄭茜的性格,學習鄭茜的風格,我是那麽愛他,勝過所有,他怎麽會不愛我?!”


    “嗯,他不愛你。”染白平鋪直述。


    許暖死死瞪著染白,臉皮都在顫抖,“不會的,他已經願意和我在一起了!”


    “他為什麽願意和你在一起?”染白奇異輕笑,“他隻是想要……找到真相,讓你們陪葬而已。”


    “不會的!”


    許暖神情痛苦。


    染白手指已經扶上了暗血綾,“不過我可以把時間提前一點,你先走吧。”


    許暖退後兩步,眼中濃黑瘋狂。


    …


    陌臨和趙盛還在說話,


    門忽然被打開,外麵站著兩個人。


    為首那人輕笑:“趙先生,你的妻子好像失蹤了,去找找吧。”


    趙盛猛地起身,臉色微變,迴到家中果然沒有找到許暖,“你做了什麽?!”


    “我什麽也沒做啊。”染白說:“這要看趙先生都做了什麽。”


    兩個小孩子也不見蹤影,趙盛看了一眼染白,匆匆離開。


    陌臨狐疑:“你幹嘛了?”


    “一個小小的驚喜。”


    顧藍溪:“……”


    這輩子,哦不,下輩子都不能指望能從小姐姐口中聽到什麽正常的驚喜。


    那一定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東西。


    “你去看看。”染白抬抬下巴,對陌臨說,顧藍溪也要跟著走,被染白叫住,“你留下。”


    “小姐姐果然更愛我!”顧藍溪西子捧心。


    染白轉身走進404的房間,此刻房間中空無一人,窗外是極黑的天色,黑夜提前降臨。


    “你在外麵看著。”染白說。


    “啊?哦哦哦,好的。”


    敢情她留下來是給看門的。


    沒關係的!


    染白在房間中轉了兩圈,走到布滿洋娃娃的臥室中,唇角勾起了一絲微妙奇異的笑容。


    她漫不經心的抽出來一個,聲音平淡:“你進來。”


    顧藍溪屁顛屁顛的進來。


    半晌。


    “你出去吧。”


    “哦!”


    染白站在房間中,


    瞳色隱隱血紅。


    暗血綾刹那間席卷房間,頃刻震碎了所有擺放著的洋娃娃!


    殘破的布料和漫天的紙條飄舞。


    上麵寫著相同的一句話,字跡童真而詭異。


    ——她無時無刻不在看著我!


    下一秒,


    染白哐哐砸大牆。


    “也沒個錘子的,暫時委屈你了。”


    暗血綾:“……”


    有辱尊嚴。


    牆麵驟然脫落,染白退後幾步,冷靜看著混著牆皮掉落的東西。


    那是屍塊。


    牆中沾染著深褐色的血跡。


    越來越多的屍塊掉了出來。


    原來被砌在了牆裏。


    這是鄭茜的屍體。


    “你都看到了。”


    身後嘶啞的聲音突兀響起。


    染白轉身。


    趙盛站在臥室的門口,悲愴之情席卷而來全身顫抖不已,眼中兩行淚唰唰落下,目光悲傷而瘋狂。


    …


    老樓。


    千鈞一發之刻,歸影趕到,動手殺了幾個卑鄙齷齪的流浪漢。


    鄭茜神情麻木,恍恍惚惚,一直不肯說話。


    許暖也很沉默。


    生日就這麽泡湯了,趙盛趕迴來後一直在安慰鄭茜。


    任務者看著鄭茜,生怕再發生什麽事。


    歸影冷聲:“我給你打電話你沒聽見嗎?”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任務者痛苦道:“我就睡著了,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說這些無意義。


    “我想一個人待會。”鄭茜隻說了一句話,然後鎖上了臥室的門。


    其他人都站在臥室中,氣壓很低。


    歸影看著窗外的天色,又到黑天了,白天黑夜的概念已經模糊不清,該到永夜了吧。


    “009!”走廊中猛地傳來一聲驚慌失措的喊叫,歸影迅速出去,渾身是血的任務者連滾帶爬的進來,滿眼惶恐:“瘋了!他們都瘋了!”


    歸影猜到出了什麽事,頓了一瞬間,衝到鄭茜的門前拍門,冷硬道:“開門。”


    “她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們別打擾她了!”趙盛忽然大吼道。


    “你確定她隻是想一個人待會嗎?”歸影迴眸看他。


    趙盛瞳孔緊縮,在某一瞬間心尖湧上了莫大的恐慌。


    “砰——”


    歸影一腳踹開了門。


    房間中的血色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鄭茜安靜的躺在床上,削瘦羸弱,垂在身側的手腕流淌著鮮血,地上是一把水果刀。


    “茜茜!”趙盛踉踉蹌蹌的衝上前,眼底一片血紅。


    許暖呆呆愣愣,無喜無悲,“總會這樣的……總會這樣,誰也逃不掉。”


    這就是命。


    誰都會輪迴。


    鄭茜卻永遠死在這一天了。


    “是啊,誰也逃不掉。”歸影平靜看向她,“你也一樣。”


    說著,指尖藍光躍上。


    許暖猝然瞪大眼睛。


    “找到了!”一個任務者衝進來,喘著粗氣,神色激動。


    七年後給出的提示是大火。


    怎樣會引起大火。


    汽油?炸彈?還是煤氣?


    任務者一直在跟蹤住戶,終於找到了大火的緣由。


    …


    “你知道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被侮辱是什麽感受嗎?”趙盛看著染白,臉上含著微微的笑,更像是一場沒有眼淚的哭戲,“我的心好像也在那個時候碎了。”


    “哈,許暖居然說茜茜失蹤了……怎麽可能,她還有我啊,她還有爺爺,她怎麽走得了的。”


    “當時鬧出的動靜那麽大,很多人都聽到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我的茜茜在那個時候就死了,死在她的生日當天。”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選擇陪著她,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所以你選擇讓整個公寓都陪著鄭茜陷入長眠。”染白冷靜地看著他。


    “你居然知道了。”趙盛笑出聲來,一步步走上前來,“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很快這個公寓就會……”


    “砰。”趙盛發出了一個擬聲詞,嘴角牽扯著一抹瘋狂陰冷的笑意,充滿血絲的眼中瘋狂的閃著報複性的快感:“被大火淹沒,所有人都會為了茜茜的死亡陪葬,這是我能給她最好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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