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嗎?”白言安側目問她。


    “有點。”染白看了一眼那唿嘯而來的北風,攜著滿天白雪,點了下頭。


    白言安“唔”了一聲,他牽著女孩的手,然後慢條斯理的放在了自己羽絨服的口袋當中,這樣一來,兩人不由走的更近。


    “這樣呢?”少年一本正經的問,那清雋眉眼緩緩舒展開桃花般的笑意,聲線撩人心弦。


    染白停下,盯了他兩眼,語出驚人:“我感覺親你會更不冷。”


    白言安:“……”


    再次撩人不成反被撩的少年輕輕咳了一聲,低聲:“迴去給你親。”


    染白應下。


    不親白不親。


    反正都是她的。


    走到停車場,一路開車到了黎家別墅的院落當中停下。


    一下車的時候還能感覺得到撲麵而來的凜冽北風,雪花迷眼,冰涼刺骨。


    那耀白的陽光落在身上也感覺不到半分暖意,剛剛在車內迴升的溫度盡散。


    白言安快步推著染白走進,“走啦。”


    進入別墅當中,傭人把大門關上,阻擋了試圖溜進來的風雪。


    室內十分溫暖。


    白言安將羽絨服脫掉,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結果剛剛轉身,就被少女抵在了旁邊的衣櫃旁,微涼的觸覺落下。


    染白單手撐著旁邊的櫃麵,將少年困在雪白牆壁和櫃麵一側的角落間,讓他無處可躲,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剛剛從外麵迴來,氣息還帶著寒氣,攜著清冽的雪鬆香。


    “不冷啊?”白言安笑。


    “你身上多暖。”染白親了親他,漫不經心的說,頓了兩秒,視線往他發頂瞄,語氣嚴肅:“你的……”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少年麵無表情的推開,聽得到他咬牙說:“閉嘴!”


    這人總是對他的貓耳情有獨鍾是個什麽意思?


    過分了啊!


    摸貓耳計劃再次失敗,染白感覺有些可惜。


    白言安去找染白,


    倒是不擔心染白會出什麽問題。


    畢竟以女孩那種性格,應該去擔心那個出車禍的還活著沒有。


    雖然起因他不太清楚,


    但是白言安沒感覺這就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所以他戳了下染白,“就是那個車禍,你故意的?”


    染白沒說話。


    不過白言安權當她是默認了,不放心地問了一遍:“監控沒問題吧?”


    “沒有。”染白言簡意賅,轉而問道:“你想吃什麽?”


    “魚。”白言安吐出這麽一個字,幾乎和染白所說的話無縫隙鏈接。


    染白:“……”


    這是真·貓。


    “沒別的?”


    “沒有。”白言安飛快地說:“水煮魚清蒸魚紅燒魚炸魚……我都可以。”


    他沒問題的!


    染白“哦”了一聲。


    “嗯……你,我也可以。”少年眨了下眼,對她彎了彎眼瞳,眸光瀲灩,湊近她耳畔跟染白親密的咬耳朵,壓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曖昧。


    染白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單手扣住少年的肩,“把你亂撩的毛病改一改。”


    白言安感覺自己說的沒問題,“又不是亂撩,那是認真的撩好嗎?”


    看了看不為所動的女孩,少年抗議道。


    …


    於清清醒過來以後,


    已經過去許些時間了。


    她聽到醫生的報告,根本就不接受這一個結果。


    畢竟她風風光光的從國外迴來,就幻想著能在京城成為被仰望的存在,結果現在就告訴她,她下半生隻能坐在輪椅上。


    腰椎受傷,下肢癱瘓。


    於清清想到這一點,都會崩潰的不行。


    每天都以淚洗麵。


    邵禹顏來看她,大多數的時間都用在來安慰於清清了。


    “黎白。”於清清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肯定是黎白。”


    邵禹顏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於清清為什麽要提及黎白,隻是問:“你說什麽黎白?”


    於清清撲在邵禹顏的懷裏,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所以邵禹顏看不到於清清的神情,自然也看不到於清清眼底的怨恨和陰狠。


    當時她明顯感覺自己背後有一種推力,要不然她根本就不可能倒向大卡車!


    除了黎白,還有誰會推她?


    可是……


    那個時候黎白分明就沒有站在她的身後,那到底是怎麽迴事?


    一想起當時女孩的最後一個眼神,如古井無波,就讓於清清覺得一陣驚疑和後怕,涼意仿佛從腳底竄到了頭頂,席卷全身。


    她抓著邵禹顏襯衫的手越來越緊,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憤怒。


    邵禹顏也不知道於清清到底在想些什麽,隻能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慰。


    這是當時的場景根本就不可以解釋於清清所想,


    但她還是有一種直覺,推她的人絕對是染白。


    那太過於荒誕而離奇了。


    “清清?”邵禹顏察覺到於清清身體不再顫抖,情緒似乎是恢複了些,連忙問道:“那一場車禍到底是怎麽迴事?是意外嗎?”


    於清清攥緊了手,她能怎麽跟邵禹顏說,說黎白推她嗎?


    那她推黎白的事情豈不是也會暴露出來。


    於清清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麽,身體緊繃,匆忙開口:“禹顏,監控呢?當時的監控呢?”


    邵禹顏手指一頓,他眸光複雜地看著,那種目光讓於清清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最後她聽到邵禹顏用深沉的語氣說:“你放心,監控沒有問題,我會幫你的。”


    邵禹顏既然能這麽說,那肯定是事先已經看了監控。


    於清清忽然感覺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涼意,像是被人迎麵潑了一盆冷水,“禹顏……”


    “你相信我。”於清清像是用力抓著最後一顆稻草,眼眶泛紅,擠出了眼淚,梨花帶雨的,好不可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初就是嚇傻了,不然我肯定不會那麽做。”


    邵禹顏長長歎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然後對於清清說:“我明白,你別亂想,一切交給我就好。”


    邵禹顏想到當時看的監控,心情難以言喻,像是被人打翻了調味瓶。


    畢竟監控上顯示的畫麵太過於險象環生,實在驚險萬分。


    就差了那麽一秒,黎白就直接被於清清推了出去。


    所幸沒有出事。


    要不然邵禹顏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決。


    邵禹顏不想讓於清清出事,畢竟不管怎麽說於清清也是他的人。


    雖然知道於清清推了染白,但是邵禹顏也隻當作是一場意外,可心底的愧疚卻不能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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