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湛隻看到那個背影已經有些彎曲的老人像是低低歎了一口氣,聲音在暮色下飄渺歎息:“不管如何,別把遺憾留到老了以後……”


    君湛站在那裏,愣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直到孩童清脆的歡笑聲響起,君湛才恍然清醒,他長長的睫毛垂著,看著手中的糖人,遞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嗯……


    很甜。


    “我見到她了。”這是君湛迴到丞相府後跟南離說的第一句話。


    南離:???


    南離剛剛聽到的時候有些懵逼,等反應過來之後……


    臥槽!


    見鬼了?!!


    君湛一眼就看出了南離得想法,他垂眸,淡淡道:“她一直都在。”


    南離:“……”


    想到三年前那場大火,


    南離好像在明白了什麽,總算是撥雲見月。


    他就說曦白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的就死了?


    敢情這三年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南離皺了皺眉,問。


    冷靜下來後,


    南離並沒有感覺曦白的迴來能改變的得了什麽,


    冷了的心暖不迴來,


    雖然他沒見過曦白幾麵,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她那麽驕傲一個人。


    不管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事情分開,看君湛那樣子,就知道是君湛當初做錯了什麽。


    做錯的事情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再難收迴。


    南離一個旁人的角度來看,


    也感覺這事比較懸,


    就憑著這個曦白能毫不猶豫甚至事前沒有一點邊話就直接離開三年,怎麽也不像會心軟的樣子。


    說難聽點的,


    曦白從來沒要求過君湛為她做些什麽,也沒要求君湛要為了她等上三年。


    沒道理因為君湛的付出或者是因為君湛的過去,就原諒君湛。


    這對她也不公平。


    一想到這,


    南離就異常頭疼,


    這算什麽事啊。


    “我也不知道。”君湛搖了搖頭,輕聲道:“我隻想看看她。”


    哪怕就在遠處偷偷的看著她也好,隻要能看著她。


    他不敢奢望別的,也不指望她能原諒他,他隻想看著她……


    南離:“……”


    “君湛,你別告訴我,你就打算這一輩子孤獨終老,看著她幸福?”


    君湛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你能接受她和其他人在一起?”南離追問。


    君湛愣了下,他輕抿了抿唇瓣,眸光有些迷茫,還有些不安。


    能接受得了嗎?


    當然不能。


    他根本不敢想象她和其他人在一起的畫麵,隻是稍微想一下,心口就疼的要命,甚至不能唿吸。


    但是他似乎又沒什麽資格,去接受不了。


    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他又以什麽身份阻止呢?


    一看君湛這樣南離多半猜到了什麽,他揉了揉眉心,看著唇角抑製不住揚起的君湛,南離眉心再次一跳,“行了,這些對你來說太遠了,她現在既然迴來了,那一定是在京城,你要找她嗎?”


    君湛靜了靜,冰涼的指尖摩挲著永遠帶在身上的碎玉,輕輕嗯了一聲。


    “那我陪你去。”南離道。


    南離看著君湛那目光,就知道君湛要問什麽,南離理直氣壯:“我幫你看看啊,說不定還能幫你出謀劃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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