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你,也不會是我,那麽屈指可數的範圍是不是就縮小了很多?”麵對曾經誓死敵對的琳達,顧長風笑的別有意味。


    琳達也是,彼此心照不宣,已經鎖定了調查的目標了。


    本來還要繼續聊些合作的事情,但琳達接到了一個電話後,可能是公司那邊有事,所以先走了一步。


    今生並沒有走,而是留下看著茶幾上的那個小零件,有些發呆。


    “你想到了什麽?”沒有了外人在,顧長風顯得更加疲憊了,微眯著眼睛依靠在我的身上,手又開始不老實的摸著我,讓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這個我好想在什麽人手中也看到過?卻想不起在誰哪裏看到了。”今生不斷地搜索著記憶裏的死角,可就是想不起來。


    顧長風本來有些期待,但也明白人的記憶都有盲區,一閃而逝,哪怕記憶力再好也會有遺忘記不起來的時候。


    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算了,別勉強自己了。這個總有查出來的時候。反正目標已經縮小了。慢慢塞查總會水落石出的。”


    “對不起少爺,如果我能想起來,或許就能夠少走些彎路了。”


    “沒事。”他有些不適的勉強笑了笑,驀然的想到另一件事情,微微蹙眉看向今生,“顧明城現在如何?”


    “還在我們監視的範圍內,這兩天和手下一起躲在同城城南的小村子裏,已經兩天沒有出來過了。”今生打起精神認真迴答。“少爺的意思是把人帶過來嗎?”


    “恩,有必要把他弄迴來了。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情,我會放著他逍遙幾天。但現在,不能再讓他為虎作娼下去了。留著這個狼子野心的人在外麵,會一直成為一個禍害,不斷地增加我們的麻煩和威脅。”雖然顧長風很討厭這個大哥,但從語氣中我還是聽出了他的於心不忍,能過且過。


    在外人麵前表現的多討厭,那都是假象,他是個至情至性的人,隻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他還是能夠容忍的。不然也不會到今天都嘴上嚷著除掉他,最後留到現在。


    他攙扶著我站起身,長歎一聲帶著我走上樓,走到一半聽到今生站在樓下試探的問了句:“少爺是要我帶迴他,還是,讓我在路上解決掉他?”


    沉默的他遲疑的停下了腳步,低下頭閉上了眼睛,攥著我的手稍微的用力,像是希望我借給他些力量。再次睜開眼睛時,寒光閃過,語氣決絕的對樓下的今生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把他帶迴來。我不想整天麵對這個麻煩,讓他給我的家人帶來威脅。盡可能的在路上製造些意外,讓他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在我們走上樓時,我聽到了今生艱難的應了聲,“少爺放心,今生這次絕不會手軟。”


    我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我以為他會一直容忍下去,沒想到到今天還是忍無可忍,這一絲親情最終還是斷了。


    迴到房間,我們相互依偎著躺在床上。淡淡的玫瑰香是他獨有的洗發水味道。


    他在我胸前蹭了蹭,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無助,這一次是真的很難過。


    他撫摸著我的小腹,對我說:“你說如果一個父親從小教導兒子的不是相親相愛,而是互相為了各自的力量而競爭,你說這樣子長大的孩子是不是都會心理畸形?其實顧明城其實不是壞人,我一直容忍他到現在,隻是因為我還記得他當初對我的那點好。我迴來第一個朋友其實就是他,可是父親為了能夠培養我們,不斷地給我們灌輸野心,灌輸我們是競爭對手等等。他就這樣被父親洗腦了,他認為權利至高無上,他認為朋友沒有意義,兄弟會成為絆腳石。漸漸地變成了貪婪奴隸,利益的驅使者。但他卻不懂揣測別人的心思,還是單純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蠻幹,以暴製暴,以利益誘惑他人收買他人。最終成就了現如今的他。”


    “他本是長子,我從未想過要和他爭。為了在顧家能夠有一席之地,我踏上了父親的老路,組建了自己的勢力了,還幹出了很多我以前從未敢幹從未想幹的事情。這一切隻是為了生存,不是為了和他爭搶。可最後他竟然連我辛苦得到的也要奪過去,變得越來越貪婪,變本加厲,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善良。僅存的良知也在那次訂婚宴上被敵人收買,被狗吃了。父親失去了顧明城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錯,可惜已經晚了。如今為了例保顧明城的一條命,把顧家的一切都給了我,希望我能饒了他。我也想饒,可是饒了他,我們就會沒有安寧了。”他把頭靠近小肚子,手觸碰著又開始淘氣的小家夥,問他說:“告訴爸爸,爸爸是對的對不對?”


    裏麵的小家夥果然夠狠,竟然真的迴應了他親爸。顧長風先是一愣,隨即苦悶的失笑出來。


    “放心吧!就算你將來有弟弟或者妹妹,爸爸也不會像爺爺那樣無情的。爸爸愛你,也愛媽媽。不會再有什麽姨娘,私生弟弟出現的。作為一個私生子,真的很悲哀。”他在和孩子說話,但其實就是在自言自語的對自己說,對我說。


    今天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下得很艱難,他能夠對任何人決絕,唯獨親情倍加珍惜,可也最終被親情所傷,徹底地失望了。


    我撫摸著顧長風的頭發,這個二十幾歲的大男孩承受的壓力真的很大,在那樣殘酷的環境下讓自己努力保持了自我,學會了偽裝,一步步成長至今有多不容易,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能夠和他走在一起,我不在意他的過去,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滿手血腥。我想要的隻是和他享受,因為他也沒有因為我曾經不堪的過去嫌棄我分毫,被這樣一個人愛著我就什麽都不在意了。


    他睡著了,毫無戒備,睡顏像個孩子。可是眼角滑下了淚珠,神色多少顯得有些憂傷。


    那天我們都很累,就那樣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就是蔣叔叔的葬禮,為了我的安全,吉娜也一同前往,雖然蔣叔叔的死對她來說很難過,但她並沒有因為個人的私事影響工作,盡職盡責陪在我身邊。


    顧長風一早就不斷地和進出圍住他的人應酬著,當然連凱也陪著。之所以這樣忙,是因為從今天起他正式複出,很多事情需要他來處理。


    今天的葬禮,他也是以顧家領軍人出席的。


    我和吉娜也穿著黑色的衣服,一起來到蔣叔叔的靈前吊唁,上了柱香,聞著禪香的味道,讓我多少有些不舒服。


    “琦,你不舒服,我們還是去旁邊的休息室做一下吧。”吉娜看出了我不舒服,攙扶著我走進了一旁的小房間。


    這裏的格局並不大,剛剛聞到那香味真的讓我很不舒服。


    自從有了這個孩子,整個人都變得矯情了,以前從來沒有過這麽多的反應。


    我懇求的抓著吉娜的手,“能不能幫我找杯水,我有些不舒服。”


    “可是,我不能離開你,這是我的工作職責。”


    “你當行行好,我們是朋友,就算貼身保護也不用這樣吧!放心,這裏都是楚家的人,沒有人敢把我這個楚家的大小姐如何的,更何況長風就在外麵,我也不會亂跑。”我再三懇求,吉娜終於妥協,叮囑我不亂跑,她馬上迴來。


    我有些昏昏沉沉的,依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總覺得今天不太對勁,勉強的打起精神,想要站起身走走,可是身體好軟,最後攤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這就是楚家的大小姐?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呢!”


    誰?誰在說話!


    “別廢話,趕快幹活,上麵交代不能傷到她,弄個大肚子的真是麻煩。也隻有那位先生能夠想出利用特製的迷香做文章。快點把她放進箱子裏現藏起來,等那個小洋妞出去找人,我們在把她找機會帶走。”


    那香果然有問題,是特意為我定製的!我隻知道有人在說話,對我還有些毛手毛腳的,當我被放入一個大箱子裏,周圍黑漆漆的,我想要開口求救都好難,艱難的瞧了下箱子:“長風,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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