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許清就去到了醫院。

    病房裏,路遠靠在床頭,護工正在照顧他吃早點。

    許清推門進去,護工停下跟她打了聲招唿,她點點頭,看向路遠,“路遠,我要出發迴江城了,你是在這裏養好傷再走,還是跟我一起迴去?”

    護工又把一勺粥放到路遠嘴邊,路遠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把早餐拿走,他奇怪地問許清,“怎麽突然迴江城?接下來不是要去隔壁j市嗎?”

    “是啊。”許清隨意糊弄過去,“臨時決定的。”

    “哦。”

    “怎麽樣,你走還是留?”

    “我肯定是跟你走。”路遠說。他可不想落到霍凡手裏,隨他處置。

    “好。”許清交代護工幫忙收拾行李,拿了病例轉身出去,到一樓去給路遠辦理轉院手續。

    辦理好手續,再迴到路遠的病房,許清把這幾天的護理費也一並結清,從護工手裏接過行李,拖著出病房,路遠跟在她身後。

    等電梯的時候,路遠悄悄瞥了許清一眼,“你跟他吵架了?”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

    “能不要把我當小孩嗎?也就比你小兩歲而已!”路遠抗議。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許清沒有繼續迴應路遠的話,抿著嘴唇進到電梯,路遠更加確定,她和霍凡肯定是鬧矛盾了。

    許清的車子就停在醫院門口的公路邊,她把行李搬上後備箱,考慮到路遠手臂打著石膏,不適合在身上係安全帶,幫他開了後座的門照顧他坐好,再打開駕駛位坐進去。

    太陽熾熱,直晃人眼,許清從車內的儲物格取出一副黑超,掛在鼻梁上,行雲流水地發動車子。

    過了第一個紅綠燈路口,坐在後麵的路遠扭頭望向窗外,扭過頭的那一下,無意瞥到車子的後視鏡,“師姐,你要走的事情,告訴他了嗎?”

    “你怎麽老是問他?”

    “他追上來了。”

    許清撇了眼後視鏡,嗬,她早發現了。

    市區車多,許清開車技巧又嫻熟,多繞了兩條路,就把霍凡甩開了。

    出了市區,許清看眼後視鏡,終於沒了那台黑色奔馳g係的蹤影,黑超下的嘴角上挑,挑起幾分得意,再往前一段就要上高速了。

    許清開了車上的音樂,美妙的音符充滿車廂,握著

    方向盤的手指隨著節奏敲了敲,心情愉悅。

    “師姐,我感覺他又來了!”

    聞言,許清再看眼後視鏡,霍凡那台黑色奔馳幾乎是以一種瞬時速度,突然地從側麵岔路口拐出來,然後一路飛速不斷拉近和白色斯巴魯的車距。

    許清耳邊似乎都聽到了引擎唿嘯的聲音,這個霍凡,瘋了嗎!

    伴著一道刺耳的刹車聲,一個漂亮的急停,厚重的黑色奔馳像極一隻兇猛的攔路虎,霸道地橫在斯巴魯跟前。

    許清放下車窗,摘了鼻梁上的黑超,朝他吼道:“你瘋了嗎!”

    霍凡已經下車,大步走向她的車子,拉她的車門,“下車!”

    “憑什麽!”車門鎖著,許清就是不下去,現在的霍凡渾身戾氣,太危險太可怕。

    霍凡手搭在車頂,彎下腰,望著車窗裏的許清,“你要生我氣嗎?”

    盡管隔著車門,許清還是感覺到霍凡帶來的壓迫感,她討厭這份壓迫感,咬牙,“你在乎我生不生氣嗎?獵人,是不會在意獵物的感受的!”

    後座的路遠早坐不住了,推門就要下來,霍凡往後看一眼,猛地將車門拉開,和車裏的人對視,語氣冷硬,滿臉的狠戾,“你看到你師姐一臉沒睡飽的樣子嗎?知道她為什麽沒睡飽嗎?因為她昨晚跟我在一個房間,做了一個晚上,折騰得她沒法睡!”

    “霍凡!”這個瘋子!許清將手裏的黑超從車窗扔出去,扔在霍凡的身上,最後摔在了地上。

    砰!霍凡摔上車門,直起身,最後望了駕駛位的許清一眼,輕哼了一聲,大步迴到他自己的車子裏,開車離去。

    霸道的黑色奔馳在視線裏漸行漸遠,路遠皺著眉頭,一臉難過的表情,“他說的是真的嗎?師姐,你昨晚跟他在一個房間。”

    “你別說話。”許清心煩意亂地,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就提高了,很用力地重啟車子。

    路遠也跟著大聲起來,“是不是真的?!”

    許清一個急刹車,“再多說一句,就給我下車!”

    後麵的路遠長腿一伸,一腳踹上隔壁副駕的椅背,他剛剛看到了,看到了霍凡挽起的襯衫下,那清晰的牙印。此時此刻,他簡直想殺人!

    ——

    迴到江城,許清先是把路遠送到江城人民醫院,辦理好住院手續。他還需要在醫院住上一周左右。

    本來是要再幫路遠

    請一位護工,路遠說不用了,他不習慣被人照顧,再說他傷的是手,不是腿,還是可以走動,吃飯擦身上廁所的問題,他也還有右手可以解決。

    許清尊重他的意思,就沒有再堅持,不過,路遠其實是有一點小小的私心:沒有護工照顧,許清不放心,來醫院探望他的頻率就會高很多。

    安頓好路遠,時間是下午四點,不早不晚的,許清拿著手機看著時間想了下接下來的安排。

    路遠從洗手間出來,扯了張桌上的紙巾擦手,許清取下掛在椅子上的包包,“我先迴去,有什麽需要的打電話給我。”

    “誒……”路遠正要開口的,許清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後。

    他什麽也不需要,就是需要她陪而已。

    許清迴到家,抓緊時間洗了個澡,往床上一躺,不用兩分鍾就睡著了。

    昨晚霍凡折騰得她厲害,一連換了幾個姿勢,如果不是最後她承受不住昏睡過去,霍凡大概能要她一夜,腰現在都好像被人用刀砍過似的,又酸又痛,加上後來又連續開了幾個小時的車,她從來沒有這麽累過。

    睡前忘記調鬧鍾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

    許清折騰起來,打開冰箱拿了一塊米粉,兩顆雞蛋,到廚房去給自己做了一碗湯粉,煎了兩顆荷包蛋蓋在上麵,就把晚餐簡單應付過去了。

    吃了晚餐,許清拿了茶幾上的車匙出門,到停車場取了車,開往霍凡家別墅的方向。她要去把安安接迴來。

    德姨見到她來,有些詫異,家裏二少爺霍凡說還有十天才能迴來,怎麽許清突然出現在這裏。

    “工作臨時有變,我先迴來了。”許清含笑,站在門前的台階,“謝謝德姨這些天幫忙照顧安安,我過來接它。”

    “不用客氣的,安安乖巧懂事,我很喜歡它。”

    這邊聊著,已經趴在新窩睡覺的安安聽到許清的聲音,小碎步衝了出來,從德姨腳邊溜過,繞著許清的身邊,尾巴晃個不停,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在說,“可想死你了!”

    把安安的東西搬上後備箱,許清打開後座,在裏麵鋪上坐墊。她剛彎腰退出來,安安小小的一個助跑,就跳上了坐墊上,扭過頭乖巧地看向許清,期待被誇獎。

    許清眉眼帶笑,摸了摸安安的腦袋,“真棒!”安安粉色的舌頭在她手背上舔舔。

    “乖~”許清關上車門,繞到前麵,打開駕駛

    位坐進去,發動車子迴家。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許清白天上班,晚上有時會去看望路遠,順便給他帶外賣加餐,醫院的飯菜總是不怎麽好吃,然後迴家帶安安去散散步,之後洗澡睡覺,第二天繼續起來上班。

    生活一下子似乎又恢複到從前的樣子,平常安穩。

    路遠出院那天,許清去接他,迴家的時候還特意繞了一段路,把車開到他朋友家,把白雪一起接迴家。

    白雪懷著孕,比離開時見到的樣子胖了些,不過路遠的朋友把她照顧得很好,看她的精神狀態和活躍度就知道。

    本來許清就喜歡白雪,一身潔白像優雅的公主似的,又是安安的女朋友,現在還懷著安安的小狗狗,許清對白雪的喜愛就更多了幾分。送她和路遠迴家後,許清還特意陪她玩了一會兒,才迴對麵自己的家。

    安安大概是嗅到了白雪的氣味,許清開門進家以後,就看到安安非常焦躁地在屋子裏打轉,許清走過去摸摸他腦袋上的毛發,“白雪累了要休息,現在不好去打擾,下次我找機會帶你見她。”

    汪汪汪,安安連連叫好。

    第二天,路遠就跟許清一起去上班了,本來他現在是在休工傷假,隻是霍凡提前結束行程迴來了,有些工作需要他參與,路遠最近閑怕了,恨不能隨時給點工作給他打發時間。

    兩人剛到公司,從停車場到電梯,再到各自的辦公室,一路上聽到議論紛紛,說什麽:霍總一迴來就把銷售王主管開了。

    至於解雇她的原因,有人猜測是因為這段時間出差,王主管表現不好,也有人猜測,是王主管覬覦霍凡的男色,勾引不成反倒是丟了飯碗。

    到底是什麽原因,許清這邊自然是不清楚,但這個王主管,一直跟她就不和,所以,她是要走還是要留,對許清來說,的確不重要,所以她也就沒有去向霍凡一問究竟了。

    十點整的時候,所有管理層上五樓會議室開了一場會,結束的時候將近十二點,迴到四樓自己的辦公室時,小芸過來敲門叫她去吃飯,她應了聲好,轉身就要走到門口了,身後的座機響了起來。

    “你們先去吧。”許清對小芸她們說了聲,迴過身接起電話。

    電話是前台打來的,甜美的聲音,“許經理,有一位年輕女士找,說是您的朋友。”

    “朋友?她有說她叫什麽名字嗎?”

    “她隻說她姓潘。”

    許清腦子轉了一下,姓潘的朋友沒有,大學同學裏倒是有的,既然對方能直接跟前台說找她,那興許是認識的,見一下也無妨。

    “好,我現在下來。”許清掛了電話出辦公室。

    前台把人安排在了客人休息室,許清進去的時候,對方正坐在靠展廳的那麵玻璃牆的椅子上,麵前的桌子上放著的是前台送上來的茶水,她正轉過頭看著外麵展覽的車子,留給門口一張側臉。

    “你好?”許清開口打了聲招唿,對方轉過臉來,長相偏清秀型,一頭垂直的長發順在臉頰兩邊,襯得臉蛋小巧精致,化著淡妝,看樣子像是二十四五歲左右。

    而這張年輕漂亮的臉,對許清來說,卻是全然陌生的。

    見到許清進來了,女人站起身,身材挺好,腰身苗條纖細,但又有胸,屁股挺俏,總之像一隻小狐狸一樣的,她撥了撥一頭順直的長發,眉頭微微蹙著,“你就是許清?”

    這話問得有點挑釁。

    “請問你是……”

    “啪!”的一聲,許清等來的不是對方的自報家門,而是一記耳光。

    對方下手極重,那一耳光扇得許清耳朵直嗡嗡,整個腦子仿佛都在晃,她從來沒有被人扇過耳光。

    “許經理!”前台小妹衝進來。

    “你這瘋女人你幹什麽!”

    “這再這樣我報警了!”

    有點靈魂出竅的感覺,許清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漸漸地開始聽得到前台小妹說話的聲音,還看到那個姓潘的女人指著她喊,“我幹什麽她自己清楚!搶別人男朋友有意思嗎!我今天就是過來教訓教訓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打我男朋友主意!”

    這間休息室是由玻璃牆打造的,四周通透,可以看到整個展廳,同樣的,外麵展廳的人,也可以看到裏麵發生的一切,前台衝進來後這裏邊就大喊大鬧的,自然吸引了外麵的人看過來。

    漸漸的,那些探究的目光都越聚越攏,最後都圍繞著休息室往裏看,尤其後麵姓潘的女人說許清搶她男朋友,大家一時之間是議論紛紛。

    眼前這個人,許清確定不認識,要說她搶她男朋友,那更是荒唐,她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但依目前的情形,平息對方的怒氣,讓外麵看熱鬧的人散了才是正經事。

    正苦惱著怎麽收場,從外麵進來一個人,同時伴著此起彼伏的,“霍總!”

    霍凡一雙長腿邁進休

    息室,站在許清身側,問麵前的女人,“你說,她搶你的男朋友?”

    “你是誰?”大概是被霍凡的氣場震懾到,姓潘的女人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降低了下來,但眉頭還是皺著,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刺蝟。

    霍凡輕笑,側過臉問許清,“她問,我是你的誰。”

    “呃……”許清還未反應過來呢,霍凡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低頭一枚吻印在她的唇上。

    當霍凡柔軟的唇貼上來,許清又愣了一下。

    舌尖趁機溫柔探入,霍凡單手環住她的腰,一隻手掌貼在她的後背。

    腦袋好不容易冷靜一點,許清又被這個吻擾得混亂起來,霍凡的唇舌,手掌都像帶著火,把她的身體燒得火熱,發軟,她腦子用不上了,隻能揪住他腰間的襯衣配合著。

    這在外人看來,他們吻得是那樣難舍難分,真是虐狗,看來流言不錯,霍總真的在跟許經理談戀愛。盡管先前聽過太多流言,但是休息室外麵聚攏的同事,親眼看到霍凡親了許清,還是震驚得下巴要掉下來。

    溫柔的親吻結束,霍凡摟著許清的腰,嘴角勾著幾分笑意,霸道又強勢,“我叫霍凡,是她的男朋友,而你仍然認為,她需要跟你搶男人?”

    “……”姓潘的女人目瞪口呆,嘴巴就跟外麵那些人一樣,張著半天合不攏,更是說不出話來。

    有這樣一個英俊多金,風流倜儻的男朋友,哪個女人還會腳踏兩隻船?除非是腦子有毛病,霍凡這個人本身的存在,還有他剛剛的舉動,都太有說服力了。

    “潘萌萌!”一聲響亮的男聲落地,路遠出現在大家的視線當中,他從遠處疾步走近休息室。

    那個姓潘的女人,見到路遠,適才的驕縱一下子不見,臉色有些慌張,聲音變得又輕又柔,“路,路遠。”

    作者有話要說:霍總威武雄壯有木有?

    要謝謝可愛大方美麗有氣質的“嫑槑111”寶貝,昨天投的地雷,biubiu請接受作者發射的連環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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