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推開,坐在老板椅上的霍凡,正拿著手機打電話,看到路遠來勢洶洶,他對著電話簡單交代了兩句,暫時收了線。

    路遠把門踢上,沉著臉大步走近辦公桌,相比之下,霍凡冷靜得多,俊朗的臉上波瀾不起,他將手機放置桌麵,身子往後靠了靠,唇角微勾,“這架勢,是想要找我打架嗎?”

    路遠沒迴答他的問題,反問他,“你故意做給我看的?”

    “何必明知故問。”

    路遠捏了拳頭,胸膛更劇烈的起伏,“我不怕告訴你,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她。”

    霍凡勾唇,望著他的眼睛,語氣冷冷道:“我知道。”

    霍凡全程太冷靜了,有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以至於路遠有氣撒不出來,他憤憤地拉開霍凡對麵的椅子,坐下去。

    這辦公室裏就有茶水區,路遠坐下以後,霍凡起身走向茶水區,問他,“茶還是咖啡?”

    “白開水。”

    嗬,霍凡輕笑了聲,果真是剛出校園的毛頭小子,他還真有點欣賞他這份不怕死的勇氣。

    霍凡真倒了兩杯白水過來,一杯放在路遠的麵前,另外一杯,他自己喝了一口,長腿閑閑地交疊,靠在辦公桌上,一隻撐在桌沿,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純淨的玻璃杯,雙眸盯著杯中晃動的水,嘴角劃開一抹弧度,“我還真想問問你,為了她,就算斷送職業未來,也甘願?”

    聲線平淡,但霍凡這話裏話外,有點暗示和威脅路遠的意思。以他的地位,他的背景,左右一個人的人生,不是什麽難事。

    而以路遠的機敏,他又怎麽會聽不出霍凡的言外之意呢,他笑了笑,那笑不是假裝,是發自內心的無所畏懼。

    他身子稍稍往後挪,靠向椅背,雙臂抱胸迎著霍凡那犀利的眼神,“東南亞十大富翁之一周正最偏愛的外孫,新加坡最具魄力和潛力的投資人,你的家庭背景,學識教養,不允許你做一個小人,所以,霍總,你的威脅對我沒有任何的震懾作用。”

    “很好。”這個迴答有些意外,霍凡挑眉,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扶著路遠身後的椅背,微微俯下身子。

    “懂得知己知彼才有機會贏過對手的道理。”頓了頓,他又直起身,坐迴到原來的位置上,望著路遠嘴角含笑,“如果你能夠把這份用心,放在工作上,把車行市場摸透,身為老板我會很高興。”

    “我既然做了選擇,加入了安達,我就會用心工作,至於許清師姐,我是斷然不會因為你是老板,就把她讓給你。而你……”路遠身子往前挪,帶著挑釁的目光望住霍凡,“敢不敢跟我來一場公平競爭!”

    “我最喜歡競爭了。”霍凡嘴角弧度揚了揚,那抹所向披靡的神色,是不怒自威,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輸過。”

    “這一次,可不一定。”路遠彎了下眼睛,端起水杯喝一口,有些得意,“你該知道,她喜歡我這種類型的。”

    霍凡的臉色在這一刻陰沉了下去,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捏了下。

    “我該迴去工作了,霍總。”路遠笑著起身,而一直保持良好風度的霍凡,卻無法笑臉相送了,他一直板著張臉。

    是,路遠戳到他痛處了,他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一直無法走進許清的心,根源在於,許清大概從來就沒有把他納入考慮的範圍內。

    離開霍凡這裏,路遠迴到自己的辦公室,摔倒的椅子已經被扶迴原位,但是許清已經不在這裏麵。

    電腦開著,屏幕上打開一份文檔,上麵一行字:我迴市場部處理工作,下午迴來繼續交接。

    一人身兼兩職,許清需要總經辦和市場部兩頭兼顧,昨天一天在做總助交接工作,今天迴到市場部,積了成堆的工作。

    她是忙得忘我了,上午半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助理小芸過來提醒她吃飯,她這才感覺肚子非常餓。

    在食堂領了餐,找到位置坐下,許清先喝了兩口湯,隻聽見對麵小芸脆生生地說,“姐,我夢中男神的樣子。”

    許清抬頭,順著小芸癡迷的眼神望過去,隻見路遠站在不遠處的領餐窗口前,身材高瘦,一身正裝穿得帥氣又英俊。

    與此同時,周圍幾桌的同事,也都開始嘰嘰喳喳對路遠議論紛紛,而這些議論的聲音無不帶著讚賞,誰說這不是一個看顏的社會,外貌出眾的人,就是比平常人更容易獲得欣賞和關注。

    下午,許清迴到總經辦繼續交接工作,下班迴家的時候,路遠還是坐她的車迴。

    路遠一直覺得欠許清一個道歉,走到員工停車場的時候,他主動承認錯誤:“我今天不該發脾氣,我請你吃飯。”

    許清打開車門,把包扔進後座,坐進駕駛位,“不用。”

    路遠跟著上了車,“是生我氣了嗎?”

    “並沒有。”許清發動車子。

    “那為什麽拒絕我的邀請?”

    “好吧。”許清手握方向盤,聳聳肩,“準備請我吃什麽?”

    “選你喜歡的。”

    “有段時間沒有吃壽司了,我知道一家不錯。”

    “好,那我們就去那家。”

    下班時間,出來吃晚飯的人很多,好在決定要來時,許清就通過手機預訂了位置,所以她和路遠到了以後,是直接越過排隊等位的人群,坐上了餐桌。

    這家壽司店是半自助的,中間巨大的迴轉吧台,壽司師傅在其中大展身手,至於想吃什麽自己去拿。

    許清拿了魚子醬和三文魚的,路遠也拿好了,然後,路遠又去倒了兩杯橙汁過來。

    “謝謝!”許清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著路遠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卷壽司,想起今天中午在食堂聽到的關於他的討論,大家都在猜他有沒有女朋友,有人說他肯定有女朋友,畢竟自身條件優秀,也有人說男神普遍單身,因為他們要求太高。

    討論的聲音多了,以至於許清也有點好奇,“路遠,介不介意問你個私人問題?”

    “什麽問題?”

    “單身嗎?”

    “為什麽突然問我這個?”路遠眉眼彎了彎,有些受寵若驚,嘴角又露出那可愛的酒窩,“難道你……”

    “不好意思!”許清無意看到路遠身後,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你先吃,我離開一下,很快迴來。”說著,起身快步離開座位。

    牆角燈火昏暗處,一對男女吻得難舍難分,身體糾纏在一起,男的將手伸進女的裙擺,動作大膽又放肆。

    “楊安琪!”許清叫出其中那個女人的名字。

    楊安琪身體明顯一怔,將身邊的小鮮肉推開,滿臉驚慌地看著許清。

    那被推開的小鮮肉,眯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許清,問安琪,“朋友?”

    “你先到車裏等我。”楊安琪試圖支走那小鮮肉,小鮮肉不樂意了,“為什麽要我走?”

    “楊安琪,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許清很不能理解,皺著眉頭質問道。

    那小鮮肉被擾了興致,本來心情就不好,上去就想推許清,安琪上前去橫在兩人中間,“滾蛋!要麽上車等,要麽滾蛋!”

    那小鮮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瞪了許清一眼哼了聲,走了!

    小鮮肉走後,許清按著安琪的肩膀,“他算怎麽迴事?你這樣對老錢?”

    安琪很隨意地聳聳肩,“他很疼我,對我很好,可是那方麵不行,我有什麽辦法?”

    “那方麵?哪方麵?”許清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安琪靠向牆麵,“床上。”

    “那種事,就那麽重要?!”

    “你這不是廢話嗎?”安琪笑得勉強,從手拿包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又去包裏找打火機,“男女關係裏麵,缺少了和諧愉快的性,婚姻,生活,都是不完整不健康的!”

    許清將她嘴裏的煙拿走,“你這是為自己的錯誤行為找借口,好讓自己錯得理所當然。”

    “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是,你有霍總那樣的男人滋潤,你肯定是……”

    許清捂住楊安琪的嘴巴,“胡說什麽!”

    楊安琪瞪她,“難道不是?”許清有些心虛,手上的勁兒一點點鬆開。

    “清兒,我就出來找點樂子,知道把握分寸,你就別替我擔這個心了,好吧?”

    “你就玩兒吧,等到哪天玩火燒身了,有你後悔的!”老錢對楊安琪這個小嬌妻有多寵愛,許清不是不知道。

    “燒不了身,他根本就不在乎。嗬。”楊安琪靠在牆壁上,轉著手中的火機,語氣有些喃喃,整個人恍惚得像是具空殼似的。

    許清直覺當中是有隱情,“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

    “沒有,你別管。”楊安琪直起身,把火機扔迴到包裏,跟她擺了擺手,“走了,**苦短,我們都要抓緊時間。”

    看著安琪的背影,許清仍是覺得不對勁。從前,安琪的確喜歡玩,是個遊戲人生的主,但跟老錢在一起後,雖說她沒有多愛老錢,但因為老錢對她好,她是完全收斂了鋒芒,安琪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女人。但她現在不肯把真實原因說出來,許清也沒辦法,再好的朋友,也有難以言說的秘密。

    “師姐,怎麽了?”耳邊傳來路遠關切的聲音,許清轉過身,差點轉到路遠身上,她本能地往後踉蹌兩步,路遠扶了一下她的手,“怎麽迴事?怎麽突然心不在焉的?”

    “沒事。”許清抓住路遠的胳膊站穩,隨後鬆手,轉身進餐廳,“吃我們的吧。”

    離開壽司店的時候是八點,迴到公寓八點四十幾。走出電梯,就聽到兩種不同的狗叫聲

    ,是安安和白雪,兩隻狗隔著兩扇門一前一後地汪著,像兩個人在對話似的。

    今晚,因為安琪的事情,許清從餐廳到家的這段距離,一直是滿懷心事,現在聽到兩隻狗狗一唱一和的,心情頓時明朗許多,忍不住嘴角上揚,“這兩隻淘氣鬼。”

    “明早帶他們一起散步,讓他們見個麵,怎麽樣?”

    “這個好!”走到家門口,兩隻狗狗還在叫,許清點頭同意,“以後他們就有玩伴了。”

    作者有話要說:師弟的攻勢是一波接一波……

    謝謝“嫑槑111”金主投遞地雷,有一段時間沒有感受到這種被寵愛的感覺了,哈哈~愛你,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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