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餐,許清迴到隔壁自己的房間。

    她到行李箱找了一條幹淨的內褲,進浴室衝了個澡,身上係著浴袍出來了,抓了枕頭躺上床,調好鬧鍾補眠。

    昨晚是許清的第一次,和霍凡又折騰得太厲害,她現在腰很酸,渾身沒力氣,而且困得厲害。

    不一會兒就入睡了,被鬧鍾鬧醒的時候是下午三點。

    許清摸到手機關了鬧鍾,看到微信進來幾條消息。最近的一條是安琪發來的,她點開,是幾張安安的照片。

    第一張,安安在安琪家花園玩皮球。

    第二張,安安仰躺在地上睡覺,四爪朝天,樣子有點滑稽。

    第三第四張,安安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歪著好奇的狗腦袋,萌翻了。

    第五張,安安對著鏡頭小嘴咧開,像在衝她笑。

    許清保存下了這幾張圖片,給安琪迴消息:我剛好想安安了【親親】。

    安琪立即迴應:“我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了,離開江城到現在,都沒跟我問過安安的狀況。”

    許清:“昨晚喝多了,然後現在才醒。”

    中間和霍凡發生的那些事,許清選擇過濾掉,沒跟安琪講。之後,兩個人閑聊起來。

    安琪:昨晚去酒吧喝酒了?

    許清:嗯。

    安琪:那你現在是一個人躺在床上,還是兩個人?

    “……”

    安琪:後巷的酒吧,無數獵手獵物的地方,你就沒有遇到個可以帶上床的帥哥?

    “沒有。”

    “那你的酒是白喝了,竟然還把自己灌醉,你說你4不4傻?”

    “……”

    聊了半個小時,許清放下手機,從床上爬起來,到行李箱翻了一套外穿的短袖短褲,和一件蕾絲連衣裙,對著鏡子比較了一下,她選了那套t恤和牛仔短褲,拆了一頂帽子戴在腦袋上,把一頭長發紮成馬尾。

    許清的臉蛋本來就小,加上膚質好,這一身裝扮簡直是減齡法寶,一下子仿佛讓她迴到大學時的年輕模樣,她對著鏡子滿意地轉圈看,隻是看到白皙脖頸上的吻痕時,還是決定把一頭長發放下,之後換上運動鞋外出找樂子去。

    步伐輕快地下了樓,許清走到客棧的櫃台前,問收銀的小妹妹,這邊的特色小吃街怎麽走。

    順著收銀小

    妹的指引,許清很快找到小吃街,古樸的街道,兩旁開滿小店,門上牌匾高掛,寫著店名,還有的在門口插著旗幟,微風吹過古巷,旗幟隨風飄動。

    巷子裏每一位遊客,手裏除了手機,就是吃食。

    古巷入口第一家是做炒酸奶的,許清想吃,走過去點了一杯,非節假日,這裏遊客並不多,所以根本不用排隊,許清很快就領到了食物。

    她一邊舀著水果和酸奶吃,一邊往巷子裏麵走,經過一家串串店,又被誘人的香味吸引,腳步一拐,走近那家店。

    炸蜻蜓,炸螞蚱,炸蜜蜂,特別重口味,雖然聞著香極了,但許清還是不敢吃,簡單地點了三串羊肉和兩串五花。

    許清把吃完的酸奶盒子扔進垃圾桶,咬了一口羊肉進嘴裏,突然返迴走,大步走向那個跟了她一路的男人麵前。

    “跟了我一路,你不餓啊?”許清嘴角帶起笑意,把一串羊肉遞給他,“喏,給你的。”

    霍凡勾起唇角,沒有去接那烤串,而是直接抓住許清的手,就著咬了一口,他把肉叼進嘴裏,彎著眉眼近距離看她。

    許清試著抽迴手,霍凡卻仍舊緊抓她不放,她又往迴抽了一下,霍凡這才鬆開。

    “好吃嗎?”

    “還不錯。”

    “那既然東西也吃了,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許清挑起眉尾。

    “什麽事?”

    “別總跟著我。

    “……”

    小吃街深處,有一家大型紀念品店,賣各種工藝品,許清進去挑了一番,抱著一盒紀念品再出來,太陽都要落山了。

    不變的是,依然可以看到霍凡隱在人群中的身影。

    怎麽跟傳說的狗皮膏藥似的,粘上就甩不掉了?許清站在店門口,抬手放在額前擋下刺目的陽光,眯著眼睛四處望,目光最後落在對麵的一個巷口,她將手裏拎著的購物袋抱在懷裏,將頭上的帽子拿下來,準備就緒,一個猛勁就衝進那巷口。

    穿著運動鞋在巷子裏跑得飛快,經過一處轉角,許清迴頭看了眼身後,果然不見霍凡追上來,得意地翹起嘴角,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將帽子重新戴在頭上,轉身繞過牆角,突然迎麵過來一個人,等許清意識到的時候,人已經撞上去了。

    帽子掉在地上,懷中的紀念品摔了一地。

    那個跟她碰撞在一起的人,連著後退幾步,慌慌張張

    地轉身逃跑了。

    許清看著滿地狼藉,可惜地瞪了一腳地麵,蹲下身子去撿,一雙修長好看的手就在這時出現在許清的視線裏,但她這時根本沒心情欣賞這漂亮的手,抬頭看向手的主人,哼了一聲。

    霍凡彎著腰,認真地幫她把紀念品從地上撿起,“你這麽慌張幹什麽。”

    “還不是因為你?”許清從霍凡手裏搶過一個小盒子,她還記得這裏麵裝的是一串小紫檀木。

    霍凡繼續在地上撿著,“這怎麽能怪到我頭上,我什麽都沒做。”

    “怎麽不怪你,你一直跟著我。”

    “許清,我們講道理。我來瀝江是為了看風景,是你闖進了我的風景,不是我跟著你。”霍凡據理力爭,他也是要麵子的。

    “我闖進了你的風景?”許清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憤憤然道,“行吧,霍總您接下來準備去欣賞哪個風景?你告訴我,我肯定不出現在那裏。”

    霍凡跟著站起來,“許清,你這樣有必要嗎?”

    “有,非常有必要。”許清從他手裏奪過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我最不喜歡破壞別人的風景了!”

    說著,許清把所有紀念品胡亂塞進袋子裏,拎著就走了。

    霍凡站在原地,看著許清憤然離去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巷尾,他轉身就要離開,無意瞥見牆角下的帽子,拾起來拍拍上麵的塵土。

    邁開腿,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

    拎著袋子迴到客棧,許清將每一個紀念品都檢查了一遍,摔壞了兩個,其他都完好。裝小紫檀木的盒子癟了個角,這不是摔壞的,是她從霍凡手裏搶迴來時,用力過度捏的。

    把東西放下,許清跑到古鎮的牌坊,借著最後一縷夕陽,找路人給自己拍了張照片留念。她不怎麽熱衷於拍人物照,來瀝江後大多拍的是風景圖,這是唯一一張把自己拍進去的照片。

    算是來過的證明。

    許清拿迴手機後,對裏麵剛拍下的照片很滿意,夕陽落在這古鎮,場景美得像是自帶濾鏡,她都不需要用美圖軟件處理了,直接發到了朋友圈分享。

    哢嚓!一聲快門的聲音。許清從手機上抬起頭來。

    一枚高瘦的帥哥站在她的對麵不遠處,單反相機的鏡頭放下,露出一張帶點痞氣又英俊的臉,他對她笑著,“嗨!”

    “我好像不認識你吧?”許

    清盯著他手裏的相機,眉頭微微擰著,顯然對他這種未經同意偷拍的行為很是反感。

    “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男人走到她的麵前,肩上搭著一個雙肩背包,右耳上戴著一枚小小的銀色耳釘,臉上依舊是陽光燦爛,“昨天,在深夜酒吧。”

    “哦。”深夜酒吧的上台表演,不過是許清的一時興起,對她本身而言沒有什麽意義,她簡單的迴應了一聲,而後,向男人伸出手來。

    男人楞了一下,隨後明白過來,將手裏的相機交給許清,許清找到自己的那張照片,刪除,再把相機還給對方。

    “刪照片沒用的。”男人嘴角帶笑,拿迴相機。

    許清一臉問號地看著他。

    男人笑著,將肩上的背包甩到前麵,拉開拉鏈,從裏麵拿出一隻小畫板,上麵夾著畫紙,紙上有一張人物素描,主人公正是許清,是她在台上彈奏吉他的樣子。

    炭筆線條勾勒出生動的形象,十分傳神。

    這人有兩把刷子,許清被他成功地吸引了注意力,捧著那畫看了又看,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被畫出來可以這麽好看。

    “你可以刪掉照片,但是刪不掉我腦海裏的記憶。”男人腿很長,高高瘦瘦的,目測是一米八幾,他說話時的聲音從許清的頭頂傳來,帶著溫柔與繾綣。

    這話說得也太肉麻了吧,許清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捧著畫作的手抖了一下,“你……”

    “我可以約你嗎?”

    許清從畫上抬起頭來,此刻,古鎮夜幕降臨,他身後華燈初上,一種耀眼的美麗襲上心頭。果然是豔遇寶地,連豔遇的場景都那麽動人。

    而心動,真的是一瞬間的事情,就在這一刻,許清的心跳突然快了一個節拍,她說:“好。”

    話音剛落,男人激動地抱住許清,看他抱得那麽自然,平常應該是沒有少擁抱陌生女人,許清是他的第幾個獵物?不知道,許清也不讓自己深入去想,對,她來這裏,是為了快樂,不是為了思考。

    許清試著去迴抱他,但手抬到半空又放了下去,而後輕笑,“準備帶我去哪裏?”

    “深夜酒吧,我第一次見你的地方,怎麽樣?”

    “去了又去,多沒意思。”

    “那我們換一家?”

    “可以。”

    選了一家搖滾主題酒吧,這裏有最灼烈的酒,最動感的歌,

    最嫵媚的女人。

    點上兩杯特調雞尾酒,幾樣小吃,許清和痞帥的耳釘男陷在沙發裏,台上的舞女郎隨著音樂,在絢麗變化的舞台燈光裏,上演著脫衣秀,她每脫掉身上一件遮蔽,就朝台下扔,每扔下一件,台下的男人都為她唿喊,爭著搶著要她的東西,這個時候的現場,活像電視裏的動物世界。

    最原始,最放肆。

    “你怎麽不為她歡唿?”許清眯著眼,視線從台上的舞女郎身上,移到對麵單人沙發上男人的臉上。

    男人從沙發上站起身,繞過小木桌,來到許清這邊,和她擠在同一張沙發上,幸虧許清身材苗條,否則這單人沙發怎麽容納兩個人?

    沙發容量有限,兩個人擠在一起,身體接觸是肯定的,男人環上許清的腰,不安分的手隔著t恤在遊移,嘴巴湊到她耳邊,輕輕唿著醇香的酒氣,“我隻為你歡唿。”

    許清再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同時,她也可以確定,這肯定是一個身經百戰的高手。

    她靠在他懷裏,扭了一下身體,輕笑,“嘴真甜。”

    “你都沒有嚐過,怎麽知道是甜的?”

    話音落,男人便低頭吻住了她,許清一楞,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唇瓣被輕輕咬了一口,放開,他抵著她的額頭,氣息微喘,“怎麽樣,甜嗎?”

    他這是在誘惑她,也是試探,假設許清說甜,他就會繼續吻過來。

    許清推了推他的胸口,他人很瘦,摸上去感覺不到手感,這讓她突然想到另一個人。臉色沉了一下,隨即恢複笑臉,“太著急了吧?”

    突然又是一波尖叫,許清借勢推開身邊的人,目光投向舞台,原來是舞女郎步下了觀眾席。

    一束光追隨著女郎,女郎徑直朝吧台走去,她的身旁簇擁著一群沸騰的男人,女郎一直走,目標明確,走到那個坐在吧台高腳椅上,埋頭喝悶酒的男顧客身邊。

    竟然霍凡也在這裏,許清臉上的笑霎時僵住。

    柔弱無骨的小手搭上霍凡的肩頭,女郎歪著腦袋看霍凡的正臉,一頭棕紅色大卷發如瀑布般傾瀉,屁股撅著,身姿妖媚。她上台的時候,習慣性地掃視了一遍全場,一眼就被這個男人吸引,表演過程中頻頻向這邊發射電波,可惜,她始終隻能看到霍凡的側臉。

    所有人都為她歡唿,為什麽他不?而且那個迷人的側臉,讓女郎差點在台上高.潮,男人身上散發的魅力,有的時候

    是無聲無息的。

    看到了霍凡俊朗剛毅的正臉,女郎更媚了,一隻胳膊勾住霍凡的脖子,聲音嬌弱,“人家跳舞跳累了,可以在你這裏坐坐嗎?”說著話的同時,女郎的手放在霍凡的大腿上,手指隔著褲子撫摸、挑逗。

    許多的目光注視著他們,因為女郎的動作而興奮得狂叫,相比之下,霍凡的反應淡定得過分,他一手摁住女郎在他腿上作亂的手,解開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臂,銳利的眼神盯著她。

    像風平浪靜的海麵,誰也摸不透下麵是同樣的靜謐,還是潛底暗湧。

    而女郎的身後,成對角線的位置,正是許清和小鮮肉的位置,霍凡盯著女郎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一絲熟悉感,腦袋稍微偏了下,就看到了靠在陌生男人懷裏的許清。

    此時,許清也正遠遠看著他。

    兩個人,隔著中間歡唿的觀眾,四目相對。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被鎖了,簡直是冒著生命危險在給大家飆車【流汗】,其實跟初稿比,已經很保守了,一邊默念富強明主和諧,一邊刪掉了好多場景和細節,感覺開得挺穩的,結果還是翻車……

    有寶貝說沒看到,錯過幾個億的,每天早點來呀,我這裏都是晚八點更新的,而且昨天還特意發微博告訴大家更了,恩,可以關注我微博,微博名就是作者名,有些通知不適合發這裏的,我都會在微博上提一下的喲

    謝謝讀者“aomine”,灌溉營養液

    謝謝讀者“多昔”,灌溉營養液

    謝謝馬甲又隱身了的讀者“”,灌溉營養液。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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