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歆聳聳肩,“會上開小差,本來就是你不對。”

    許清:“……”是誰說,沒有人能夠比得上霍森?這倒戈倒得也忒快。

    安達集團所在辦公樓是一棟獨立建築,出自意大利建築設計師之手,不同於傳統的寫字樓。一共有五層,最上麵一層是董事長,總經理辦公室和股東大會會議室。

    四樓是市場部,人事部和客服部,一大一小會議廳。

    銷售和售後兩大一線部門分布在第三層樓。

    再往下的二樓是客戶接待區,一樓是展示區,擺放著公司經營的各大品牌車型。

    許清沒坐電梯,直接走樓梯上去,從消防通道出來,走在鋪了地毯的走廊,迎麵見到等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前的selina,開口打了聲招唿。

    selina是前任總經理霍森的助手,霍森出事以後,再沒有人見過她溫柔的笑,年輕的臉從此多了幾分陰鬱。此前有傳言,她暗戀霍森,至於霍森是什麽態度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霍森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爹地。

    selina替她敲了門,裏麵傳來一聲低沉醇厚的嗓音,“進來。”

    門打開,selina側身放許清進去,許清對她小聲道了聲謝,selina微頷首,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許清抬腿邁進辦公室。

    總經理辦公室差不多一百平米,比許清住的公寓還寬敞,正對著門口的是一堵玻璃牆,光線明亮。

    銀灰色辦公桌緊挨玻璃牆,霍凡就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他的身後是一麵書架,上麵擺滿了各種厚重的書籍,還有獎杯。

    這間辦公室跟前任總經理霍森在時相比,沒有什麽太明顯的變化。

    許清進去後,轉身關上門,走向辦公桌後的男人,“霍總,您找我?”

    霍凡麵對著筆記本電腦,靈活的手指在鍵盤上跳動,有那麽幾秒,偌大的辦公室安靜得隻有他敲擊鍵盤的聲音。場麵很冷,許清尷尬得捏手心。

    “霍……”許清擔心他沒有聽到,想開口再提醒,霍凡掀起眼皮,雲淡風輕地看她一眼。

    “坐。”

    霍凡是個氣場很足的上司,眼神深邃明亮充滿震懾力,許清被他這一看,莫名有點緊張,挪動著小步伐,在他對麵的椅子坐下。

    等她坐定下來,霍凡的手停在鍵盤上,拉開桌下的抽屜,拿出一份病例單,擺在台麵上。

    病曆單上紅色十字架顯眼,許清疑惑,“霍總,這是什麽意思?”

    “把該結清的費用結清一下。”

    “我那天不是給過你錢了嗎?”

    “那天的是封口費,這個是醫藥費。

    許清拿起病曆本翻開,狂犬疫苗?抬頭,“霍總,您這是在開玩笑。”

    “對我而已,跟被小狗咬了一口,沒什麽分別。”霍凡的目光又轉到電腦屏幕上,繼續敲打鍵盤。

    所以,那天他肩頭上的牙印是她留下的沒錯。但,他就這樣把她當小狗了啊?摔!

    許清手裏捏著病曆本,臉很燙,心很涼。的確,她喝多了喜歡賴著沈易北親親抱抱,可能把別的男人當成沈易北,可能犯了不該犯的錯,但這不是她主觀意識想去招惹別的男人,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落人把柄被人一直控製。

    “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許清放下病曆,她想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了,以絕後患。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霍凡抬頭看她,“可以。”

    下午快到下班的時候,許清手機進來一條短信,裏麵是一個地址:合景酒店1201。

    許清也是後來才知道,她那天晚上要進的是1207,本身視力不好,加上喝多了,誤進了1201,也就是霍凡的房間。

    看著這個房間號碼,許清眼皮直跳,心裏湧上一股強烈的愧疚感,覺得對不起沈易北,點開微信給他發了問候的消息。沈易北未來幾天會在香港出差,五一結束後是直接從他老家出發,沒有迴江城。

    五點半下班,路上有些塞車,許清趕到合景酒店是六點十五分,她從車上儲物格裏翻出一副黑超,掛在鼻梁上遮掉了一半的臉,然後推門下車。

    這個時間電梯擁擠,許清進去後低調地躲在角落位置,她是很怕在這裏遇到熟人。

    等到了十二樓,電梯裏的人漸漸少了,許清低著頭扶著墨鏡走出電梯。

    在走廊盡頭找到1201,許清摘下墨鏡,抬手摁響門鈴,稍後房門從裏麵打開。

    霍凡已經卸下西裝外套,剛解開的領帶隨意纏繞在手上,襯衣領口上麵兩顆紐扣鬆開,露出性感的喉結,結實的胸膛在敞開的襯衣中若隱若現。

    許清眼神不知道往哪裏放,遲遲不敢往前邁進一步,杵在門口,星眸微轉,“樓下有餐廳,我們還是到……”

    “事情從哪裏開始,從哪裏

    結束,不好嗎?”

    不好,男女約在酒店見麵很容易引起誤會。許清悶在胸口的話還未說出口,霍帆往旁邊靠了靠,“進來吧。”

    連拒絕機會都沒有。許清迴頭左顧右盼,走廊裏並沒有人,她捏了下手裏的包,稍微鎮定一些低頭走進去。

    兩人擦肩而過那一下,空氣中淡淡的古龍水,加上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混合成獨特的香氣,縈繞在許清的鼻尖,她唿吸驟然紊亂。

    從來沒有這麽窘迫過,正如小田田所說,這真的是一個會讓女人亂了分寸的男人。許清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在心中默念了幾遍沈易北的名字。

    套房除了那張豪華大床,家具什麽的也一應俱全,窗台前的桌子上擺著一隻漂亮的水晶花瓶,瓶中綻放的紅玫瑰,在窗外漆黑的夜色襯托下格外嬌豔,旁邊還有一瓶打開的紅酒和兩隻高腳杯。

    關上門後,霍帆轉身走到那桌前,行雲流水地倒了兩杯紅酒,給許清遞了一杯。

    隨著他走動的步伐,紅酒在杯中搖晃,頭頂的燈光傾斜下來,折射出耀眼的光波,襯得霍帆臉色剛硬而迷離。

    許清看著杯中的酒,芬芳纏繞著唿吸,那種迷醉的美妙入心入肺,但是她不得不謹慎,誰知道這裏有沒有添加點別的什麽東西。

    她不了解霍凡,對他的為人沒有把握。

    “怎麽,怕我往裏麵下藥?”霍凡濃眉微動,臉上終於有了輕微的表情變化,像是在奚笑她的過度防備。

    在他的麵前就像透明人一樣,心裏想什麽都被看透,許清尷尬,掩飾地笑了笑,借口說:“沒有,一會兒還要開車。”

    嘴角往上勾起一抹弧度,霍帆將兩個人的酒杯調換過來,將她那一杯一飲而盡。

    他這是要證明她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了嗎?許清握著酒杯,到了這種地步,她若還是不喝,好像就過分了。畢竟他是老板,不好得罪,權衡之下,許清仰頭把酒給喝了。

    “不開車了?”霍凡看著她輕笑。

    許清:“……”他到底是想怎樣啊!

    霍凡幫她拿了酒杯放到桌子上,許清看著他的背影,覺得現在是合適的時候,“霍總,有些事情還是徹底說清楚的好,關於那晚……”

    “那晚,你醉了,我也喝了不少。”霍凡把她的話接下去。

    霎時間,許清腦袋像給什麽重物襲擊,嗡嗡作響,“所以我們真的……

    ”

    “你覺得,我會和一個念著別的男人名字的女人上床?”霍凡抱著手臂,靠在桌子上,微眯著眼盯著她看,身後是無邊黑夜。

    那晚,霍凡將許清推倒在床上,手指滑過她那被酒精熏得粉紅的臉頰,白如凝脂的觸感,令他心底頃刻柔軟。

    什麽理智都見鬼去。

    是有那麽一刻,他想要為這個女人犯錯。

    可許清雙手掛在霍凡的脖子上,嘴角動了動,輕輕念出的,是沈易北的名。

    正要吻住那抹烈焰的霍凡動作一滯,雙手撐在女人身側,抬頭看著意識不清的許清。

    他得多不挑食,才會上一個念著別的男人名字的女人。

    “那我身上的衣服……”

    霍凡放下手臂,轉身背對著她,給自己倒了杯酒,“你想裸著躺在我床上一整晚?”

    “……”這話說的,許清臉上頓時火燒一樣又紅又燙。

    霍凡抿了口酒,看著窗玻璃上映著的羞澀模樣,“解決了你的困擾,你是不是也該有所反饋?”

    “啊?”

    許清都沒有反應過來,霍凡放下酒杯,迴過身,“明天要參加一場重要酒會,我剛來江城,沒有認識的異性朋友,你當我一天女伴。”

    霍凡真是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麽叫資本家,什麽都想要交換。

    “恐怕是不行。”

    “為什麽?”

    “我有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跟幫我的忙,有衝突?”

    “我不希望讓他誤會。”

    霍凡這個人的確很多時候強勢霸道,但也不是那種蠻橫不講道理的人,聽許清這麽說,他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為難她,“明白了。”

    ——

    兩人各自離開房間,霍凡來到三樓西餐廳吃飯,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服務員過來遞上餐牌。

    本來是想帶上許清,但看許清很怕他的樣子,明顯把他當豺狼虎豹,霍凡也沒必要自討沒趣。

    正對麵,坐了位西裝革履,長相英俊的男人,眼睛看著窗外,正在打電話,“許清,你現在在哪裏?”

    霍凡翻看餐牌的手頓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臉跟著轉向窗外。

    視線當中的許清拿著手機,站在人行道外等紅綠燈。

    “沒有,隨便問問。

    ”

    “嗯,也想你。”

    “對,後天下午迴來。”

    霍凡蹙眉,收迴視線,手指在餐牌上點兩下,合上本子交給服務員。

    他撿起桌上的手機,找到許清的電話號碼。短信編輯到一半,突然一個女人從側麵跑出來,徑直跑到對麵那桌男人身邊,迷你短裙,黑絲襪,身材纖細,彎下腰,在男人的臉上親一口。

    霍凡從短信界麵退出,雙肘擱在桌麵上,狀似隨意地將手機舉高,鏡頭對準前麵的男女,手指在屏幕上連續點了幾下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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