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熱情的沐浴著張張笑臉,無法抗拒的熱度仍然不減,教室裏似乎是火爆的迪廳,埋怨的歌聲四起。

    “什麽他媽的鬼天氣!”

    一個男生索性脫掉了上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熱的我快要休克了!”

    一個女生手裏拿著冒冷氣的老冰棍兒緊貼著脖子降溫。

    語文老師雙手懷抱著厚厚的作業本走進教室,“嗒嗒”高跟鞋發出的聲音清脆有力。

    瞬間教室裏是一片鴉雀無聲。

    不少男生的眼睛就直勾勾的射向了高挑性感的語文老師那半透明似一層紗的淡黃色襯衣裏隱隱約約的花邊乳罩發呆,腦海裏的第一意識有點古怪,那裏麵到底是什麽玩意?

    方思旋手裏握著鋼筆,輕輕的翻開筆記本準備抄寫黑板上的筆記。

    “嘩啦”一下子,筆記本裏滑落出兩張嶄新的鈔票。

    方思旋臉上露出驚訝的神采,迫不及待的翻到夾著錢的那一頁。

    一段殘缺不全歪歪扭扭的行書字跡躍然紙上。

    思旋:作為一個男孩我深深的明白,我的肩上扛著一種東西叫責任,是一種重於泰山的責任。我們都要學會在磨練中成熟,在挫折中長大,非常感謝你的幫助,請恕我難以接受,望海涵!

    同窗好友:張誌根

    xx年xx月xx日

    深夜23點37分2秒

    方思旋欣賞的望著我,笑了。

    我低著頭,手裏握緊的鋼筆不停的遊動著,沙沙的寫著筆記。

    突然,不知什麽方向飛過來一個紙飛機落到我的課桌上,我抬頭掃了一眼教室周圍,同學們都在埋頭苦寫,沒有可疑的懷疑對象。語文老師在黑板上嘩嘩的寫個不停,粉筆灰刷刷落下。

    我迅速的彎下腰驚慌的拆開了紙飛機。

    隻見紙飛機上麵用水彩筆畫了兩顆鮮紅的心相吻合在一起,還有一句讓你忍不住發出笑聲的語句。

    小樣兒!還長誌氣了哦!

    旋

    我迴頭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向了方思旋,誰會想到和她的眼神瞬間火熱的碰撞在一起,我們相視一笑,臉在發燒,心在跳。

    天空真想某人的一張變幻莫測的虛偽麵孔。

    中午十分,火辣辣的太陽抵擋不住層層烏雲的猛烈攻擊,隻好垂頭喪氣的敗下陣來躲進雲層裏。“砰”的一聲,也許是老龍王患了流行感冒忍不住的打了悶雷,“嗖”的一下,一道閃電裂空劃過,雲層就劈成了兩半,頃刻間,瓢潑大雨就嘩嘩的砸向了校園的地麵,窒息般的親吻著。

    但是下午學校組織的也不知道是什麽重要會議還是如期的在高一(1)班舉行。

    教室裏男生的頭部緊貼著女生的胸部,女生的臀部緊貼著男生的膝蓋肉貼著肉零距離般擁擠的滿當當的。已是座無虛席、水泄不通。

    三尺寬的講台又被加寬了兩倍,台上坐著幾位學校元老,教務處主任、校長大人和各課老師代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著近來學生們的學習風氣和關於期末考試的布署工作,唾沫腥子橫飛。

    台下是一片肅靜。

    我低著頭坐著,煩躁不安,耳朵似乎塞了棉球,什麽也聽不進去,似乎這一切的廢話與我無關。

    不知何時聽見“學習”兩個字眼我是麻木的,雙眼是無神的,某一刻我似乎忘記了學習,確切的說是變的不愛學習了,時間似流水,彈指間又流走了90多天,我到底學了什麽知識,腦海裏一片模糊。

    “由於張誌根的家庭特殊,現勉去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校長語重心長的說。

    是不是我的聽覺神經出了毛病,聽到這些親切的話語,我一下子懵了,感動的忘記了流淚。

    “你不接受我的幫助,哼!有能耐你推辭掉學校裏幫助貧困生的政策呀!”

    方思旋擁了擁我的胳膊,笑嘻嘻的小聲說。

    我迴頭勉強的擠出了一個苦笑,表情難看的能嚇倒自己。

    校園是什麽?

    誰有超高的智商給校園下一個合理不變的永恆定義了?

    校園不但是個培養國家棟梁之材的搖籃,還是個讓漂亮女生第一次情願流淚失身的床鋪,更是個讓謠言添枝加葉的傳播挑起江湖恩怨的根據地。

    母親的去世就像一個“爆炸性”的焦點新聞或者像一陣旋風偶然間刮到廁所、食堂一樣被一些“球疼蛋癢”無聊透頂的學生們的三寸不爛之舌用腳指頭想都想不到的千奇百怪途徑添油加醋的處理加工後散布出去。似乎唯恐校園天下不亂,無風不起浪似的,似乎是“沒事找抽性”的想要挑畔到底血濺校園才痛快。

    “誰在和校花談戀愛?”

    “就是那個死了老娘的鄉巴佬。”

    “張誌根牛x啥呀,為什麽勉他的學費?”

    “你不知道呀!他老娘去閻王爺報道了。”

    “裝窮的土包子。”

    短短的七天裏,不經過電視台、廣播站、報刊雜誌和張貼小廣告等媒體的宣傳炒作吹捧, 我就成了校園內外無人不曉赫赫有名不堪一擊的敗類風雲人物。學生們茶餘飯後、課前課後、別忘了還有似乎在夢中都在指手畫腳、議論紛紛、高談闊論關於“張誌根”的“特別關注”的熱門話題。一瞬間,我被謠言和無中生有的緋聞嚴實嚴縫的重重包圍著,似乎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同學們個個就像害怕染上某種瘟疫傳染病樣刻意的躲避著我。走在校園的小路上,刷刷的鄙視眼光射的我抬不頭來,孤獨自卑的感覺突然間塞滿我整個狹小的心房。

    多少次我一個人去食堂打飯。

    多少次我一個人孤單的迴家

    多少次我一個人默默的流淚。

    孤獨!孤獨!孤獨!

    某一刻起,我上課再也不聽講了,作業也滿不在乎的抄襲差生的了。

    某一刻起,我也變的十分囂張狂妄,愛和同學們拌嘴打架了。

    某一刻起,我似乎是天天承受著煎熬,感覺一天24小時過的好漫長,心中是異常壓抑,精神幾乎崩潰到了邊緣。

    某一刻起,我感覺上學是一種痛苦,就像坐牢一樣,開始討厭學校了,總是愛幻想自己是一隻小小鳥,要去展翅高飛,翱翔藍天。

    某一刻起,我自我嘲諷的說,做一天學生就在校園裏混一天,得過且過。

    誰會相信曾經是老師眼裏的好學生家長眼裏的好孩子的張誌根那天中午逃學了,而且是全校的首例。

    三十七度的高溫像火球樣炙烤著校園大地。

    剛與班裏的一個混球男生痛快的打了一架的我瘋子一樣的跑出了校外。

    “張誌根,你去那裏?”肖可軍剛走出門口小商店,手裏拿著一隻雪糕。

    “老子不上學了,迴家修地球。”我火冒三丈的一陣怒吼,像脫韁的野馬樣在大街上狂跑著。

    “不會吧?發什麽神經呀!”肖可軍嘴裏含著雪糕愣住了。

    淚水又不爭氣的滑出了我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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