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帆心中更是納罕,心道,按照醫學常理,摸不到脈搏的病人,幾乎可以宣布病人死亡,可是眼前的病人活蹦亂跳的,要是跟人家說已經死亡了,非挨人家幾個大嘴巴子不可。


    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既然切不到脈搏,那也就隻好通過四診當中的其它三診為其診斷了。


    “這位老大,請你伸出你的舌頭,讓我看看你的舌苔”蕭一帆道。


    麻子臉此時已經汗流浹背,表情中充滿了痛苦和鄙視,心道,麻痹的不管你瞧好瞧不好老子的病,等老子的疼痛減輕了,老子都同樣饒不了你。


    伸出舌頭,蕭一帆看了看麻子臉的舌苔,不由得全身輕輕一顫,正常人的舌苔一般為鮮紅色,苔質略白,而眼前這位仁兄的舌苔居然呈青灰色,常規來說,連死人都不可能有的舌苔呀?


    跟爺爺學了那麽多年的中醫,又在醫學院就讀了五年,即便自己沒什麽臨床經驗,可從醫學理論上來說,也沒聽說過有這樣的舌苔。


    “這位老大,你之前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憋的蕭一帆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好試探的進行問診。


    “吃了什麽東西?”麻子臉簡單迴憶了一下,然後道“老子在路上隻是喝了點燒酒,也沒別的呀?”。


    “這就對了”蕭一帆一本正經的道“問題就出現在這裏,你喝的一定是劣質酒,中毒了”。


    蕭一帆心道,要是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這兩個家夥肯定跟自己沒完,幹脆先搪塞一陣再說。


    馬臉和麻子臉麵麵相覷一番,麻子臉就埋怨道“老牛,買酒的時候你丫的非得圖個便宜,這下可把我害的好慘”。


    馬臉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皮,咧嘴道“老牛,咱不是想著能省點就省點,哪個知道這個黑良心的店家,賣劣質酒給咱”。


    “夥計,你快點給我想想辦法,我的肚子疼死了”麻子臉的腹痛好像是陣發性的,他一咧嘴,疼痛似乎又加重起來。


    “且慢!”馬臉漢子一把握住麻子臉的手,警覺道“老牛,這小子分明是在蒙騙咱倆,你可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


    “老牛,你想想,我買的酒是咱哥倆一起喝的,你說,為啥偏偏的你有事,我沒事?”馬臉漢子繼續道。


    麻子臉聞言覺得此話不假,怒氣遂不打一處來,他一拍桌案,怒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麻雞的,連我們哥倆你也敢騙,你也不四處打聽打聽,我們是誰?”。


    蕭一帆心中暗暗叫苦,萬想不到在這麽短的時間,自己的這點伎倆就被對方識破,不過,話既然已經出口,就不能隨便更改,不然的話,看這兩位的架勢,絕不可能輕饒了自己。


    “兩位老大,你們聽我解釋,我是一名醫生,跟你們無冤無仇,我的目的隻是想盡快把這位老大的病治好,怎麽可能欺騙你們?”蕭一帆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誠意,一副醫者仁心的豪情。


    馬臉漢子正要發作,想必麻子臉還抱著讓蕭一帆繼續為他診治的最後一絲希望,故而朝馬臉漢子擺擺手,“兄弟,咱們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且聽聽這小子還有何話要說”。


    馬臉漢子忍著氣,指著蕭一帆道“你小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位老大,你剛才也說喝了酒,那麽我問你,你除了喝酒,還吃了什麽東西沒有?”蕭一帆看著馬臉漢子道。


    “我們哥倆一起喝的酒,哪個也沒吃東西,這個不用我說,我的這位兄弟就是人證”馬臉漢子煞有介事的道。


    蕭一帆嘿嘿冷笑,“你自己明明偷吃了東西,卻不敢承認,依我看你們兩個宛為兄弟一場”。


    “你胡說”。


    “我為什麽要胡說?這位馬老兄,依我看,你還是實話實說了吧”蕭一帆進一步激將道。


    “你小子tm的挑撥離間,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才怪”馬臉漢子說著,不由得揚起了拳頭。


    “老馬,你急什麽,你就讓他把話說完,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蕭一帆的話,使得麻子臉有些半信半疑,心道,以前和老馬出來,半路上喝酒的時候確實沒有幹喝的先例,莫非他跟我藏了心眼不成?


    “那好,你小子倒是說說看,我到底吃了什麽別的東西?”馬臉漢子的表情幾乎怒不可遏。


    蕭一帆嗬嗬的笑了笑,然後朝著麻子臉道“這位老兄,這還用我說嗎?這小子吃了東西嘴都沒擦幹淨,你自己看看也許就知道了”。


    麻子臉轉頭看向馬臉漢子,果不其然,就像蕭一帆所說,馬臉漢子的嘴角處還粘著兩根韭菜葉,這就說明,馬臉漢子一定偷吃了韭菜餡的餃子或者餅子之類的東西。


    “老馬,看來這位小兄弟還真沒說假話,你我這麽多年的兄弟,即便你偷吃了點東西,本來不算什麽,可你為什麽要騙我?你這樣做,夠朋友嗎?”麻子臉嘿嘿冷笑。


    “這……”馬臉漢子臉上頓顯尷尬之色,結巴道“老牛,你……你聽我說,其實,我沒想騙你,咱們兄弟倆這次走的急,你我二人身上的錢隻夠打酒的,那個餡餅是我跟……跟人家討要的,我又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事,所以才……”。


    麻子臉麵無表情的看著馬臉漢子,腮幫子上的肌肉慢慢的鼓脹起來。


    “老牛,你消消氣,就算兄弟這次錯了,可你想想看,這麽多年,我老馬哪一次騙過你?”馬臉漢子一把扯住麻子臉的手,繼續道“老兄,你千萬不要聽這小子挑撥離間,誒?再說了,即便兄弟偷吃了一個餡餅,難道這個餡餅就能把這劣質酒的毒解了不成?”。


    麻子臉顯然有些蒙圈,這個小郎中的話沒錯,馬臉兄弟也說的有些道理,他轉頭看向蕭一帆,質問道“你小子倒是解釋解釋,餡餅怎麽可能把劣質酒的毒給解了呢?”。


    蕭一帆心道,你是不是真的中了毒,我還不敢確定,至於吃了餡餅為什麽能解除酒毒,你問我,我問誰去呀?


    “這位老大,事情是這樣的”蕭一帆皺了皺鼻子,腦筋急轉,然後道“說實話,不是餡餅能解除酒毒,我想說的是,韭菜能解除這種酒毒”。


    蕭一帆說完,這兩個家夥半信半疑的相互對視一眼,既不敢全信,又不敢一點不信,適才因為爭執,情緒轉移,略略緩解了一下疼痛,麻子臉忽然間感覺腹痛又加重起來。


    “麻雞的,我兄弟疼成這樣,你還不快點找來解藥?”馬臉漢子偷吃了餡餅,總感覺對麻子臉有點理虧,故而再次朝蕭一帆發橫道。


    蕭一帆微微皺眉,歎道“兩位老大,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的診所剛剛開業,很多東西還沒有準備好,不信的話,你們隻管去查看,不過呢,以我之見,你這位老馬仁兄還是趕緊的到附近的山上采些野韭菜來,咱們治病要緊不是?”。


    “你小子倒是會使喚人,你為什麽不去?”。


    “這位老大現在這個情況,我能走的了嗎?我還得趕緊給他治療不是?”蕭一帆說著,從桌角處取出那包不知道多少年沒使用過的針灸包,看似要給麻子臉進行針灸。


    話說到這裏,馬臉漢子再也無話可說,哼了一聲,朝麻子臉道“兄弟,你再堅持一會,我很快就會迴來”。


    支走了馬臉漢子,蕭一帆磨磨蹭蹭的打開針灸包,你還別說,裏麵還真有幾枚鏽跡斑斑的針灸針,在蠟燭的火焰上烤了烤,人體哪些穴位可以止痛,對蕭一帆來說還是再清楚不過,在足三裏、內關、和穀等處取了穴,然後開始為麻子臉進行針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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