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湘!!!”

    賈芙握著劍,淚水撲簌簌地下來了。

    然而洛湘一臉笑意地坐在樹幹上,晃著雙/腿,“結束了。”

    她身子向後,靠在了樹幹上。

    慢慢地,她緩緩閉上眼,風吹拂過她的發絲,顯得她靜謐極了。

    賈芙的淚水打在泥土上,李滄浪手搭上她的肩膀。

    在樹上的曼妙美人漸漸失去了氣息,白/皙的臉頰依舊有幾分紅/潤,仿佛隻是睡著了一樣。

    她和他們走遍了許許多多的地方,破解了許許多多的案子,兜兜轉轉,卻還是迴到了最初相遇的地方。

    可惜她再也不是被八抬大轎,被眾人仰望的“神女”了。

    她自然也不是什麽騙子,她是從敦治神教的藥童,終其一生,也隻是為了找到解毒的方法而已。

    但是最終,她也沒有找到。

    她生得妖冶,一副子亂世之相,但是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在某天,失去了所有生命的氣息。

    年數久了,就連神女的傳說都隻剩下了隱約的傳聞。

    微風拂過,放置在石桌上的美人冊掀開了新的書頁。

    “卡——”

    導演剛喊停,安雪拿著薄被就裹了過來,化妝師七手八腳的幫千程卸妝拆掉頭飾。

    千程匆匆地朝著導演劇組鞠了個躬就去了更衣室換衣服。

    楊麗佳微微詫異:“她怎麽了?看起急匆匆的。”

    “她要去《鮫人》的路演啊,你不知道嗎?”劉成剛撇了下下巴。“這不,連殺青宴都不參加了。”

    “《鮫人》路演不是開始了幾天了?”楊麗佳話音剛落,又反應過來:“哦哦哦,她現在去參加接下來的行程啊。”

    千程抓了抓頭發,看了眼安雪手中的衣服道:“沒有別的裙子了嗎?”

    “有,在行李箱裏。”安雪說著要開行李箱。

    千程拿過衣服,“算了算了,低胸就低胸,反正有暖氣。”

    她換上了衣服,隨便補了個妝,“走走。”

    《鮫人》還有幾天就要上映了,路演已經幾天了,她今天才殺青,路演又剛好就在這座城市,她隻希望能早點到現場,但是現在時間似乎已經不太夠了。

    然而兩人剛出更衣室,準備離開等司機來接時,一輛車

    卻停在了她們麵前。

    車窗緩緩滑下,是一張千程分外熟悉的臉。

    距他們上次見麵已經有將近一個月了。

    千程微微驚詫,“你怎麽來了?”

    “導演擔心你這邊來不及,特意讓我來接你。”沈和光微微點了下頭,“上車。”

    安雪皺起眉頭,一手擋住千程,便對著沈和光道:“我們司機已經來了。”

    “應該還有一段時間了。”沈和光看了眼表,又看向千程。

    千程輕輕拍了下安雪的手,朝著沈和光輕笑了下:“麻煩了。”

    幾人一路無話,到了路演的電影休息室。

    休息室布置得差不多了,導演編劇以及幾個媒體人都已經坐好了,千程見狀,正想鞠躬,卻突然被沈和光扶住。

    她看向沈和光,眼神有些疑惑。

    沈和光脫下西裝外套,披到千程身上,隨後又攏了攏。

    身上一陣暖意,千程微愣,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低胸禮服。

    她低聲道:“謝謝。”

    沈和光輕笑,點頭,沒有迴應。

    ********

    天色已經晚了,陸清業卻剛剛離開攝影棚。

    經紀人的車已經在樓下候著了,距離並不遠,但是陸清業卻像是喪屍似的,搖搖晃晃,慢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沒走幾步,他便發覺寶藍色的西裝多了白色的斑點,沒幾秒,便隻留下深色的水漬。

    他抬頭。

    隻見到零星的白色雪花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

    在空茫的月光下,這些雪花竟像是反光一般的,帶著銀亮的光芒。

    陸清業恍惚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一月份了,下雪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遠處的車鳴笛,他迴過神來,加快了腳步,上了車。

    經紀人迴頭看向陸清業,隨後道:“兩個小時後有一場晚宴,晚宴後還有一個小型采訪,采訪後還有……”

    經紀人還在絮叨著行程,陸清業卻已經閉上了眼。

    “陸清業?陸清業!”經紀人重複叫了幾次,直到他迴神,才接著道:“其實采訪那家媒體可以推拒,要不然先推掉休息下?已經兩天沒好好休息了。”

    陸清業打了個哈欠,眨了眨微紅的眼睛道:“沒事,你先開車,我眯一下

    。”

    經濟人搖了搖頭,陸清業雖然為人荒唐了些,但是在工作上卻拚命極了。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那種地方出來的孩子,比誰都要懂得錢和工作的重要性。

    車速平穩均勻,陸清業卻毫無睡意,他睜開眼,看著窗外的雪,仿佛又迴到了那個冰冷的夜裏。

    破舊的房子內,紙盒堆成了山。

    “刺啦——”

    男孩手中的紙盒瞬間出現一個裂口。

    一旁的女人瞬間扯過紙板,細細看了起來,隨後,便是窒息的空氣。

    “你現在還有一點用嗎?!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女人吊著嗓子,聲音刻薄尖銳,隨後她又將一張破舊的薄毯扔在男孩身上:“真是廢物,什麽用也沒有?!”

    隨後,女人又像是焦慮了起來一樣抓著頭發:“要是你沒有出生就好了,要是沒有你就好了!”

    聲嘶力竭的女人。

    男孩一言不發,小小的手上盡是被紙板割裂的傷痕。

    沒幾分鍾,女人又像冷靜了下來一樣,猛地抱住男孩哭嚎了起來。

    “我真的好累啊,你放我自由好不好?好不好?”

    男孩看向天窗,方方正正的窗框處,玻璃已經碎了,上麵覆蓋著厚厚的塵土。

    下雪了。

    星星點點的雪花順著窗飄了進來。

    好冷。

    這刺骨的冷意似乎一直不願意放過他,在每個夜裏,他都瑟瑟發抖,唯有交纏的身體能帶來絲毫暖意。

    陸清業收迴目光,嗤笑了一聲。

    “到了,準備一下。”

    車停了下來。

    陸清業拉開車門,長/腿邁出車外。

    明明隻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露天宴席會場的人們卻情不自禁都將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

    他下了車,微微低頭,眼睫一片陰影。

    他朝著眾賓客點頭,長身玉立,風度翩翩。

    隨後陸清業輕笑,俊美的麵容上顯露幾分邪肆,一雙灰眸滿是欲言又止的深情,不知道又收割了多少男女的芳心。

    **********

    路演結束之後,便是一眾主創的聚會。

    尤其千程,今天才參加路演,更是逃不開一番敬酒。

    不過所幸導演編劇都是文雅之人,並未強求,所謂敬酒也不過是熱熱氣氛。

    千程推拒幾番,大家便也作罷,隻是熱絡地和幾位投資人以及院線的負責人聊了起來。

    千程吃了點東西,目光不禁看向了身旁的沈和光,心情倒是複雜了起來。

    那次相聚,他那句有些曖昧的話讓她疑心他對她有些情愫,但是沈和光今日看起來倒像是不準備戳破,她又不敢直接挑明拒絕,萬一沈和光反口說自己自戀呢?越想,她越不自然了起來。

    千程心不在焉地夾了一筷子菜,眼珠微微動了起來,心下有了決定。

    你不戳破,那就別怪我釣魚執法了。

    千程托腮看向沈和光,聲音低低的:“今天,謝謝你的西裝了。”

    “不用。”沈和光輕笑了下,笑意溫柔。

    “你——”千程話音遲疑,“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沈和光有些詫異,“嗯?什麽?”

    千程手指翹了下桌麵,眼珠微動。

    “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她動了下腿,高跟鞋尖輕碰到沈和光的小腿。

    隨後,千程臉上漾起了笑意,一雙桃花眸眨了眨,眼裏有小鉤子似的。

    快點告白,我好拒絕你啊!

    沈和光喉結微動,俊美溫和的臉上笑意不變,隻是眼中浮現了點不解:“怎麽了嗎?你想問什麽?”

    他說著,還極有禮貌地挪動了下位置道:“抱歉,位置有點窄,剛剛好像不小心碰到你了。”

    千程:“……”

    “沒事啊。”千程幹笑了下,收迴了腿。

    她順手拿起杯果汁喝了幾口,遮掩住自己的臉。

    難道沈和光之前真的隻是順口說的,是自己會錯了意?

    仔細想想,沈和光確實從來沒做過什麽過分曖昧的事,隻除了那句話……

    不是,自己別真是太自戀然後覺得全世界都愛自己……

    千程越想越覺得尷尬了起來。

    但是沈和光這樣懂進退又火的明星,之前抽時間教自己跳舞這件事現在細想也挺曖昧的誒……

    不對,自己不可能誤會的。

    像她這種優秀漂亮的小仙女,沈和光憑什麽不可能對她見色起意啊?!

    千程鼓起勇氣,打算再

    試探一下沈和光,卻見沈和光起身離開了。

    千程又坐了一會兒,打算再去撩撥一下沈和光。

    她起身出了包廂,沒走幾步,便看見沈和光靠著欄杆,指間夾著一根煙。

    夜間的雪洋洋灑灑,月光也顯得寒冷極了。

    沈和光幾縷頭發垂在額前,側臉卻並不柔和,反而多了幾分頹靡的冷冽。

    微風拂過,他的領帶鬆散,露出了隱約的的鎖骨,指間的煙慢慢消散。

    全然不同於平日的過分溫柔。

    千程的心仿佛被小鹿撞了一下。

    她的視線過於**,很快就被沈和光發現了。

    他微微轉頭,看向千程,輕笑了下,那笑,卻愈發襯得他的氣質頹靡渙散。

    【宿主,係統檢測到您的心跳加速——】久違的蘿莉音在千程腦內響起。

    千程微微咬唇,煙波瀲灩。

    “糟糕,是見色起意的感覺……”

    【……】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雙更,我基友也陪我雙更!

    不雙更我是狗,我基友是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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