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顏靜靜的看著血蹤尊者的背影,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個嘲諷微笑:“威脅嗎?有趣有趣,看來這位吳道友也不如表麵上的這麽強悍啊……莫不是外強中幹?這場鬥法越來越有趣了,看來若是不插一腳豈不是對不起自己了。”


    蘇輕顏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芒,自從進階化神後,蘇輕顏幾乎都沒有好好的動過手,這次既然有機會,自然不能放過。更何況,張家給出的好處,確實令人動心。


    當然,最重要的是,蘇輕顏,不喜歡被威脅!若是那位素未謀麵的吳道友什麽都不做,說不定蘇輕顏還要好好考慮一番再決定要不要加入其中。但是他偏偏派出了一人來威脅自己,這讓蘇輕顏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那毒蛇一般的瞳孔。


    若是其他修士,說不定還真可能攝於血蹤尊者的威名,好好思量一番,打打退堂鼓。但是蘇輕顏是誰,一步一步從追殺之中成長起來的修士,但凡她有一點退卻的意思,如今可能就已經是一具白骨了。


    而且這位血蹤尊者顯然是沒安好心的,那副表情分明是想在蘇輕顏心中留下陰影。若是蘇輕顏就此退卻,指不定這位血蹤尊者就會成為自己的未來修仙道路上的阻礙。


    “嘖嘖,這究竟是威脅,還是巴不得小女子不加入啊。”


    蘇輕顏找了間客棧住下,而她的行蹤也早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


    “哥,照我說。有了血蹤道友他們,何必還要浪費那個力氣,這般張家找一個人就去威脅一個人,傳了出去還顯得自己小氣。”


    某間洞府內。宮裝女子正一臉不解的看著麵前青衫男子。


    “若是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又何必非要血蹤道友他們出手呢。畢竟他們的手段……”青衫男子眉頭不由的皺了皺,顯然也對血蹤尊者等人有些頭疼,“若是十個人全死了,縱使我坐上了城主之位。也難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宮裝女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人都已經請來了,現在才怕殺人。這十個人兇名在外,即使是不殺人,自己哥哥的名聲隻怕也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又何必在乎這些無所謂的東西。


    “哥哥就是太小心了,否則哪裏等得到今天。”


    青衫男子不在意的笑了笑,心中暗暗感慨,自己的妹妹還是太單純了。真以為那十個人是好對付的。


    “不過說來哥哥真是好本事。說讓血蹤道友去威脅那女修。他就去了。”


    青衫男子聽著自己妹妹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當那幾個人是好驅使的,那血蹤尊者根本是不想自己碰到太弱的對手。所以才會去罷了。”


    宮裝女子一愣:“哥哥的意思是說,那血蹤尊者怕那女修太弱。所以才去嚇唬嚇唬她?!這不是變向幫了張一柔嗎!”


    看著宮裝女子憤慨的麵孔,青衫男子嘴角抽了抽,不知怎麽說好了,良久次啊說道:“曦兒,你要記住,這些人是哥哥請來幫忙的,不是你的手下,不要試圖對他們指手畫腳!”


    看到青衫男子突然變得嚴肅的麵孔,宮裝女子心中一凜,這兩天看張一柔憋屈的臉,和對自己哥哥還算尊重的十人,自己竟然有點得意忘形,差點忘了這十個人都是兇名在外:“是!”


    看到宮裝女子了解了自己的意思,青衫男子鬆了一口氣:“行了,平日裏也不要總去找張一柔的茬,一切都等到塵埃落定了再說。”


    宮裝女子點了點頭,又有些擔心:“哥哥,那個老不死的實力雄厚,又壽元將盡,會不會……”


    青衫男子笑了起來:“傻丫頭,那可是我們的師父,我怎麽會對他出手呢?”


    宮裝女子恍然大悟,隻要那十場鬥法勝利了,城主候選人的鬥法就可有可無了。若是青衫男子不戰而退,說不定還能博得個不對恩師動手的美名,兄妹兩相視一笑。


    蘇輕顏才懶得管這些人之間的小九九,即使知道了大概也是要大大的鄙視一番。修仙界裏,誰不知道誰,凡人間在乎名聲那是不得已而為之,一個堂堂修仙者搞這些有的沒的。難道他們不知道,除了當事人外,根本沒人在乎這些人是什麽人嗎。


    比起這些人的明爭暗鬥,蘇輕顏更關注的卻是功法問題:“當初在凡界碰到實力相當的對手極少,但是現在,看那血蹤尊者的模樣,隻怕是不全力而為是不行了。若是全力而為,天香玉骨之事勢必隱瞞不住。”


    蘇輕顏摸了摸臉:“容貌瞞不住倒也無所謂,無非就是要多幾個登徒子罷了。但是天香玉骨……”


    蘇輕顏不由的拿出了一副畫軸,正是天香仙尊留下的功法。這畫軸越到後來就越是神奇,裏麵也會出現各種秘法,好巧不巧的,裏麵正有一篇隱藏天香玉骨異香的秘法。想來天香仙尊也是煩不勝煩之下,才不得不創了這秘法。


    但是這秘法修煉起來不是那麽容易的,最起碼要化神中期的功法。蘇輕顏如今不過初期修為,要修煉這中期功法著實有點困難。


    “難也要試一試,隻能希望這三百年的山沒有白爬了。”


    第二日一早,蘇輕顏來到之前的酒樓中,果然遇到了正在那裏等著答複的張一柔。


    “張仙子,不知這爭奪城主之位的鬥法何時開始?”


    張一柔一聽此言就知道有戲,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驚喜之色。既然是城主之女,又在城中經營了這麽多年,張一柔哪裏能不知道昨天酒樓前發生的事情。她正擔心蘇輕顏會不會因此拒絕,沒想到蘇輕顏居然會同意了。


    “三個月之後。”


    “三個月嗎?”蘇輕顏微微一笑,“差不多夠了……”


    這話讓張一柔不由的有些疑惑,蘇輕顏略帶歉意的看著張一柔:“張仙子,小女子有件要事要辦,也不知三個月能不能順利完成,所以此事小女子一時片刻沒法給仙子一個肯定的答複。但若是事情進展的順利,屆時張仙子又仍然沒有找到人,小女子再加入仙子如何?”


    張一柔驚喜的臉頓時難看起來,但是看蘇輕顏真誠的臉,張一柔知曉蘇輕顏沒有說謊,因為她完全沒有說謊的必要,看來蘇輕顏是真的有要事要辦:“如此小女子就在此恭祝仙子馬到功成了。”


    “多謝仙子吉言。”


    蘇輕顏微笑著迴到了客棧之中,隨即關門謝客,專心研究起陣法來。這番舉動,倒是讓吳氏兄妹一陣莫名其妙。


    “哥哥,你說那女修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似乎是答應了,但是又沒答應……”


    “這是什麽意思?”宮裝女子聽得一臉的莫名其妙。


    青衫男子目光閃了閃:“這女修應該不是個簡單人物,當初被血蹤尊者威脅後,還能露出那般表情,應該是個有些實力的人。但是又沒有那麽有把握,所以我猜……”


    青衫男子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弄得宮裝女子一臉的焦急:“哥哥你猜到了什麽?”


    青衫男子無奈的看了宮裝女子一眼:“你啊你,平日裏看著挺聰明的,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範迷糊。”


    宮裝女子俏臉一紅:“那不是有哥哥你嗎,哥哥你倒是別掉曦兒的胃口了,到底猜到了什麽?”


    青衫男子抿了口茶:“我猜,那女修必然也是想和血蹤尊者過過招,但是又信心不足,所以修煉秘法去了。”


    宮裝女子一聽,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接著又有些緊張起來:“這女修名不見經傳的,說不得真的會什麽厲害的秘法,哥哥,我們要不要防一防?”


    “防?!”青衫男子麵上出現一抹古怪之意,他倒是想防,但是血蹤尊者必然不會。若是讓他知道那個沒被自己嚇跑的女修,非但沒有躲,反而去修煉秘法去了,血蹤尊者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任由蘇輕顏將秘法煉好,再想辦法殺了她。


    變態人的愛好總是那麽的不同尋常,自己還是不要貿然插手的好。更何況,不管怎麽說,張家都還是此城名正言順的城主,在城中的勢力依然不小,所以想在這客棧中動手也不容易。


    宮裝女子看了看青衫男子的臉色,這次倒沒有蠢的再問了,自己便看明白了情況,不由的有些憤憤:“分明是想找個庇護之地修煉,還這麽高高在上……”


    聽到宮裝女子不屑的言語,青衫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因為別人有這個實力,若是你也有本事讓一個城的化神修士聞風喪膽,我保證你即使有求於人,也可以高高在上!”


    宮裝女子一時無語,心中不由恨恨,若不是那個老不死的小心眼藏私,說不定自己就能有那個實力了呢?


    另一側,張一柔一臉頹然的坐在大殿內,坐在上首的是他的父親。


    “爹,這隻剩下三個月的時間了,還剩下兩個人找不齊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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