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等了十幾秒,也沒等到林渺渺主動詢問,更別說什麽驚詫愛慕崇拜的眼神。

    她同樣目光炯炯地望著他,黑漆漆的眸子似乎在:等你說。

    宗政再一次得出下午的結論,對林渺渺就不能用暗示的。

    林渺渺這人從外表看,拒人千裏,似乎不太容易相處,但其實她很好相處,不會無理取鬧,也沒有諸多要求,更不會吵吵鬧鬧,她在他辦公室的時候,也一直很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像一株獨自盛開的青蓮,他一抬眼就能看見她秀美的側臉,和發絲上的光。

    在沒有觸及她底線的時候,她一直都這麽的乖乖巧巧的,當然一觸及她的底線,這株美好的蓮,立刻變成了荊棘,還是那種會主動揮舞藤條的荊棘。

    不過,她現在的底線,他還沒戳到。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不、上、道、了!

    宗政慵懶地挑了下眉,掃了她兩眼,才慢慢地說:“你就不懷疑,事情怎麽就那麽的巧?”

    林渺渺當然也懷疑過,但警方不是查過那人說的話嗎?她還怎麽懷疑,隻能自認倒黴啊。

    宗政的手指輕敲了下桌麵,“我從來不相信巧合的事……”

    他一直認為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隻是當那些因素在考慮的範圍和能力之外時,才成為了巧合。

    比如再一次遇見林渺渺,和她結婚,這是巧合嗎?當他知道她的身份時,這就是一種必然。

    林渺渺一直是個很好的聽眾,在宗政停頓的時候也沒插嘴,慵懶而低醇的男音再次在房間裏響起:“在今天之前,警方找不到任何證據,案情一直在原地停步……我便來了一招打草驚蛇……”

    “審計、稅務部門再過幾天就要對陳氏賬目進行審查……在這時突然冒出一個人自首……”他笑了笑,顯然這所謂的審查就是他的“打草驚蛇”,既然他用了這種方式,很明顯還有後招。

    “現在就有兩種情況,第一是陳氏丟出來一個棄子,想平安過這一劫,第二種……”他停頓了一下,慢慢斂去了笑容,神色凝重,“第二種,有人想讓陳氏背黑鍋。”

    他推開餐桌的椅子站了起來,晚飯雖然沒吃完,但兩人都沒什麽心情繼續吃,宗政拉著她去了客廳,坐下後,才凝重地說:“不論是哪種情況,都有點棘手,幕後的人在動手前就計劃得非常周密,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在動手前就安排好了失敗後的幾種方案……如果是陳氏做

    的,那還好說,敵人就是明處,如果是另有他人……”

    林渺渺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但照宗政這麽一說,好像比剛開始還要嚴重。

    她安靜地聽他分析,雖然聽得有點混亂。

    他的聲音不高,卻非常的悅耳,低醇又有著一絲玉石撞擊的清越。林渺渺有點走神,是不是因為喜歡一個人,他的所有東西都被柔光美化了一層?連他的聲音,她也覺得很好聽。

    本來就聽得迷糊,還開起小差,她趕緊收斂心神,聽他繼續說。

    “……那個疑犯說的事,全是真實的,高利貸追債上門是你迴到z市的第二天,和方戴的侄子做交易,是在我媽帶你去畫展的第三天,停車場的監控在你去的前一天晚上壞掉……所有的事情如果不是巧合,那麽這個人在半個多月前就開始安排,每個環節絲絲入扣。”

    林渺渺黑亮亮的瞳仁木木地望著他,她以前真沒覺得自己有多笨……

    “那……現在怎麽辦?”以前她從來不會問出這樣的話。

    宗政笑了笑,似乎很滿意她這種依賴他的態度:“我現在還不確定是哪種情況,不過陳氏不就在跟前,如果另有他人,我們就將計就計,如果是陳氏做的,嗬嗬……”

    他的笑聲很沉,聽到耳朵裏讓人背脊發毛,林渺渺卻覺得有種很新奇的安全感,剛和他結婚時,她覺得他很幼稚,但經曆過這件事後,她忽然發現,自己也並不是那麽的了解他,好像他一夜之間就從一個得寸進尺的流氓,變成了參天大樹,他也可以給她安全感。

    他話音一轉,語氣比之前還要嚴肅凝重:“不過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你現在被這麽一個人盯上,以後要二十四小時都跟我在一起,知道嗎?”

    說到最後三個字,宗政的聲音倒是輕快了幾分,以那個人這麽小心周全的風格,現在風頭這麽緊,他肯定不會冒著風險繼續動林渺渺,宗政完全就是自己想把人二十四小時都拎到自己麵前。

    現在他對林渺渺的行事換了一個策略,以前他喜歡命令她,這種方式很容易遭到林渺渺的反彈,於是他換成了講道理,或者說忽悠人。

    他拖著她去上班時,說:“車禍剛過,兇手毫無音訊,你還處在危險中,如果不在我麵前,我會擔心你,我擔心你就會分散我的精力,造成工作上的疏忽,我也許就會做出一些失當的決策……”

    等他說完後,林渺渺默默地跟著他去上班了。

    宗政覺得這種方式,比以前那種粗暴直接的管用了很多。

    談完正事,他忽然低聲問:“三天多了吧,還沒完?”

    林渺渺還沉浸在那個複雜的陰謀中,聞言愣愣地看著他。

    然後,他的唇印到她發愣微張的唇上,他有點得意地想,林渺渺現在的表情這麽豐富,那都是他的功勞,發呆的表情配上那雙黑玉般的瞳孔,粉嫩的唇瓣,真是讓人想要喪心病狂一下。

    作為一隻狼,他隻想吃肉……

    他的手探入她的腰間,手指插入褲腰。

    林渺渺現在哪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按住他的手:“明天才可以。”

    宗政臉色有點陰,女人每個月為什麽要有那幾天?!除掉這幾天,還要除掉她心情不好,沒興趣的時候,一個月還能剩下幾天?

    初夜的第二天,他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覺得應該憐惜她。她的手有傷,他也沒好意思讓她用手,至於用別的地方,他直覺應該會碰到林渺渺的底線,而況他也不想表現得這麽的急不可耐。

    第二天是周末,林渺渺接到鬱欣的電話,鬱欣約她吃午飯。

    經過宗政的分析後,她對之前卻懷疑過鬱欣,感到有點內疚,猶豫了兩秒,就同意了鬱欣的邀請。

    “鬱阿姨約你吃飯?”宗政問了一句,沒等她迴答又說,“剛剛結案,她現在約你,多半還是因為內心有點不安。”

    李珍和鬱欣的私交很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可以說鬱欣是看著宗政長大的,如果是別人約林渺渺吃飯,宗政多半要去插上一腳,但是鬱欣隻單獨請了林渺渺,他也沒好意思非要去。

    吃飯的地點在子牙河附近的一個私人會所,林渺渺已經提前了十分鍾到達,進去了才發現鬱欣已經到了,盡管她知道鬱欣和車禍沒什麽關係,見到對方還是有種怪異感。

    鬱欣笑著跟她招了招手,問過她的傷勢,忽然感慨地歎了口氣。

    “如果我妹妹也有你這樣的身手,恐怕也不會那麽容易就死了。”

    林渺渺一怔,鬱嘉?那恐怕是林世群唯一愛過的人,她隻知道鬱嘉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怎麽死的卻不知道。

    “你妹妹……是怎麽去世的?”林渺渺也知道這樣直接問有點不禮貌,但還是問了,就像是女人的直覺,直覺鬱嘉的死有問題。

    鬱欣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出了兩個字,這個兩個字就像熱鐵

    放入冰水中,讓林渺渺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涼意。

    “車禍。”

    又是車禍,鬱嘉死於車禍,李嫣死於車禍,她也剛經曆了車禍,宗政說,他不相信這個世間有那麽多的巧合,每一件事,有果必有因,那些看上去巧合的結果,隻不過,因在他的認知範圍外。

    連續三次車禍,她實在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都是巧合。

    “上次你問我為什麽對你另眼相看,我沒迴答你……”鬱欣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剛剛那如冰雪般的寒冷,似乎已經徹底在初夏的陽光中隱去。

    “你長得像我的妹妹。”

    林渺渺驟然抬頭,從前許多不明白的事,電光火石般地擦過她的心頭,那些被她忽略了的細節也從迷霧中浮現。

    從十多歲的時候開始,林世群看她的目光有了變化,似乎總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也是從那時候起,林世群對她的關心多了起來,她曾經以為林世群透過她看得是李嫣,但李嫣和林世群總共隻見過一麵,林世群又怎麽會想念她?

    鬱欣似乎並不介意林渺渺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笑了笑:“所以我第一次見你,就對你充滿好感。”

    “我……很像你的妹妹?”林渺渺問。

    “也不是很像,模樣有四五分相似,眼睛最像,但你和她的氣質不同,所以看上去也隻有三分像了。”鬱欣的語氣輕鬆地開了個玩笑,“當然,你比鬱嘉漂亮。”

    整個飯局,都是鬱欣在掌控著節奏,隨後她說起了一些鬱嘉小時候的趣事,這一頓飯林渺渺吃得心不在焉,她以為今天得到的消息已經夠多了,直到分離時鬱欣的一句話。

    “看久了倒沒那麽像了,你的母親倒是和鬱嘉有七八分相似。”

    林渺渺的心髒幾乎因為這句話突兀地抽動了一下,她抿了抿唇,壓下起伏的情緒:“你、見過我的母親?”

    鬱欣迴避了這個問題,就像上次林渺渺詢問她對她的態度一樣。林渺渺並沒有不屈不撓地追問。

    鬱欣見過她的母親。

    就算她真是那個神秘的女人,又能怎麽樣呢?

    “小心顧容。”

    這是鬱欣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鬱欣是不是在暗示她,車禍和顧容有關?但,如果顧容就是那個冷靜周密,連續策劃三次車禍的人,從情理上,她有點不相信,顧容的動機很明顯,但她不是那麽一個做事

    冷靜,計劃周密的人,而且……

    顧容最恨的是陸萍,陸萍卻還好好的活著。

    吃過飯後,林渺渺直接迴了世紀花園,宗政看到她時,立刻就察覺了她的情緒,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你跟你爸吃完飯,心情低落了好幾天,現在跟鬱阿姨吃完飯……”

    宗政微微擰了下眉,問:“是不是,她跟你說什麽了?”

    林渺渺還在搖頭,下巴就被宗政捉住了,熱烈的吻將她的唿吸都吞沒了。

    他的手才剛剛解開她的紐扣,就被林渺渺按住,宗政微眯著眼盯著她。

    “我沒心情。”她說。

    他彎腰就把人給抱了起來,沒心情?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可以做了。至於林渺渺有沒有興致,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憋了這麽幾天,他現在恨不得霸王硬上弓。

    林渺渺用手捶了他幾下,宗政不痛不癢,腳步如飛地把她抱到了浴室裏,下一秒她和他就被頭頂微涼的水從頭澆到尾,林渺渺一陣無語,這一下,渾身都澆濕了,不洗也得洗。

    “上迴沒一起洗,補上!”宗政一邊脫她的衣服,一邊得寸進尺地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給我脫。”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緊緊地貼在他的皮膚上,隱隱透出衣衫下結實強健的肌肉。手掌下是滾燙的溫度,和不斷跳動的血脈,林渺渺微微錯開了眼,臉有點燙。

    宗政連脫帶撕的把她剝了幹淨,然後開始諷刺某人的龜速,到現在才解開幾個扣子,他把自己的衣服一扯,吻住林渺渺,一手解著皮帶,一手用力地揉著她。

    林渺渺往後退,他就緊跟著貼上來,等到他脫掉自己的褲子,抬起她的一條腿就開始在她的腿心摩擦,如果不是他摟著她的腰,林渺渺不確定自己一條腿能不能站穩,這絕對不是她的下盤不穩,而是浴室太滑!!

    林渺渺氣息不穩地推開他,雪白的肌膚早被他揉得紅一塊白一塊,腿也開始發軟,宗政直接把她推到身後的牆上,完全不同於第一次的溫柔,仗著氣力把她的腰摁在牆上,似乎就想這樣硬來。

    林渺渺被他弄得有點疼,叫了一聲,然後宗政的動作變得更加急切而粗魯,隻是他在她的腿心戳了快一分鍾,都沒找準兒地兒,他惱火地罵了一句,把她抱起來,似乎想像第一次一樣,把她放到洗手台上,看著來。

    “先洗澡!”林渺渺的臀部剛沾著洗手台,就麻利地跳了下來

    。

    宗政輕哼了一聲,伸手想把她拽過來,林渺渺躲開他的手,跑到浴池了一邊,將浴池上的淋浴打開,宗政衝她吼:“你跑什麽跑?”

    林渺渺白了他一眼,連洗澡都等不及的人,她不跑這澡還能洗嗎?宗政倒也沒追過來,一邊盯著她的身體,一邊洗起了自己,林渺渺被他火辣的視線看得有點不自在,開始往在身上塗滿泡泡。

    宗政迅捷地在三分鍾內洗完,他關掉水,邊說邊朝她走來:“洗得真慢,來,我給你洗。”

    林渺渺剛在自己身上塗完泡沫,正把洗發水擠在手心裏,他走到她麵前,在她的胸上揉了幾下,手指還帶著泡沫就直接探向她的腿間,林渺渺猝不及防,被他摸個正著,此時想並攏腿,也來不及了。

    宗政似乎還在計較剛剛沒找到地點,在她的腿心摸來摸去,林渺渺除了無語還是無語,經過一番探索,宗政終於找到了入口,試探著想插匚入手指,異物感和灼熱感立刻從入口傳來,林渺渺拉住他的手,微微蹙眉:“不舒服。”

    宗政瞥了她一眼,收迴了手,他自認為初夜表現堪稱優秀,卻被某人嫌棄,這一次他準備要好好洗刷一下自己的光輝形象,要用身體徹底征服她,所以在林渺渺說不舒服時,他沒有再繼續,而是退後幾步,拿了條浴巾擦幹了身體,在這個過程中,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的行為似乎太急躁了……

    哪像是在征服林渺渺,完全是被她勾引得像沒見過女人似的,他靜默了兩秒,轉身離開了浴室。

    林渺渺盯著他赤匚裸精壯的後背,有點納悶,這忽然就走了,是生氣了?

    洗完澡,她裹著浴巾走出浴室,宗政躺在床上,氣定神閑地看著電視,林渺渺迷惑,這是不繼續了嗎?

    她從衣櫃裏翻出一條藍色的睡裙,套上後又披了件長到腳踝的絲質外套,吹著頭發時,她暗自打量了宗政好幾眼,沒催促,連看都沒看她,但看表情好像又沒生氣?

    真是奇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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